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痕
西施脸上笑得像一朵花一样美丽,周边的百花都将黯然失色,只见西施道:“姐姐是雪鲸之体,无人可解,直至遇到大王后,姐姐身体方才解脱隐患。何况解除雪鲸之体是要冒生命奉献的,大王能屈尊为我,我又何尝不感激。我们女人一生能遇到甘愿为你赴死的男人,绝不多见。遇到一个已是得天之幸,姐姐从不觉得这张脸有什么珍贵的地方,徒增烦恼罢了。”
遥想当年,真正为她去死的人又有几人,大家无非是看中的身体的,得知没有人可以解除她的身体后,又有多少人还敢靠近,大家避之不及。担心自己得不到反而把卿卿性命丢了,当年能把伍子胥扳倒,有郑旦暗中帮助,仅以她一人无论如何也杀不了伍子胥,何况夫差对刚强的伍子胥也到了容忍的极限。也许是因为如此,所以墨子才会给她一个公正的评价,让她没有像历史上的妹喜、妲己、褒姒等人一样成为红‘颜’祸水般流传后世。
言毕,西施一边用棍子拨动架子上的猪肉,一边笑问道:“田单对你好么?”
南宫媛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想撒谎,但见西施那关切的眼神,心中早已打好的腹稿全又用不上,硬着头皮道:“我七岁就被田单收养,然后进行特训。不知有多少姐妹被田单送与那些权贵子弟,成为田单掌握权贵子弟中的信息。我本来也是田单用来对付齐国大王的杀手锏,所以田单对我甚厚,只是老爷出现赵国,并在长平之战战而胜之后,田相爷就改变了主意,想借我之手除去老爷。”
西施叹道:“想不到田单为了杀夫君,所以就把你当做诱饵,牺牲你一个可以挽救齐国,挽救天下分离的格局。他也是狠心,像你这般忠诚的女子也舍得抛弃。男人啊,权力才是第一位,有了权利,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说到这里,西施又安慰道:“在姐姐看来,其实田单亏了,他也没想到你会识破她的计策。你一直在田单面前藏拙,甚至上演一场苦肉计,打算牺牲自己,放纵自己,唯有如此,你才能脱离田单的掌控,才有机会逃出生天。”
此时,吴天已从小溪回来,笑着说道:“你们都错了,料想田单也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田单没有点破,若是不知道你的心思,田单是不会在这次刺杀行动中牺牲你。田单了解我的信息越多,他越感到恐惧,所料不错,田单初始想法是想要你以三大名姬柔骨女的身份去滇国,最后进王宫,打入王宫核心,掌握王宫中的核心机密,只有这样的你才有最高价值。只是你暴露了内心想法,你要是不放‘浪’形骸,兴许他会派你出来执行这一个计划,可惜你太心急了,你心里在恨他,以田单丰富的阅历和瞧人的眼光又岂会看不出来,也只有你傻乎乎的认为他不知道你的内心。”
瞧着南宫媛不服气的样子,吴天不由一笑,道:“怎么,不服气?嘿嘿,你太小瞧田单了,当年田单年轻的时候,遇到乐毅就知道乐毅是个大才,百般挽留乐毅为齐国所用,不过乐毅是赵国人,他第一个想报效的国家是赵国,况且齐国自管仲后,齐国就已式微下去。齐国是所有国家中最善于空谈的国家,不务实,乐毅岂会去齐国为之效力,就是孙膑也没想过要为齐国效力,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齐国没有崛起的可能,更无法改变齐国的风气。曹秋道虽然也想改变齐国尚武之风,可惜曹秋道努力至今,也未曾有过任何改变。所以曹秋道才会戏称自己是忘忧先生,这是自嘲,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田单虽然也知道此点,可田单也无法改变当下社会风气。何况田单用后牛阵扭转齐国亡国命运后,田单在齐国的威望达到了巅峰,这不是什么好事,田单开始还沾沾自喜,只是现在田单却感到痛苦,当时要是不年轻,不冲动,那现在齐国兴许能扭转,可惜等他领悟到这点时,已为时已晚,国君已在猜忌他,倘非齐国太后暗中支持他,他早被国君罢免,齐国亡国不远矣。
南宫媛惊骇道:“老爷,你是说信陵君和田单都知道国家未来?”
