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的圣杯跑团战争 第83章

作者:远古叶子

  已经失去了一切的男人,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家’可以回。

  爱因兹贝伦城堡,在那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伊莉雅斯菲尔,卫宫切嗣与爱丽斯菲尔的女儿。

  不过虽说是女儿,可身体却被爱因兹贝伦给改造成为了下一届圣杯战争的小圣杯,这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命运,就算是卫宫切嗣也无法改变。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切嗣与爱丽斯菲尔这才想着在这届当中就将圣杯战争终结……可他失败了。

  到最后,他没有留给伊莉雅一个完美的人生,在下一届圣杯战争当中,她依然要上战场,同时,必定要牺牲自己。

  只要一想到这里,卫宫切嗣就浑身发寒。

  圣杯的诅咒缠绕着他,就算想要挣脱,也无法挣脱开来。

  而且更加恐怖的是,让saber轰碎圣杯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戳手可得的圣杯,就这样在切嗣的命令下轰碎了,爱因兹贝伦能够放过自己吗?

  茫然的大脑渐渐的回神,魔术师杀手的冷静的思维正集中起来。

  不,等等,在最终战的时候,谁看到了是saber轰碎了圣杯?

  每个人都知道圣杯是毁于一个大爆炸,而这大爆炸的光芒,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芒才对!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assassin与saber,这两名从者已经消失,那谁又能够知道其中的真相呢?靠魔术方面能够重现当时的情景吗?EX级别宝具的幻想崩坏,以及能够近乎抵消那种等级威力的刀术,在这两者的间隙的现场,又有什么魔术能够回溯呢?

  大概是有的吧,可就算是有的,那当时的情况是如何的呢?

  没错,是saber为了彻底战胜assassin,从场面来看,那是saber自愿的自爆……!

  如果saber有一丝迟疑,恐怕也会被看透吧,但saber没有,她的行动遵循着想要击败敌人的做法,如果我是调查员的话,会如何理解呢?大概也就是,saber在打到激动的时候,发现自己对圣杯已经无能为力时,采取的极端做法吧?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就有充足的理由回复爱因兹贝伦了。

  这么说的话……

  “我还能,见到伊莉雅。”

  还能见到她。

  唯一的女儿,注定被下一届圣杯战争所吞噬的年幼的女儿。

  “……”

  会有希望吗?

  自己的女儿,也会被圣杯吞噬吗?

  自己还有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有的,当然有的!”

  自己的技术。

  自己的杀手思维。

  自己的关系网。

  甚至是自己的骨灰在内!

  为了至少不影响身体的运动,所以起源弹才是有限的。但如果是将这个身体整个给烧掉的话,那起源弹要多少有多少!以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技术,复制一个自己的起源也应该可以的。换而言之,如果将自己所有的一切技术、知识、与杀手思维全部交给伊莉雅的话,手中拿着无数起源弹的伊莉雅就是无敌的!

  啊,还有,差点就忘记了。

  固有时制御,如果是自己来使用,身为人类的自己负荷是有极限的。但如果是专门进行调整改造的伊莉雅的话,是没有这个限制的。自己不能连续使用,并且最高只能使用三倍加速,如果是伊莉雅的话,常态就可以使用三倍加速,爆发的话四倍、甚至五倍都是可能的。

  再加上连通圣杯的心脏,近乎无限的魔力……!

  “就算是从者本身,也是可以战胜的吧。”

  什么啊,要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啊。

  自己这个身体,只有不到三年的时间,不,如果依靠爱因兹贝伦的技术,那姑且可以苟活到五年左右吧。

  那么,就要在这五年的时间内,将自己的一切全部交给伊莉雅。

  伊莉雅,我的女儿啊。

  请……继承父亲的遗志,终结这一切吧!

  圣杯也好,世界惨剧也好。

  请一定要……!

  ——

  主持人:那么,因为你造成的蝴蝶效应,卫宫切嗣并没有收留士郎,而是选择回到爱因兹贝伦教导伊莉雅,士郎被言峰璃正捡回来收养,并且会产生“养一个也是养、养一群也是养”的念头,通知教会让卡莲到这里一起养。

  主持人:韦伯将会庇护于远坂凛,远坂家族的产业与灵地不会被动摇,她有着丰富的资源与魔术指导,战斗力上升一个阶梯,同时与教会的关系并没有破裂,看在时臣的面子上,言峰璃正神父决心教导远坂凛八极拳的真髓。

  主持人:以上。

第78章 蝴蝶的翅膀(下)

  事情发生在三天后。

  韦伯带着樱上了飞机,找好座驾。

  值得庆幸的是哪怕冬木市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可终究没有影响到航班。虽说韦伯也想继续留下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不过教会的行动比想象中的快,支援的人立刻就赶来,并且开始救援。冬木市其实不算什么重点城市,可救援的效率却出乎预料的快,恐怕也是教会与魔术协会在发力吧。圣杯战争这种东西,事后处理出乎预料的麻烦。

  不过,终究是结束了。

  魔术协会那里也紧急通知韦伯尽快的回来,肯尼斯的死对于魔术协会来说也是非常震惊的,色位的魔术师居然如此轻易的死在那里,魔术协会也是非常急于想要了解情况的。

  可就算韦伯回去了,要做报告实际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写。

  他确实是参战的选手,而且也算是最终活下来的见证人。可实际上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了解的情况非常的有限。至少他就不知道他的师傅到底是怎么死的,而且lancer与assassin之间的比斗的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甚至就连最终战,那场惊天动地,甚至连一座山都几近消失的大战的情景,他也只是在教会处远方观战而已。

