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痕
信陵君虽然伤心自己的几个儿子死了,但毕竟胜利了,他终于登上了梦寐以求的王位。信陵君心中非常庆幸,觉得天意在他这边。如果吴天刚到大梁就发现在纪府,若让吴天为魏王谋划,恐怕失败的人就是他,就是逃出去,恐怕魏国也没他立足之地,只能到赵国祈求妹夫平原君保护。
下了朝,信陵君立即把李园召来密议,信陵君知道李园对吴天的恨意,若无吴天,只怕李氏一族也不会灭族。这等灭族大恨,让李园想起来就咬牙切齿。见李园来后,正要行礼,信陵君挥手道:“爱卿切莫如此,你我情同手足,这又不是朝堂,何须如此。”
李园心中微微感动,坐在信陵君对面,不由问道:“不知大王今日叫臣来,可是为了杀吴天?”
信陵君一副愧疚的样子,叹道:“贤弟,为兄对不起你,本要把纪才女下嫁于你,那曾料到吴天插足。为兄真的食言了,为了不让贤弟遗憾,为兄决定派你亲自出去追杀吴天,不论死活。”
李园和信陵君正在商榷如何追杀吴天,在纪府中,邹衍却大发雷霆,他算是被纪嫣然坑了,今早纪嫣然已答应了他,只要李园的才学和样貌合格,她就顺从义父的安排。
岂料他前脚刚走,吴天后脚就到,更没料到纪嫣然昨晚就有了新的打算,竟被自己的义女骗了。其实邹衍心中也有些悔意,如果他对纪嫣然保持怀疑,不要那般盲目的自信,觉得纪嫣然不敢背叛阴阳派,那他也不敢如此冒失,他也不是三岁小孩,如何不知人心险恶。
只是纪嫣然隐居大梁,一直都表现很好,根本不知道纪嫣然有去滇国的意向,更不知道纪嫣然在吴天成为滇王后就有了移居滇国的打算。真是一失足竟成千古恨。
毕竟纪嫣然在吴天做了滇王后,她立即与当年故友清秀夫人联系上,并且交流频繁,书信来往极其密切。邹衍亦觉自己时运不济,这个时候,他正在齐国,并且与齐王商榷阴阳派弟子在齐国的地位和利益,所以才疏忽了对纪嫣然的管束。
邹衍气愤不过的是纪嫣然把他卖了,如果纪嫣然只要隐瞒十天,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布局,也不至于让门下弟子损失如此惨重,遂又想起巫人似乎损失比阴阳派更大,他心里才舒服了些。
邹衍瞧着纪嫣然给他写的信,这封信是昨晚见过纪嫣然后,纪嫣然才决定跟随吴天去滇国。他着实没有料到这个义女如此果断,没有女人的犹若寡断。如果不是他过于逼迫,兴许还能通过纪嫣然与吴天联系上,现在根本不可能了。
通过天象显示,滇国已有争霸天下的实力,那颗西南帝星正冉冉升起。这也是邹衍没有及时告知信陵君之故,监视纪府也是他与李园两人暗箱操作的结果,只是未料后果如此严重,已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来到魏韩边境,这里绵绵大山,山势起伏不定,吴天按照西施留下的暗记追来,直至半月后才追赶上,吴天笑道:“你们的速度好快,我差点就追不上了。”
西施、善兰、南宫媛见吴天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四女如此拼命赶路,也是担心给吴天拖后腿。何况途中有西施和纪嫣然两个高手,遇到麻烦也能解决。瞧着吴天精神饱满,似乎没有受罪,纪嫣然很是好奇,不由问道:“吴大哥,难道一路上还有官兵护送?”
吴天笑道:“什么护送,现在魏王已败走,失去了王位,魏国大部分将领和大臣都投效了信陵君,当下魏国的国君不是安厘王而是信陵君。哎,真是想不到安厘王如此没用,要不是我暗中相助,恐怕安厘王连逃出大梁的机会都没有。”
纪嫣然没有惊讶,叹道:“安厘王失败已是必然,这点从义父暗中相助信陵君就知道了。我也是得知义父已同信陵君有联系后,我就有了离开大梁的决心。安厘王虽然昏庸了些,但对我着实甚厚,我不想对不起他,更不想成为信陵君手中的工具。”
第三百五十八章 太没操守了
纪嫣然一路上都在琢磨吴天明知安厘王失败,为何还要帮安厘王?瞧着纪嫣然一路上沉思的样子,吴天颇觉好笑,不由打趣道:“纪才女,你不是官场中人,当然不知道官场中的人‘性’。”
纪嫣然茫然道:“此话何解?”她的确不解吴天为何这般做,明知是失败,他还是帮了安厘王。
吴天把头枕在西施‘腿’上,笑道:“你不懂官场,没有进官场的人不会知道官场如战场,更没有真正的朋友。若有人告诉你官场中的人也有真正的朋友,说明那人是要害你。”
纪嫣然嘟着嘴,不高兴道:“我又没打算要进官场,我只是好奇你的投资,明知是场失败的交易,你却眉头不皱一下。据我所知,三千铠甲的价值可不菲,你舍得这般付出,这与你得到的利益不符啊。”
吴天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你这般问,说明你不懂真正的政客。身在官场中,考虑的是利益得失,绝不是所谓的义气和真情。在权利和政治利益面前,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放弃。安厘王明知是我杀了他的那些儿子,为何他仍站在我这边呢?其实这就是利益。”
纪嫣然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不由问道:“那要是我也进了官场,你是不是也一样把我当做官场中人对待?”
