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牧官
少女破涕为笑,情绪激动地说:“你继续前行吧,做你需要做的事情。等你回来时,我就把唱片机拿给你。非常感谢,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守护我们的猎人还没疯掉,他肯定会阻止一切灾难发生的。”
欢欣的幽魂禁不住喜悦之情低语着,少女飘进了教堂的墙壁中去,消失不见。
“她或许将我认为是他们文明世界的猎人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了。”
王辑摇了下头,不再思考克里女儿的事情,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那痛苦嚎叫上。
“呃啊……”
阴森的植物教堂里,始终徘徊着这种痛苦嚎叫,是一个女性的声音从教堂深处发来的,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楚。在王辑和克里女儿的灵魂说话时,那声音也一刻未曾断绝。与之相随的群语也在不断地低诉着,响应着遥远外的医院不断传来的大地震荡,让黑暗下的一切都显得格外诡异。
“正如克里女儿所说的那样,那教堂深处或许真的存在某种祭祀。过去看看吧,说不定那祭祀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源头。”
王辑握弓,循着痛苦女声的方向而去。随着越发接近,他听到的痛苦嚎叫就越发清晰响亮,终于,他在跃过一个祈祷的雕像后,看到了一座恢宏殿堂中央,一个痛苦的孕妇正在祭坛上嘶声裂肺惨叫着,在祭坛下方,上百个披袍的女性幽魂不断低语祈祷着:
先民祭祀得到应验,森林大地预言未来。
星辰生于黑暗,深渊孕育安宁。
黑暗中月光引领前路,诅咒里神血创造永生。
血月结合,大地苏醒;古神降临,罪孽永消。
……
那个冰冷眼神的注视,从他背后重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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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血月伊甸 第六十四章:阴影霸主
隐地教堂。
定格时间凌晨零点;植物大教堂的深处,一场盛大的祭祀正在进行。雕满花纹的教堂大顶下悬挂着一团幽绿色的光火,暗淡的绿光下,上百位披袍幽魂围绕祭坛跪拜祈祷,祭坛上则是一个痛苦的孕妇在不断呻吟。神性与邪恶的气氛交织,不断地重复着神的降临。
王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没有马上惊扰这场可怕的祭祀盛典。祭坛上孕妇的身体蜷缩着保护肚子,肚皮上不时有古怪胎动,隐隐能判断出是两展翅膀在不断试图在里面张开,大约也正是因为这种胎动,让孕妇痛苦呻吟不已。
她所躺着的藤蔓祭坛上,则不断有活动的藤蔓从下方伸出,扎进披袍幽魂的身体里进行某种能量的吸收,来维持祭坛上的祭祀。那些披袍的幽魂则瞳孔涣散地不断祈祷,跪拜在祭坛下一动不动,任由荆棘与藤蔓抽走它们的能量。
“没错了。如果神要降临的话,大约就是那个孕妇的肚子里出来吧。不过看样子它要降临需要很多能量,这儿的定格时间在25日的凌晨零点整,这应该是神明降生的时间,但它现在的状态,怕是卡在降临与不降临之间的尴尬处境。因为在外界,维度断带的阴影还没有完全吞噬这个世界。”
王辑拉开了弓弦!
他将自己得到的所有信息试着做了一个推论,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杀死祭坛上的孕妇,都是一个必须选择。不管那肚子里怀着的究竟是什么,都有杀死的必要!
捏住了黑暗光矢,他悄然调整黑暗光矢的精度,站在黑暗中,目光瞄准了孕妇的扭曲的肚子。与之同时,伴随孕妇痛苦呻吟的祈祷也颂完了一次,就在王辑松弦的刹那,在月光长廊里,那冰冷眼神的注视从他背后重新出现!
刹那间,所有披袍的幽魂全部被一种可怕的吸亟力量瞬间拖到半空,为祭坛上的孕妇挡住黑暗光矢的攻击,一个幽魂在刹那灰飞烟灭,剩下的披袍幽魂则陷入了莫大的惶恐中,在半空发狂的奔逃起来。
与之同时,王辑周身的寒毛倒竖,几乎下意识地腾挪脚步,迅捷躲避往教堂旁的楼道一闪,翻滚躲闪。就在他刚躲闪开时,一条漆黑的蛇躯怪物从他背后的地方猛地窜出,砰地一声将精美雕栏撞的粉碎!
