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宫无乐
天空忽然下起雨来，浇灭了大火。废墟的另一边，久宇舞弥跪倒在地，用双手挖开砖石碎瓦，早已血迹斑斑。
“切嗣大人，等等，马上就来救你。但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留下呢？”
在她陷入绝望之际，意外救出了一个红发的小男孩。
“太好了，还有一个幸存者。”
这个女人泪流满面，就像是被救赎了一般。很多年后，这一幕映入男孩眼中，绽放出梦想的光彩。
此时此刻，他双眼失神，只能用喑哑的嗓子喊出：“妈妈……”
翌日，冬木公园的图书馆门前，远坂凛推着轮椅，上面坐着葵。自从见到父亲的死状以后，母亲就精神失常了。
“妈妈，今天的天气很好哦。”
年幼的凛强忍着眼泪，很坚强地照顾母亲。
这时，公园长椅放着一个收音机，响起电台的播报：“冬木大火的抢险救援已经进入收尾。幸运的是，一场及时的大雨救了被困在火海里的受害者。截至目前为止，遇难者六人，伤者二十余人……”
长椅的另一边放着拐杖。间桐雁夜的半张脸被纱布遮住，否则没法见人。手指按下按钮，切换成悠扬的音乐。
“雁夜？”
在春日的阳光中，雁夜蓦然回首，看见了青梅竹马，一如多年前的美貌。如同奇迹一般，葵稍微清醒了一些。
“姐姐？”
“小樱！”
姐妹俩喜出望外。
小凛推着远坂葵，渐渐近了。间桐雁夜像受到了莫名的感召，手足无措想要站起来，差点摔倒了。小樱连忙上前搀扶。
在姐妹俩的帮助下，这对大人终于走到了一起，相顾无言。
“最近，还好吗？”
“……还好。”
和风卷着落叶，与憔悴的远坂葵擦肩而过，也满载着间桐雁夜的心情，飞到很高的地方。
不愧是圣杯，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就算我是残废、你是疯子，也没关系。那样才更般配。
接下来的日子，请多多指教。
第386章 人偶控
猎人梦境，浅羽瞳从膝枕中苏醒，耳畔传来晦涩难懂的低语。
“世界是子宫，子宫是死。一切之物在出生之前就已经腐朽了，没有剩下任何东西，除了这腐朽的尸骸……”
浅羽睁开眼睛，看见人偶妹的容颜映着月光。
“梦梦，你又在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了。”
人偶妹一怔，摸了摸面颊，说：“对不起，瞳，我又走神了吗？”
“没什么。”
浅羽陷入沉思。
原来如此，世界是子宫。这就是此世之恶想要诞生的理由吗？
在醒来以前，浅羽枕着人偶的大腿，脑袋很接近柔软的小腹。这一点让人害羞，偏偏人偶妹歪着脑袋，露出一个呆萌的表情。
以姐姐为原型的人偶……大概，也有子宫吧？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觉醒了人偶控的癖好？”
凭空响起女神的嗓音，随后坠落一道光芒。
“阿赖耶。”浅羽说，“那个此世之恶，跟你脱不了干系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萝莉女神撇了撇嘴，说：“谁知道呢，我没必要在意垃圾的想法。那个家伙，算是抑制力的幼体了吧。如果能吞噬三千世界的恶意，才能勉强达到我和盖亚的高度。”
“你口中的垃圾，差点毁掉了一个世界。”
“这不是派你去清理了嘛。知道的越多，越接近毁灭。型月世界的魔术师就是这个状况。”
浅羽问：“那卫宫切嗣呢？”
“我已经将他升格成为英灵，作为此世之恶的容器而存在。我也很烦啊，动不动就要毁灭世界，必须有人牺牲……”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见了。
浅羽脑海里浮现这副景象。一个失去了名字的反英雄，甚至没有自己的英灵殿。黑泥缠身，承受无尽的诅咒和痛苦，单凭自己的意志镇压全人类的恶意。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瞳？”
浅羽听见人偶妹担忧的话语，回过神说：“啊，抱歉，贫乳女神呢？”
“阿赖耶大人回去办公了。临走之前，还叮嘱了一句。这个世界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十年以后圣杯系统将会再次启动。只有摧毁了大圣杯，才算是了结。”
