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之月
能够这样随意的控制次元间隙之力的,在这个世界除了罗真外也只有这位真祖了,肥胖的女人欠了欠身恭敬的道:“……若是您希望我继续沉睡的话。”
“不必了,睡醒了就醒了吧。”
罗真摆了摆手说道,这个真祖也算是有眼力的,在这个自己的老家中沉睡了十多年没有打扰罗真对依文洁琳的教导,罗真对于这种听话的人也不是特别的严苛,也不需要对方有什么奉献。
“以依文现在的实力,虽然在外界还是会有危险,但是也足以让她在外面能够生活下去了。”
画着浓浓的眼妆,审美观与现代人类迥异的真祖她的目光刺破了空间,注视着哽咽哭泣着跑远的依文洁琳。
“若是一点危险都没有,那也就失去了成长的意义,不过以依文的不死身所有的危险也能化险为夷,这个世界几乎就没有能够打破真祖不死之身的能力。”
罗真语气轻松的说道。
“您对依文真是与众不同呢,大人。”
“当然,因为我与她的命运交织在一起,不管是因果的颠倒,还是命运的纺锤线,我和她的人生都会永远的纠缠下去。”
这样说着的罗真看了一眼身旁的札格纳特就是接着笑道:“……庆幸吧,你在命运的转折点选择了一个正确的选项,否则真祖这个种族,也要从这个世界上除名了吧。”
罗真说的轻松,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杀气,但是札格纳特却是从灵魂深处涌现出能够令她颤抖的寒冷,她知道罗真的意思,因为她选择了将依文救起将她抚养成人,而不是选择将这个新生的真祖杀死,如果她的选择是第二个的话,那么现在的札格纳特恐怕已经连存在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甚至就连真祖这个种族都会因为迁怒而被这位真祖之王屠杀殆尽。
根本就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只是与罗真交手两三下就几乎失去性命的札格纳特知道,面对这位传说之主,真祖这个位于世界最高位的种族也只是一群蝼蚁而已。
到了札格纳特这个实力水平,她能轻松的知晓平行世界的存在,也能感知到其他世界的存在,真祖这个种族哪怕是在多元宇宙无尽的生灵里也绝对是最上位的种族之一,但是在这无尽的多元宇宙中,真祖的数量不知有多少,但是真正的真祖之王,却仅仅只有身旁的这一位而已。
札格纳特低着头不说话,继续表达着自己的恭谨,不过在看着目光中注视着依文的她亦是有些歆羡的道:“……能够得到您的血脉赐予,这真是她莫大的福气。”
札格纳特当然知道自己这些真祖其实根本不是完整的真祖,有着强大的天赋与可怕的魔力,却是失去了真祖最引以为傲的肉体力量,本身依文洁琳是比他们还有缺陷的真祖,但是罗真却以自己真祖之王的血脉,在渐渐的同化着依文的身体,让她的缺陷得到了补完。
“这是她应得的。”
罗真这样说着亦是离开了这间餐厅,札格纳特欠身之后整个肥胖的身躯进入了空间之中,她再次回到自己的卧室中准备沉睡,虽然罗真说着不在意,但是札格纳特却非常聪明的准备等到依文完全离开这座次元的城堡后才真正的苏醒。
臣服于伟大的真祖之王,向传说的王者献上忠诚并不是什么羞愧的事,相反这对于真祖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在遥远的未来,你教会了我‘闇之魔法’与‘人偶术’,而在这遥远的过去,我也将教会你如何渡过六百年孤独人生的能力。”
站在阳台的边缘,罗真仰起头来注视着那永远照射着白光却空无一物的天空,随着罗真的目光洒下,这片次元间隙中的城堡那虚无的白色渐渐的化为了现实的黑夜,一轮明月挂在远方,将现实的一片真实天空直接截取到这片次元的缝隙之中,这在别人看来犹如奇迹般的能力,对于现在的罗真而言就像是戏法一样的简单。
在那很是久远很是久远的时间里,在罗真还是一个如履薄冰,任何一个敌人都要小心应对,虽然狂傲却绝对不无知的年代里,依文洁琳的存在可说是罗真最重要的一个转折,她教会了罗真人偶术,让罗真创造出了蔷薇少女,她教会了罗真‘闇之魔法’,也正是凭借着这个犹如神之技一样的魔法,罗真的力量得到了一个质变,也正是凭借着这个魔法,他打败了无数的强敌。
可以说若是没有依文洁琳,就没有现在的罗真,随着他来到这六百年前开始收束一切的时间线,到底是他教导了依文还是依文教导了他,这份因果的悖论对罗真而言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第0022章 能摸一摸我的头吗
空旷的阳台之上,罗真靠在椅背上好似在享受着下午茶的味道,自从那天后罗真有两天没有见到依文,就好似是依文一直在躲着他一样,当然次元的城堡就这样大,以罗真的意识他当然知道依文到底待在哪里,不过罗真并没有主动的去找她,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对于一个还没有真切的领悟到何为长生的少女,她需要依靠自己来理解这些深刻的意义。
不过仅仅是两天之后,依文就忍不住的来主动找他了。
依然是那一身法兰西田园风格的美丽连衣裙,透明的丝纱下是一双雪白的修长美腿,粉嫩的玉足走在冰凉的地板上,脚心却是没有任何的尘埃落在其上,就好似是那些肮脏的东西被依文的身体所拒绝一样,绝对不会沾染到她的身。
“我们再也无法相见了吗?”
