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的圣杯跑团战争 第29章

　　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可她却并不是怪罪黑色少女没有给予自己指导，而是单纯的认为黑色少女是给予女孩知难而退的提示。她认为这是来自于黑瞳的蔑视，但同时也能够感受到英灵的关心。继续追查下去到底会遇到何等恐怖的事情，这是凛想也想不到的。这种另类的保护令凛感到怪异。她愤怒的认为这是黑瞳的消极，又为居然会如此关心自己而感到开心。

　　纯真的女孩再次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她抬头望去。

　　这是不禁意的一瞥，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魔力指针还在乱撞，可在她还未发现的一瞬间，指针已经如同剑尖一般直指女孩看去的方向。完全是不同于凡人的存在感彰显着，就如同鹤立鸡群。群众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存在，从他的身边自然的走开，可是在有心人的心中，这是多么鲜艳的色彩啊。纯真与邪恶完美无瑕的组合在一起，宛如艺术家面对杰作的狂喜，神采飞扬。

　　“啊。”

　　那是一个拥有一头橘色头发的男人。他穿着随处可见的休闲装，健壮却不显粗线条的四肢，宛如柔弱姑娘般的身材却拥有超凡的爆发力。在他的手上装饰着大量装饰品，而这些装饰品正散发着魔力的波动。在他的身边，跟随着女人与小孩，就宛如簇拥着国王。

　　“啊。”

　　一股异界的气息让凛打着冷颤。

　　“那家伙，就是……”

　　毫无理由的，凛的直觉告诉了她答案。

　　绑架琴音的凶手，徘徊于冬木市夜间的连环杀人犯，死亡的艺术家。

　　雨生龙之介。

　　在他身边坏绕着的女人与小孩双目无神，这是被魔术催眠的可怜虫。原本他便是杀人的好手，得到了魔术的帮助更是如虎添翼。在今早黑瞳已经将他的从者斩杀，按理说由从者制造的魔力道具理应消失。可不知为何现在这个魔力道具还在存在着效果。从者的死应该已经引起了龙之介的警戒，他不应该如往常那般继续持续自己的杀人艺术才对。黑瞳对此毫无办法，以为这次的搜索最终会无疾而终。但没想到龙之介居然如此突兀的出现了——如同堂堂正正的骑士一般。

　　真是好笑。为了找他逛了半个小时的小巷，但却没有想到正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却出现了。

　　黑瞳不禁有一股命运的奇妙感慨。

　　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龙之介的思维方式与正常人相差甚远，没有理会吉尔的死亡而继续持续作案这虽然难以置信，可却也在意料之中。但是他居然会出动出现在黑瞳的面前，这才是令黑瞳不能理解的地方。他本应该是绕着英灵走才对，不管这个杀人艺术家的杀人手法多么的出色，可面对真正的英灵也如同婴儿。他不该罔顾自己的性命如此大方的站在这里，这已经超出了生物生存的本能。

　　或者说，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吗？不，他早已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在乎的是血腥的艺术。可为了能够继续发觉血腥艺术的巅峰，他也不该放弃自己的性命才对。

　　“迷路的少女与小孩，你们……在找什么呢？”

　　纯真的橘发男人歪了歪头，就仿佛对社会充满热爱的少年正好看到了需要帮助的失足少女一般。可凛却忍不住发起抖来。在龙之介的身边的女人与小孩双眼无神的瞪视着她，就仿佛亡灵正在发出无声的呐喊。君临于死亡圣殿的国王，正平静的向女孩发问。

　　她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然后她的背脊撞到了温暖的怀抱中。

　　在她的身后，是黑瞳。

　　货真价实的英雄，真实存在的英灵，超越凡人的“超人”，时代选出的“人类最强”。凛颤抖的心放松了下来，她的王牌终于起到了应有的作用。一向将神明当做空气的凛真诚的祈祷起来，祈祷她能够遇到黑色少女——祈祷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救出好友！

　　凛的表情变得凶恶起来。

　　“你这混账，居然敢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快放了我的朋友！”

　　男人歪了歪脑袋，向环绕着他四周的女人与小孩看去，天真的问道：

　　“是吗，是来找她们的吗？真是乖孩子啊。”

　　“将她们也放了！”

　　龙之介失笑摇头。

　　“看来你的朋友不在这里呐。真可惜，如果你是说其他人的哦，可不在这里哦。要跟我一起去吗？艺术的天堂——”

