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奈朵琉雅
其实我从见到秋奈的一刻开始,就应该发现发现真正敌人是谁的。
可是在经历了那么漫长的梦境之后,我才终于发现。原来,对秋奈心怀杀意、无论入如何想置秋奈于死地,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原来,我们所经历的每一天,都是无数的努力所引发的奇迹。
我都忘了,我们第一次的会面,是多么的糟糕,相互渴望杀死对方。我都忘了,当秋奈和大圆的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要她说错一句话,就会万劫不复。我都忘了,当面对魔神布松的时候,如果没有“涅槃明奈”的存在,她会经历怎样的痛苦与绝望。我甚至连最最重要、绝对无法忘记的事情都忘了——我第一个杀死的人,必须是秋奈本身。
没错,我们真正的敌人……不对,秋奈真正的敌人,只有一个人。能真正杀死秋奈的,只有一个人。能让秋奈心甘情愿被杀死的,只有一个人。能打破涅槃明奈所修正的一切的,也只有一个人。
那是,名叫“两仪式”的人。
一个从一开始就不该爱上秋奈,注定的怪物。
PS:本卷结束,将开始第五卷的内容。改卷内容可能会引起不适,请注意……但请订阅,因为订阅就是对我的最大支持,没有订阅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因为,只有作者,才能最深刻地理解人物之间的感情。也就是说,一旦有虐的地方,虐得最深的,其实是作者本身。这绝对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事情。那种文我写过,一旦写完一章,整个人都会恍惚大半天……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老虚才会自称是“爱的战士”吧?虽然,老虚在刻意描写那种“爱”,而我其实一直在刻意规避那种“爱”。只是在下一卷里,没有那么刻意地规避罢了。
PS2:请注意,这始终是空境的同人。原作里的那种孤独、那种绝望、那种白云、雪花般缥缈而又梦幻的美,在本书中都是有的。幸福的结局也一定会有的……我,保证这样。
第5卷 引业·五蕴皆空
141.杀人考察(前)
◆式的梦◆
天空阴暗如夜,雨水仿佛瀑布一般直落地面。
明明下着滂泼大雨,可这里却没有任何雨水的声音。
一切,都寂静得仿佛是“无”。
在这雨水的冲刷下,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就像是树叶在水中浸泡太久了的,仿佛置身于沼泽之中。
顺着在流水中宛如丝线的血迹,我缓慢地向前走着。
不知不觉间,我来到了小巷的绝路。
一个穿着黑色水手服的少女,背靠着墙角,捂住右大腿上暗红的伤口,急促地呼吸着。
她有着一张很可爱的脸,比商店里卖的洋娃娃要可爱太多了。只是,她的脸庞苍白无血,双眼也剧烈地颤抖着,忍耐着剧痛,忍耐着死亡的疲惫,忍耐着想要解脱的冲动。
然而,艳丽的猩红血液从伤口涌出,顺着她中指的弯曲处滴落在地上。雨水冲刷着血液,形成一条血色的溪流,通往小巷那阴暗的彼端。
她的情况很差。不止失血过多,体温也因为大雨的冲刷而过低,连维持着眼皮睁开都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就算追踪她的猎手不主动杀她,她也会很快死去。
透过雨水,我仔细注视着她的脸庞。我应该是认识她,她应该是我很重要的人,可是……可是任凭我绞尽脑汁,也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她的名字。这种感觉并非是遗忘,而是似乎被某种力量屏蔽了所有有关的记忆,让我无法想起。
那双如漩涡的猩红眼睛没有看向我的位置,而是死死地盯着小巷尽头的黑暗。
很快,我的注意力被皮靴踩踏地面的声音所吸引。
没过多久,一个比少女大几岁的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来。
鲜红的和服,比溅在上面的血迹还要妖艳。手中的匕首,比灯光还要雪白。冷漠的脸庞,没有一丁点感情。再加上那一头标志性的短发,一个人名从我的心中呼之欲出。
两仪式——就是这个人影的名字,也就是我的名字。
“终于……你已经无处可逃。”
两仪式发出了我熟悉的声音,比我印象中要低沉一些,要稚嫩一些。
水手服少女依然急促地呼吸着,却往死路的墙角处挪了挪位置。猩红的双眼里闪烁着不知道是疼痛、是悲哀、还是绝望的光彩。
接着,沙哑得仿佛砂纸摩擦的声音从水手服少女的口中发出。
“你……就那么想杀掉我吗……”
“啊,很想杀掉你,想到迫不及待。”
两仪式回应着,嘴角勾勒出一抹非人性的浅笑。
皮靴继续踏击地面,两仪式一点点地朝着水手服少女走来。
“我见过很多人,你其中最特别的一个。那些人死了就死了,走了就走了,不会记住,也不会怀念。可你不一样,无论过了多少年,我始终都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女孩,弱得不像话、天真到近乎愚蠢的女孩,曾经喜欢着两仪式,曾经主动找过两仪式。”
“可……为什么,为什么非杀掉我不可?”
两仪式的笑容更深了,带着狂气,带着折磨的愉悦。
“为什么杀掉你?理由你从一开始不就很清楚吗?”
“我……不懂……”
水手服少女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声音已经虚弱不堪。
如果这里是正常的雨夜,恐怕她的声音会被雨声完全遮蔽吧?
不……不如说,如果真的是这暴雨的场景中,两人根本不可能这样对话。也就是说,现在我所看到的,一定是反映了某种现实的梦境。只有在梦境之中,这样的对话才有可能成立。
至于这寂静的滂泼大雨代表着什么,我不是很懂……大概,是这位两仪式的心情吧?那种明明想要放声大哭,却只能装作一副嫌恶、憎恨、愉悦、甚至凝聚成了实质化的恶毒的悲伤。
“不懂?既然不懂,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因为你试图接近两仪式,因为你企图让两仪式喜欢上你,因为你本身喜欢着两仪式……而这,是我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讨厌人类,讨厌所谓的感情。不是因为我经历了什么,而是我天生就缺失感情的机能,使得我只能依照一时的情绪和严酷的逻辑行事。人类只能表达出自己拥有的感情。我从来都没有过‘喜欢’这种感情,反而将这种感情厌恶至极……真的,简直想要吐出来。所以,我不可能让两仪式喜欢上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听到这里,我才意识到,这样笑着的两仪式,绝不是真正的两仪式。
她……不,他是织,概念中阳性的式,两仪式的另一个人格。他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永远地消失了,残留的记忆中没有消失的原因,只是像地上的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