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痕
赵奢生前就非常看重吴天,并力推吴天上位,让吴天坐上左相之位。如今想要毁掉赵奢的心血,两人心里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赵王还在这里,赵括和赵夫人都不好出面,只能任由赵豹胡闹下去。
吴天看到赵豹呆愣,他没有料到吴天会当众打他一个耳光,接着吴天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冷笑道:“平阳君,你不要脸,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要脸,大王要脸。今天是马服君出殡之日,我希望你给我闭上嘴巴,不然本相可要按照大赵律法制裁你。如果咄咄逼人,本相宁可不要这个乌纱帽,也要把你宰了。菜市口那里等着杀头的人多了去,我不在乎多你一个。眼下大赵多事之秋,秦国大军来势汹汹,大王为了国事已操碎了心,但凡有点良知,热爱大赵的臣子均都团结一致共抗暴秦,你却在这里窝里斗。哼,大王没有发作,那是因为你是他王叔,他是个小辈。可本相是赵国的大臣,有权处置你。滚……别打扰马服君的安宁,你若是不服气,不凡等今日过后,你尽管来好了,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本相奉陪到底。”
韩晶美眸闪亮,吴天太出人意料了,竟然当众打了平阳君赵豹。吴天这般做也是给赵穆和郭开一个警告,在国难危急关头,不要去招惹他。他没有心思跟他们斗,惹急了他,他手中的刀不会用来当作钻饰品而是用来杀人的。
平原君赵胜见赵王给他打眼色,赵胜苦笑地看了看赵王,当即走了过去,然后亲自压着赵豹走出了灵堂。出了灵堂,赵豹才缓过神来,平原君拍了拍赵豹,道:“二哥,眼下赵国岌岌可危,相爷一直在为大赵劳苦奔波,难道这一个月的成效你就看不到么?你有多大的怨恨也给我憋着,大王以及大赵所有国民均团结起来,万众一心,就是要打赢这场战争,你难道不知道功高震主的典故么?一旦胜利了或是失败了,他都不会有好下场。现象秦国的商君罢,这就是个烫手山芋,万一左相忽然借口撂挑子不干了,你去抵挡秦军?”
赵豹眼中忽然闪耀出一丝寒光,抹了把眼泪,低声道:“三弟,你……”赵豹没想到赵胜早已看到吴天的结局,而他不过是被赵穆和郭开一直在耳边说吴天的不是,他才一时气糊涂,并非他真的是个白痴,看不清形势,只是心中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吴天在整顿吏治的时候,又杀了他不少心腹,而且他脾气暴躁,根本没有分毫忍耐力。他忽然明白了过来,赵穆和郭开应该早已意料到吴天将来的结局,他不过是赵穆和郭开利用的棋子而已。
赵胜的话,可能距离很远,其他人根本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不过吴天可是一个超级高手,耳力惊人,两人谈话非常清晰地落入到了吴天的耳里,心中冷笑。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并且他也有自己的计划,他需要一场胜利,长平之战就是他在赵国的军功和威望的基点,一战可以奠定他再找过的无上的崇高的地位,这就是他的政治资本。
一旦长平之战胜利了,他得到的一定比他失去的多。并且赵王如果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他只要远走他乡,蛰伏起来,他带出来的将领以及百姓将对赵王以及赵穆等人失去信心,甚至怀恨在心,会觉得赵王非常无情,容不下他这个左相,一个军功卓著、政绩斐然的大臣必然会成为诸国之笑柄,笑话赵王无容人之量。