怪物发出古怪的声音,蛇形躯体疯狂地扭动着,尖头处张开了一个满是利齿的巨口发疯甩动着扑向王辑,它的身躯宽粗一个成年人都抱不住,撞击力度极为可怕!
王辑临凶不退,一起身弓弦一弹,黑暗光矢瞬杀怪物。可这时教堂的四面八方都不约而同地响起了猛烈的撞击声,仿佛有无数那样的怪物在猛击着教堂墙壁,随之王辑脚下的地板也开始剧烈抖动,整个植物大教堂开始复苏!
一根藤蔓突然从王辑脚下伸起,还未捆住王辑的脚,就被他电光石火间的一跃躲过,扑了个空!
大地的振动开始变得剧烈,肆虐疯人院的阴影怪物开始向这边走来!
“先杀关键!分裂攻击50发!”
跃空的王辑拉开了弓弦,锐利的目光锁死了祭坛上痛苦呻吟的孕妇。余光所见,看到了狂舞的植物根须与教堂的苏醒,哭逃的披袍幽魂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甚至压过了痛苦孕妇。
满是雕花的教堂顶上突然垂下无数条凶烈的蛇躯怪物,随着月光通过教堂的裂缝中照进来,王辑身周的清透月火燃烧更甚。在月火斗篷的保护中,他连续凌空调整躲过了怪物的血口扑击,斗篷在飞跃之间呈现出一道飘逝的光芒,随风狂舞!
“就是现在!”
王辑瞳孔极具张力地一缩,眼中映出了祭坛上痛苦蜷曲的孕妇,弓弦松开,一箭射出,50发黑暗光矢倾泻而出!
“嗬啊……”
遥远的月光长廊方向,一声沉闷悠远地怒啸突然潮水般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声在一瞬间要几乎击破了王辑的耳膜,与之伴随而来的一阵暴风地肆虐,植物大教堂瞬间崩裂,化为无量藤蔓荆棘狂舞起来,遮天蔽月!
砰!
王辑飞出教堂,重重撞在地面上,泥土迸溅!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淌出来,在月火的燃烧中蒸发,耳边仍然环绕嗡嗡作响的声音,王辑爬起来,用力甩了下脑袋,双手按地,竭尽所能地恢复意识。
片刻,他费力地从泥土中站起,单手压着波粒二象性,用刀翼勉强支撑自己站定。目光所及,王辑看到植物大教堂变成了失控的植物藤蔓与荆棘狂舞,教堂的形状已经完全崩坏,不断地膨胀与变形。
但它始终将祭坛紧密地包围在最深处,发狂的植被上方,则是一颗幽绿火焰不时跳动,掩映着远方一个威严耸立的巍峨阴影正在靠近。
咚……
咚……
咚……
沉重的蹄角震荡着王辑的神经,银线般明亮的月光依然照不清阴影怪物的细节,它依然是一个高不可攀的雄伟阴影,庞大臃肿的身躯在行走间仍然是不尽模糊的晦暗。月光照出来的只有它的轮廓。
仿佛高山般的巨首轮廓上矗立起了两个峰角,双角先是向下然后弯曲朝天,形似两道可怕的獠牙,又酷似烈牛的犄角。
牛头阴影的头部下方满是仿佛有生命力的触须交错舞动,它们相对其他阴影部位更加清晰些,仔细看的话,完全可以辨认出,它们就是那些蛇形怪物的模样。两面退化的残破影翼在它背后张开,几乎可以包拢常青市内任何一个破败的高楼。
阴影的眼睛酷似一团燃烧的火焰,在银月下有一种截然不同的勾摄力,那是一种感觉,一种被盯上便不寒而栗地感觉。
感觉造就了那冰冷到极致的眼神,无时不刻,无处不在。它就这么盯着王辑并向扭曲教堂接近,每一步都让城市废墟与树林大地震颤不已,所有的植物在他接近时都开始退却,所有的兽化怪物也都只敢隔着极远的距离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