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也就是说,富热尔的攻防很关键咯。”
“这要站在什么角度看,如果是法国与反法同盟,其实只是无关紧要的战场,但我们能指挥军队的机会并不多,”俾斯麦的声音隐约透着兴奋,“所以每一次都要珍惜。”
萝克珊叹了口气,她这样导演个人悲剧的坏人只是小恶,而俾斯麦这种个人道德良好,但所做所为牵扯甚广的才是大恶
当德·韦纳伊小姐走到旷野中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得到了新生,几道淡紫色的光线有如深夜点燃的象征自由的烽火,掠过了群山的峰峦。
山坡仍然呈现灰暗的蓝色,与山谷上空飘浮的云雾形成鲜明的对照。
“我们该回去了。”萝克珊说。
视力远超人类的萝克珊看到了集结的白军,她抱起韦纳伊小姐原路返回,对着岗哨附近端起刺刀的哨兵丢过去军官zheng,让他们把她放了进去。
很快,她让于洛知道了舒昂党人到来的消息,共和国的士兵紧急敲响了大钟。
这时代的军队更多的被要求进行野战,以城市为据点的攻防反而少见了一些。于洛是个优秀的野战指战员,但他的防守能力只能勉强算合格。
被安置在安全位置的德·韦纳伊小姐才看见富热尔的山崖上黑压压一大片,七八百名武装的舒昂党活像蚁窝上的一群蚂蚁,在圣絮尔皮斯郊区蠢动起来了。
在城市居民里的内应策动下,(舒昂党多是布列塔尼人,讲布列塔尼语,而共和军是外地人,讲法语,两种语言的差别就像粤语与普通话,都有独特的词汇与语法。所以哪怕是共和军的控制区,许多人基于乡土情节还是和舒昂党走的更近)三千多白军从天而降,突然占领了古堡附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共和国城市的工事包围着一块洼地,一个炮队就隐蔽在洼地中央的高地上,舒昂党刚一开火,炮队便发炮回击。
舒昂党人正在古堡下的道路上,炮火从斜刺里轰击过来。专门用来杀伤步兵的霰弹如风扫残云,廓清了道路。
萝克珊在俾斯麦的提点下对炮兵阵地的布置进行了严格的保密工作和欺骗工作,使得舒昂党人获得的虚假情报显示共和国把火炮放在了城市另一侧。
女大剑的努力获得了回报,几乎都是步兵的舒昂党人列着行军队形,刚要转化为散兵线的时候被共和军经验丰富的炮手们抓住了机会,在没有预料到猛烈的炮击下承受了巨大的伤亡。
如果舒昂党人有炮兵或者骑兵,他们或许可以压制共和军肆无忌惮的炮手们,但随着要塞炮装填之后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舒昂党人进攻城市的计划在开头就已经失败了。
“索拉卡队长,”于洛的传令兵找到了萝克珊,“联队长命令你带队冲出去。”
“知道了。”
传令兵回去复命,萝克珊考虑到狭窄的地形,首先带领一个连队的士兵以双列行军队形出城,然后以钟摆机动的方式排成宽度大于纵深的阵型,最大程度的投射火力。
她举起指挥刀,刀刃把阳光折射为漫漫寒光,第一排的士兵端起了枪口,对准了射程之内士气低迷的敌人。
“放!”
