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痕
宋玉华‘嗯’了一声,就回答的声音中都带有颤栗,吴天叹道:“这个世界就是人吃人的世界,不要觉得吴家冷酷无情,其实宋家处理这种的事情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不想被人杀就得先杀人。只是宋家没有让你去感受这样血腥的场面,毕竟你将来总要嫁人的,更不想你看到这些阴暗的一面,给宋家留个美好的温暖的家,你才更有归属感。”
第三十章 魔星出世
吴天灭了独尊堡已过了半月,但这大半个月,宋玉华才把谢家在这数十年来的家当清理并统计了出来,瞧着谢家分布在四川各地的店铺和土地,吴天很是惊骇,竟有万顷土地,吴天不敢相信,这个小土鳖当真是四川超级土豪。
“原来打土豪就这么回事,真他娘的爽呆了。”吴天不得不承认,谢家不声不响就吞噬了这么多的土地,一顷地就是一百亩啊,万顷地就是一百万亩土地,成都外面又是平原,乃属膏腴之地,物产丰富,矿产、盐场、桑木、以及水稻都是重要的物资。
四川不像扬州,毕竟四川地处边陲,这里有几股极强势力存在,而且还是少数民族统治了三分之一,很多世家豪门极少把赌注压在西南,实因这里太过危险之故,倘是和平时时期,这里绝对是个极好的吞并之地,但要是乱世,这里就成了危险之地,极难保住家产。
一般真正的千年豪门倶都在中原或是江南之地发展,如今在扬州甚难拥有如此恐怖地产,毕竟世家在江南算是门阀林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吴家若非手中握有一支忠实的家奴,只怕早被江南门阀吞噬殆尽了,哪还有吴家发展的机会。
近十年来,张丽华和陈慧儿可是吴家的顶梁柱,而且吴家两大高手对吴家可谓是忠心耿耿,未曾生出叛变之心。虽然江南各大世家一直拉拢张德和小桂子,甚至提出两人分食吴家产业的构想,但小桂子和张德却毫不动心,令人侧目,更是惊骇吴家的驾驭之术。
不过吴家在碧秀心忽至后,再也没有人敢蛊惑张德和小桂子的了。而且碧秀心现在身份还没有暴露,头上又带着面纱,只是在碧秀心来后,张丽华和陈慧儿大摆筵席庆贺。
也有作死的人竟然潜伏吴家探寻吴家之密,却被碧秀心当即格杀,先天后境的高手就被人家轻易而举的杀了,着实把周边眼馋吴家这份庞大产业的人吓了回去,更是骇出了一身冷汗,打了个冷颤。盖因吴家现在似乎有人突破到了小宗师境界,当一个家族拥有一个小宗师境界的人坐镇,至少无人敢打这个家族的主意。
正当众人胡思乱想,臆测纷纷,忽闻四川谢家灭门,独尊堡竟被吴天单枪匹马的灭了,吴天在十年前就是一个热门话题,甚而成为了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很多世家公子都把吴天当成自己的偶像。
如今更是嚣张狠辣无比,武林、世家震动,大家都知道吴天这是报复当年谢晖杀他的仇,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吴天不但灭了谢家的独尊堡,而且还把天下第一门阀宋家的大小姐抢了,赤‘果’‘果’的打宋家的脸。
吴天根本无惧宋家家主天刀宋缺,这是在挑战宋缺的威慑。吴天从战神殿回来了,这是众人脑海中的第一个信号,第二个信号就是吴天在算当年的恩怨,报复实在是惊爆了众人眼球。
此时,宁道奇和梵清惠正在扬州香火极盛的观音庙里下棋,听到吴天出来后,梵清惠心情很是沉重,而且得悉吴天灭了谢晖,虽然她不心疼谢晖的死活,但是吴天这是扇了她一耳光,火辣辣的痛,当年打了她一耳光,如今又反手一耳光,她情以何堪。
就连宋缺只是胁从,都损失了一个女儿。不过梵清惠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认为当年没有一击必杀,更是为自己的轻忽感到后悔。死性不改的认为吴天虽有威胁慈航静斋的统治地位,但还没有到那种生死存亡的地步。
不过梵清惠听到李娟被吴天吓走,心才真正的悸动,尤其听到李娟说了当时的情况,好像吴天已不输于宗师境界的实力,那碧秀心和祝玉妍的修为只怕已远远超过了她,心中总有一个块石头堵着,快要让她窒息,难喘一口气。
宁道奇见梵清惠心神不宁的样子,笑道:“斋主,切莫担心,贫道就留在扬州罢,看了剑典,虽让贫道吐血,但也有所获。贫道自恃能应对两个小宗师境界的高手,如果碧秀心、祝玉妍联手,斋主只须净念禅院的了空大师以及四大护法金刚足以灭了吴天,何惧之有!”
