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牧官
刘小楠回想道。
“家父的绰号而已。”
林先生从容提醒,没有因此有半点窘迫。超膜各个宇宙一直都有交集,一个宇宙的事件往往会成为另一个宇宙的演义故事,这没有任何奇怪的,他早在此之前便已经被世界线超前的猎人猜出过身份背景,如今再遇见相似的情况,他也并不意外。
“能够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令人惊讶,但就如你说的,都是因缘注定,我们谈一下文明探索吧,核对任务,也好相互帮忙。”
王辑流露出友善地微笑,主动向林先生示好,并开始核对文明探索任务,林先生是先他来到这里的,那么自然没有入侵猎人的身份,他们两者之间的利益自然也不会有冲突。既然都在猎团,如今也都在他乡异地,以王辑所受的文化传承来讲也算故知,基本的友善关系有了,那么更深层的合作也当然可以进行。
说话归说话,王辑已经主动将自己的探索任务介绍主动展示给了林先生,算作诚意。不过事情却并没有按他的想法继续进行下去,当林先生开口时,他就知道了两者的目的真的完全不一样。
“我不是因为进行文明探索而到这里的,那些事情自然有我防区的前辈和师兄师姐去完成。”林先生平静地摇头:“我来这里是奉家父遗命,遵循先辈足迹求道而已,按现在猎团的话来说,就是在探寻真理。”
“真理。”
王辑的声音郑重许多。
“是的。”
林先生点头,说道:“家父说岁月愈久,世间的道理便越来越少。人所能掌握的真理也将绝迹。我奉家父遗命求道,便是往长河之前逆流而上,探寻真理。不久前我在一片维度断带发现了真理所存的踪迹,便进入了那里。然后我便来到了这儿,见证这里的一切。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那我就会离开这里。你们想找理想国,如果和我要找的东西不谋而合,那我们当然可以相互帮助,如果不是的话,到时恐怕我会提前离开,因为我的防区时光无多,青铜议会已经降临岭南数次,我如果再找不到,恐怕师兄他们抵抗不住。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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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结束,我还会继续码字,不过是攒明天的章节。各位晚安
第四篇:人间快乐园 第一一七章:灾厄诅咒
教堂庭院。
“是我唐突了。每个猎人都有自己防线的苦衷,但愿我们在这段时间里能够相互扶持,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再见面。”
王辑礼貌地为林先生圆场。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说,每个猎人都有自己所属的防区,并且为各自的防区问题所困扰。林先生既然有使命在外,他自然不能强人所难。不过,在只言片语的交谈里,他发现了这位猎人的不简单。
对方明知道有维度断带的情况下依然前进,并且言谈之间仿佛对离开维度断带这个问题看的很轻易,王辑相信这不是一时说话没过脑子,而是猎人确实是有这样的实力。同时,林先生所说的话语里,极可能说明王辑他们现在就在维度断带的世界里。
这让他不禁看了眼天空,上午的阳光格外明媚,荫绿的月桂叶色翠绿欲滴,这样的温暖与蓝天,不像是维度断带存在时所有的景象。在此他也没有用回响感受到任何维度断带存在的迹象。
这一切的平静细细思考的话很迷,不夸张的说,除却诡雾森林和教堂停留的受诅咒者外,无名城镇是他目前几乎所有文明探索中最安静祥和的地方。没有像圣城那样自进入布拉格就步步紧逼的诅咒,也没有不列颠海峡的诡异感,灾难的情况看起来完全能够控制,世界留下的传统力量教廷特使团听描述也尚有战力,王辑他们在这里,好像就是投机取巧的过客。
“我们还是相互谈谈情报吧。”
眼见王辑陷入沉思,心理医生这时开口将交谈继续进行了下去。林先生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到这边坐下谈吧。”
五人进入庭院的忏悔室里,林先生为他们倒好水后坐下来,深呼吸了口气后微微摇头,系统地讲述起了他来到这里的所有见闻:
“我来这里大约是在1个月前,抵达的地点和你们一样,列车都是在诡雾森林深处停下,来之前我得到了有关维度断带的提醒,在火车上休整后便看到了海滨向日葵田。但景色稍纵一逝,转眼我便进入了诡雾森林。我想在此你们和我的遭遇差不多。不过我当时运气尚可,刚巧遇上这里的圣子出征,然后就跟着他们回来,第二天出征的教廷特使团回来告诉我,说火车已经不见了。所以能够离开这里的判断,也是在那时得出来的。”
林先生心思缜密地解释了自己先前话语间的判断是如何的出来的,尽管王辑他们根本对此没有提问。
“来到这里后我便从教廷特使们那里知晓了有关古代国王、神子、基督等传说,这些说法和我所知道的古神体系很有牵连,与真理的关系自然也不会远。我的知识传承让我能感觉这里是曾经先辈踏足之地,所以便在这里暂时驻留下来,顺便也能为这里的居民解除些灾厄。不过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而且正相反,这里的诅咒很棘手。”
