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对科学
“女帝冕下对属下的批评，老朽自然是铭记在心，只是....”
姥爷话锋一转，从怀中掏出两份羊皮纸卷轴来晃了晃：
“能不能请冕下解释一下....为什么决策会议会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同时接到来自教皇国和神圣多因奇帝国的两封外交照会？”
说完姥爷将两份卷轴同时摊开在桌面上，羊皮纸上教皇与多因奇皇帝的纹章赫然可见。
这下子，轮到爱尔梅莎心虚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道：
“嗯....关于外交上的事情...孤记得好像是由哪位长老负责的呀.....”
“哼....女帝冕下不要转移话题....”姥爷摇摇头，信心满满地说道，“还请冕下解释一下，那两座爆炸的天启圣脉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23.说的好，但是...
“他们.....永恒教会的东西出了问题，孤又怎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爱尔梅莎侧过脸去，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
“再说了，虽然现在暂时签订了和约.....但永恒教会可是一直想要消灭我们精灵族的敌人....说不定...说不定这就是他们的人想故意找借口，栽赃陷害于孤，好接机发动战争。对！一定就是这样！”
“哦...是这样吗？女帝冕下的分析还真是有理有据呢，着实让老夫佩服。”
这时，姥爷的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他慢条斯理地摇摇头道：
“可是尊贵的冕下......老朽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天启圣脉的事情与你相关吧？”
“这....这个.....”
爱尔梅莎一时语塞，但还是强撑着保持着镇定的姿态道：
“孤不用看就能猜到那些教廷的败类会在信里污蔑孤什么....反正无非也就是那些陈词滥调的东西....我想以决策长阁下的判断力，应当不会相信他们的胡言乱语吧？”
“那女帝冕下可真是未卜先知呀！说的那真是有条有理，若不是知道这照会书上写了什么，老夫或许还真会相信呢！”
看到爱尔梅莎退缩的神态，姥爷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得意了起来。
“很遗憾，我尊贵的女帝冕下.....不管是多因奇人还是教皇国的信上，都一个字没有提到过您。只是用委婉的语气指出，有人在天启圣脉爆炸的现场，目击到了一名疑似寒霜精灵的女性。因而向我们询问，寒霜山上最近有没有八阶以上的强者外出。”
“这....这样吗....”
爱尔梅莎脸上的神情再次一滞，就连与我十字紧扣的手心里也开始冒出汗来。
但她还是继续死不认账道：
“那又如何？信上既然没有提到孤，那么这件事情又与孤有何关系？大决策长阁下是不是问错人了？”
“问错人了...呵呵，女帝冕下，老夫看你这是不打自招了！”
姥爷脸上的笑容陡然收敛，无论语气还是神情都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相信我....爱莎，不管是老夫还是在场的长老们....我们每一个都无比痛恨那些曾经毁坏我们家园，杀戮我们同胞的教廷强盗！”
“虽然战争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八年.....但那群十字匪徒践踏我们的土地、屠杀我们的族人，侮辱我族女性的耻辱......依然存在老夫的记忆里，历历在目！这是无可化解的仇恨，老夫不会忘记！”
说着，大决策长的双拳紧握，记忆似乎回到了十八年前那血腥而又残酷的战场上。
“老夫比任何人都想让那群匪徒血债血偿.....每一天都恨不得立即发兵南下，踏平圣都，把那群自诩正义的神棍全部吊死在广场上，让他们尝尝我们当年所受的痛苦！但是...现在我们还做不到！”
认真地看向爱尔梅莎，大决策长继续说道：
“霜落峰一战，爱莎你以一己之力击杀了六万十字军....在长达两年的战争里，我们所歼灭的敌人更是接近二十万人....可是....”
说到这里，姥爷话锋一转，神色变得颓然起来：
“我们也同样失去了两万多名精锐的战士.....他们大多数死了，侥幸活下来的，也大多落下了终生残疾。还有更多的平民，在十字军的侵略中被屠戮、烧杀.....”