　　男人的表情是如此的神圣，以至于让凛一瞬间动摇了。可这时黑瞳却踏前一步，她就宛如守护一般将凛埋在自己身后，用无情的眼睛瞪视着龙之介。

　　“我讨厌无意义的废话。”

　　黑瞳低沉的说道，那声音透露出惊人的杀气。

　　“放了所有人——然后我会给你毫无痛苦的死亡。”

　　“哈？”

　　龙之介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似乎根本就不认识黑瞳。但这有可能吗？黑瞳一怔，然后发现自己走了思维的误区。确实如此，他可能根本就不认识黑瞳。在黑瞳杀死吉尔的今早，他没有出现过爱因兹贝伦的地盘，他当然不知道吉尔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并非是正统的魔术师，也无法如同其他魔术师一般派出使魔来进行侦查。他是真的一无所知！

　　那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又是如何呢？

　　想象一下吧，正在夜间游行的死亡艺术家，突然见到了在阴影深处到处乱逛的少女与孩童，他会有何等的想法呢？黑瞳突然感到有些好笑。她们本是狩猎者，可现在的她们却被狩猎了。软弱不堪的猎物正洋洋得意的向着猎手露出獠牙，还不自知。

　　龙之介没有生气，只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嗯。正义的使者吗？我不讨厌这种人呢。信仰的光辉总是会令我沉迷。看来，作为艺术品的素材是最高等级的呢。那么……”

　　还没等凛发怒，龙之介举起了手上的装饰品。

　　装饰品在隐隐轻颤。

　　魔力的波动一瞬间波及了这个小巷。凛的怒火唐突的消失，她的双眼渐渐化为茫然。魔力的指针如同风车般疯狂的转着，危险的魔术已经发动。

　　凛的抗魔性还没有高到可以抗拒由英灵所制造的魔术道具的地步，她无力对抗催眠的魔力波动。吉尔作为魔术师职介是失败的，他的魔术道具制造能力低到惨绝人寰。可更加惨绝人寰的是身为半吊子魔术学徒的凛。她的双眼终究化为无神，成为了被操作的傀儡。哪怕是未来名震魔术界的天才宝石少女，在幼年期也是脆弱无比。

　　龙之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为到手的最高级素材。可紧接着，他的脸色变了。

　　因为黑瞳的眼睛平静无波，毫无变化。

　　她并没有被催眠！

　　“你——？”

　　龙之介发出疑问，可还没等他的话问完，黑瞳便安心的吐出一口气。

　　“真是太好了。”黑瞳露出了锋利的笑容，如同利刃：“幸好你将凛的精神无意识化了，否则的话——”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年幼而天真的凛，解释接下来的画面呐。”

　　黑瞳踏出一步，可仅仅是一步却跨越了十米，直接到达了龙之介的身边。她抬手用刀鞘上挥，一击将挡在她前进路上的一个女人击飞，然后翻转手腕用刀柄横向移动，宛如黑色闪电般打向另一个拦路者。两名被拦在黑瞳与龙之介之间的女人宛如同时展翅的双翼，向两旁飞去。

　　长刀出鞘。

　　龙之介长大的嘴巴，连话都没有说出来。超越凡人的神速令男人无法反应。等到他回过神来，黑瞳那双冰冷透彻的杀气之瞳已经深深印刻在他的眼瞳当中。一道冰凉的触感自他的左臂传来，锋利的刀锋顺着肌肉的线条与关节的连接点挥砍而下，龙之介根本就没有被刀锋砍下的刺痛，而手臂已经掉落地上。

　　他呆呆的愣了一秒，划破的剧痛终于冲击到了他的大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鲜红的血、刺眼的血、神圣的血。

　　比任何颜色都要鲜艳，比任何刺激都要刺激，比任何痛楚都要难过。断臂的疼痛当中，龙之介心中不可自制的涌现出感动。鲜血流动的脉动，这是比任何他人的死亡都要精彩的瞬间。死亡的艺术家终于找到了究极的死亡艺术，那冰冷刀锋划过的断臂宛如最神圣的艺术品，给男人带来最纯粹的享受。

　　然后，死亡的猎杀者，冷酷的质问传到了他的耳朵当中：

　　“说吧，你的老巢，在哪？”

　　龙之介嘲笑般的张嘴，他不可能将自己珍惜的艺术品告知这个无情的毁灭者。可下一霎那，刀锋突入了他的心口。

　　黑瞳如同忘了一般喃喃自语：

　　“差点忘记了，手持八房时，没有留活口的必要。”

