作者:灰白之裔
随着几只魔物娘陆陆续续加入了唐璜的阵营,使得大家在药剂学刷新了三观,原来人类上下到处都是宝,哪怕是为了放松而进行的活动都可能提供制造魔药的原材料。
按照魔物娘魔药学,原材料的品质与提供者的魔力强度和快乐程度呈正比。
刚好,爱丽丝捕获了死敌,能够站在【暗】魔乖咒术的顶点,佑露无疑是很强大的,至于快乐,有她从提尔皮茨那里拿来的设备,保证佑露每一天都很快乐。
为了防止佑露逃跑,她被爱丽丝绑在椅子上,中空的椅子中心下方是收集器、分离器、萃取器、雾化器和储存器——这也是魔物娘们接触到现代工业后,奋发图强将制作魔药的步骤精密化的努力成果之一。
同时,爱丽丝也设下封印,阻止佑露的魔力过快的恢复,以至于偷偷溜走。
佑露拿手的是治疗和辅助,爱丽丝搜集的对应的原材料却是拿来做攻击型的药剂,原理是触碰到药剂之后,催发敌人异常的治愈能力,使其身体结构变形,体力快速流失,最后达到“我还没动手,你就已经倒下”的错觉。
爱丽丝一个天生战狂无论拿到什么原材料最后都只会用于进攻手段,这是【灭】系统魔乖术师的宿命,也是他们的艺术。
在监禁开始的一个月后,佑露明显憔悴了,而且因为用进废退的原理,一些东西变大了,一些东西变色了,一些东西永远失去了。
而在幻想乡夏天美好的黄昏,旧地狱都市的住户们散步回来,聚集在地灵殿的客厅里。
古明地觉背对着大家,独自坐在窗前长时间陷在漫无边际的思考里,正是在这样的时刻,种种伟大或者渺小的思想相继出现,虚无飘渺,像轻淡的浮云掠过她的脑际。
读心妖怪为自己感到悲哀,为什么在她生命还丰沛的时候,这些灵感和想要做的事却没有在她脑海中出现。
她强迫自己不去思考,思考会带来欲望,欲望会触发驴皮,在欲望实现的瞬间,她的生命也会相应的缩短。
节制欲望能换来长寿,这种长寿是平淡无聊的;放纵欲望能换来欢愉,这种享受是短暂的。
如果她有重来的机会,重新选择一次要不要拿起那张驴皮,她也无法肯定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
生命与欲望都让人难以割舍,这种只能选一个的悲哀贯穿着所有生灵的人生……除了不存在的神。
古明地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让自己舒舒服服地生活,沐浴在黄昏的温暖气氛里,享受着空气净化器吐出清新而芬芳的空气。
当模拟夕阳的灯光消失在窗外,空调温度下降,让室内变得凉爽时,她便离开她的座位,随手把窗户关上。
读心妖怪为了健康曾经尝试在旧地狱都市散散步,然而,那些遇到的鬼族却对她畏之如虎。她能看清她们的心思,了解到人类或者妖怪们最隐秘的思想。
她厌恶社会,厌恶社会的礼节和客套,招人羡慕,也招人憎恨,她的沉默使好奇者觉得高深莫测。她知道她并不需要幻想乡的其他人,只要有妹妹和宠物就好。
这时候,她忽然犯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听到的只是敌意的感叹和低声的埋怨,掩饰在古明地觉面前毫无意义,因为她能读取客人们的心。
“她患的是传染病……”
“阿燐应当禁止她进入客厅,回到床上躺着。”
“这人真煞风景!”
“病成这个样子,地灵殿是不是该换个主人了……”
这些客人并不知道古明地觉读心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简单,她们还以为读心妖怪的异能是一种需要消耗精力的法术,最近古明地觉装作不能读心的样子,骗过了她们,使得她能继续了解身边人真实的想法。
这一晚过后,古明地觉的身体条件大大的恶化了,她整夜咳得死去活来,可怜的身体瘦得像把柴,她甚至不觉得她已经不好,满不在乎使劲到处奔跑。
当古明地觉渐渐连走路的力气也失去之后,她对阿燐说:“把爱丽丝叫来。”
爱丽丝到来,发现古明地觉躺在床上,用虚弱的声音对她说:“听说你在拿你的同乡配药剂,那么你能给我配一服睡眠用的饮料吗?好让我经常处于半睡眠状态,又不至因常喝它而有碍身体。”
“这最方便不过了,我带着昏睡红茶呢。”爱丽丝答道,“但是为了吃饭,每天总得起来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古明地觉打断她的话;“不,不!我愿意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睡觉,这还算是活着!”病人回答。
除此之外,古明地觉叫来了阿燐,她嘱咐对方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即使是古明地恋也不例外。
“喂!爱丽丝,有什么办法吗?”阿燐悄悄问爱丽丝。
“她还能活很久,或者今晚就死。对她来说,活着和死去的机会是相等的。这我完全没把握。”
爱丽丝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如果是在现实里的古明地恋遭了如此大难,可以先让索拉卡稳住病人的状态,然后有温和与激进两种治疗方案——
一种是先变成魔物娘,最好是魅魔这样的上级魔物娘,死灵系魔物娘也可以接受,然后把唐璜丢进去,一个星期之后再拉出来,新生的魅魔古明地觉身体健康面色红润,一拳就能打死一头牛;
一种是直接成为银纹使者,直接连同虚空里的魔力就可以延续性命了。
而在游戏里,单凭爱丽丝是束手无策,她最多只能打死古明地觉以结束对方的痛苦。
约莫半夜时分。古明地觉由于某种昏睡红茶失去效果而醒来,这时候,她呈现出一种回光返照的状态,苍白的双颊染上了鲜艳的玫瑰色。
“原来你是在这里!”
银铃般的声音在古明地觉头顶响起,驱散了她梦境中模糊不清的影象。在灯光之下,她看见妹妹坐在她的床上,因为久未晤面和饱受痛苦,恋恋变得更可爱了。
古明地觉看到妹妹的脸蛋不禁呆住了,这张脸在阴影之下,眼泪沿着双颊流下,划出两道发光的泪痕,挂着的泪珠,只要微微一动就会掉下来。
“姐姐,我……”
“走开,走开,别管我,”古明地觉终于用微弱的声音回答说,“快走吧!要是你留在这里,我就会死,你愿意看着我死吗?”
“死!”恋恋神经质的重复道,“难道你能没有我而独自去死吗?你的手那么凉,难道这是种幻觉吗?”
古明地觉从枕头下取出那块驴皮,它已不牢固,而且很薄,小得跟一片叶子差不多了,她指着驴皮对妹妹说:“恋恋,我和爱丽丝都搞错了,使用我生命实现自己愿望的元凶另有他人,可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寻找了。
所以,我们来告别吧,希望在你的记忆里,我能以最美好的形象存在着。”
“永别?”恋恋神色惊惶地重复道。
几秒之后,恋恋抚摸着姐姐的脸庞,妩媚的笑了起来,她用甜美的声音对姐姐说:“既然如此,姐姐,你能听我最后一个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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