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宫无乐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学校像一座死城。浅羽驻足窗边，眺望落日的余晖，缓缓睁开了白眼，嘴角上翘。
正如我所愿。
十公里的视野范围，足以将整个学校监视起来。稍微确认了一下，已经没有普通人了，剩下的都是魔术师，能感应到两股强大的魔力。
天台上，夜幕降临，远坂凛一身红色大衣，双马尾和短裙随风摇曳。浅羽的目光停留在若隐若现的绝对领域。
明明有着远视和透视的能力，却只是偷看女生的腿，足控没救了。
少女打了个冷颤，直起鸡皮疙瘩。
不知何处响起女声：“怎么了，凛？”
“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很糟糕。”
“是敌人吗？”
“没发现……”
话音未落，远坂凛骇然回首，只见水箱顶上站着一名英灵。
她有着一头苍白的短发，淡黄色的眼眸，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额头戴着铁片一般的半边面具，一身漆黑的铠甲，镂空长裙，穿着柔顺黑丝。
圣女与魔女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感觉就像是矛盾的集合体。若要用词汇来形容，就是“黑化”与“堕落”。
“什么人？！”
对方开口：“你是御主吗？那么，让你的英灵显形吧。”
“凛，来者不善。”
远坂凛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虽然，要把身体借出去感觉很奇怪。但是，我的能力不足以应付英灵，拜托了。”
“好了，快点把身体交出来吧。”
“知道了啦！不许做奇怪的事情哦，Lancer！”
远坂凛娇喝一声，魔光涌现，如同魔法少女变身，装扮焕然一新。少女头戴黑色王冠，一袭礼服，披着红色斗篷。只有右腿穿着一条黑丝，左腿是黄金腿环。
意识海，凛羞耻地大喊：“这暴露度也太高了吧！”
酷似死库水，就像故意露出胖次一样。
“凛，真是失礼呢。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灵装。”
这时，“远坂凛”换了个人似的，发色和瞳色，乃至声线都变了。一头金色双马尾，有着橙红色的眸子，唯一不变的大概是小巧的乳鸽了。
对方说：“原来如此，是凭依召唤的形式吗？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
“答对了。我乃冥府之主，艾蕾什基伽尔。并非以自身的形象现世，以御主的身躯为容器莅临圣杯战争。”
这位自称“女神”的英灵，其真身为苏美尔神话中的地母神，三大女神之一，也就是跟吉尔伽美什同一时期的神灵。
凛捂脸道：“一上来就自报家门是闹哪样啊！”
“趁着天上的家伙在睡觉，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一回，呼吸人间的新鲜空气。”艾蕾摸了摸|胸，“凛，你真的是很优秀的魔术师，是波长最适合的容器了。”
“你所说的波长，该不会是就是胸围吧？！”
第400章 黑贞
“那么，礼尚往来，我也该说出真名才对。此身为奥尔良的圣女，如今只不过是人类唯恐避之不及的魔女。以Ruler职介，监督本次战争。”
黑睡莲般的美人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给人的印象意外的坦率。
“圣女贞德吗？跟传说里的不太一样啊。”艾蕾嘀咕道，“该不会是赝品吧。”
贞德怀念地说：“要说的话，我是复仇者的姿态。在三天三夜的大火之后，终于找到了真正的自我，朝法兰西发起疯狂的复仇。”
在另一个架空的世界，她引发了邪龙百年战争，毁灭自己的祖国，是个不折不扣的反英灵。所谓的“Ruler”也就成了一句笑话。
“哼，你的样子可没有裁定的资格。我从冥府都闻到了你身上的恶臭，还是被囚禁于地狱比较好。”
艾蕾什基伽尔手中幻化出一把神枪，名为“Meslamtaea”。与其说是枪，倒不如说是造型怪异的蛇形剑。枪身笔直，护手呈月牙刃状，可以用来砍杀。
少女活动了一下脚踝，一枪杀去。
“确实是Lancer呢，判定为无害。”
贞德轻描淡写地接下，所用的武器是寻常不过的旗杆。一时间，火光四溅，龙之旗帜随风飘扬。
