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二看茶
电话被瞬间接通。
路明非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他只能听着听筒中那柔和而平稳的呼吸，却感觉自己茫然紧张的心一下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听筒中，传出了绘梨衣轻柔的声音，声音有些颤抖。
路明非知道绘梨衣难以说出普通的言语，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身体负担和痛苦，所以他急忙开口，“没什么，就是想要听听你的声音，我们在推特上聊吧。”
“嗯。”女孩轻轻的回应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而此刻，京都天守阁之中，三十多位黑西装的男人跪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绘梨衣接了个电话，说了一句话，嗯了一声，然后抱着手机和不知道什么人打了半个小时的字。
他们跪得膝盖疼痛，双腿发麻，却一声不言，甚至连擦一擦脑门上的汗水都不敢。
上杉家一直统御着整个日本的黑道势力，但是这一届的上杉家主却很少出现在这些极道势力面前，所有有人就飘了，然后他们就死了。
现在跪在这里的，有几个是在等候发落，另外不少都是来表忠心的，极少数忠心耿耿不越雷池半步的极道首领，同样心情忐忑。
美丽而精致的女孩收起了手机，拿起了手边的小白板。
【马龙组，还有本田组的组长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如果让我逮到第二次，你们就没机会再来求饶了。】
中文，有几人看得很吃力，直到身旁的同伴提醒，他们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长舒口气不顾几乎麻痹到没有知觉的双腿，爬都要爬着离开。
而被点名的马龙组和本田组的两位首领，面色如丧考妣，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就已经没有机会求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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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校董会会议室。
雕花镶金的大门被推开，头发和胡子整理得一丝不苟的老绅士走进了会议室，“说实话，每次推开这扇门，我就感觉你们真是有钱没地方烧，而装备部天天跟我抱怨经费不足。”
“战斧导弹都能搞到手，居然跟我说经费不足？”弗罗斯特·加图索双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最后姗姗来迟的卡塞尔学院的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
此刻的校董没有任何一位是真正到场的，但是他们的全息投影此刻都在卡塞尔学院之中，因为那份关于S级路明非的报告而聚集在了一起，展开了一场或许数十年都难以展开的校董会议。
“然而事实就是，为了弄到战斧，所以他们经费不足了。”昂热耸了耸肩，“这其中有些因果关系，不过这不是重点，如果哪天我被装备部搞得烦不胜烦了，我会来拆掉这扇镶着翡翠和黄金的大门去给装备部换经费........或者让他们自己来把上面的翡翠和黄金抠下来。”
昂热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最后一个在椅子上落座，“好了，那么我们开始今天的议题，关于S级路明非的议题。”
“诺玛，路明非现在在做什么？”昂热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像个真正的老人一样缩进了椅子里，轻声询问。
“十分钟前，他结束了在推特上和绘梨衣的交流，虚·构了朋友，虚·构了美好的学院生活，然后打开了《自由之翼》，和一个ID为Mr·唐的玩家展开了一场PvZ，有超过两百在线人数的玩家正在观看这场对局。”
“自由之翼？”弗罗斯特挑了挑眉，“那是什么？”
“暴雪公司出品的一款即时战略游戏，加图索先生。”诺玛轻声的回应。
“好吧，那么为什么要让我们知道这些？”弗罗斯特·加图索皱着眉，他好像显得很烦躁，“这些和我们的议题有什么关系么？”
“路明非........他是在密党成员的注视下出生的，数十个最精锐的屠龙者拿着武器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去应对他的出生，因为两个S级很有可能会直接生出一头龙来，我算是守在门外的那些屠龙者的其中之一.......对了，但是庞贝也在场。”昂热耸了耸肩，视线在校董们的全息投影上环视了一圈，“然而事实上，路麟城和乔尼薇的儿子，路明非的成长轨迹，你能清晰的感觉到，在卡塞尔接触到他之前，他就是个没什么特点的衰人。”
所有人都沉默着，继续听着昂热能说出些什么来。
“他很普通，没朋友，是个透明人，边缘人，直到现在也是。”昂热说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你们瞧瞧他做了些什么，现在又在做什么。”
“他在自由一日把加图索家的未来继承人和狮心会的会长送出了那场真人CS，然后去新生报到处报道，之后缩在宿舍里蒙头大睡一晚上，第二天拒绝了学生会和狮心会的邀请。”
“他毁了考试，然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个人躲在宿舍里，去虚拟的世界里逃避现实，然后等着我们发落他。”
昂热说道这里，叹了口气，“他已经表现的像只小白兔一样温和了，你们准备怎么对付他？”
“重点不是我们要如何，而是你要如何？”弗罗斯特·加图索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虽然是全息投影，但是诺玛还是将那种“笃笃笃”的声音模拟了出来。
不少校董都发出了低笑声。
“我要如何？”昂热重复了一遍弗罗斯特的话，随后嗤笑一声，面带嘲讽的神色对着弗罗斯特摇了摇头，“我不如何，就这样，重新组织考试，然后单独给路明非进行一场3E，就这样简单。”
“他毁了整个3E考试，让数十位学生陷入昏迷，三十四人都受了重伤，报告里是怎么说的？”弗罗斯特反问，语调提高了八度。
“被八十迈的轿车装了个满怀，加图索先生。”诺玛回应了了弗罗斯特的问题。
弗罗斯特被AI接话，一阵气闷却没法和一个AI较真，而昂热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那即便如此，但是我们没有证据去指证路明非。”
“证据？”弗罗斯特眯着眼睛，锐利的视线刺向了昂热，周围的校董们也脸色怪异，昂热这么说，就证明他要明目张胆的包庇路明非了。
“根据监控显示，他在没有产生灵视的时候，只是在群魔乱舞的考场里说了两个字.......”
“闭嘴。”昂热耸肩，好像连自己都很无奈一样，“字正腔圆的中文，普通话，甚至都不是龙语，更不是言灵.......没有证据显示路明非是考试出错的罪魁祸首，是的，没有任何证据，而间接的证据？他是S级，在那种冲击下保持清醒不是很正常么？没有证据可以去指证路明非，这么说的话，你明白了么？”
我TM的算是明白了！你个糟老头子在耍流氓！
弗罗斯特·加图索很想这样骂出口，但是.......他的教养让他没法这样开口，他始终build自家弟弟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所以他只能深深的舒了口气，缓解一下自己暴躁的心情，“但是他始终是异常的，他的3E考试，我要求直接升级到血统监测，高精密度的监测，我们必须得到一个答案，他.......到底是不是一头龙”
“........”昂热沉默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我接受，只要当事人没有意见就行。”
“很好，我希望最迟两天，我能得到一份令人信服的报告，如果他是S级，那么他的力量会变成密党手中针对龙王的刀剑，如果他是一头龙.......他就会变成密党手中的刀剑指向的目标。”
“当然，我从不包庇任何和龙有关的东西。”
昂热这么说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No.19 他的改变
“我听说你毁了整个3E考试，S级。”宿舍的大门被猛然推开，站在门口的芬格尔带着一种无奈的语气走进了昏沉沉的宿舍里。
早已结束了和老唐的对局，他正在百无聊赖的在学院论坛里看着数年以来的学生们对自己的身份各种猜测，各种描述，感觉自己像个大人物。
他听到了芬格尔的话，回过头去，而芬格尔则是站在门口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