吴天赞许地看了眼南宫媛,心道:“真是个聪明的女人,闻歌而知雅意。一点即透,难怪能坐上名姬宝座。”但人却点头道:“不错,信陵君一开始就想杀我,且因我对我暴露了身份,鬼谷弟子从来都能扭转国运的存在,可惜我鬼谷弟子却未曾得到诸国国君的重用,就是得到重用的庞涓,也因魏王的猜忌,不得不退兵,围魏救赵,嘿嘿。孙膑当然知道庞涓这个师兄识破他的计,可庞涓识破了又如何?只要魏王中计就是了,空有盖世奇才又如何?还不是在魏王的兵符下不得不退兵。有如说庞涓是被孙膑杀了的,还不如说庞涓是被魏王气死的。”
言罢,吴天又道:“如果庞涓有田单和信陵君这般心狠手辣,不讲情义,那孙膑的金蝉脱壳就成了笑话,干净利落地干掉,魏国未尝不能三国归晋。以三国之力吞并齐国并不会出现意外,可惜魏王错过了这个崛起的良机,现在信陵君走的路子仍是庞涓时期定下的国策。他现在的遭遇与庞涓何其相似,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南宫媛摇了摇头,疑惑道:“我还是不明白?”
吴天拿起一块烤肉大吃起来,遂又喝了口酒才道:“你明白就好了,那你现在也不会跟在我身边,而是成为田单的谋士了。信陵君看到魏国不灭在秦国之手就会灭在我手,田单也看到这点,他们都看到我想一统天下。在赵国的时候,长平之战胜利,秦国元气大伤,若赵王是个雄主,那必然会重用于我,而不是要杀我,觉得我功高盖主。而我则没有选择退让,相反非常干净利落地离开赵国,由此可见,我不是求名也不是求权,而是实现鬼谷一门天下一统的愿望。”
西施笑道:“妾身想来,赵王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尤其是大王已在滇国崛起。”
吴天鄙视道:“他不后悔,相反他会觉得非常庆幸,觉得他有识人之明,早看到我的狼子野心。”说着,吴天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傲然道:“我要是在赵国,其实赵王也不能把我怎样?无非是费些力气罢了。不出二十年,我便可掌控赵国,成为赵国国君,齐国田氏能夺取姜氏的江山,为何就不能?只是那样对我来说是下下之策。在赵国的时候,我就已料定滇王必死!”
西施奇道:“为什么?”
吴天道:“滇国已没有牵制夜郎、邛国、靡国的能力,对于楚国而言,滇王已失去了利用价值,当然要换一个能牵制三国的君王,若非如此,白灵也不会出手杀了滇王。”
说到这里,吴天当即把南宫媛搂在怀里,笑道:“要不是这样,我还不会知道白灵就是凶手呢?可惜我猜到太晚了,白灵是不会回滇国了。即便回滇国,料想也会隐藏身份,绝不会继续做她的大祭司。料想大祭司的职位一定有人回来顶替,哼,巫人把我吴天看得太简单了,既然大祭司身上出了问题,那滇国就不会在要一个大祭司骑在滇国头上拉屎撒尿的人。”
吴天现在只要把大祭司在半道伙同信陵君和田单谋害他的事情暴露出去,那滇国百姓就会暴怒,巫人在滇国建立起来的信仰将轰然倒塌。如果是个聪明的人,都会想着他外出之际把他干掉,只有干掉他,才不会暴露出巫人的野心和狠辣。
第三百五十三章 纪府中见善兰
龙阳君得知吴天已到大梁城外,那颗紧张的心终于落了回去。吴天这次来可是要达成不少兵器交易,滇国兵器天下驰名,自从看到吴天打造出来的兵器,魏王就有些迫不及待。何况吴天还要送他三千套铠甲,只要有了这三千套铠甲,那魏王就不怕信陵君武装起来的三千食客。
魏王一直不想与信陵君爆发冲突,实是不想便宜了齐国和楚国,那曾料想信陵君已等不及了,竟与齐国、楚国勾连起来,虽然他拿不到证据,但吴天的话他却信了十足。没办法,吴天与魏国没有任何冲突,且滇国不想齐国和楚国灭了魏国,一旦魏国被灭,那滇国就处于楚国的兵锋之下,这不符合滇国的利益。
