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哼,别把我当傻瓜。”
提尔皮茨嘟囔了一句,掏出了信号追踪设备,向着界面显示的红点追击。
“可以的,提尔皮茨,你是看了《女帝养成计划》涨姿势了吗?”唐璜说,“说起来,你是抱起大妖精跑得时候动的手脚吧。”
“嗯,是医用胶布,只不过有一面粘了一个小礼物,贴在了大妖精的胖次上,她惊慌失措,没察觉我动手,现在慌不择路,也没时间确认自己的异常。
等她落脚到自以为安全的地点,身体与心情放松下来,麻木的身体取回感觉,就会发现身体的异样,等她掀起裙子把胶布从胖次上撕下来,还在寻思那是个什么的时候,嘿嘿,我就已经准备好新的道路在门外了。”
“你是哪里来的痴汉啊。”
这两人尬聊的时候,大妖精已经跑到了红魔馆,她轻易侵入了那里,因为门房红大娘(美铃)正在站着摸鱼睡觉。
正好钟敲九点,任何妖怪,哪怕是脆弱的铃仙,往往在感情强烈波动一阵以后会慢慢平静下来。无论人还是妖怪,酝酿的情感是无限的,但身体器官所能承受的却十分有限。
大妖精看到她所认为的迫害者(提尔皮茨)到现在丝毫未加害于她,渐渐倒把她看成是一位暗中热心保护她的朋友了。她把陌生人出现的前后情况联系起来,想找出根据证明这种使人宽慰的看法是合乎情理的。
她不能不承认她并未发现提尔皮茨有什么歹心,忘了刚才蕾蒂与琪露诺对陌生人是多么害怕了。现在,她步履平稳,不慌不忙走进红魔馆,避开耳目,几分钟以后来到红魔馆的主楼前面。
小楼靠近纳屋和通往菜园的小道的交叉口。这地方至今还是幻想乡最冷僻的地区之一。零零落落散布在人烟稀少的洼地里的洋房,都是老旧的建筑,围墙到处都用泥巴或牲口骨头(水泥和钢筋,大妖精不识货而已)填补的痕迹。从魔法森林和妖怪之山刮过来的寒风简直能穿透它们,但是这荒凉的地方却成了天真浪漫和反复无常的妖精们的天然庇护所。
之前,可怜的大妖精竟有勇气在夜里走过这一条条僻静的小街,提尔皮茨一到红魔馆门前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她沉思似地站在那儿,犹豫不决,朦胧的街灯勉强透过夜雾照在她脸上。
大妖精由于紧张,眼光变敏锐了,她觉得陌生人口袋里有某种阴森可怕的东西,一直在嗡嗡作响,令人战栗。于是她又害怕起来,趁着那人犹疑不前的当儿,她在黑暗中溜到那座孤零零的三层小楼,拉了一下门簧,魔幻般地很快不见了。
“见鬼,走太快被对方察觉了,”北宅皱起眉头,“尾行这种事不适合我啊,我还是适合性O海滩,人O少女,恋O,人O学院,play club或者HS之类的。”
“3DO仆不也挺好的吗,还有黄油大场暗耻的死或生沙滩O球系列。”
提尔皮茨一边说,一边站着打量红魔馆。这是典型的年代已久的大号违章建筑,单薄简陋,摇摇欲坠。墙壁是整块条石砌成的,抹的一层石灰已经发黄,而且到处有裂缝,令人担心风一吹就会变成粉尘,铺着褐色瓦片的屋顶长满苔藓,有好几处凹陷,像是不堪积雪的重压。每层楼有三扇窗户,窗框在潮气侵蚀和日光曝晒下已经腐烂脱榫,寒气可以长驱直入钻进每个房间。
这幢孤零零的房子很像一座被时间遗忘尚未摧毁掉的古老钟楼。小楼有个顶阁,有几个大小不等的十字窗。只有这些窗户还透着一线微光,整个楼的其他部分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喂,红魔馆哪有那么烂。”蕾米莉亚冲着刘璐抗议,“就算知道是游戏,但这已经对我的名誉造成不利影响了。”
“其实真的有那么烂,蕾米莉亚,这句话我一直想说。”唐璜陈恳的看着威严满满的大小姐,“求求你做个人吧。”
“我是吸血鬼啊,干嘛要做人,人类的话有咲夜就够了。”
“蕾咪,时代已经变了,这不是那个你把手下的心情用到0,拉到宿舍一躺一天等别的手下心情归零之后,再拉出来轮换的时代了。
别人996不给够加班费就要骂街,你用咲夜不仅仅白嫖,而且一天除了她睡觉的七个小时都在工作……哦,我忘了,你时不时一时兴起开个酒会,和一帮酒鬼折腾到酒精肝才肯罢手,可怜的女仆还要陪着我熬夜,然后第二天七点准时醒来继续干活。
咲夜要在上午搞定红魔馆的家务,中午给美铃送慰问品顺带监督她不要摸鱼,下午去人间之里采买货物,或者修补红魔馆,或者去什么地方跑腿送信,傍晚的时候去你卧室服侍你,晚上在厨房工作,之后还得去地下。”
这密集的日程安排简直闻者落泪,大约也只有某个紫白菜能比,咲夜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但听完之后觉得怪怪的。
她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换到别人的视角描述怎么就那么惨?儿童上司和儿童上司精神病未成年的妹妹,摸鱼下属,死宅女客人和她不务正业的召唤物,妖精女仆们更是一个比一个操心,再加上还不时有黑白老鼠来偷窃,红白城管来找麻烦,幻想乡每个季节都有一次异变,这次还来了唐璜这种魔王……
她怎么就活的那么惨啊,究竟哪点不好才摊上了这群坑货?!
