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宫无乐
“好疼，你没事吧？”
桐人懵了，只觉得被一个男人碰到了。“他”捂住胸，涨红了脸，柔弱的表情就像是被非礼的女人。
浅羽纳闷：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个什么劲啊？这家伙，该不会是gay吧。
“起来吧。”
浅羽伸手示意。
桐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被拉了起来。余光一瞥，视线上方的环状血条只剩下一半。
不远处，传来克莱因的惨叫：“救命啊，我需要血瓶，HP要见底了！”
两人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第504章 死亡游戏
夕阳的余晖下，三人坐在草地。总感觉很微妙，网络聊天与面对面的交流方式结合在一起了。因为只显示游戏ID，称呼加上敬语会很奇怪。
浅羽视野的左上角，飘着一个“Hitomi”。这就是他注册的ID，游戏界面只支持英文或罗马音。
“难以想象，这是在游戏里，就像做梦一样……”
连绵的山坡、一望无垠的草原，还有波光粼粼的湖泊，共同交织成夕阳下的美景。天空中，隐约可见上一层的建筑，连接到迷宫深处。
这便是艾恩葛朗特第一层，一开始的起始之镇相当于新手村。如果从外侧看，就会发现艾恩葛朗特是一座天空之城，整整有一百层。
克莱因问：“说起来，在封测的时候，攻略到第几层？”
“两个月的时间……”
浅羽说：“直到停服，止步第8层。”
桐人一怔，想了想。有很多封测者都在网上发帖，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一次，我能更快。”
桐人骤然握拳，充满了自信。
从之前的交流来看，桐人是个网瘾少年，有点自闭。一谈起游戏，又会眉飞色舞，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浅羽哑然失笑，只道：“加油吧。”
克莱因忽然坐起来，揪着头发大喊：“等等，我忘了！已经叫了披萨，五点半送到我家来……但根本没人开门啊！”
这是NERvGear的缺陷。身为研发者之一，浅羽再清楚不过了。头盔截断了神经信号，外界信号无法接入，需要在后续的改进型中，加入来电提示的功能。
已经，没机会了。
“咦，退出按钮消失了？”
桐人说：“不可能，你再看看。”
右手下划，呼出菜单，确实没有退出的选项。
“BUG吧？”
“搞什么啊，第一天就出这种BUG，这下出不去了。我的披萨！”
“别急。”浅羽淡淡地说，“很快就会有GM来处理吧。”
这时，一道白光笼罩了三人，传送回起始之镇的中心广场。这里聚集了全体玩家，正好一万人。
大家一脸茫然：“怎么回事？”
“我刚才还在打怪……”
天空中，出现“Warning”的字样，随后浮现如蜂窝般排列紧密的程序框。苍穹渗出鲜血，汇聚成一个红袍人的形状，比高楼还要庞大。
没有脸，袍子里面空空如也，这GM的登场方式也太渗人了。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一开口，就听出是茅场晶彦的声音。这恐怕是用最高的GM权限，将全体玩家紧急转移过来了。
“你说……‘我的世界’？”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红袍人说：“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茅场晶彦。从这一刻起，所有GM的指令都失效了，再也无法登出。检测到强制登出的行为，NERvGear会发出微波烧毁你们的大脑。”
“更具体说，外部电源切断十分钟以上、网络断线两小时以上、尝试破坏NERvGear本体或解除固定锁，才会启动脑破坏程序。”
大家都不相信，愤怒道：“开什么玩笑？”
“很遗憾，有的家人不相信我的警告，强行切断电源。目前已有两百一十三名玩家，永远从现实和艾恩葛朗特退场了。”
茅场一挥手，天空中浮现许多报道玩家死亡的新闻。
“啊啊啊！”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乱。一个玩家浑身冒着白光，血条清零，化作碎片消失了。
浅羽能感觉到，身边的桐人在颤抖。
恐惧吗？不，说不定是兴奋。
茅场说：“你们在外界的身体已经被政府和医院保护起来了。现在，可以静下心来攻略游戏了。一旦游戏里的HP清零，现实也会死亡。直到游戏通关，才能离开这里。”
“这才是游戏本来的面目。”
这一点，浅羽动过手脚。他植入的后门程序会在玩家死亡时，改变脑电波频率，达到类似“中幻术”的植物人状态。
看来，茅场还没有发现。
浅羽嘴角上翘。
就算是茅场也没办法在游戏里篡改程序，只有一个管理员权限。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了，只等攻略完游戏，让所有人脱困。
这样一来，“死亡游戏”确实发生了，但没有改变历史，骗过了所谓的命运女神。这是从《命运石之门》中得到的启示。
“最后，我送给你们一件小礼物，在背包里可以看到。”
“虽然是游戏，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完，茅场晶彦消失了。
浅羽打开背包，除了刚爆的野猪牙，多了一件名为“手镜”的道具。他照了一下，镜中之人变回了现实的相貌。
一头白发，身材高大，跟普通的捏人截然不同的俊俏脸庞，跟现实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身体强度天差地别。
NERvGear当然检测不出肌肉强度。每个人的初始属性都差不多，只能通过升级来提升。这具普通人的身体，还得慢慢适应。
这时，广场上的男女比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有一些人妖号暴露了真容。
“讨厌！”
“你原来是男人？！”
克莱因露出一张战败武士般的落魄脸，跟原来完全不一样。
“帅哥你谁啊？”
浅羽无奈道：“是我，Hitomi。”
“没天理，你居然长得这么帅！”
谁也没注意到，桐人拿着手镜犹豫了一下，又放回背包。
“桐人倒是跟原来差不多。”
桐人干笑道：“哈哈……”
“长得很清秀啊，就像个小女生一样。”浅羽还有心思开玩笑。
桐人小声说：“明明已经修改过了……”
“什么？”
“没什么！”
浅羽想起了什么，连忙调出选单，设置一栏的痛觉被锁死了。也就是说，接下来玩家再也无法更改痛觉。如果有一些傻乎乎调到最高的，恐怕会痛不欲生。
桐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松了一口气：“还好，我调了50%。”
“完蛋了！”
克莱因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说：“武士就要刀刀到肉……我设置了100%！”
“你还是删号重来吧。”
全体玩家还沉浸于震惊与恐惧。
桐人先反应过来，环顾四周，忙说：“瞳、克莱因，你们跟我来。”
三人跑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出去就是城门了。
桐人严肃地说：“一万人挤在起始之镇，周围的练级点很快就会被抢光。我们必须尽快到下个村庄，抢占资源。我有封测的经验，虽然等级太低穿过地图有点危险，带上两个人还是……”
“抱歉，在别的游戏里我认识了一群朋友，约好一起玩SAO。这下把他们害惨了，不能放着不管。”克莱因犯了难。
桐人一怔，又说：“那，瞳……”
浅羽笑着说：“有个朋友进了游戏。再说了，我的剑技可不比你弱。倒是你，不要勉强自己。”
夕阳下，桐人攥紧了拳头，流露痛苦的表情。因为内向的性格，所以不擅长交流，更无法原谅抛弃朋友的自己。
“加个好友吧，以后再联系。”
“对啊。”
好友栏里多了两个名字。
“再见了。”
桐人蓦然转身，孤身冲向了城外。那里分布着野狼，以他的剑技能够轻松应付。
浅羽感慨道：“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你这张年轻的脸，好像也没资格这么说吧！”克莱因吐槽，“我们组队吗？人多力量大，先跟我朋友会和，再帮你找人。”
“不用了，我有一点私事。你也是，小心点。”
浅羽摆了摆手，走向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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