至少现在龙阳君和魏王都不想吴天有事,虽然滇国无法威胁魏国,但却可以打造精良武器,滇国一直与诸国世家暗中进行武器交易,那些世家平均订购一万套的武器,现在的贵族非常嚣张,至少滇国没有这些威胁,早被吴天假借战争的名誉清理干净,贩卖兵器也是滇国一大财政收入。
郭家虽然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但其利润也胜过在赵国。郭纵现在已是兵器总监,掌握着滇国兵器锻造,在滇国也属重臣之一,乌家的战马同样在滇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虽然滇西南对于骑兵难以施展,不过吴天照样在打造十万铁骑,欲争霸中原,若无轻骑兵和重骑兵的野外机动兵力,对滇国发动的战争而言绝对牺牲甚大。
龙阳君想到吴天就要到了,当即化装成一个下大夫家的公子,带着心腹出了大梁城,来带十里外等候吴天大驾。少顷,便见吴天骑着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上有三人,西施带着面纱坐在吴天前面,南宫媛则在吴天身后,双手紧紧地抱着吴天。南宫媛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做吴天的女人,心中倒没了伤心之意,反而高兴无比。尤其吴天没把她抛弃,可见吴天也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徒,跟着这样的男人总比跟着那些满口谎言的男人强。
吴天见龙阳君出十里相迎,脸上流出了一丝笑意,显然魏王和龙阳君已被信陵君逼到了绝路,现已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他身上。吴天当即跳下马,笑着迎上去道:“想不到君上会在这里迎接寡人,荣幸之至。”
龙阳君以为魏王不来会引起吴天的不快,若是以前,区区滇国之王,他一个魏国重臣出来迎接已非常给面子了,偏偏现在的滇国,其国力渐强,地位直升。兼且吴天还曾打败强大的秦国,如无吴天在长平之战打败秦国,那东方六国也不会有这般大的野心。秦国对东方六国的威胁已降至最低。眼下秦国元气大伤,元气未复,守国有余,但进取不足。
龙阳君躬身行了个礼,恭敬道:“魏国龙阳君上大夫见过大王。”
平常龙阳君都以奴家自称,但拜见吴天却礼节放在正归程序上,尤其是三天后吴天便要把三千套精良铠甲相赠,这是何等大礼,显然吴天也相当重视这次滇、魏两国首脑的见面。吴天遂又与西施、南宫媛道:“两位夫人,你们先去纪府,为夫随后就到。”
两女与龙阳君见了礼,方骑马朝大梁城疾奔而去。瞧着两女离去,吴天笑道:“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不得不如此而为呐。想不到信陵君如此心急,料想他要那个位置久矣,今已下决心夺位,魏王可要小心。据闻信陵君手下奇人异士众多,仅以守备将军晋鄙,恐力有不怠。非晋鄙将军实力不足,实乃信陵君善用奇谋之故。寡人怕大王会中了信陵君的毒计不可,尤其是刺杀一道,信陵君更是其中佼佼者。”
吴天隐约知晓窃符救赵的故事,其中晋鄙就死在信陵君手中。从吴天的利益角度来讲,现在魏王不能死,要死也等齐楚联军攻破大梁,信陵君攻占赵国大半国土后魏王再死,唯有如此,对他才最有利。
龙阳君如此重视吴天密访魏国,就是看中吴天的智谋,纵观诸国,能与信陵君匹敌的人唯有吴天尔!听到吴天这般说,心不由一跳,龙阳君尊敬道:“大王,难道晋鄙有问题?他已是那逆贼……”
吴天摇了摇头,叹道:“不是,不过据寡人在魏无忌府上的人传来消息,貌似王宫中也有魏无忌的人。回去后立即把此事禀报大王,哎,若非寡人不想魏国被齐楚两国吞并,寡人也不会牺牲一员大将,很是痛心。”
吴天开始忽悠龙阳君,对于吴天来说,要是不从龙阳君和魏王手中大赚一笔,那他就不是吴天了。龙阳君听着吴天说为了魏王的事付出了惨痛代价,他也知道滇国对于为国牺牲的人,其抚恤金相当高昂,这也是滇国士兵悍不畏死的缘故。
