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树下的猎人 第607章

作者:牧官

王辑开始说自己的主张:

“但凡与防区有利的,我当然会支持。我没理由专门打击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影响不了我的权力,我的做法也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你们自以为权力来源于文明,现在告诉你,在这里,你们的权力来源于我。我的权力如你所言是树阵的选择,是天选的,也是我一步步挣来的,你觉得防区应该和世界其它地方一样的秩序,我告诉你不可能的,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城市,我的防区,我的防线。包括文明……也是我的,你们回去后告诉刘司令,我对人很尊重,但就以他的利益至上论,清楚明白地告诉他,我如果养一条狗的话,我的狗价值也比他要高。这就是我用你们的理念,与你们对话的结果。”

“口气还真大。”

麦克将军冷笑地走开。

军官默默无言,站在原地。

“行了,撑场面麦克将军也给你们撑了。回去乖乖办事吧。拿了我的东西还这么嚣张,就别指望我说什么好话。诚诚恳恳把拿别人的东西归还,才有好好交流的余地。快滚吧,把人都带离这里,出去记得把路障给收拾了。你们想用空岛前线基地,想用战争要塞,我未必不答应,但想强行霸占,还要命令我,你想的有点多了。记住,给你们灌输这种理念的军团,它的领袖在我面前,也是让我用真理教做人的学生,所以都乖点,听话。”

王辑用筷子拨弄了下龙虾,龙虾已经凉了。

ps

这种所谓打脸也就结束了。

但是说实在,有多少人仔细思考过防卫军这种处理方式,如果防区的猎人是一个相对软弱的猎人,没有主见,被自身军团所束缚,那么防卫军的这套体系,能否帮助猎人脱离控制,尽管这对猎人个人来说是种悲哀,他从军团控制落入文明控制,但换个角度去想,自己人始终是自己人。

人生难免有这种哀凉的东西,但这些并不意味着,防卫军就是个跳梁小丑,当他们把自己定位为维德,而面对王辑只是输了力量时,那这个组织就是不可小看的。事实上,我不知道各位能否看到王辑在飙戏,他从打脸上是得不到快感的,因为没必要,他只是为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做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从辱骂别人得到快感,那对他来说太过愚蠢,没有价值,且只会恶化关系。

而防卫军的高层,如果因为这种事就受到挫折而一蹶不振,他们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这里其实根本没有谁打谁的脸,只有立场与信息的博弈。打脸在这里的本质是不存在的,看看那位参谋军官的反应就知道,他的沉默避让不是害怕和畏惧猎人,而是理智选择而已。换个打脸的主角,多少会从这里取得快感,但这毫无疑问是愚蠢的,因为他们自以为打疼了对面的脸,但对面依然保持理智应对,并通过交谈来掌握信息,理解真理是什么东西,刺探顶级议员是什么概念,这种坚韧与处理智慧是极其可怕的。

他或许显得无知,但他在不动声色的悄悄学习。能屈能伸,这点不是一个被打脸打懵的人能做到的。

从这种人身上找打脸的快感,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当他们来这里,纵然他们的理念与王辑有多不合,纵然他们因此与猎人产生多少摩擦,这种敢于直面灾难与死亡的精神,都是值得敬畏的。事实上,这也是王辑和猎团现存主体意志的一种摩擦。

当用一个人用集体意志,用丛林法则来看待整个世界的话,这种悲观发现,自己与所谓猎人唯一差的就是力量与运气,那这个人会怎么想,他是否因此更加坚定自己的理念,而是向力量与玄学低头?

