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二看茶
毕竟.........那是她那瞬,在黑暗中看到的唯一的光亮。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她太累了,言灵和龙血榨干了女孩的每一分力气,她陷入了沉睡之中,但是隐隐约约之间,她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她的耳边轻柔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如同浸泡在温热的浴缸中一样,暖洋洋的,身体上的疲劳也被缓解。
她一直在沉睡,沉睡了三天,直到今天,她被隐约传来的声音吵醒了。
女孩缓缓的从床上坐起身,她迷茫的看向自己所处的环境。
源氏重工的二十六层,属于绘梨衣的房间的卧室........虽然是个很奢华的房间,但是在绘梨衣自己看来,这占据了源氏重工二十六层的房间,更像是一个看守并不严密的牢房。
她看到自己身处在熟悉的环境中,下意识的放松了一点,但是心底又有了几分失落。
Sakura并没有在自己身边。
“我凑!还没有搞定啊,到底是多大一幅画啊?”隐约响起的骂骂咧咧的声音,让女孩楞了一下,那是Sakura的声音,她肯定不会记错,她拉开了盖在身上的被窝。
“要纹这么大一副画在身上?!”,房门外再次响起了路明非的声音。
“地狱修罗道,这幅图........可是作为上杉家家主的证明之一。”自家哥哥的声音接过了Sakura的话,“老爹都对你们低头了,半个上杉家都交给你路明非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绘梨衣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她原本即将推开卧室门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女孩抿着嘴唇,因为自家哥哥的一句话,她诧异的站在了原地,下意识的想要多听一些讯息。
而此刻,客厅里,光着膀子的路明非坐在小小的圆凳上,双手撑在大腿上,忍受着名为乌鸦的忍者握着细小的锤子,用尖锐的龙牙在自己的皮肤上敲击着。
一旁的沙发上,端着钢化玻璃杯小口抿着伏特加的零视线一直都在看着源稚生的动作。
这是最古老的纹身方式之一,纯粹的手工活,乌鸦的动作很利落,但是说不上温柔,这种古老的纹身方式本身就带着剧烈的痛感,因为是要给混血种纹身,所以使用的燃料,自然也不可能普通。
混合了路明非的血,绘梨衣的血,以及特殊调制出来的天然染色剂。
路明非身上的一副地狱修罗道的纹身,已经纹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这幅火烧修罗道的图是日本黑道立于顶点的象征。
我的存在,身负修罗,可燃地狱........这样的寓意。
不得不说,日本人,很中二。
这是蛇岐八家对卡塞尔学院低头........或者说对路明非彰显出来的力量低头的结果。
一头龙鲸,虽然白王的卵彻底遗失在了日本海,之后蛇岐八家肯定是要组织想办法打捞,不过这可就不关路明非什么事了。
当然,但是路明非带着他的小队,彻底毁掉了整个神葬所,将其彻底封闭了起来,同时带出了整整九枚白王血脉的龙侍卵,其中有一枚初代种,和两枚一代种的卵交给了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的蛇岐八家。
而蛇岐八家的交换条件,就是与卡塞尔学院签订了数十条条约,虽然算不上那种彻底的【丧权辱国】的条约,但是对卡塞尔学院有利的肯定是比较多。
当然,这些条约中,蛇岐八家无条件答应的一条.......
【上杉家主,上杉绘梨衣从条约签订的那一刻开始,成为卡塞尔学院的交换生。】
原本的条约是这样的,但是橘政宗则是稍微添加了下半句上去,【蛇岐八家的上杉家家主一职,从条约签订的一刻起,由路明非和上杉绘梨衣一同当任】
伊丽莎白·洛朗肯定是不会拒绝这种好事,不等路明非反对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承认了这份条约的合理性。
然后,伊丽莎白·洛朗就迅速的收拾了东西,赶回了英国,她首先要去做的,就是用这份成果,震慑住家族里的那些不满于自己上位接受了卡塞尔学院的家族理事,然后将这个喜讯,传递给其他校董。
于是,卡塞尔学院通过路明非这个存在,就有了彻底入主蛇岐八家的理由。
毕竟,蛇岐八家的其余七家家主都明白,上杉绘梨衣是不管事的,或者说,她真的很少会管事,现在有了路明非,他和绘梨衣的那种关系........上杉家,怕不是在未来要变成路家了。
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路明非已经彻彻底底的彰显了属于他的强大,并且卡塞尔学院作为交换的筹码.......那可是白王的直系血脉一头初代种和两头二代种的卵,而且日本海下面还有白王的卵在等着打捞,如果不接受这份条约,洛朗家族怕不是马上封锁东京湾,亲自去打捞白王的卵。
蛇岐八家实在是没有那个底气能够说出拒绝的话。
白王的存在,对整个世界的混血种,对龙类的研究,都有着太过于巨大的意义。
当然,对于橘政宗来说........白王的卵,绝对不能交到其他人的手中。
“师弟,你这次可是彻底在学院出名了啊,连带着我们都沾了不少光。”芬格尔轻笑着,“学院的校长教学金,伊丽莎白小姐亲自批给你,而我们三个.......都得到了洛朗家族出资的助学金,虽然比不上你的那么多,但是.......给我回了大口血啊。”
“我现在疼的要死,真希望有人能来给我回口血。”路明非咬牙切齿,习惯了疼痛不代表痛感不会传递到大脑中,战斗的时候还能用剧烈分泌的肾上腺素来压制身体的痛感,但是.......这种纹身的时候,可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疼就是疼,忍得住路明非也是忍得住的,但是........也不代表忍得住就一定要忍啊,路明非就是想要叫唤啊,不叫唤两声,怎么能把自己的痛苦分散出去。
轻柔的开门声,让路明非瞎叫唤的声音停了下来。
客厅中的所有人全部转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绘梨衣。
路明非的眼睛都有点直了。
洁白的睡裙,女孩的肩膀上披着一个米黄色的坎肩,一头鲜红的秀发披散在坎肩上,完美的身材在稍显半透明的睡裙下若影若现,酒红色的瞳孔第一时间就和路明非的眼神交汇在了一起,她丰润的嘴唇缓缓的张开。
“Sakura........”
“啊.......我回了一大口血。”肩膀上的刺痛让路明非回过神来,但是他第一时间没有去回应绘梨衣的话,反而是转头看向了眼神直勾勾的芬格尔,还有早已移开了视线的楚子航。
“师兄,再盯着我的女孩看......你以后,一辈子都休想从我手里抠出一分钱来!”路明非的话,让芬格尔瞬间扭头,高大的日耳曼人整个身体在沙发上转了一百八十度,芬格尔将双腿搭载了沙发背上,双手安详的收拢在胸口,闭上了眼睛。
“啊,我死了。”
他很识时务,毕竟他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洛朗家族的助学金,最多能支撑他把欠款还清,之后的日子,还是要靠路明非接济才能活下去。
“绘梨衣,去穿衣服。”虽然早已从路明非那里听说过了,他已经在神葬所给绘梨衣改善过了身体情况,但是听到了自家说话都会浑身刺痛的妹妹此刻能正常的开口说话,他还是感觉很开心。
但是源稚生开心,可不代表他能忍受绘梨衣穿着睡衣就可以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走到客厅里来。
绘梨衣楞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还有大半截光滑洁白的小腿,脸色有些发红。
不过她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路明非,注意到路明非好像并没有生气,她舒了口气,急急忙忙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客厅里的一众人隐约能听到衣柜门撞击墙壁的声音,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听到关门声的瞬间,芬格尔已经重新正常的坐在了沙发上,“说起来,我们的活动资金,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