“对于人类而言...二十万多万人的伤亡看似很多，但他们只需要十年...最多二十年，便能再次组织起一支同样规模的军队，开到寒霜山下！”
“但...对于我们呢？两万精锐战士的死伤，代表着王国五十年一百年的积累化为乌有！几万平民的人口死伤，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恢复！”
“我们精灵十三氏族把老弱病残全部加起来，最多也不过一百万人口；可人类呢？光是北边的多因奇帝国，人口就不止千万！”
“就算，爱尔梅莎你能凭借以及之力杀了教皇，轰平圣都；就算我们的战士每一个都能杀掉十几个人类士兵.....但人类无穷无尽的数量，最终还是能将我们完全吞没。等到他们用数量将所有的成年精灵都消耗殆尽，等待我们的，那就是亡国灭族！”
姥爷的声音振聋发聩，听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呀....虽然精灵族无论在魔法与灵能的天赋，寿命还是智慧上都要远超人类。
以精灵低下的生育力而言，一对精灵夫妇就算在几百年的时光里辛勤耕耘，所能养育的孩子也绝不会超过五个。
而一个精灵幼童完全长大成年，又需要将近一百年的时光
但对于一对普通的人类夫妻来讲.....想生几个孩子并不是问题，问题只在于他们有没有足够的收入和粮食喂养他们。
而这些孩子，只需要十五年便能长大成人....变成能够生育的母亲，或是能被国王征召打仗的士兵。
虽然在一个熟练的精灵战士面前，一小队的人类士兵恐怕都不是对手。
但在压倒性的数量面前，个体的质量优势也是没有意义的。
虽然我并不能完全算作精灵...也不能完全算作人类，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也不完全是“这个世界”的人。
但，此情此景之下，我也还是不免被这沉重的气氛所感染。
不过...如果让我来考虑这个问题的话...我到觉得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那就是承认半精灵族群的身份。
作为人类与精灵混血而形成的种族，半精灵在寿命上只有普通精灵的一半，身体的素质与魔法的亲和力也比纯血精灵要弱的多。却还是远远强于人类。
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半精灵女性的生育能力要远远强于纯血精灵，甚至趋近与人类。
虽然达不到人类母亲十月怀胎就能生育一个孩子的程度，但也相比起纯血精灵那堪称艰难的生育力而言。却也只需要五六年的时间就能产下一个新生儿。
如果精灵联合王国能够抛弃以往的偏见，承认半精灵们的身份，将大陆上足有数百万的半精灵族群纳入统治之中.....那么精灵族的繁衍问题，基本上就能够解决了。
虽然还存在血统劣化的问题，但这也就不是我能考虑的范畴了。
这时，姥爷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
“所以爱莎....你痛恨那些教廷神棍我可以理解.....但这并不是你妄开边衅的理由。我们可以与教廷为敌，但不能与整个人类种族为敌.....我们的寿命远比人类要长....所以要对付教廷，我们还有的时间去徐徐图之，你明白了吗？”
看着大决策长的眼睛，爱尔梅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父亲大人，孤觉得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是....”
女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但我并没有您想的那么多....这一次天启圣脉的事情，我只是单纯的为了救小图罢了.....”
24.永远只会选择你...（月票加更）
“什么？！”
听到爱尔梅莎的回答，姥爷当场就长大了嘴巴。
看他那惊讶神情，就像是跟人说了半天的大秦话，却发现对方是得了真的禽流感一样。
“为了这个小畜生？”
决策长阁下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无法理解爱尔梅莎言语中的含义。
“等等...爱莎，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不明白.....”