艾蕾柳眉一横，说：“居然不亮出真正的武器，你是在小瞧我吗？”
“不，它可以是枪，也可以是剑。旗子能提升士气，而不必亲手沾染鲜血。那是我曾经愚蠢的想法。”
凛用心念交流：这家伙很厉害，似乎是通过黑化大幅度增强了实力。这种狭窄的地形不适合长距离作战。
“我明白了。”
比起只懂蛮力的女神，凛的头脑很好用。所以，哪怕共用一个身体，也可以协同作战。
少女踩在天台边缘，打了个寒颤。那是因为人类的身体太孱弱，无法承受太多神力，必须慢慢适应战斗。
“黑色的家伙，下来打。”
说完，艾蕾一跃而下，就跟蹦极一样刺激。精神世界的凛，共享了感官。
“啊啊啊！”
“别担心。”
半空中，艾蕾什基伽尔以枪杵地，硬生生缓冲了下坠的力道，如同撑杆跳运动员。以一个优美的体态落地，微微乳摇。
“凛，你该减肥了。”
“我才不胖！”
“那也该多运动，这具身体太累赘了。”
“我有什么办法？必须在学校里装出病弱大小姐的人设啊！”
随后，贞德轻盈落地。
“砰！”
两人再次交手，枪与旗杆激烈碰撞，斗得不分上下。每一道炸裂的锋芒，都会粉碎一片水泥地，乱石飞溅。
贞德咧嘴一笑：“Lancer小姐，你似乎没有枪兵的勇武啊。是因为没吃饱饭吗？”
“区区人类的魔女，竟敢戏弄本女神？！”艾蕾气得直跺脚。
这时，旁边传来易拉罐滚动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停下，循声望去。一个红发男生瞠目结舌，然后转身就跑。
“被普通人看见了？”
贞德皱眉道：“按照规矩，一旦普通人知晓了魔术世界的存在，就必须杀死。以免引起更大的恐慌。”
艾蕾拄着长枪，说：“滥杀无辜，这也算是公正的Ruler吗？”
贞德没有解释，化作灵体追了上去。
艾蕾松了一口气，退出了英灵化的状态。双马尾重新变回了黑色，远坂凛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疼痛，倒抽一口冷气。
“Lancer！”
“我也没办法啊，你的体质太弱了。”
如果不是大小姐的矜持，真想瘫倒在地上。
凛咬牙道：“不行，不能看着普通人被杀害。我必须过去救那个人。”
“大小姐，你没开玩笑吧？”艾蕾焦急道，“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我让冥府收了他。你现在的身体会崩溃的！”
远坂凛抱着手臂，步履蹒跚。
“……真是的，笨蛋御主。”
“抱歉，我呀，就是个笨蛋。”
浅羽开着白眼，津津有味地欣赏3D特效大片。如果再有瓜子汽水就好了。一个是附身的女神，另一个是黑化的圣女。
在他看来武艺平平，不像斯卡哈那种“超凡入圣”的境界，应该藏着不少底牌。
“啊，那个男生要被追上杀掉了。红头发，好像是教过的学生。突然想起来我是个老师，保护学生是天职啊。”
浅羽挠了挠头发。他就是个黑户，既不算英灵，也不是圣杯选中的御主，还真不太好插手。
月光下，教学楼走廊，贞德一旗子贯穿了卫宫士郎的胸膛。
“安息吧，少年。旗杆也是能杀人的。”
他睁大了眼睛，口吐鲜血，说：“怎么能在这里……被你这种面不改色杀人的家伙……杀死啊！”
血如涌柱，士郎无力地倒下。
贞德拔出旗杆，眼中浮现一抹复杂之色。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对杀人习以为常了呢。大概是被所谓的“主”抛弃之后吧。
“Ruler小姐，我觉得你杀错人了。”浅羽说。
贞德蓦然回首，看见一个男人伫立窗边。
她皱眉道：“魔术师？”
“他体内残留着魔力的痕迹，虽然很微弱。不算是圣杯战争的无关者，你可能杀害了第七人。”
贞德流露一丝慌乱，明显没有外表那么狠辣，逞强道：“无所谓。总，总之我有好好履行Ruler的职责哦！”
说完，少女化为灵子消失了。
喂，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与此同时，远坂凛扶着墙壁，追了过来，愣了一下。
“不良老师，你怎么还在……果然，你也是魔术师！”
“不，我只是碰巧路过。”
“骗人！”
浅羽随口说：“比起这个，还是给同学收尸要紧吧。”
凛看清了死者的面容，是认识的人，还是全校有名的老好人，一直帮着社团修理坏掉的电器。她早就察觉是低劣的魔术，实在有失体统。
“卫宫……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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