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御白狐
Dragon 038 邪教徒的一天
地下墓穴，一众邪教徒聚集在祭坛旁，大部分人都穿着猩红厚重的斗篷，生怕别人把他们认出来一样遮着脸，只有站在司祭位置的领导者有露脸，这个人就是卡奥斯。
顺便一提，目前在毕弗隆斯教会听令当差，可是运气莫名其妙的差，集会据点三番五次被人捣毁，每次通知他过来开会什么的，他在来的路上就听说同伴被抓被杀，或者被教会审判军抓走，又或者死于不明魔法轰炸，比如最近巨龙镇方面的邪教组织，刚准备询问诅咒巨龙的进度如何了，结果今天得到的消息是那方面的成员全灭。
卡奥斯还亲自去山沟沟里看了一眼，的确是全灭，用来藏身的山洞被一发魔炮直击贯穿，强横的魔力灌入洞窟制造诸多裂纹，几十号人估计尸骨无存。
不过幸运的是，不需要给这些邪教徒发抚恤金，能节约一笔支出。
“司祭大人，最近用于研究的尸体已经不够用，关于永恒的奥秘，上面就没一点消息吗？”
“不死即为永恒……老师是这么说的，可我并不喜欢那种方式。拥有操纵死亡力量的魔神毕弗隆斯大人，终究是魔神，此等境界我们凡人不懂。”
站在卡奥斯边上的邪教徒们立刻点头附和。
“的确不懂，司祭长大人经常抱怨身体里长蛐什么的，那样的永生难以理解。”
“对啊对啊，我们追求永生是永远清纯漂亮，如果皮肤都干巴巴的了永生还有什么意思？”
“吃饭没有味道、睡觉不会做梦、不知疲倦却总是发呆、连妹子都不能摸了，这样的永生还是饶了我吧，可以的话哦多活个一千年就够了，一年换一个老婆更是血赚不亏。”
“所以卡奥斯大人，现在的研究到什么阶段了？”
卡奥斯望着一圈部下，脸上面无表情心里盘算很多，实际上他也想知道生命的奥秘，可是邪教这边是个坑啊，承诺很多但根本没有兑现，许诺的力量只是把一个人提升两三成而已。假设他的魔力是10，毕弗隆斯就赐予他2的魔力，总量到12，其他部下的魔力是5，那毕弗隆斯就赐给他们1的魔力，总量到6，计算一下很坑爹的。
但是大部分人的天分是有限的，大部分人一生所能达到的境界就是5，在毕弗隆斯的恩赐下达到6的境界，立刻就会欣喜若狂，甚至还会看到变成7和8的希望，也就是说毕弗隆斯终究是给凡夫俗子们指出一条变强的路线，让他们走在规划好的既定道路上。
这让邪教徒们感恩戴德但让卡奥斯很郁闷。
直观一点的证据就是，他那个便宜老师都活成不死人了，根本就是一堆会行走的枯骨而已，用他自己的话说都是走到不死的终点，达到极致，而这个极致恰恰不是卡奥斯追求的。
“目前教会内的主流研究方向，还是化身巫妖追求永恒，还有一些人模仿吸血鬼的能力，试图从别的活物身上吸收生命力来补充自己，不过我希望各位不要模仿。”
“为什么？”
“我们的肉体的确是生命的桎梏，他总有腐朽破败的一天，从外面吸收生命不过是饮鸩止渴，随着时间需要的生命力会越来越庞大，根据我的估计，这种方法延续七百年就是极限，到时候就算活活吸收一头龙的生命力也不够用。”
这个方法卡奥斯早就考虑过，既然敢探索禁忌当然不是心慈手软的家伙，但说到底狩猎生命的方法真的很蠢，卡奥斯研究后给否了，毕竟吃人就会留下线索，刚开始数量少不容易被发现，几百年过后就不是吃一两个人能满足了，到时候维持生命需要的生命力成百上千，迟早败露，败露就会被追杀，甚至会被神罚。
这是一条不归路，不予考虑。
“那么主攻灵魂研究，夺取其他人的肉体怎么样？就比方说吸血鬼，如果能抓到纯种的吸血鬼，摧毁他的灵魂，掠夺他的肉体，怎么样？”
“这项研究可以考虑，甚至抛弃肉体直接以灵魂形式或者，转化为精灵、圣灵般的存在，不过和不死者一样存在感官丧失的问题。如果是夺取新鲜的肉体还存在很多问题，首先是灵魂失去肉体后，精神意识十分容易极端化，失去精密的大脑容器，各种情绪就变得难以掌握，这个过程在脱离肉体两分钟后就会存在，同时也是灵魂最脆弱的时候。攻克这个难题，掠夺肉体，我不赞成对吸血鬼下手。”
“为什么？他们力量强大，寿命悠久。”
“你是想做个自由人，还是在吸血鬼族群的金字塔里做做一块砖？或者，你有自信击败现在的公主，夺走这位领袖的身体？实际上没必要盯着永生种，我们可以把目光放在长生种身上，比如妖精。但问题还是存在的，我们的记忆不只存在于灵魂，大脑容器也记录着非常多，可以说是刻印着一生的点点滴滴，灵魂夺取他人肉体，就一定会受到身体的影响，这不是魔法能改变的现象。”