  “……”

  问题一堆一堆,让韦伯感到头大。

  但是,结果还是没有变化,他终究是要面对这些的。

  值得庆幸的是,他成了远坂凛与远坂樱的老师。

  恐怕连这两个姐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价值,身为宝石翁,那个第二魔法使的徒弟的后裔,就算已经与第二魔法使断开了联系,但终究是有其关联在。光是这一点,就能够证明自身的价值了。现在远坂姐妹成为了自己的徒弟,某种程度上来讲就等同于韦伯与第二魔法使产生了一定的联系……哪怕这个联系在第二魔法使本人看来可有可无也无所谓。

  现在的他,正好处在非常危险的地段,错一步恐怕就万劫不复。这个时候能够有哪怕是第二魔法使可有可无的联系,也是足以让韦伯感到振奋的事情。

  不过当然的,韦伯不打算永远依靠这个可有可无的联系。

  他终究是要走出这个困境的。

  而且明明身为老师,却靠着徒弟的威慑力什么的,韦伯实在接受不了。

  要说的话,给予庇护的应该是身为老师的一方才对。

  所以,必须要努力了才行。

  下定了决心,韦伯看向旁边。

  远坂樱安静的坐在那里。

  身为一个小女孩,她安静的过头了。

  她既没有因为第一次坐飞机而好奇的扭来妞去,也没有要求坐在外侧靠窗户的地方要去看外面,甚至连话语都少的可怜,在接触的这几天下来,仔细算来她说出的话加起来没有超过十句。说是她沉默寡言也不对,询问她的时候,她也会礼貌的给出答案,但如果没有必要或者一旦不理睬她,那她就会如同透明一般没有存在感。

  她原本应该是黑色的发色与黑色的瞳色,因为受到了间桐家的魔术调整的缘故呈现淡紫色,面无表情的样子非常像是人偶。她乖巧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些微的呼吸几近让人感受不到生气。

  头皮发麻般的安静……这就是韦伯对她的印象。

  “我倒是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主动要求离开凛。”韦伯说。

  “因为,如果我不走的话,姐姐会困扰的。”樱说。

  她的口吻非常的平静,就算是说出这般为她人着想的话,也带着一股漠然,像是纯粹是以理性而非感性而行动的机械一般。有种无机质般的质感。

  “我倒是觉得,如果你能够留下来,你的姐姐更加开心。”

  韦伯深深叹气,这也是让韦伯哭笑不得的地方。按理说韦伯与凛之间的关系也算不上亲密,最多应该是战友的关系。当时之所以听从黑瞳的命令收这对姐妹为徒弟,除了黑瞳毫不客气的威胁外,也是考虑到这之后回到时钟塔该怎么自保。按照他的想法,也应当是自己先去时钟塔处理好事情,然后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再接这对姐妹去伦敦好好教导。

  当然,在这个期间韦伯也会用尽自己的全力保护好失去远坂时臣的远坂家族的产业,魔术协会虽然也是有其中的黑暗,但远坂家族毕竟与第二魔法使有一定的关系,相信魔术协会也不会太过为难。再加上有韦伯在其中的调和,大概不会有剧烈的变动。

  可韦伯却没有想到,樱会在韦伯离开的时候,主动要求韦伯带她走。

  凛虽然非常的反对,但显然已经下定决心的樱是不可能被动摇的,韦伯也没有办法,他只能选择带走樱。

  倒是明明没有说上几句话,樱居然如此的信任韦伯,让韦伯感到好奇。

  “如果我在的话,会妨碍到姐姐的。”樱轻轻的说,“因为姐姐总是这样,冒冒失失,一旦事情分成两个部分,就会手忙脚乱。现在的重点应该放到远坂时臣的死去后的后事问题,而不是我。我不能让姐姐患得患失。”

  “说什么远坂时臣的后事,那也是你父亲的后事啊……”

  “……”

  这个问题没有回答,樱只是沉默着。

  到底是不满父亲,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韦伯不得而知。不过凛与樱在得知其父远坂时臣死去的时候,反应确实不同。凛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可樱却依然面无表情,像是看待着陌生人一般。光是看到这点就知道了这姐妹对其父的关系不同,这是她们的家事,韦伯不打算去管。

  “好吧,看来我问了我不该问的问题。”

  第一次处理樱这般冷漠的小女孩,也是让韦伯头大如牛。

  “就算你跟着我,我也很难照顾到你啊。我回时钟塔也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樱说,“我会帮你收拾房屋,虽然从来没有做过,但我也会努力的去学习怎么做饭,在时钟塔很忙的话,我也会帮你打扫卫生。”

  “老实说看一个幼女在我的家里忙里忙外的简直是考验我的意志力,不过问题不在这里。”

  韦伯深深呼吸。

  “就算明知道跟我过去也只是什么事都做不到,也要跟着我走吗?就是为了不麻烦你的姐姐?”

  樱沉默了。

  她大概是第一次眼神产生了波动。

  就当韦伯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的时候,樱开口了。

  “师傅,你有过感受过绝望吗?”

  “啊?”

  “那是,连痛苦本身都感觉不到,全身如同麻痹般的麻木。并非是感觉不到痛苦,也并非是真的麻木,而是习惯了痛苦,习惯了受到了绝望的侵袭。你明明睁着眼睛,也能够看到光亮,但实际上你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天花板,还有耳中淡淡的虫鸣声……师傅,你感受过这般的绝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