在两秒之内,前两排的士兵完成射击,硝烟弥漫,他们半蹲下来清理枪膛,填装弹药,听到身后整齐划一的枪响。
萝克珊亲自指挥的第一个连队射击了两轮之后,确信舒昂党人无心恋战,于是开始向前推进为身后的友军赢得空间,第二个连队从城门走出,然后是第三个……
舒昂党人已经望见古堡上密密麻麻的共和军,仿佛是布景师独运匠心,在上面画了一道道蓝线,在古堡的火力掩护下,共和军的狙击手开始狙杀白军的头目。
但是另有一伙舒昂党占据了南边的小河谷,从山岩上的通道爬上来,接近了林荫大道,然后蜂拥而上,羊皮袄铺满了大道,看上去就像年深日久变成灰褐色的稻草房顶。
与此同时,城市朝向库埃斯农河谷的方向上也响起了猛烈的枪声。富热尔市四面受敌,已经被团团包围,朝东的山崖外面甚至出现了火光,说明舒昂党正在郊区放火。可是从荆棘屋顶和木板屋顶上窜起的火舌很快就消失了,几股浓烟形成的烟柱表示大火已经熄灭。
白色和灰色的烟雾飘过,又一次遮住了德·韦纳伊小姐眼前的景象,好在一会儿功夫风就吹散了这股尘烟。
共和军的指挥官于洛站在林萌大道的高处,看到他头几道命令完成得很出色,便下令炮队掉转炮口,让炮火向着南松河谷、王后阶梯和城郊的石崖一条线地依次轰击。圣莱奥纳尔门架上了两门大炮,抢占了前方阵地。
萝克珊的两个营上了刺刀,在白刃战里击溃了数量相当的舒昂党,富热尔的民兵也冲出来加入了战斗,把白军驱赶出去。
闹剧一样的攻城战进行了不到半个小时,蓝军伤亡不到一百人,而舒昂党在各个方向上都吃了败仗,溃不成军,在蒙托朗多次下令之后,他们已经开始撤退了。
蒙托朗侯爵自己并不知道,他这次冒险行动的失败正是之前对蓝军屠杀的连锁反应。因为事件发生后于洛便十分机密地来到了富热尔市。
于洛遥望他的对手由一大群亲随簇拥着,其中还有杜·加夫人,便朝圣絮尔皮斯岩崖打了一排炮,想击中他们,但是他们那地方选择得很高明,
年轻的首领安然无恙。
于洛突然改变了自己的角色,反守为攻。就在舒昂党刚刚行动,暴露了侯爵撤退意图的时候,整个布列塔尼唯一一支骑兵部队,集结在城堡墙下萝克珊抢占的南松河谷上游的出口,在唯一适合骑兵地形行动的路上迅速推进,切断了舒昂党的退路。
这时代骑兵冲击正面的步兵方阵就是找死,以至于“活过三十岁的骑兵都是懦夫”这句话作为经典被流传了下来。
但是,在对付队形不整或者行军队形的步兵时,骑兵就如同死神一般。
硝烟散去,重新获得了战场视野的德·韦纳伊小姐虽说心中忿怨未消,却把她情人统率的部队的命运和自己联系起来,她急忙回过头,看河谷的另一边是否还有退路……不料看见许多蓝军。
萝克珊的军队衔尾追杀舒昂党的溃兵,因为之前六十四名蓝军士兵被敌人可耻的虐杀这一事迹在军中广为流传,作为报复,落单或者企图投降的白军士兵无一例外都被杀死了。
虽然同为法国人,双方都没有留手的打算,舒昂党把另一方看做弑君贼,反过来自己这边也被看做叛国者,彼此自认都有讨伐对方的大义。
萝克珊的军队穿过吉巴里山谷,从库埃斯农河谷方向迂回过来,抢占了钩齿巢和圣絮尔皮斯山崖控制南松河谷下游出口的地方。
这样一来,蓝军的骑兵和步兵分别控制河谷的两个出入口,舒昂党被堵在隘口内一片狭窄的牧场上,看来是非战死到最后一个人不可了。
于洛神机妙算,却忘了刚才给他帮了大忙的大炮在此时却无用武之地了。
此时此刻,德·韦纳伊小姐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观察着眼前这些活生生的图画。不大一会儿,在圣絮尔皮斯山脚下发生的战斗对于她便有了更为密切的关系。
原来蒙托朗侯爵眼看着蓝军几乎控制了整个战场,便率领几名左右冲进南松河谷,援助那里的舒昂党。
石崖下密密麻麻全是人,是生还是死,在这块土地上见了分晓;舒昂党人人手里的武器现在更利于小股接战。
他们四处奔散,抓着稀稀拉拉的小树丛上了山崖。德·韦纳伊小姐发觉敌人又登上山顶时已经有点晚了,那些人上来之后便拼了命地死守通过山顶的那些崎岖小道,在蒙受了巨大伤亡后终于脱离了战场。
此战共和军大获全胜,并且抓到了白军一位重要俘虏德·博旺伯爵,韦纳伊小姐远远瞟了一眼,认出正是那天对蒙托朗侯爵说话的神秘人,德·博旺伯爵说完话之后,蒙托朗侯爵就对蓝军大开杀戒了。
韦纳伊小姐想搞明白博旺伯爵对蒙托朗侯爵说了什么时候,导致后者性情大变。
她的女仆准备去叫人送饭来,却听到女主人说:“洗澡,洗澡!首先得换换装。”
女仆听主人叫她取出包裹里最漂亮的衣服,心里吃惊不小。吃罢晚饭,韦纳伊小姐便打扮起来。
上一篇:我只想好好打个牌
下一篇:我的二次元女主为什么是这个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