以坚毅的眼神闻名女仆界的十六夜咲夜非常不女仆的放声大哭,仿佛要把这些年填过的坑都哭出来。
游戏里的剧情还在继续推进,大妖精艰难地上了楼,楼梯又陡又简陋,旁边有一根绳子代替扶手。她神秘地敲了敲阁楼的门,穿着睡衣的芙兰朵露来开了门,递给她一把椅子,她急忙坐下来。
“躲起来,快躲起来!”大妖精说,“我们很少出门,可我们的一切行动还是被人知道了。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的行踪。”
“发生什么新情况了吗?”坐在火炉旁的红美铃问。
“有人盯上我了。”
小屋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神情非常恐惧。三人中还是芙兰朵露比较镇静,也许正因为她毫无常识,对危险认识不足,因而生出勇敢。
勇敢的人总是这样,一旦遇到危险和迫害,他们总先想到牺牲自己。芙兰朵露认为,自己每幸存一天,就是对厄运赢得一次胜利。从大妖精与红美铃望着她的眼光中可以看出,她们所关心的就是红魔馆的二小姐。
“两位姐姐,为什么对蕾米莉亚姐姐失去信心呢?”她的声音天真而柔和,“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我有时精神不好,周围是一片狂吼和垂死者的惨叫时,不是姐姐都制止我吗?姐姐大人之所以把我从这场癫狂中拯救出来,肯定是给我安排了另一种归宿,我应该毫无怨言地接受。姐姐保护她的妹妹和部下,又可以按照她的意志支配我们。现在要照顾的是你们,而不是我。”
看了看旁边的正版西红柿炒鸡蛋追着古明地三鲜到处跑的二小姐,唐璜摇了摇头,芙兰朵露的精神状态已经缓和,但仍然十分危险,无论对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是如此蕾米莉亚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她,也只能把妹妹的活动范围拘束在红魔馆内,找来慧音给妹妹补文化课,先达到小学的文凭再说,这样芙兰朵露已经算幻想乡文化的平均水平了。
“不,”红美铃中说,“和二小姐的生命相比,我们的安危算得了什么呢?”
“我、我也不害怕,”大妖精举起手来说。
“这里边装着蕾米莉亚大人的私印,之前被妖精女仆偷走流落到蕾蒂那里,又被我回收回来。在这种要命的时刻,只要蕾米莉亚的私印盖在东军或者西军的入盟文件上,就代表整个红魔馆(蕾米莉亚、芙兰朵露、咲夜、帕秋莉、小恶魔、红美铃)—废洋馆(骚灵三姐妹)—雾之湖的三头同盟(大妖精、蕾蒂、琪露诺、若鹭姬)就要正式战队了。”
大妖精说一边说一面把盒子递给教士。她忽然惊叫道:“有人上楼梯!”
三个人一起侧耳细听,这时候脚步声停止了。
“万一危及你们,”芙兰朵露说,“你们也别害怕。我知道,有一位我们能信得过的人已经想好了离开的办法,她会来取我给八云紫和博丽灵梦的信。信中我请她们设法帮助你们离开幻想乡,以免受到贫困和死亡的威胁。”
“你不和我们一道走吗?”红美铃与大妖精一齐轻声问,语气中流露着绝望。
“哪里有姐姐,我就留在哪里。”西红柿炒鸡蛋诚恳地说。
她们俩沉默了,无限钦佩地望着他。
“听好了,”芙兰朵露对取回蕾米莉亚私印的大妖精说,“有人来取信时你们问蕾米莉亚的威严是什么,她应该答抱头蹲防,那才是使者。”
“楼梯上有人!”美铃叫道,一面打开屋顶下的一个隐蔽洞。
这回,在夜深人静中,可以清楚地听到一个女人走在沾满干泥巴、铺着红地毯的楼梯上的脚步声,芙兰朵露费劲地钻进像柜子一样的洞里,红美铃在她身上盖了些旧衣服。
芙兰朵露闷声说:“你可以关上洞门了,美铃姐姐。”
二小姐刚刚躲好,就听到三下敲门声。红美铃与大妖精打了个哆嗦,四目相对,好像在问对方该怎么办,却都一句话也不敢讲。
她们俩看上去都有十几岁,入住幻想乡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正像温室的花草习惯了暖房的空气,一旦搬出室外就会死去,她们过惯了红魔馆—废洋馆—雾之湖的生活,再也不能设想过另一种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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