吴天毫不犹豫地回道:“会,只要是官场中人,你只能按照官场中的规则来玩,不然的话,你会格格不入,根本不可能在官场中生存下来,官场同样讲究优胜劣汰的原则。安厘王不过是个失败者,不能说对与错,只论自身的利益得失。信陵君现在已掌控了魏国权柄,并且派出精兵强将抵挡齐楚两国的兵锋。赵国也会随之抛弃魏王,因为魏王已没了利用价值,他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罢了。赵国要的是国家利益,可不是情义。国与国之间同样是这样,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在利益的面前,就是父子也会变成敌人,何况是兄弟?”
说到这里,吴天苦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冉冉皆为利往。’名利就是这样产生。任何一个国家,只要你得到百姓和权贵子弟的拥护,那你就是正义的;如果得不到天下人的拥护,你就是邪恶的。政治就是这般神奇,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规律。除非所有人都没有了权利和名利的想法,无‘欲’无争,唯有如此,也才会改变这种令人不喜的规则。”
纪嫣然忽然问道:“这岂不是墨家的兼爱非攻?不求名利,只求和平。”
吴天道:“墨翟的思想太过超前,应该说根本不成熟,他超越了数千年的思想,超越一步的思想是天才,超越了几百里的距离,那就是白痴。白痴与天才本来就是一线间。墨翟在世人眼中无不是白痴,并不讨人喜欢,就是百姓也没有几个喜欢,因为大家都遵守了等级规则,现在忽然打破,没有多少人适应,对墨家思想有影响的都在少数,现在又是战乱时代,礼崩乐坏,孔夫子也未能改变现态。哎,任何思想,都要走符合时下的百姓思想,唯有了解大众想法,你才能在这个时代生存。墨家思想过于超前,所以生存的土壤没有了。他们奉献出来的生命,数十年来也未曾改变现状。说明他们的想法是改变不了现状的,所以我在滇国才执行切合时下的思想,但凡有知识的人都倍受尊重,所以我在滇国大力普及教育,等所有人都懂得思考后,那改变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西施道:“大王是在消耗魏国国家元气?”
吴天在西施脸颊上香了一下,笑道:“中,还是夫人聪明,我就是抱着这个目的,齐楚联军在信陵君面前绝讨不了好,虽然开始大家的利益一致,可现在信陵君已转变了角色,他已是魏国的君王,考虑的利益是魏国。而齐国和楚国的入侵却‘侵’犯了他的利益,他如果不抵抗,或是割地赔款,那他这个王位将不长久,必有造反的将领起来反对他。”
纪嫣然眼中闪过震惊的神色,美丽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吴天,忽然蹦出一句:“你真卑鄙,谁做你的朋友谁倒霉?天下怎会没有朋友,那天下岂不大乱了。据我所知,为义而死的人不是没有,豫让就是其中之一,怎么不见他失义重利呢?”
