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造化斋主
战场的另一边,司镜玉和司水芸分别对上血手人屠和阎罗血童,前者虽占据优势,可这点优势还不足以迅速结束战斗,也不免陷入了僵局。
血手人屠和阎罗血童没有展开异域,自然无法施展异能,但他们夺舍多日,已经熟悉了这具身体的武功,这点上不是刚刚夺舍的幽冥血奴能够媲美的,加上不怕受伤,打法悍勇,纵连司镜玉也没法速胜,司水芸甚至还落在了下风。
司镜玉眼观六路,将战场情况纳入掌握,于是转头对司水芸喊了一声:“水芸!”
双方视线交汇,主仆默契无间,无需详说,司水芸当机立断,挥动手中的断浪戈,劈出一道罡气,逼退阎罗血童,转身就朝着司花婼的方向奔去。
阎罗血童正要追击,一道利芒从侧旁飞射而来,以刁钻的角度斩向他的脖子,他连忙施展阎罗鬼手将其弹开,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拦阻阎罗血童的是一柄短剑,被弹开自动飞回司镜玉的身边,与另外一柄短剑一起如卫星般环绕游走,这是司镜玉带的兵器,看起来像仙侠里的飞剑,其实跟司花婼的棍子一样属于神术法器,通过神力联系,达到类似御剑术的效果。
司镜玉的战术非常简单,集合司水芸与司花婼两人的力量,针对最弱的幽冥血奴,以最快的速度予以歼灭,然后再回来一起对付剩下的血手人屠和阎罗血童。
这么明显的战术,敌人自然也看得出来。
“想以一对二,拖住我们两个,做梦!”
血手人屠和阎罗血童如猛虎下山般向司镜玉扑去,你想拖住我们,我们就先把你消灭,再去对付你的两名同伴。
司镜玉不慌不忙,分心而用,左手捏一剑诀,双剑交错着飞射而出,暂阻阎罗血童,右手化碎脉藜心掌,对上血手人屠的血煞大手印。
邪掌对煞印,凶险藏于无形之处,司镜玉因分心之故,力逊半分,脸上闪过一丝血气,被震退三步,口齿溢血。
但血手人屠的情况比她更严重,遭到逆水神罡的反击,受敌我双重掌力加身,被直接震断腕骨,同时一股阴邪劲力顺着经脉而入,沿路逆冲心房,将这一条手臂的经脉全部废去。
怪异能无惧伤势,不代表他们能无惧伤痛,只是对痛觉的感受比常人要轻微许多,即便断手断脚,对它们来说跟被人撞了一下差不多,但《孽刑真经》是一门磨炼意志的苦修法门,它的武功折磨的不只是肉体,也包括神魂。
怪异对肉体的痛觉非常迟钝,对神魂的痛觉却十分敏锐,血手人屠中掌刹那,全身毛孔炸立,本源剧烈震荡,肉身甚至出现了痉挛的症状。
这时,阎罗血童震退了两柄飞剑,见此情形也不敢近身接战,立即提气纳元,周身黑火环绕。
“阎罗稚火!”
漆黑火焰凝成爪形破空贯出,所过之处,即便没有接触,地面上那些植被也尽数枯萎,生机灭绝。
司镜玉唤回被震飞的双剑,以剑代手,在身前划了一道圆弧,正是镜射之术——她用双剑承受了对手招式的劲力冲击。
漆黑火焰爪被圆弧尽数吸纳,接着反射而出,但并非原路返还,而是射向了另一旁的血手人屠。
血手人屠刚从碎脉藜心掌的劲力折磨下缓过气来,根本来不及闪躲,便被同伴的绝招打伤,半边身体的肌肉快速萎缩,就好像被烧焦后的纸张一样。
以二对一,不仅没能占得上风,反而被重伤了一个,阎罗血童面露迟疑,意识到对方的武功可能非常擅长群攻,可此刻已是骑虎难下,想绕开对方也做不到。
眼光一扫,阎罗血童看见了战场外徘徊的人影,立即道:“你们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一名赤瞳会的成员出列,道:“血童大人,我们可不是你的手下,只是拿钱干活罢了,寻常小事帮下忙也没什么关系,可这娘们一看就厉害得紧,你跟血手大人联手都拿不下,总不能白白让我们拿命去填吧。”
阎罗血童心道赤瞳会这种用钱收买人心的组织就是靠不住,换他以前的部下,谁敢跟他讨价还价,直接一口吞了。
奈何形势比人强,眼下也只能先应付着,阎罗血童立即道:“谁能拿下这个女人的人头,价钱随便开!”
“大人,这可是你亲口说的,这么多人看着,事后违约可就英名尽丧了。”
人为财死,赤瞳会的高手们蠢蠢欲动,小姑娘虽强,但双拳难敌四手,众人齐上不信拿不下她。
司镜玉见状,却没有丝毫惊慌,双手负于背后,有恃无恐道:“你们有帮手,我就没有吗,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话音刚落,便有听得一阵喊杀声,一堆人从远方冲了过来,全是陆家族人,为首的正是那名跟司镜玉私下联系的陆姓女生。
“赤瞳会,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们陆家下手,说,你们把老族长怎么样了?”
“我就说这几天怎么老下一些古怪的指令,采购昂贵的素材,原本是你们在假冒老族长,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好,少族长恐怕也有问题,赶紧派人去看看。”
“你们这群贼人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居然还放火烧我们的仓库,那火烧得叫一个旺,灭都灭不了,简直丧尽天良,今天你们非死不可!”
陆家族长截住了赤瞳会成员,将他们团团围住,个个怒发冲冠,杀气腾腾。
一名赤瞳会成员慌忙辩解道:“火不是我们放的。”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我们族里的大长老已经吐血用秘术占算过了,这事就是你们赤瞳会干的,赖不了!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你们统统去死吧!”
话不投机,双方立即杀成一片,司镜玉也再度缠上阎罗血童与血手人屠。
……
红豆顺着密道往下走,她不知道贼人把她父母藏在哪里,甚至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否还活着,可冥冥中似乎有一股意志在指引着她,稀里糊涂就找到了机关,找到了密道。
打开密室的大门后,红豆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她的母亲。
“你还是来了,唉,果然还是摆脱不了这该死的命运么……”
幻姬脸上没有见到女儿的欢喜,反而充满了悲伤。
“娘,爹呢?”
红豆用一种回家吃饭发现人少了一个的语气问道。
“他先走一步,我过一会也要追上去,不能让他等太久,他这个人胆小得很,又怕寂寞,这时候怕是已经哭鼻子了。”
“哦,那你现在要跟我一起出去吗?”
“不了,横竖也躲不开,倒不如坦然接受,就是苦了你了。”
幻姬伸手,摸了摸红豆的头。
“我不苦,我现在有很多好朋友,他们虽然总是很忙,但都很关心我,经常照顾我,我已经不觉得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