吴天提拔起来的将领均是有才干的能臣,虽然地位不是很高,但是他离开后,赵王必然会重用这些人;而这些人就是他放在赵国的真正力量。他当众打赵豹,目的就是威慑那些想对他阳奉阴违的人,不想他离开邯郸赶往前线而受到朝中反对党的牵制。
吴天感受到周边臣子对他流露出的崇敬目光,吴天心中一阵得意,这次冒险他是成功了。虽然赵穆和郭开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阴毒之色。只有赵括、虞卿、赵禹和蔺相如眼中尽是忧虑之色,为吴天的将来担忧。
赵括只是以军人的角度看待吴天,而蔺相如、虞卿和赵禹却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了,通过吴天今天的强硬态度就看得出吴天心性刚硬,将来与赵王甚难相处。他们担心的是吴天可能在长平之战后会离开赵国,但是赵禹、蔺相如和虞卿却干不出抹杀功臣的事情出来。
赵夫人看到吴天的性格比其丈夫马服君更加刚烈,眼里容不得沙子,心中苦笑不已。如果马服君不死,只怕事情也不会这般糟糕。赵夫人心如明镜似的,深深叹了口气,她也非常喜欢吴天这样的人,若非吴天的出现,他儿子赵括也不会转变这般大,竟然一心一意地从小兵做起。
韩晶的政治眼光差蔺相如、虞卿和赵禹就远了,她只看到吴天的强硬和刚烈,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只有这样刚烈之人才能保护她不被赵穆当作猎物。她自信通过自己的影响,吴天的左相之位不会受到半分动摇。
韩晶心中感慨道:“真是谜一样的男人,哀家能与他……也是哀家今生今世最大的幸运。若能与他生个一子半女,也许是作为一个女人莫大的荣耀。”
她相信,如果将来与吴天有个儿子,其子一定继承了她和吴天的优良血统,定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果能与吴天李代桃僵,那她就是无冕之王。韩晶心中已开始畅想未来,畅想将来与吴天的孩子坐上王位的事情。
赵雅眼中尽是崇拜之色,心道:“雅儿再也离不开这样的男人了,他才是天下间最有男人味的人。”
赵妮心中却突兀了一下,赵妮与赵雅想法截然不同,她太清楚大王的性格,是个相当多疑的人,并且喜欢插手朝中事务;而每次插手,偏偏不能把事情办成。以自家丈夫的性格,貌似不会被赵王牵着鼻子走。
赵妮心中并不在乎这个公主的身份,她只在乎吴天对她的好。如果吴天有一天在赵国无法生存下去,她也心甘情愿地跟着吴天离开赵国。以后不论吴天如何,她都心甘情愿地付出,哪怕是生命也无所畏惧。
赵牧的死,与他们夫妻没有多大关系,赵王当年是想把她下嫁于赵牧,但是吴天的出现,赵王必须拉拢鬼谷弟子而必须做出的选择。如果不是她,那就是妹妹赵雅。她非常庆幸是她嫁给了吴天,女人其实也是自私的,尤其是已成他人妇的女人更是一心赴在丈夫身上,一心为丈夫的利益考虑。
赵妮苦笑地看着赵雅,低声道:“雅儿,切莫露出这样的神色,免得朝廷非议。你姐夫今天惹了大祸,若是处理不好,你姐夫恐怕就大难临头了。宗室的人有几个站在你姐夫这边,唉……”
赵雅道:“怕什么,就凭那些废材也想与姐夫相比,姐夫会怕他们么?姐姐,你太不了解姐夫了,以姐夫的能力会应付不了?反正我相信姐夫一定不会吃亏,惹到姐夫自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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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出殡路上的刺杀