一见面依文就是这样劈头盖脸的一句话,完全不给人以任何思考的余地。
“永远可是非常远的,依文……现在的你还不能理解永远的含义到底是为何。”
“不要说这种话模棱两可的话!”
对于罗真这种仿若是神棍一样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说话总是神秘而不直接的方式,让依文感到很是不满。
“依文你真是静不下心呢……好吧,那我就直接说了,我们当然不会再也见不到面,我既然会这样教导你,可也舍不得你呢依文。”
罗真这突然毫无委婉之意,简直就是告白一样的话语让依文洁琳的心跳一下子就是加快起来,傲娇的少女扭过头哼了一声,白皙的俏脸染上了晕红的色彩,但是那翡翠琉璃眸子里的喜意却又是如此的明显。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勉为其难的听一下你的话离开也是可以的。”
明明早就下定了决心,明明早就满是欢喜的羞涩,但是依文洁琳还是用着‘勉为其难’的语气出声,对于依文的傲娇罗真早就习惯了,因此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
她慢慢的走到罗真的身边,看着罗真坐在椅子上,他身旁的桌子上盖着一层绯红色的桌布,上面有着各色的水果以及茶水,依文突然用手抓住了桌布的一角,然后就是用力的一拽,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桌布上的茶水以及餐盘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那层桌布却是直接被依文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罗真饶有兴趣的看着依文,而依文也不发一言的将那层桌布一抖,从那层桌布之中就是掉下来了一个做工有些粗糙,但是已经被依文换上了华美衣裳的人偶。
“这是茶茶零号,是我之前在一个小城市中遇到的好心老人教会我的人偶术制造的,我在这个城堡的图书馆中看到了许多的藏书,其中也有一些介绍人偶术的,我就从中学了一些。”
这样轻声说着的依文从十指中洒出了看不见的丝线,这些丝线落在茶茶零的身上,让人偶仿佛一下子就有了动力。
依文洁琳控制着人偶走动了起来,她注视着手中的人偶,樱唇中带着温暖的柔和道:“……从那时候开始,我就靠着人偶术在街头卖艺表演,运气好的时候能够遇到好心人多给些钱吃上一顿饱饭,运气不好的时候也勉强能够填一下肚子,不过我的身体不会长大,我知道我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太长,所以每过几个月我就会离开,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从一个城镇到另一个城镇。”
依文控制着手中的茶茶零,就像是表演戏剧一样,她就是这场戏剧的女主角,而茶茶零则是她的扮演者,娴熟的控制着手中人偶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能够做到控制茶茶零木质的嘴角来体现情绪,为罗真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着自己那六年来的痛苦生活。
“我本以为我的人生就是这样了,四处的躲避,四处的逃离,但是在十二年前,我遇到了那个女人,被她莫名其妙的带到了这里,她什么也不说就是扔给了我一些魔法书,告诉我学会了那里面的东西能够让她满意后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是没过几天我就在这里遇到了你。”
依文的声音就像是旁白一样轻缓的诉说着,她精致可爱的俏脸上出现了喜悦的笑容,就好似是破晓的黎明一样,那黑暗痛苦的人生中有了光明,她手中控制的茶茶零也开始分饰两角,一会儿扮演自己,一会儿扮演罗真,用着戏剧的表现形式,诉说着自己这十二年来与罗真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而伴随着那欢快的解说,依文不自觉的也伴随着手中的人偶翩翩起舞着,她芳香的唇齿中轻哼着来自法兰西地区的民谣小调,她手中控制着的茶茶零终于只饰演着罗真的一角,而女主角依文洁琳已经由她自己来扮演了。
透明的薄纱下少女的玉足轻轻的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跳着最是动人的舞蹈,那并不是上流社会的舞姿,仅仅只是依文的随性而为,但是这随性而为带着法兰西乡下的淳朴与田园的风气,简单的故事却比之任何的英雄史诗更加的令人心折。
舞蹈完毕,话剧结束,依文洁琳弯下腰来对着唯一的观众做着谢幕礼,而手中控制着的茶茶零亦是鞠躬行礼,唯有一个人的掌声给予着少女最是开心的肯定。
“这真是我看过的最动人的人偶剧呢,依文……”
罗真真心的赞叹着。
“那是当然的!”
少女扭过头娇哼一声,她将手中的茶茶零放下,慢慢的走到罗真的面前跪了下来,光滑的膝盖跪在冰冷的瓷砖上,一头几近达到脚踝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依文的美背上,她抱着罗真的腿,秀丽多姿的俏脸就这样侧靠在他双腿之上,闭上那透丽的眸子轻轻的嗅着,好似是要把他的味道永远的铭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