智慧者,可能因此会更加相信理智,相信集体,相信恶意,而要释怀相信所谓的天选主角,不止要放弃自己的理念,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和阅历,否定自己的三观。

 ̄へ ̄

第六篇:二维戒指 第二一六章:恶魔法典

公元2017年12月14日,下午15:50分,天气晴转多云15摄氏度。

长城防区。

“这是与猎人首字母A初次接触的录音录像资料。”

长城防区西南部,远离城市的郊区坐落着文明防卫军的陆军军区。在不足半个月的时间里,一座大型军区的建设便已经完成,从围墙还能依稀分辨出,这是苏联世界支持的建设。军区内部的风俗器轻轻转动。

钢铁浇筑的掩体,一名军官疾步从通道走过,将有关这一天的资料提交上去。门前的警卫接手资料,传达到参谋部后,再经转折最终递进了那封锁的钢铁大门后。宽敞的办公室,拷贝的录像资料开始播放。

“原来是这样啊,我如果要睡哪个国家王室的公主,你们也能满足我的要求吗?”

……

“你们太狭隘了……”

……

“你们今天必须把这把剑拿走,无论用什么办法,什么代价,必须拿走……”

“……记住,给你们灌输这种理念的军团,它的领袖在我面前,也是让我用真理教做人的学生,所以都乖点,听话。”

……

录像播放结束。

“看来你得罪猎人不浅啊。如你风格,2002年时在太平洋,你也是这么挑衅日本人的,简直无事生事。”

方长的办公桌上资料摆放整齐,上面放着军帽,旁边笔筒里简单放着两根签字笔,桌面很间接。桌后站着一位将军装束的亚洲人,50多岁的年纪,头发很整齐地输在脑后,那浓密的黑发很明显是染过的,以此遮掩衰老,他腰板挺直,很精神。在桌子右侧,坐着同样的亚洲人,年纪看上去也不小,身着朴素的衣服,看装束不是军人,说的是法语。

笔筒边缘的声翻系统很快将这位中国人的话用英语翻译出来。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身穿军装的将军漫不经心地说道:

“苏联在长城防区管控的太多,连我们军区的绝大多数军区都由他们完成,和和我们做交易的猎人军团不同,他们被力量震慑,有树阵限制,在我们有防备的情况,始终不敢在我们这里做出过深影响,赚足了钱和资源后只能赶紧滚蛋,但流云矿业和我们防区的联系太深,我们见猎人的道路已经完全被切断了,而你们中国显然也不愿意为此牵线搭桥,反而釜底抽薪地培植民间组织。防卫军如果不用极端方法,那根本就没可能有与猎人交流的机会。”

将军炯炯有神的双目看着办公室里另一边,那已经播放结束的音像资料,手里摆弄着一把军用小刀。

“李念。”

他忽然转头,看向右侧的便装男子:“你们国家和俄罗斯就接壤,在苏联解体前与之接触也不少,长久以来的接触,应该对这个民族和国家意识形态有深刻了解。我很奇怪,你当初怎么敢从防区退出来,让猎人这样的毛头小子一个人来面对苏联世界。这不可能是你们国家的战略,我知道在这里还有很多中国留下的布置,北京很强硬,不可能真的放弃自己的国土,忽视猎人被意志绑架的风险。”

“这是我个人意愿。从宏观层面来讲确实存在过错,但没办法,我个人无法长久胜任这里的职务。”

李念点头,如今已经退伍的他少了许多锐利,多了几分那种独属中国文化的淡然意境,面对刘昌民的质问,他的回答很坦诚,也没有任何逃避责任的意思。

“无非是被当成刽子手罢了。”

刘昌民风轻云淡地说道。

“总之还好。”

他对这次与猎人的接触做出了概括:“至少我现在确认,我们防区的猎人拥有在猎团立足的自信,这点值得欣慰。我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就是我们的猎人在猎团体系内是个软弱无能的废物。但愿他能将对我的脾气也能发在那些该死的播种者身上。”

“不过看样子,猎人似乎认为你这种极端的治防思想,可能是受到了其它猎人军团的影响。他虽然够狠,但明显还是和你这种人不同路,你的存在,可能会让他觉得防卫军是其它军团在防区布下的棋子,故意恶心他。”

李念和善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