　　主持人：在凛的带领下你走进了商业街的深处，凛靠着她半吊子的魔力指引能力乱逛，你认为这是单纯的浪费时间，同时却也认为这是让她认识到她不该参与的证明。你冷酷的想着要让凛知难而退，可却没有发觉你的态度让凛更加坚定的寻找她的朋友。你与她发生了分歧。

　　主持人：就在这时，你遭遇了caster的主人。

　　主持人：催眠鉴定：D20+3=9+3=12（成功）

　　主持人：雨生龙之介催眠了凛。

　　主持人：原本由吉德所制造的魔道具应该失效才对，可你却发现这些魔道具因为未知的原因没有失效。雨生龙之介催眠了凛，同时还想着催眠你……

　　主持人：催眠鉴定：D20+3=10+3=13-10=3（失败）

　　主持人：你的明镜止水挡住了催眠。

　　主持人：你愤怒的使用了八房。

　　主持人：死者行军检定……雨生龙之介非神圣灵魂……雨生龙之介意志检定D20+3=6+3=9-10=-1（失败）

　　主持人：死者行军控制了雨生龙之介。

第31章 卧槽这么坦率才不是黑瞳！

　　等到凛睁开双眼时，事情已经结束了。

　　她躺倒在小巷的边上，柔弱的缩着身子。在她的对面，数十辆警车正响着震天的警铃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凛勉强从警车的缝隙处看到一个个警察神情紧张的将女人与孩子从被封锁的地下酒吧处带出。

　　冬夜的冷风吹来，这让凛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既然醒了，便起来吧。”

　　从一旁传来了清冷的声音。凛抬头看去。

　　在黑夜的月光下，黑瞳的脸颊显得尤为神圣。

　　到底是为什么呢？

　　明明是致命的暗杀者，可在凛的眼中，黑色少女如同圣女一般。她的线条明明如此柔和，哪怕是面无表情也显得可爱至极。她握着黑色刀鞘，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那是黑色的女武神。

　　黑瞳的眼中流转着如水般的眼眸，平静无波。这让凛的心情也一同平静下来。

　　她活动着自己娇小的手脚，狼狈的站了起来。

　　无需黑瞳的说明，女孩便自己理解了自己的状况。

　　她不禁有些脸红。明明手握着最强的王牌，可她却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催眠。这固然也有她无法对抗魔术道具的原因，可何尝没有她自己大意的错误？

　　凛从来不会否认自己的失误，这是她作为魔术学徒的骄傲。远坂家的血流淌在她的身体内部，在关键时刻居然出了如此巨大的差错这让她不禁怀疑这血脉诅咒的真实性。因为她的父亲远坂时臣似乎也有这个头痛的毛病。好在冷静的素质让远坂时臣克服这让人哭笑不得的诅咒，让他立于巅峰，并生下远坂凛与远坂樱。

　　她低沉呢喃：

　　“结束了吗？”

　　“嗯。”

　　黑瞳淡然的点头。她总是如此冷淡，就仿佛不通事理的机械。可凛却知道黑瞳心中潜藏的热情。在露天餐厅时伊斯坎达尔的质问与黑瞳的反驳让凛如此的印象深刻，她已经理解了黑瞳痛苦与坚持，并为之佩服。

　　凛看着警察忙里忙外，然后她的眼睛猛然睁大。

　　从地下酒吧的门口新出现的警察怀中，抱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禁叫了出来：

　　“琴音——！”

　　这声音情不自禁，理应引起反应。可警铃的声音更大，幼小少女的呼唤被淹没在吵闹的警铃当中。凛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喜极而涕的笑容。她冒着生命的危险，带着没用的魔术道具徘徊在危险的圣杯战争边缘，其目的便是拯救她的朋友琴音。而现在，她亲眼看到琴音被警察救出，她的付出有了回报。

　　一股深沉的责任感终于卸掉，就如同从背上丢下了大石。不成熟的责任感与不成熟的关怀让凛喜不自胜，她明确的知道这并非正确，可她还是忍不住感到由衷的高兴。

　　没有不甘心、没有后悔，有的只是拯救朋友的喜悦。

　　她捂着脸颊，擦着从眼眶当中喷涌而出的眼泪，仿佛是要将这夜的所有恐惧与兴奋全部发泄出来。是啊，她穿越了凡人无可抵达的圣杯战场，她与英灵相互合作，甚至在最后又被毫无知觉的催眠成功。她确实是历经生死，错一步万劫不复！这时的她才感到无边的恐惧，可同时完成目标拯救成功的欢喜又不断从心灵深处涌出。这到底应该是极度的恐惧，还是巅峰的喜悦，她已然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