浅羽自嘲一笑：“真会压榨劳动力。也就是说，我还要在fate世界待上十年啊。”
“瞳，好像很疲惫。”
浅羽摸了一下眼眶，微微泛红。
“是因为清道夫的工作太辛苦了吗？”
“不，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牺牲了一个朋友。”
那个让人泪流满面的男人。此时此刻，浅羽产生一种强烈的负罪感，稍微理解了爱丽的心情。
从梦中醒来，飞机很平稳。
浅羽偏过头，看见爱丽的睡颜。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终于到了回家的时候。因此，就连在睡梦中，她也紧锁着眉头。
他撩起雪白的长发，然后让她靠着肩膀。
“我会保护你的，这是男人的约定。”
爱丽丝菲尔似有所觉，露出恬静的睡颜。近在咫尺的俏脸太过可爱，浅羽嗅了嗅好闻的发香，偷吻了一口。
弟弟对姐姐的恶作剧，可不能被发现。
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这是爱丽的全名。其中，“冯”是德国贵族的姓氏，意为“来自某某地方”，别有深意。
再一次回到这里，浅羽最初降临的地方。
德国，爱因兹贝伦本家大门紧闭。风雪交加，浅羽和爱丽被拒之门外，吃力地放下行李。爱丽的脸蛋和手都冻得通红，让人心疼。
“大爷爷？”
一位严厉的老者站在铁栅栏里边，说：“爱丽，你居然还活着？不过……已经没有用处了。既然没有得到圣杯，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已经……不想介入魔术师的争端了。”爱丽哀求道，“大爷爷，请允许我接走伊莉雅。求求你！”
阿哈德族长神情冷漠，说：“你太天真了。伊莉雅是下一届小圣杯，绝不能出走。趁我没改变主意，离开这里，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
难道女儿也要遭受一样不幸的命运吗？
爱丽如遭雷击，泪如雨下，很快就会冻结成冰。
“老爷子，你弄哭我的御主了。”浅羽开口。
阿哈德被吸引了注意，微微皱眉。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为什么Caster依然留存于世？
“交给我吧。”
浅羽给爱丽一个宽慰的笑容，转过头已是面若寒霜，眼中浮现神秘莫测的轮回眼。
“我要带走谁，你拦得住我吗？”
“放肆！”
在阿哈德身前，是无数战斗型人造女仆。爱因兹贝伦跟远坂间桐一样，其实已经衰败了。所有家族成员都是人造人。
“你没搞清楚，魔术师和英灵的差距。”
浅羽瞳迎着漫天风雪，走向大门。
神罗天征！
一股庞大的斥力轰飞了大门。他却如闲庭信步，迆迆然前行。蜂拥而至的女仆，不少是照顾过爱丽的好人，所以不能痛下杀手。
轮回眼的纹路褪去，只剩下深邃的黑暗。这便是【深渊的邪视】，让人产生深渊的幻觉，直视一眼都会发狂。
恐惧，如瘟疫一般蔓延。
道路两边的女仆纷纷跪倒，浑身颤抖，武器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就像献上盛大的欢迎仪式。
浅羽瞳就这样，来到了阿哈德的面前。
“你的眼睛……”阿哈德的声线在颤抖。
浅羽轻笑道：“从今天开始，你不是爱因兹贝伦的族长了。我所认可的族长，只能是爱丽丝菲尔，你明白吗？”
在浅羽瞳身后，冰天雪地之中，一道庞大的黑影渐渐清晰，显现真容——白鲸。
隐约咆哮，震天撼地。
它最喜欢酷寒的气候，在风雪之中欢快的游弋，亲昵地凑到爱丽身边，像一头可爱的小宠物。
“恭迎大小姐！”
人造人女仆率先表态，她们本就感念于爱丽的恩情，很高兴能侍奉大小姐。
“诶？”爱丽手足无措。
浅羽伸出手，微微一笑：“因为你是爱因兹贝伦的第九代族长，有权改变族人的命运。无论是你，还是伊莉雅。”
爱丽眼眶一热，然后破涕为笑，把手交给浅羽。
阿哈德瘫坐在地，大脑一片混乱。
完了，人偶造反了。爱因兹贝伦千年的历史在今天迎来终结，人形终端竟然要被一个拙劣的小圣杯取代。
第387章 爱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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