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1007章

作者:灰白之裔

她们不必像第三序列的女性那样给又老又丑的男人当情妇,也不必像第四序列的雏儿一样被人以六万法郎的价格卖给不认识不了解底细的男人,普通男人还好,如果是萨德侯爵那样的变态,她们可有的受了。

第二序列的女演员们个个单身,不属于任何男人又属于所有男人,生活无比快活……在她们美貌还在的时候。”

“如果巴黎就是被这群娘们统治的城市,”大表哥喃喃的说:“我想说,真让人失望。”

“不管你失不失希望,表哥,你的官司需要靠中央的人来帮忙,而如何同你不认识的中央官员搭上线,就要走动他们身边那些女人们的门路,投其所好砸下重金,只要她们心动了,就能说动对她们心动的男人,你那点官司,随便进高等法院转一圈,不止你的工厂能保住,得罪你的省长也得滚蛋。”

“可是,我要是有钱官司在省里就打赢了。”大表哥苦笑着解释道:“按你的说法,就算我官司打赢,走后门送的钱也只能卖工厂才能筹到……可我来巴黎的目的就是为了保住我的工厂,这样的胜利有何意义?”

“大表哥,你运气怎么样?”洛拉问。

“很好,在纯粹拼运气的游戏里,我就没输过!”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洛拉说:“那么,请让我为你介绍君临巴黎妇女第一序列的夫人们,那就是能够住在圣日耳曼区的那些高贵女性。

她们有时间,有耐心,好奇心满满,而且富有行动力。驱动她们行动的不是常理或者公义,而是一个激情的念头,为了增加谈资,为了猎奇,为了一探究竟,她们就可以选择加害某个人或者某个人,成为魔鬼或者天使,而且与高贵门楣相对的,她们的丈夫则包容着妻子的率直与任性,并为其行动提供必要的助力。”

“呃,表弟,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帮娘们整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精神空虚没事就作个死,或者拿别人找乐子。

而她们的丈夫全都是怕老婆的孬种,所以由着自家娘们在外面浪,还吹个笛子助兴什么的,都是些没卵的怂货。”

“……”毕西沃沉默了一会儿,对洛拉说:“你表哥的话很粗俗,但我觉得好像是这样没错,我们竟然被女人支配着,死心塌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是这样没错,但如果你不想在社交圈获得一个差劲的评价,最好别再公开场合说。”洛拉勉强笑笑,“当少数人的声音能够压倒沉默的多数人时,她们就是规则,她们就是秩序,她们就是正确,你对抗不了这种环境。”

洛拉看向大表哥:“你也对抗不了,也没必要对抗。表哥,你来巴黎是来寻求帮助的,如果真的有一位贵妇人对你产生好奇,为了保住你的工厂,你能做到哪一步?”

大表哥在尊严和牌面之间思考了五秒钟,一脸严肃的回答:“当然是舔到她痤疮都能痊愈。”

“恭喜你,大表哥,你已经学会在巴黎生存了。”

第六十九章 不自知的喜剧演员(3)

大表哥对表弟和表弟的朋友说在凭运气的游戏,他从来没输过,这并非谎言。

在吃饱喝足酒醒之后,大表哥就被洛拉和毕西沃带到了赌场,说是要见识见识巴黎第二美丽的风景。

这个大表哥倒是懂,巴黎最美的还是圣日耳曼区的小姐太太们,这些美貌的奴隶看过一眼就令人难忘,毕竟,其他女人还要为生活操劳,没时间保养自己,再娇嫩的花朵,不好好爱惜的话也会很快凋谢,在二十七八岁就变成了一辆褐色涂装的土水箱。

至于赌场,大表哥有点怂。他原本觉得自己运气逆天,赌博的游戏是他发挥长处的好场合,但是巴黎的赌场比拼的并非运气,而是概率学计算与出老千,大表哥运气饶是逆天,也在巴黎赌场的黑幕面前败下阵来,勉强不输不赢,在赌场老板惊奇的目光中昂首离开。

但今天,看在洛拉的老师施奈尔和宫廷法师是熟人的面子上,赌场老板带着三个人去了三楼,他用于招待贵重客人,让客人享受纯粹的赌博乐趣而没有出老千的地方。

仅仅一个下午,大表哥就赚了两千法郎,抽水(赌场分成)之后还剩下一千四百法郎,赌场以及后边的博彩公司主要收入都来自于此,他们高价雇佣顶级数学家,利用入手的情报建立数学模型,从而确定某件事发生的概率范围。