吴天对赵胜就没有丝毫好感,平原君赵胜虽有野心,且名气甚大。不过就是过于优柔寡断,若非是大王的叔叔,只怕现在就等着洛天抄家了。平原君家财相当雄厚,不比当下大赵的国库少。吴天只是顾忌把平原君宰了,赵王会真的发飙,所以才没有对平原君下歹手。
赵王与秦王差距相当大,秦国自从商鞅变法后,历代帝王就开始励精图治,把秦国推向了七国霸主的宝座。但凡国土相连的国家秦国都打过,并且割下大片土地成为秦国的版图,如今秦国更是有了东进之地,可以兵出函谷而不受韩赵魏三国掣肘。
伊阙之战,秦国虽败于赵国名将赵奢之手,但秦国并未就此消沉下去,国力未损,反而更加野心勃勃,采取范睢的远交近攻之策,把秦国推向另外一个高度上去。而且秦国出了一个绝代名将白起,更是把诸国打得抱头鼠窜。如果是白起指挥长平之战,只怕赵王也不敢生出换下廉颇的心思。
赵奢在赵国军方的地位和威望非常高,如果没有赵奢压制,只怕赵王也未必能压制军方的反弹。现在的赵国看似实力雄厚,实则早已成了一只纸老虎,一捅就破。吴天接手军方兵权,开始整顿军纪和后勤,并清理了军中老弱病残,遂又从抄没的官吏家中的财物拿出一部分补偿这些老弱病残,方才抚平军中怨气。
吴天现在只差一个契机,那就是无上军功。如果这次长平之战打赢了,那吴天将取代赵奢成为赵国军方的代表和灵魂。赵穆、郭开和赵胜均已看到吴天未来的潜力和威胁,所以方才忌惮吴天。吴天将近一个多月在邯郸整顿吏治,早已把所有官员都吓破了胆。吴天下手极狠,但凡撞在枪口上的官吏,无不是抄家斩首的下场。
吴天心中冷笑,心道:“哼,平原君,你以为你的心思本相不知道么?若非本相不想现在就搞死你,你也活不到现在。”吴天有着无比的自信,他是超级强者,若非他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惩处大臣,不然的话,他要是用那些暗中的卑鄙手段,在场的大臣,就是赵王他都可以捏死,而且还不会有人发现是他干的。
吴天见平原君对他一副亲热的样子,他心中就生出一丝恶寒来。平原君竟代表赵豹这个哥哥向他道歉,吴天心中感慨道:“不愧是历史上的名人,也不愧是战国四大公子之一,均不是脓包。多少还是能看得清各种形势,知晓现在对付他,这是自绝于大赵。”
吴天淡然道:“君上多虑了,我不会与平阳君一般见识,而且是非功过,自有大王处置,我无权过问。”
平原君狠狠地在吴天的肩膀上拍了拍,遂又站在赵王身侧。赵穆和郭开心中大恨,如果没有平原君,那赵豹绝对是最好利用的棋子,可惜平原君已识破了他们的伎俩。料想吴天也看到了他们背地下阴人的手段,吴天已提高了警惕。不过,赵穆和郭开两人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今天赵豹跳出来不过是为了扰乱吴天对他们的防范,转移吴天对他们的轻视之心,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做更多的事。
殊不知道吴天可是做过皇帝的人,对于这种下作的手段,他以前也时常使用。看到两人的神色,吴天心中不由一笑,当即来到乌氏倮和郭纵中间,低声道:“小婿所料不错,赵穆和郭开是想用利用乌家潜伏的棋子了。爷爷须小心谨防二人,尤其是连晋和武黑两人。这两人经过我查抄的官员之中,可是有不少官吏都有他们的名字。只是我没有公布出来,料想爷爷也知道两人并非乌家忠诚家仆,异心早已有了。”
乌氏倮震惊道:“难道今天是连晋和武黑出手?”