说到这儿,林先生抬头望向了庭院里月桂树下的过滤容器;
“如你们所见,那东西虽然不是道具,但也是配合我知识的重要东西,通过它我可以调试出可以解除多数诅咒的净化水,在我的防区里无论土地受诅咒感染还是居民受到诅咒,它都能够化解。针对神秘学方面的毁灭种感染,我们的知识传承也是最拿手的。不过这里的诅咒完全在我的知识体系外,完全没有针对的办法。我来的第一天教堂的神父便接待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了那些受感染者,他们都呈现出了一种骨瘦如柴的身体状态,躺在病床或者已经失去了意识,或者是痛苦哀嚎,并且只能饮水,所有的食物在他们体内都会产生一种毒性。”
“我得到的情报说是对长子的诅咒。”
王辑插话补充道。
“这点倒是确实。”
林先生并不否认,但补充道:“可也完全不仅于此。先说这些对长子的诅咒吧。我的知识体系能够让我检查出他们身上有被诅咒感染的痕迹,但这种诅咒却意外地深入骨髓与灵魂,就像是先天便有的病端,与生命牢牢绑缚一起。这样说吧,要想解除诅咒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受诅咒者掌握真理,否则就连死亡都无法逃脱。这让我不禁怀疑,这种诅咒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已经种下,直到这代才爆发。”
“哦,是神明的诅咒吧。”
王辑点头,选择继续听下去。
“是的,看来你们对此也有一定的了解。”
林先生点头道:“这也是最棘手的地方,即使我们防区的知识传承,也一样无力的事情。岭南那里活动的传教士们说人生而带有原罪,这其实是一种绝望的暗喻。你们所属时代的科学读物可能提到过一个观点,生命诞生于水,并从深海中走向陆地。我见过的几乎所有诞生自海洋的智慧生命,都带有这样的天然诅咒。比如说你身后的这位外国猎人,他身上就即可以确定潜藏着这样的诅咒,而那这位羽人姑娘,你的族群历史漫长远超人类,身上拥有着久远时代前的的火之诅咒,而诅咒这样的东西,是大多智慧生命避不过去的。”
“火的诅咒?不太可能吧?”
王女意外道,她明明已经藏好了自己的翅膀,但还是被林先生一眼认出了她的所属族群。和她相比,听到自己被诅咒的心理医生则显得平静从容,没有提出任何问题,而王辑第一次听到了这样诅咒的说法,他问道:“那我们身上是否也有这样的东西?”
林先生摇头:“如果土地也会被诅咒的话毫无疑问会,不过我暂时没发现。我想2017年的中国人应该不会遗忘女娲造人的神话,很显然我们没与那可怕的古神打交道,我们的来源是一位半身蛇躯的女人,尽管她也是一种神明符号。”
王辑瞬间联想到了他在撒旦那里看到的东西。
“总之往深处思考这是一种很悲观的事,当你还是没有孕育智慧的蒙昧生物时,有关你的未来便已经被定下。家父从先辈的启示中得知我们的一切其实早已经被暴露在那星空中潜藏的一双双黑暗的眼睛里,没有人能逃脱,也正因为此才命我寻求真理,毕竟谁也无法预知,是否存在土的诅咒。”
“原来如此。”
王辑点头,对林先生的说法表示理解。
“但往浅了说也没关系。”
林先生的神色如常:“人都无法逃过生而被诅咒的命运,这点普遍平等,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那久远的诅咒是否会爆发,而这里的人类不是很幸运,诅咒爆发了。那些在家中为长子的人便受到了这样的痛苦,但如果仅是如此针对的话,还没什么。可是诅咒的降临必定带有灾祸的到来。在白天,这里的一切都还好,但是到了晚上,必然会有夜魔横行。”
林先生的神色认真了许多: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夜晚,我在堤道上散步时看到了深海之物的触须爬上了古老的城墙,幽邃的黑夜里会降下不知来历的夜魔,捕捉镇上的女人与孩童;还有从诡雾森林深处飞来的石像鬼在教堂顶上驻足。所以说教廷特使团会在入夜前必须从诡雾森林中撤回,如果没有他们保护城镇的话,这里就会变成修罗场,而他们也无法在夜里的诡雾森林生存。一切现象在我看来,都是那是监视生命的古神们在展开收割。”
“能为我们确切形容一下你所见的东西吗?”
王辑开始抓重点情报。
林先生的目光出神,望着墙上挂着的画像仔细回忆道:“爬上古城墙的触须是暗紫色的,上面长满了血色的眼睛。它好像在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某种事物;夜魔是阴影生物,你会看到灯火下的阴影拖在城镇的大街小巷里,据教廷特使们说它们是叛逆神子的眷族,只有奇迹才能够对付;而那些石像鬼则是诅咒生物,它们只在夜晚复苏,从诡雾森林的深处飞出来,劫掠着镇子上的女人与孩童。那景象大约可以用群魔夜行来形容,而我因为没有古神信仰,没能掌握奇迹,所以对夜晚的无名小镇无可奈何,我仅能面对那些石像鬼,而对徘徊的夜魔暗影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