梵清惠眼波流连,目光讪讪,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嫣然一笑道:“道兄如此胜券在握,清慧就放心了。实是吴天乃贪狼星下凡,料想道兄知晓佛门往事,清慧实是不想妖孽祸患天下,愚弄苍生,使得生灵涂炭。清慧只能如此,实是情非得已,望道兄海涵。”
李娟坐在两人中间,观察着梵清惠的一举一动,忽然发现,斋主的一举一动无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宁道奇没有发现罢了。心中不得不佩服斋主的心智和手段,竟然没有开口求人,而宁道奇就已应承下来,真是妙不可言。
李娟叹道:“如果吴天这魔头归来,料想阴后和秀心亦会跟随,不知三人孤男寡女在战神殿内生活了十年……”
梵清惠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嫉妒,遂又隐匿起来,娇笑道:“这叛徒也是时候清理了,是该通传武林,机会已给了她,可惜师姐执迷不悟,已坠魔道。此乃师门之耻,若非清慧实力不足……”
说着眼眸却瞟向了宁道奇,只见宁道奇落了一子,摸着长长的胡须,神色淡然道:“秀心虽然入魔,但作为当年同道,贫道颇是亦是伤怀。”
梵清惠和李娟心神一紧,如今阴后、碧秀心和吴天联手,足以威胁慈航静斋在武林中的至尊地位,所以这次不动则已,一动必杀。李娟故作悲悯之态,无非是为了引起宁道奇的愤慨,然后对决的时候好出手废了碧秀心。
在梵清惠眼中,此时碧秀心就是横亘在她喉咙中的一根刺,只有拔出这根刺,她才心安,甚至威胁远在阴后和吴天之上。毕竟碧秀心知道太多师门秘密,当年碧秀心和她都是斋主人选,虽然碧秀心失败了,但碧秀心了解的核心机密并不少于她。
为了维护师门秘密,更不想让师门的具体位置暴露出来,只得如此,她已没有选择了。原本按照她的算计,碧秀心一定会顺从师门决定,让她舍身饲魔,摧毁魔门盖世奇才石之轩,而且按照当年的计划,如果没有吴天这个意外,料想祝玉妍现在已无法突破天魔大法第十八层大圆满境界。
所以梵清惠除了恨碧秀心外,就属吴天了,反而是祝玉妍没有放在她眼里,祝玉妍不懂天下大势,实因天机子一样不喜欢魔门弟子。这就是她展露出她手段的杀手锏,把握天下大势,然后布局于天下,祝玉妍又岂是她的对手呢?