“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爱尔梅莎十分自然地说道，她看着我一脸柔情蜜意的道：
“我是为了救小图才那样做的，摧毁天启圣脉不过是顺手为之。”
“顺...顺手为之？”
在场的长老们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天启圣脉是永恒教廷统治的支柱，正是因为有了这遍布大陆的圣脉存在。低级的神职人员与牧师们才能随时随地的补充能量，使用神术。而那些教会的所开办的无偿医院也大多依赖于此。也正是因为如此，永恒教会才能在西方大陆上拥有如此众多的信众，甚至能够干预各国的政治，随意废立君王。
若是有一个国家将境内的天启圣脉全部铲除，那么在那个国家使用神术的效果甚至会被削减到原本的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而神术师对战魔法师的优势也会荡然无存。那个国家也会因此脱离教廷的掌控。
因此圣都教廷对于天启圣脉的维护极为看重，一切破坏圣脉的行为都会被视为【自科绝罚】，即自动开除教籍，并与投靠魔族、信仰魔鬼同罪！
对于犯下这等渎神罪行的异端，永恒教会的处理方式从来只有杀无赦这个一条。
曾经有小公国的君主，下定决心要在国内铲除教会的实力，因此不顾教廷警告，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摧毁了境内的所有天启圣脉。
但很快，教廷的救世军就杀奔而至，毫不留情地摧毁了整个公国，将所有的城市与村庄都夷为平地，并将王族成员与国中的成年男子全部杀死，屠戮殆尽，剩下的老弱妇孺则一律贩卖为奴。
教廷的血腥惩罚昭示了对于天启圣脉的态度，而各国王公贵族也是人人自危，至此以后再也不敢公开挑衅教皇的权威，更不用摧毁天启圣脉这么大逆不道事情了。
所以在一般人看来，摧毁天启圣脉根本无异于是向教皇国宣战。
但可惜的是....这一次破坏天启圣脉的不是普通的“异端”，而是曾经以一己之力击杀数位枢机主教，并把教皇打成重伤的传奇强者——寒霜女帝。永恒教会就算是又再多的愤怒和委屈，也不能把爱尔梅莎怎么样。
甚至还要担心爱尔梅莎会不会脑子一热就跑到圣都去，拆了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
但心里又还是委屈，憋不过。只好向寒霜山发了这么一封不咸不淡的外交照会.....拐弯抹角的说什么有人目击到了“疑似寒霜精灵的女性”，各种暗示是爱尔梅莎摧毁了圣脉，但却又不敢明说。
多因奇帝国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因为那位黎德宗主教心里一定比圣都教廷还委屈。
毕竟爆炸的天启圣脉是在他的管辖的区域内.....而他的得力助手魔鬼扬教授与被他视为鹰犬的誓反军，更是在法兰克福城被爱尔梅莎全部歼灭。
相比起圣都教廷，几乎失去了全部底牌的黎德宗主教就更没有底气了。外交照会上只是十分模糊的描述了天启圣脉被炸的事实，然后要求精灵王国协助调查云云.....甚至连“发现了疑似寒霜精灵的女性”这种话都不敢提。
可谓是窝囊到了极点。
并且....从那天的情况来看，圣都教廷似乎是以修补天启圣脉的名义，派遣了大量的军队重新入驻多因奇帝国。
但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我看就算是真的修复了天启圣脉，这些进入了帝国境内救世军，怕也不会离开了。
而现在黎德宗主教又失去了誓反军这只强大的武装力量，想要驱逐圣都教廷的实力，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搞不好，甚至连自己现有的地位都难以抱住。
所以，宗主教大人以帝国官方名义发来的这封外交照会，除了天启圣脉的事情以外....或许更多的是想向精灵王国求援。
毕竟，黎德宗主教在十八年前是反对十字军的，某种意义上也算精灵族的盟友。而两国又彼此相邻，黎德宗主教在外交照会里提到救世军的事情，多半是有些提醒精灵族“唇亡齿寒”的意思。
只是碍于自己教会领袖的架子，不好明说罢了，只好拐弯抹角的扯这一大通。
总而言之....因为有了爱尔梅莎的参与，与天启圣脉的爆炸，直接让整个多因奇帝国的局势都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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