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涯远客
大王此言怕是只针对那姜子牙,那邪教阐教,往后我西岐若兴兵伐纣,罪名却也要那姜子牙,那邪教阐教背。’
四贤八骏静静而立,不敢吭声。
姜子牙同样瞬间听出,而忍不住心中微动,‘阐教下天数已定,成汤合灭,周室当兴,自己又如何能阻背后阐教之天数大势;你姬昌倒果不愧精通那伏羲八卦,不想死前竟能清醒过来,陷我姜子牙于不忠之名,焉不知我姜子牙早已是背上那不忠之名,又何惜不忠于你姬昌;忠你姬昌,忠那天数,我姜子牙却才是对陛下的不忠,我姜子牙行事,亦但只无愧天地本心,你便且死不瞑目的去罢。’
于是便也是慌忙躬身恭敬开口。
“臣荷蒙恩宠,身居相位,敢不受命。若负君言,即系不忠。”
话音落下,终于姬发也及时不请而入宫中来探望问安,毕竟西岐大名鼎鼎的四贤八骏中,便有四弟周公旦为四贤之一。
眼看父亲西伯侯将死,余九十八子中又只有周公旦一人在侧,自让其难以心安,干脆便再不顾礼仪,而直接借口入宫来探望问安。
并以其心机,姬昌自也早已算定,根本不需要召其入宫,其就会恰到时机的出现。
而果然其及时入宫来了。
凤榻上肥头大耳,已呈蜡黄之色的姬昌脸上不由就是一喜,再次开口。
“我儿此来,正遂孤愿。”
越发俊秀的姬发赶忙恭恭敬敬跪地行礼。
姬昌不由微笑点头。
“我死之后,吾儿年幼,恐妄听他人之言,肆行征伐。纵那大商君主不德,亦不得造次妄为,以成臣弒君之名。
姬发你且过来,拜子牙为亚父,早晚听训指教。今听丞相,即听孤也。可请丞相坐而拜之。”
瞬间在场所有人闻听,都是不由再次心中一动。
自是一句‘吾儿年幼’,又再次点醒在场所有人,四贤八骏,散宜生,姬发。
可谓其姬昌已经九十七岁,然而二子的姬发却才刚二十出头,这年龄之差可已是尴尬了许多年,但只从未有人敢提起过。
不想其西伯侯临死之前,竟点到为止的来一句‘吾儿年幼’。
更同样叫其不得肆行征伐,纵大商君主不德,也不能以臣伐君,成弑君之名。
可谓同样绑姬发手脚,你若行征伐之事,哪怕是听他人之言,亦为违抗孤遗命,是为不孝!若再伐君,则为不忠!
你姬发往后虽接掌西岐,但却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然就是不忠不孝之人。
可最后却又叫其拜姜子牙为亚父,早晚听训指教,可若听训指教,不还是得行征伐之事?落下不忠不孝之名?
反应过来,自四贤八骏散宜生,都不禁心中无比的古怪。
而姜子牙和姬发的智慧,也都同样瞬间听出,‘你姬昌(父亲你)还真是不甘死不瞑目啊,如此遗命,与当初离开西岐时与那伯邑考吩咐,又有何区别?
未死便先给我留下不忠不孝之名,我姬发往后只要动一下手脚,便即为不孝,若兵发朝歌,便即为不忠,当真是无丝毫父子之情。
那父亲你便且死不瞑目的去罢,焉不知成王败寇,我姬发是否忠孝,却非父亲你说了算。’
但心念电转的同时,却也是在散宜生四贤八骏静立下,而赶忙请姜子牙上座,刚好恢复身体之事还有求于姜子牙,自也是真正的诚心而拜为亚父。
同时心间却又不动声色的忍不住暗道,‘父亲你既宠爱四弟,更与其四贤之名,便莫怪姬发也叫其尝尝当初的感受。’
姜子牙同样不由心中一动,‘如此你姬昌既临死连儿子都算计,我姜子牙刚好可叫其言听计从,而以此亦一谋未来之大世,将那阐教一众道兄,尽皆送入那万劫不复。’
但表面却又是闻听忍不住眼泪流下。
“臣受大王重恩,虽肝脑涂地,碎骨捐躯,不足以酬国恩之万一!大王切莫以臣为虑,当宜保重凤体,不日自愈矣。”
但见其流泪,明显一旁素服角带的散宜生,眼中再次不由瞬间闪过诡异之色。
而姬昌却又看向姬发,缓缓开口。
“那大商君主虽无道,可吾等乃臣子,你当恪守其职,毋得僭越,遗讥后世。亦要睦爱弟兄,悯恤万民,吾死亦不为恨。
见善不怠,行义勿疑,去非勿处,此三者乃修身之道,治国安民之大略。”
姬发但只恭恭敬敬而拜,在场散宜生四贤八骏也都沉默无声。
终于讲完,姬昌也不由微微抬目,似遥望远方,突然洪亮的声音开口。
“孤蒙陛下不世之恩!再不能睹天颜直谏,再不能演八卦,羑里化民也!”
洪亮的声音落下,便即双目一闭而薨逝。
“父亲!!”
姬发不由直接一声大喊,瞬间泪流满面。
“父亲!!”
四贤八骏中周公旦同样紧跟冲出,跪倒在凤榻前。
“大王!!”
“大王!!”
“大王!!”
散宜生其他四贤八骏紧跟大哭拜倒。
瞬间西岐王宫内便即是大哭声一片,迅速向外蔓延。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