吴天点了点头,低声道:“是的,不然赵穆和郭开不会笑得这般阴险,两人虽然才能没有多少,但是在阴人手段上绝对是厉害角色。老爷子可要小心,最好现在就把实情禀告大王,免去大王对两位的疑心。”
吴天现在不想乌家受到牵连,长平之战需要乌家和郭家甚多,若无乌家和郭家的支持,这场战争并不好打,有了掣肘,不利于他指挥作战。至于平原君赵胜,吴天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这个人虽然名气大,但却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平原君的手段也只能干些偷偷摸摸的事,并不敢完全站在赵穆、郭开和赵豹那边,属于墙头草一类的人物。至少长平之战没有取得胜利之前,平原君是不会对他出手。倘使长平之战胜利了,吴天早已离开了赵国,等着赵王自己把自己玩死。况且他还有韩晶这枚棋子放在赵国,赵王不出十年必死无疑。
未来储君并非韩晶亲生,这事只有吴天知晓,吴天当然放心韩晶在赵国为所欲为。有韩晶照顾赵妮,他就可以放心地离开赵国,然后潜心培养人才。一旦再次回来夺取权利,就是他称霸赵国的时候了,也是一统战国的第一步。
出殡后,大赵重臣均都参与了扶棺,刚要出城时,忽然从士兵之中闪出两个黑衣蒙面人,忽然向吴天杀来。吴天眼中露出了一丝冷笑,当即一闪,遂又把赵穆拉了过来挡住。吴天笑道:“这可是上大夫赵穆,将来可是要封侯的约,不怕侯爷对尔等赶尽杀绝,侯爷可不是我。”
两个蒙面之人都愣了一下,而吴天当即纵身一跃,遂又来到一名士兵前,从带剑侍卫身上抽出剑,又急又快,迅疾刺了出去,直接把向他刺来的一名刺客的咽喉刺穿,遂又用这名刺客的身体,挡住另外一名刺客的剑。用身前已死的剑客手中的剑,把向他刺来的刺客一剑穿胸而死。
发生的事情太快了,均是电光火石之间,吴天已把两名刺客杀了。他并没有要让这两名刺客活着。但是所有大臣都看清了,这两名刺客一定与赵穆和郭开有着极大的关系。因为吴天用赵穆的身体挡在身前,那名刺客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剑并没有刺出来。
赵王心中了然,而且同样震怒无比。赵穆和郭开这是瞒着他干这事,这是打他的脸。不过赵王现在恋奸情热,并不想让赵穆受到半分委屈。见到吴天直接把刺客杀了,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回去。赵王脸色阴沉,当即下令城防统领乐乘立即封锁邯郸城,严查邯郸城内的刺客。吴天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刺杀,他脸上也无光。
乐乘虽然是赵王的心腹,但又与赵穆、郭开狼狈为奸,当然不会把实情说出来。至于赵王会不会知道事情经过,料想乐乘是不会隐瞒赵王的,毕竟他才是赵王的心腹,赵穆和郭开只是他的合作者而已,至于其他大臣就要靠自己的智慧去猜了,是不会有人告诉其中的玄机。
乌氏倮和郭纵当即上前,然后扯下两名已死刺客的面巾,乌氏倮冷笑道:“大王,果然如此,两名刺客原本就是臣监视的对象,只是今日竟让两人潜伏出乌家,臣失职了,恳请大王惩罚。”
赵王挥了挥手,当即扶起乌氏倮,温言道:“卿家,寡人并无此意。此事卿家早已告知寡人,卿家何罪之有?”赵王非常庆幸他安插在乌家的两名棋子李善和窦良并未受到牵连,心中很是舒坦。
言罢,赵王又来到吴天身前,安慰道:“卿家真是文武之才,一般小人行径,又怎能杀了卿家呢?卿家可是鬼谷关门弟子,若无点自保之力,鬼谷先生也不会让你出山。先生真乃我大赵之副,为大赵清除两颗他国打入我大赵的毒瘤。”
周边大臣心中震惊无比,这两名已死的人竟是乌家管家武黑和武黑引入乌家的客卿连晋。红缨公子连晋在邯郸可是名声极大,就是赵穆等人都极其看重连晋。只是乌家下手快了点,让武黑抢先了一步,未曾料想武黑和连晋竟是他国潜伏在大赵的死间之士。
吴天神色淡然,方才他出剑的速度极快,大家涣然大悟。以前听说吴天在蔺相府中遭到刺杀,而且还是吴天亲手杀了闻名诸国的神秘刺客,大家以为这是蔺相如为了让吴天在赵国打出名声,那料竟然是真的。吴天不但文武全才,还是一名真正的绝世剑客。
吴天摇了摇头,道:“大王多虑了,臣既是大赵的臣子,当然不会为这些小事而让赵国内讧。敌国的死间真是无孔不入,大王也须小心。今天是我,也许明天就轮到其他大臣或者是大王了。料想大王的王宫之中还有不少这样的人,只是没有这个机会而已。”
赵王神色一震,他刚才只是庇护自己的面首赵穆,却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眼中凝视了吴天甚久,点了点头,遂又在吴天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道:“寡人知道了,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