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宫无乐
但是，现在的浅羽能够看清了。
她说：“像我这种存在，无法直接干涉世界的运行。趁着刚才未完成的孔，从世界的外侧溜了进来。按照约定，我会借助冬木市庞大的灵脉，实现你的心愿。”
“来吧，告诉我，汝之愿望。”阿赖耶玩味道，“你一直憧憬着吾王，要帮她从英灵的宿命中解脱吗？还是说，要拯救不列颠呢？”
浅羽缓缓开口：“我没有与之匹配的宏愿，我想要的只是……”
“先说好了。再来一个愿望，或者是‘回到姐姐’身边。这种愿望是无法实现的，就算是我也有做不到的事。”
“放心好了，我的愿望很简单。”
浅羽一字一句说：“在古往今来、所有的英灵绝望之前，拯救他们。”
什么？！
阿赖耶大骇，咬牙切齿道：“你要毁了我的英灵殿吗？”
“不，只不过是创造一个所有人都能幸福的结局。阿赖耶，你能做到吧？还是说，你只不过是一位徒有其表、言而无信的女神呢？”浅羽微微一笑。
“如你所愿！”
最后，那个白发的男人飘在空中，一手捧起了圣杯。在耀眼的光芒中，和煦的风吹乱了他的碎发。
阿赖耶，是我赢了。
第451章 阿赖耶的一血
传说，圣杯装着耶稣的血，喝下它就能实现任何愿望。浅羽确实看见了，圣杯里的东西不是黑泥，而是温热的神血。
阿赖耶忿忿道：“快点喝掉吧。”
“这是？”
“我是世间一切神明的集合体，人类信仰系于一身。那本来就是我的血。”阿赖耶傲慢道，“哼，便宜你了。”
所以说，阿赖耶的奖励是“大出血”了。可以想象，割破手指放血时，贫穷女神可怜兮兮的表情。
这时，浅羽想起“血之回响”，恍然大悟。以前供奉给阿赖耶的“血”，原来有着某种关联吗？
“难道，古神之血也是……”
阿赖耶不满地说：“不要把我跟那种下贱神相提并论。吾之鲜血，哪怕是一滴，都能让你这样的凡人收益颇丰。”
“谢了。身为神灵，却不屑于欺骗凡人吗？”浅羽笑着说，“你这家伙，意外有原则啊。”
“现在说漂亮话哄我开心也来不及了！”
浅羽捧起圣杯，一饮而尽。一股神力充斥着四肢百骸，浑身一震，圣杯从手中滑落。他回过头，视线渐渐模糊，只看见少女们焦急的呼喊。
耳畔回荡着女神的低语：“你的愿望，我收到了。”
浅羽瞳的意志穿越了时空，来到神代。那些英灵还未成名，在一个又一个悲剧诞生之前，拯救他们。
公元前2600年，两河流域，乌鲁克城邦，有一位新继位的王。这是一位青涩的金发少女，粉颈戴着金项链。
“吉尔伽美什？”
浅羽目瞪口呆。后世的暴君，如今只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女生。她下令城墙保护国民，又兴修水利，堪称一代贤王。
“你是谁啊？”
浅羽想了想说：“我是神的使者。”
“切，又是那个疯子女神吗？”吉尔拄着脸说，“那，你来做什么？”
“我来跟你交朋友。”
“哈？”少女涨红了脸，“本……本小姐才不需要朋友呢。再说了，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可不能算是朋友。”
“我叫……恩奇都。”
那以后，度过了友人的幸福时光。
公元68年，罗马帝国陷入动荡。尼禄出逃，已是四面楚歌，只能藏身于过去获释奴隶的别墅里。
她曾经解放了一大批奴隶，在危急存亡之际，得到了回报。可如今，身边只剩下三四个仆人。
女仆流着泪说：“皇帝陛下……”
“我已经不是皇帝了。”尼禄惨笑道，“各自逃命去吧。我死了以后，叛军一定不会为难你们。”
“不要！陛下，请允许我们在黄泉下作伴！”
尼禄挥着剑，娇喝道：“啰嗦，只不过是几个笨手笨脚的仆人，我才不稀罕！我可是暴君，再不走就杀了你们！”
最终，只剩下孤家寡人。少女举起了短剑，因为怕疼，好几次洒泪又停下。
“像我这么好的艺术家，真的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吗？”
这时，一只手抓住短剑，身影凭空显现。
尼禄吃惊道：“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现在就放弃，是不是太早了？”浅羽说，“如果你是罗马皇帝，就拿起武器来反击。至于你是不是一个暴君，留给后人来评说吧。”
少女哭着说：“可是，我做不到啊！我只是热爱艺术而已，根本做不好一个王……”
“我帮你。”
一如多年后的初见。
“这一次，让我来做你的奏者吧，陛下。”
公元五世纪，战火纷飞的不列颠，阿尔托莉雅拄着剑，半跪在剑丘之上。她的金发凌乱着，面颊沾染了血污，眼里充斥着绝望。
我到底……把自己的国家折腾成了什么样子啊？
“亚瑟！”
一位戴着羊角盔的银白骑士，持枪杀来。
“小莫……”
“砰！”
两人在尸山血海之上死战。
“为什么，不肯把王位传给我呢？”
“答案只有一个，你的器量不足以为王。”
眼看就要贯穿对方的身体，寒芒乍现，一剑将两人分开。
“这剑术？！”
两人同时一怔。
浅羽说：“抱歉，我来晚了。”
“老师……”
看见笑容的一刻，小莫泪腺崩坏。真的，受了太多委屈。
“梅林。”莉雅的表情变得温柔。
“嗯，我回来了。”
“那圣杯……”
浅羽笑着说：“已经不需要了。倒是你们，我一不在就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小莫，你的脾气太犟了。别叫父王了，偶尔向妈妈撒娇一下不就好了。”
“真的吗？妈妈……”
小莫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立刻把莉雅萌到。
母爱之魂觉醒了！
“那就把王位给你了。”
“好快！”
不远的未来，加哈拉德找到了圣杯。
“王，我完成了承诺。”
在触碰圣杯的前一刻，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浅羽从漩涡中现身，一头白发，挂着慵懒的笑容。
“老师！”
“圣杯从来都不是能让人幸福的东西。”
我是你的老师，所以就由我一人捧起圣杯好了，不能输给弟子。
“跟我回去吧。王和小莫都在等你，还有……兰斯洛特。”
“嗯！”
公元1431年，法国鲁昂的老集市广场，少女被绑上了十字架。火光冲天，她瞳孔中的火焰渐渐熄灭。
神啊，为何舍弃了我……
浅羽隐藏在人群中，拉低了兜帽，暗中结了一个印。
雨虎自在术！
忽然，狂风大作，下起倾盆大雨。贞德身处火焰的中心，安然无恙。很快，大火被浇灭了。
“怎么回事？”
“莫非是……神迹？！”
老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纷纷跪下来，顶礼膜拜。
“圣女贞德！”
教会的人也诚惶诚恐，生怕天主降罪，放弃了处刑。后来，贞德得以平反，被毕恭毕敬送回了法兰西。
此时此刻，贞德被侩子手解开了绳索。她似有所觉，眺望一眼，有一个人正拨开人群往外走。
“法兰西会毁在一个女人手上，也将被另一个女人所拯救吗？”浅羽嘴角上翘，“像是梅林会说的话。”
在圣杯的魔力下，浅羽瞳再度穿越时空，走进命运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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