根据概率,他们开盘定出某一个赔率,吸引资金涌入,并在返还金额的时候扣除抽水的部分,这样的话,无论有多少欧洲帝,庄家总是能在押对的人与押错的人身上都赚到钱,立足于不败之地。

概率论发展的历史就是赌狗不断试图从庄家那里捞更多钱,以及庄家试图从赌狗那里赚更多钱的历史,因而数学家们在赌狗们心里比他们亲爹还要亲切。

这位牌技逆天(人们是如此理解大表哥的运气的)的强者轰动了巴黎,三个年轻人喝的酩酊大醉挤在一张床上,第二天他们头疼的起来,把自己收拾干净。

“表哥,”洛拉兴奋的说:“今天再去干一票?这样打官司的钱就有了……不对,以后你就可以在这里定居了,还管什么工厂,我给你说,如果你能赚到一万法郎,就先一半去买五年每年一千法郎的年金,一千法郎在巴黎收入就有了保障,如果你一年花一万法郎,那么你就能逍遥快活一半时间,而剩下则为日子发愁,巴黎人都这样,提前消费不计后果,今天预支了后天的快乐。”

大表哥摇了摇头,虽然钱来的那么容易,是非常爽的一件事,但他喜欢巴黎,这里与他格格不入,他更思念鲁西永,那么阳光充足空气干燥,不像巴黎那么阴冷潮湿,空气里满是臭味。

“这里太……恶心了,我没法欺骗自己的感觉。”

“其实我们的宫廷法师已经通过了巴黎城的改造方案,”洛拉解释道:“在凡尔赛宫,御前大臣们进行了某种交易,宫廷法师放弃了之前热衷插手其他部门事物的态度,让自己的方案获得了其他大臣的支持。”

“可我听说国库里没钱?”

“钱是从纽沁根银行与泰伊番银行贷的,以国有资产作为抵押,按照宫廷法师的话讲,他是一个大忠臣,国有资产由国家管理和由他管理没什么区别。

具体施工方面,他推行以工代赈,让巴黎手脚健全的乞丐、难民与外国偷渡者工作,许以奖励,这就节省了一大笔赈灾开支,合并到工程预算了去了。

我们艺术家也参与了新巴黎的设计,新的巴黎按照规划是两个正方形交叠在一起的图形,从平面来看简直就像一个超大型魔法阵一样,到时候就没有从天而降的大小便,没有路上堆积的牛粪和羊粪,总而言之,反正又不花我的钱,生活环境变好了我很感激宫廷法师就是了。”

拿着公家的钱邀买人心。大表哥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不,除此之外,其实我的运气遵循某种守恒的定律。”大表哥解释道:“我的运气,是在我需要运气的时候,把至多十天内的运气全部集中到那一刻爆发,等事情结束,因为我的运气消耗一空,所以我在最近十天里就会变得……特别非。”

“再见,表哥。”

洛拉拉着毕西沃飞快的溜掉了,怕自己的运气也去填大表哥的坑。

九天之后,他们重新回来了,一起就剧院看戏。这一次,大表哥的运气又砸在了刀刃上,他们幸运的遇到了宫廷法师的马车。

他们看到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驾驶马车停下,旁边还有一个抱着剑的中短发姑娘。

“那个车夫旁边的可爱姑娘是谁?”大表哥问道。

“威尔玛丽娜,教会承认的女勇者,以前和赛查·皮罗托签了合同,在合同被宫廷法师买断之后就续了长约,在卫队里担任绒布球的职务。”

“什么是绒布球?”

“就是一种战斗职业,很快乐的那种。”

这时候,车厢门打开,穿着一件骑兵胸甲的高大女人先跳下来,然后是留着螺旋卷双马尾的少女,手中端着型号不明的步枪。

洛拉解说道:“这是宫廷法师的护卫艾姬多娜女士与伊卡洛斯(巴麻美的化名)女士,别被外表骗了,她们在各自领域都是公认的好手。”

“也是绒布球?”

“她们高一级,叫做翅膀。”

然后,两个花季少女走下马车,都带着宽沿帽,刺绣白底金边披风,印花粉色连衣裙,多层蕾丝装饰的花边带来轻盈的感觉。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金发碧眸的那位姑娘笑着躲到艾姬多娜身后,而棕发黑瞳的那位有点气恼,在她要追过去的时候,马车里新下来的黑发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