吴天哈哈大笑道:“你恰恰言中了要害,所以豫让做不了政客。这也是豫让会死,而赵襄子却活得好好的,并创立了赵国延续至今。因赵襄子是个政客,豫让却不是政客。是故,豫让为求心安,他不得不自刎而死。”
西施叹道:“智伯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惜智伯低估了对手,所以才会惨死,甚至把中行氏带上了绝路。豫让敬重智伯,因智伯尊重他,重用他,乃是英雄识英雄。”
吴天低叹了一声,默然不语。他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他又不得不这般做。他不想自己身边的美人成为那些权贵子弟的‘玩’物,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你手中若是无权,那你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除非你隐居起来,与世隔绝不可。
善兰见吴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安慰道:“大王是个大英雄,绝不是坏蛋。”
纪嫣然却笑了,眼中闪过一丝讥嘲,吴天看到纪嫣然的眼色,反驳道:“不要觉得自己如何了不起,你要是没有靠山,你早已成了那些手中有权利的人的手中‘玩’物。假如这次你仍留在魏国大梁,哼,你自己也知道其中的后果。想要脱离这些束缚,你唯有隐居,不与外面的世界接触,那你还是你么?世界不会因你的性格而改变,世界也不会因离开了你而停止了前进。任何一个世界都是狼吃肉狗吃屎,弱肉强食的法则,你若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不凡自去,没人逼你这样做。”
纪嫣然脸上微怒,瞪着吴天,只见吴天毫不理会地继续说道:“瞪什么瞪,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按在马车里……”
纪嫣然怒道:“你……混蛋……”
吴天得意洋洋道:“你知道我是个混蛋就好,我要不是混蛋,嘿嘿,凤菲和石素芳也不会暗中打听我到底去了哪里?只要我勾一勾手指,两个女人都会心甘情愿地爬到我的榻上来,知道为什么吗?”
纪嫣然忽然惊愕起来,她没有想到吴天这般不给面子,但她又不得不承认一点,吴天说的是实话,并没有忽悠她。当即压下怒意,问道:“为什么?”
吴天把脚伸到南宫媛身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大手非常不规矩地在西施身上‘游’走,鄙视道:“石素芳和凤菲都是时下名姬,如果不想被那些讨厌的权势之人抢回家收藏,她们唯有抗争。而抗争也不是没有代价,就得寻一个权势最大的人出来为她们撑腰。给一个男人睡总好过被所有的男人睡的好。这种好坏没有人不清楚,也没有人不会选择。所料不错,凤菲和石素芳已经知道沈浪这个人就是我的化名,我想两女已经后悔了。尤其是凤菲,要是知道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滇王,那她也不会那般纠结了。”
听了吴天的话,南宫媛却出奇地没有反驳,眼睛不由一亮,因为吴天说到她心坎里去了。纪嫣然以为西施、善兰、南宫媛会竭力反驳,那料三人都默不作声,显然默认了吴天的论调。纪嫣然不禁好奇道:“南宫小姐,你不想反驳么?难道你也……”
南宫媛苦笑道:“纪才女,你是有魏王撑腰,若无魏王撑腰,你就明白人心险恶。何况你不可能不知道魏王为何如此善待于你。你是越国公主,不要说魏王没有抱着目的啊。”
纪嫣然忽然沉默了,直至天黑,纪嫣然也没有说一句话。吴天倒是理解纪嫣然现在的心情,她一直不想朝那方面去想,偏偏世人都知道,唯有她像个鸵鸟似的不愿去想。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不敢去想罢了。
当天夜里,吴天就把节‘操’掉落了一地,在把西施、善兰、南宫媛等人安抚好后,他便悄悄地‘摸’进了纪嫣然的帐篷里,纪嫣然也只是轻微地反抗一下,最后’沉’‘沦’了下去。
直至第二天,西施、南宫媛、善兰醒来,不见吴天踪迹,就知吴天去了纪嫣然哪儿了。昨天吴天那般刺‘激’纪嫣然,目的就是为了在晚上可以把这个女人拿下。了解吴天的人,永远都是吴天身边的女人。
纪嫣然随着吴天等人颠破流离了一个月,在连绵的山山中行走,每天晚上都要经历‘魔’音的‘折’磨,她昨天那般针对吴天,也是她‘吃’醋的一种表现。正因如此,吴天才会进了纪嫣然的帐篷。
纪嫣然觉得自己没脸见人,白天还信誓旦旦的,可晚上却被吴天吃了个干净。一线阳光笼罩两人身上,纪嫣然忽然睁开眼睛,瞧着吴天睡着的样子,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生气,反正有一丝复杂,更为自己曾经的想法感到可笑。
纪嫣然瘸着出去,果见西施、南宫媛、善兰已把食物准备好,就等她和吴天起来就餐。只见西施、南宫媛、善兰三人神色淡然,也没有讥笑她,相反却露出了和善的容笑。纪嫣然忽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她可是每天都起来讥笑三女一番,现在她真没资格说三女了。
西施瞧着纪嫣然出来,道:“嫣然起来了,快去洗一洗,我们今天就不走了。就在这里休息几天再走,反正现在事情均已办完,也不怕耽搁几天。”大家都知道西施这般说,也是为了纪嫣然这个新晋姐妹可以适应大家庭的生活。
第三百五十九章 越女剑法
才一天时间,纪嫣然就已把身子养好,吴天很是惊讶,笑道:“嫣然,你的体质绝对是练武的好材料。短短一天就能复原,的确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