龙阳君很是感动,路上就答应了吴天,愿付滇国那些牺牲的国士,吴天一副为难的样子,叹道:“虽然滇国现在财政吃紧,可寡人也不能看着大王被逆臣夺取王位,这是打我们这些正统之人的脸?寡人就是省吃俭用也不能委屈了寡人的国士。”
但凡册封为国士的人,在滇国见官不拜,地位极其崇高。龙阳君正因知道这些,所以听到吴天说牺牲了一员大将,他才觉得不好意思。何况接下来,他还需要吴天帮着出大王谋划策,制定反击计划。
谈好了抚恤金,吴天心情大好,与龙阳君交谈也轻快了起来。几人来到纪府,纪嫣然早已准备了宴席,不过吴天没有急着入席,而被纪府的侍女带去沐浴更衣。这些侍女并非纪嫣然的人,乃是龙阳君秘密培养的密谍。吴天心中好笑,忽听服侍自己的一个侍女叫善兰后,脸上便露出了惊喜之色,随后便不动声色地把善兰吃了。
心道:“想不到善柔的姐姐竟潜伏在龙阳君府中,太聪明了,龙阳君乃大王的宠臣,田单若来魏国,必会受邀龙阳君府做客,她只要坚持下去,一定有机会刺杀田单为父母报仇雪恨,这份慎密的心思着实厉害。”
善家姊妹三人,只有赵致过的稍好,有赵国大儒看护,倒是没受过委屈,不过,善家留下的遗脉中,却苦了善兰和善柔两姊妹。现在善兰还不知道她的两个妹妹尚在人世,并不知道赵霸开立的武官中就有最小的妹妹赵致修武。
瞧着善兰躺在自己怀里,水又热气腾腾,眼眶中并无喜意,相反留下的是伤心的眼泪,吴天故意道:“我的好兰儿,难道跟着我不好么?龙阳君虽在魏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并不好‘女’色,你在龙阳君府上是得不到任何地位的,只会当做礼物送与诸国重臣做姬妾。如今跟着我,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善兰脸色‘羞’红,凄然道:“你坏了奴家大事,你坏了奴家大事,你……”
吴天故作好奇道:“我坏了你大事?太好笑了,你如果不愿服‘侍’我,何苦又要来这里呢?难道你不知道君上派你们到纪府,实则就已把你们送给了我。早知你不喜欢我,那我告诉君上就是,你爱去哪儿便去哪儿吧!我是个‘惜’花之人,怎能让美人落泪呢?我之罪过大矣!”
善兰一直非常好奇吴天的身份,能让龙阳君恭敬地伺候左右,显然吴天的身份极高,偏偏她又猜不出吴天的真实身份,就连纪府也参与了进来,显然魏国将要发生大事。
吴天瞧着善兰的心思,低声道:“快起来穿衣服,今天是纪府宴请,切莫耽搁时间,不让君上对你不利,至少现在给我乖乖听话。嗯,眼下我不能把身份告诉你,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要是让田单知道了,恐怕一场暗杀是少不了。”
听到田单两人,善兰浑身一震,惊道:“公子与田单有仇?”
吴天鄙视道:“何止是仇恨啊,他巴不得我死呢?一路上没少追杀,不过我想田单听到他的人伤亡惨重,一定会气得吐血,他派出来的高手已被我杀了个干净。嘿嘿,等我缓过气来,把魏国的事情处理掉,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干掉田单,他不是喜欢刺杀吗?那我成全他好了,也让他享受一下死亡的滋味。”
善兰喜道:“公子,此话属实?”
吴天道:“我骗你干什么?你现在都与我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能骗你么?不但敌人有田单这个齐国相爷,还有魏国的信陵君,这两人从我出道后,他们就紧追不舍,硬要我死。不过我越混越好,他们是越来越难杀我了。这次要不是出现叛徒,他们根本没有刺杀我的机会。等我把齐国的那个杀手善柔请回来,嘿嘿,就是老子开始反击的时候了。”
善兰道:“善柔,公子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