卡奥斯指了指脑袋。
“相信解刨过大脑的人都有发现，人脑那些复杂的褶皱是比魔法都难以捉摸的信息，就连魔神都不能改变这种现象，在座的诸位想怎么做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也对呢……”
一圈教徒又提出诸多方案，讨论、思考然后解析，为了获得永生也是蛮拼的，里面最年轻的人疯狂做笔记，比较年长的家伙则在思考和闷闷不乐中度过，老家伙们大多都走在绝路上，选择的空间很少，年轻人们则在苦恼选什么路线，好像都有弊端。
这时有个最年轻的教徒举起手。
“卡奥斯大人，为什么龙骑士们寿命悠久呢？”
“龙的契约中分享了什么，他们一特殊的形式存在，在长久的生命中任何一方死亡都会导致双方生命的终结，而巨龙将长久的寿命对半分给誓约的另一方，也只是看起来长寿的方法罢了。我们始终是人类，既然是人类就一定会死亡，所以我们才聚在一起研究，试图寻找不老不死的方法，但是很遗憾，各位，目前没有方法让人类保持永恒青春且不老不死。”
历时一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卡奥斯始终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最终宣布结束。
集会能安稳结束也让他松了口气，终于没有突如其来的魔炮袭击，也没有突然查水表的正义之士，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人要有所保留，卡奥斯离开据点后，重新返回地面上的城市，以一副普通魔法师的样子行走在街道上。
“龙之契约是将生命完全共享，但是按照这个思路，为什么不能从别人那里获得真正的生命？”
卡奥斯穿过满街行人，走进无人问津又肮脏的街道里，这些城市的犄角旮旯总会徘徊者老鼠，流亡的人们会聚集在这里。
就好像巷子里因为饥饿而倒在地上的幼童，是亚人的女孩。
“孤儿吗？刚好可以当做实验的对象。”
卡奥斯今天只是突发奇想而已，他立刻过去将亚人女孩抱起，查看情况。
“皮肤病和大量冻伤，左眼还感染炎症，右腿有碾压伤，今天遭遇的吗？算了，作为实验道具就行了。”
嘀嘀咕咕的时候，有几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围住了卡奥斯。
“喂，小哥啊，你对这个小女孩做了什么？她可是我家的孩子，你竟然把他伤成这样，如果不赔偿点什么的话可会让你吃苦头。”
“嗯，成年的实验体也需要几个。”
卡奥斯自说自话，甚至就是一瞬间的律动，围住他的四个男人瞬间失去意识，随后被魔法构成的黑手拖进真正的阴影中，小巷子里恢复安静，随后他又看向怀里的亚人。
“犬人吗？明明和人类一模一样为什么只有耳朵和尾巴不同？为什么造物主会赋予这些多余的身体部件？为什么亚人有些还保留着动物的天性？如果有系统的知识就好了，不过在用她进行实验前，得先治好这些麻烦的伤才行，附近有医院么，我得去找找。”
当晚卡奥斯抱着犬人女孩跑遍城市里的医院，但这里是人类统治下的小国，许多医生见到肮脏到极点的亚人都不愿意治疗。
真是麻烦，卡奥斯心里想着，不断奔跑让他感到不耐烦，但是他似乎察觉到犬人女孩醒来了，暂时决定不暴露身份，姑且扮演普通人的样子照顾她。
最终卡奥斯只好去教会寻求帮助，值得讽刺的是教会才是真正平等待人的地方，可能是因为举头三尺有神明的缘故，就连看门的壮汉都有慈悲心肠，当卡奥斯抱着奄奄一息的亚人姑娘来到教会的时候，从守卫到修女再到神官，只要能帮忙的都给过来帮忙了。
“辛苦你了卡奥斯先生，这个孩子身上有很多疾病，你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但幸好你发现的即时，经过神术治疗后她的生命力已经恢复许多，但肺部好像还有问题，神术对这种顽固的疾病无能为力……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教会里有孤儿院，让她进入孤儿院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和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