可现在不一样,碧秀心、祝玉妍和吴天搅浑一起,天机子竟然隐退,她也失去了去天机阁的令牌,再也寻觅不到天机阁的路。没有了天机阁这种预测术和推衍术,梵清惠颇不适应,隐隐感觉到天机阁似乎已知天下走向,亦非先前天机子的推算。
宁道奇亦非真的不理世事,不问天下大势的人,毕竟他也是道门中人,但他已答应了梵清惠三个条件,如今是他践行诺言的时候。如果他违背了诺言,那他将来的心境再也无法寸进。
只是宁道奇不知道,他一直都被梵清惠算计着,他的心思从来都没有超出梵清惠的掌控。所以宁道奇从未察觉梵清惠坑害他,当年无法突破宗师境界,又听说慈航剑典的神妙,所以他提出一观慈航剑典的请求,本以为是件极难的事,但梵清惠竟然答应了下来。
如今借助慈航剑典登堂入室,达到了小宗师境界,可那三个条件却像一个心魔般缠绕着他,他想过反悔,不过心中又生出愧疚之心。此次听闻吴天已出战神殿,他也感到极大的威胁,战神殿的神秘以及强大,一旦参悟透,就是一个破碎虚空的强者。
虽然道家也有长生诀,可长生诀一直未曾有人参悟,而且长生诀已失踪百年,无人得悉其下落。宁道奇此时最想得到的就是道家宝典长生诀,可惜他走访了十年,仍未获悉长生诀音讯。
“魔星出世天地变,九转归一天下定。”这是天机子在吴天进战神殿后给出的谶言,至今无人理解其中玄机。在天机子预言后,就此踪迹杳然,未曾现世了。
第三十一章 危险临近
周子横山隐,开门临城隅。
连峰入户牖,胜概凌方壶。
时作白纻词,放歌丹阳湖。
水色傲溟渤,川光秀菰蒲。
当其得意时,心与天壤俱。
闲云随舒卷,安识身有无。
抱石耻献玉,沉泉笑探珠。
羽化如可作,相携上清都。
吴天想到这首李白诗,顿生感慨,忽觉李白过于柔弱,没有反抗精神。诗是好诗,可惜人不是好人。心到老了才有这番感触,不懂变通。虽然诗才大气磅薄,飘逸优美。看似堪破红尘,实则乃一俗人。既想有所作为,除了诗词歌赋,做一个大儒倒是尚可,治国却有些为难他了。
诗中描述的就是丹阳城地理地貌的美景,如果没有来到丹阳城,吴天也不会想起李白这首诗,不过丹阳城的确是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要性仅次于扬州,欠的当然是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了。
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吴天站在城外,笑了笑,低声说道:“杨广虽有大才,却心性过急,恨不得把子孙要做的事全揽在自己一人身上。害得大隋因他而亡,算是一个悲剧帝王的绝唱。开通运河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难怪后人说杨广的大运河开通,虽然背了千年骂名,但却惠及了唐宋的昌盛。”
大运河现在尚未开凿,毕竟如今还是老杨当家,虽知开设运河对一个国家而言利大于弊,但也料及到工程巨大,若想不损害当朝廷元气,唯有徐徐图之,一段一段的修筑,用一代人的时间修筑起来,就不会危及杨氏江山,又能恩惠天下。
料想一代明君杨坚选择杨广继承家业,只怕不单是杨广仇视世家门阀,做汉武帝的雄心,征服大漠诸胡,威服四海的壮志。其中重要的一环就是看到了交通枢纽的弊端,知道如何开设运河的战略构想罢。
吴天望着兴旺的城池,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并未有人料及到杨广登基称帝后,需用四十年的功夫开凿的运河他竟在六七年内就完成了,牺牲百姓的代价完成了举世瞩目的伟大工程,他也是历代帝王中的一朵奇葩。
虽然短时间内完成了壮举,但在运河上牺牲的百姓造就了隋朝的内乱,难道秦始皇修筑长城的代价还不足以警醒后人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么?秦朝如果没有秦始皇严酷的法度,牺牲了六国之民修筑长城,也不会有后来的楚汉之争。
忽然觉得杨广和秦始皇何其相似,都想一口吃个大胖子,难怪历史上都在骂两人是暴君。好处都被后来的开国皇帝拿去了,刘邦得到了秦始皇的长城,庇护了汉朝极度虚弱期未灭,而杨广开凿的运河同样给了李世民贞观之治留下了美名。
以现在的农民观念,其实很好奴役的,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苦点没啥,牺牲了也没啥怨言。保证衣物和食物两样决定性的保障,那百姓还反抗个屁,人只有在每次的,生命又处于极度的危险中才会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