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浮华同学！请你站在那里不要动！”齐格飞面对着符华，严肃地张开手做出暂停的姿势。
符华下意识停住脚步，看了看身上，干干净净的学院制服，身体也感觉没什么问题：“怎么了？齐格飞老师……”
“我首先要确认一下你究竟是不是浮华，或者说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浮滑’。”齐格飞认真地说道，“记忆是人格形成的道路与痕迹，你一口气想起了五千年的记忆，这就有可能导致你心性大变，人格上已经变成了另一种人……”
“齐格飞老师，我就是符华啊……”
“我知道你是符蛤，但你是符划吗？还记得那个小破孩吗？那小破孩也是齐格飞，但你认为那就是我吗？”齐格飞严肃地说道，“‘我是谁’这个哲学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而对于我来说，认知的一个人是谁不是靠名字，不是靠灵魂，不是靠身体的dna，而是从心灵的人格上进行判断，以及从对方与我的交际历史上判断！”
“五千年的记忆……”齐格飞认真而平静地看着符华，“我有理由怀疑你的人格已经不知不觉中被沉重而漫长的记忆扭曲、替代，变成了另一个人。”
连山满眼懵逼：“齐格飞阁下，你这是再说什么呢？她就是赤鸢啊，什么她不是……”
“连山，我懂齐格飞的意思了。”符华苦笑了一下，这还的确是齐格飞会在意或者说较真的事情，就像那个时候无论是小时候的齐格飞还是现在的齐格飞，都否定对方是自己，都认为‘齐格飞’这东西不过是一个代号，他们本身实际上是两个不同个体一样。
对于‘我是谁’的这个认知，齐格飞有自己的理解与坚持，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碰见过去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他第一时间就是把对方干掉……
就这一点来说，如果过去的自己出现了，估计会认为现在的自己变得软弱，忘记了当初立下的誓言了吧……
符华对此也有些感触，不过她首先得考虑怎么说服齐格飞，相信自己人格上没有变化，自己依旧是对方认识的符华。
“齐格飞老师，我怎么证明？”
“不用你证明，我有办法证明。”齐格飞盯着符华，屏息凝神，周围的气氛压抑了起来，凝重了起来，连山越发懵逼，符华的神色也不禁郑重起来……
“浮华同学你根本没有胸！！”
咔嚓……
符华的眼镜上浮现出裂纹，些许碎片掉落在地上，那是太过迅捷的速度造成的风压。
“嗯，我确定你就是符蛤同学了。”齐格飞手掌张开着，握住了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符华挥来的拳头，他很高兴地说道，“会在意这种事情，说明你还是浮华啊！”
“齐格飞老师！！”
一串日常的对练之后，符华扯扯嘴角，发现不真刀真枪地硬来，自己似乎还真没办法教训对方……
“你们的关系真好啊。”连山笑呵呵地吹灭小灶台下的柴火，然后打开小蒸笼，朦胧的白雾升腾而起，一阵阵热气伴随着香气四溢散发。
符华狠狠瞪了眼嬉皮笑脸，一副“就不给你揍”的齐格飞，她抬手将碎裂的眼镜收起来，瞥了眼满脸笑容从蒸笼里拿出一盘糕点的连山：“又在做玉膏？”
“赤鸢，这是马蹄糕。”连山严肃地纠正了一下。
齐格飞有些好奇地问道：“玉膏？原来这东西最开始的名字是这个？”
“当年为了心无旁骛地学习战斗，姬鳞就靠着苍玄的主意，对部落那些不断向她求婚的人说，应龙的角、凤凰的羽毛、鲲的鳞片、丹树上的玉膏，只要找到其中一种，她就嫁给对方……”符华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连山，“这本就是为了应付了事的托词，不过有一天连山这家伙拿着一盘糕点，说是找到了丹树上的玉膏。”
连山入神地看着马蹄糕：“嗯……先冷却一下，入口温热才好吃。”
“当时这家伙的样子可是狼狈着呢，满身草屑，浑身是伤，又和个傻子一样在笑，当时姬鳞吃了一口他带的玉膏，问他这是不是丹树上的玉膏的时候，这家伙又老老实实，傻乎乎地说‘黄帝大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就自己采东西做了玉膏’……”符华轻轻说道，“然后姬鳞说‘很好吃’，两个人傻乎乎地在笑，后来姬鳞就给这个东西去了马蹄糕的名字……”
“几天之后吧，丹朱和苍玄似乎都支持姬鳞嫁给连山，那时候我很反对的，因为无所谓的爱情和牵绊，只会让姬鳞面对责任与使命的时候变得软弱……时候被丹朱和苍玄教训了一通，说我不懂人心，强词夺理，牵强附会什么的。”
“对啊，那时候赤鸢对我的态度可不好，每次我给姬鳞送糕点的时候，赤鸢都会淡淡地盯着我，好像在说打扰了姬鳞的修行。”连山露出温和的笑容，“后来好像她渐渐不反对了……”
符华摇摇头：“不，那时候我只是觉得事成定居，加上丹朱和苍玄莫名其妙地支持也就懒得说了，也觉得姬鳞难成大器，肩负不起重任……事实证明我那时候的想法是错的。”
“无所谓对与错吧……凉好了，可以端去了。”连山正准备迈步，又被齐格飞抬手拦下来。
“现在，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们现在开始玩游戏吧。”齐格飞满脸笑容地看了看连山手上端着的一盘马蹄糕，他看得很仔细。
“游戏？”连山微微歪头。
“你做的马蹄糕不错，然后我也有了……”他就看见齐格飞打了个响指，手里多出了一个盘子，盘子上是热腾腾的马蹄糕，“来来来，交换一下，让我看看真品和赝品的差距在哪里。”
“……齐格飞老师，你的能力弄出来的东西和原版根本没差别吧。”符华翻了个白眼，“你这个游戏的意义何在？”
齐格飞笑呵呵地说道：“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不要。”符华摇摇头，傻子才和你赌。
不想输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赌。
哪怕荒谬的打赌条件。
第三百八十六章 人怎能吃出狗粮的差别！
大厅内，科索尔已经谈好了生意离开了地府，未生和姬鳞坐在一起，阎罗大人努力做出威严满满的样子，用自己那浅薄得可怜的管理知识和姬鳞说话，毕竟是一个难得的员工，让对方感受到地府的温暖，感受到地府的友爱，努力工作不辞职才是上策……
毕竟这年头跳槽什么的太常见了，尤其是地府这种死气沉沉的地方，说是重要部门吧也算，负责一个宇宙的智慧生灵的送葬，但又算不上多重要，工作全靠地府自主维持运转，员工也就时常做做清洁工作，收入基本没有，每年都得帝国那边不断拨款才能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
人间做丧事，负责的都会赚一笔，地府这边完全就是单方面血亏地运转了，烧冥币？那都是自我安慰，地府根本收不到钱啊，根本不存在收入的。
某种意义上，地府算是帝国的慈善部门呢……
“小姬啊，最近生活怎么样啊？”未生回忆着《管理教学》上的内容。
姬鳞迷迷糊糊地说道：“感觉很高兴，有连山陪着一切都很好啊。”
书上说这么说的话……是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感受，有的地方一定让对方不满意。
未生认真地说道：“那其他地方呢？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说出来。”
“没有啊。”
“……一定有的，不可能十全十美，快仔细想想。”
“唔……还是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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