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的圣杯跑团战争 第23章

　　在夜晚的街道潜伏着致命的怪异威胁。

　　因为了解一定真相，凛心里更是添了一层责任感。

　　昨天连着今天，朋友琴音都没有来上学。

　　班主任说她病假在家，但班上的流言却不是这么传的。就算凛往她家打电话，对方父母也不愿理会凛。如今相继发生在冬木市儿童诱拐事件，无法通过单纯的搜查活动解决。即使报了警，孩子也很难回来了。学校的老师、琴音的亲人和朋友一定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有凛知道。

　　琴音一直很信赖凛。无论是被班上男孩欺负的时候，还是图书管理员硬将工作塞给她的时候，凛都会出面帮助她。能够被同学如此信赖与尊敬，对凛来说是一种骄傲。“时刻保持优雅”——每次帮助她都是让凛实行家训的好机会。

　　现在。琴音一定也在等着凛去救她。

　　其实她可以求助于身为魔术师的父亲，但父亲是“战争”的参加者之一，自从上个月去了深山町之馆后这几天都没有打电话来过，而母亲也严令不能去打扰父亲。

　　就像在说“绝对不能晚上出门”时的口气一样。

　　凛一直遵从着父母的话，但是，她不能坐视身陷险境的朋友不管。

　　而且——无法入睡的夜晚，以一次为限。

　　实际上，这时的凛还只是一知半解，思想还未成熟。

　　不知是义务感还是所谓良心的斥责，在不知不觉中，她被带入一个绝不能涉足的领域。而她本人那时却丝毫没有意识到。

　　装备有三样。

　　最值得依赖的，是之前自己生日时父亲送的魔力指针。无论从外形还是构造上看，这都只是个普通的指北针，但它不会指北，而会指向发出强魔力的方位。凛曾实验过，无论是风还是水都无法改变一些细微魔力的动向。如果有什么异常，这东西无疑是最有用的。

　　剩下的就是凛在宝石魔术修行中精制的两片水晶片。她挑选了自己制作的成品中最好的两个。如果将其中填充的魔力一齐释放出来——虽然这么危险的事情她从没试过——应该会发生小规模爆炸吧。如遇危险可以用作防身武器。

　　装备加上自己的实力，凛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出琴音并将她带回去。

　　凛坚信不疑，在冬夜当中行动。

　　为了躲避夜晚街上行人的目光，凛小跑进巷子深处。她并不期待能够一下子找到目标，所以她的计划是用一晚上的时间解决问题。不过首先，她必须要找到大概的方向才行。

　　于是，凛打开了魔力指针盖。

　　“……这算怎么回事？”

　　平时只是稍稍摇动的针此刻却飞速旋转着。她第一次看到这种现象。针仿佛小动物错乱般的表现，使凛心头顿时蒙上一层阴影。凛被如此反应的魔力指针弄懵了，她摇摇晃晃的跟着魔力指针的方向走去。在她的脑海当中，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的行为多么危险。

　　不知不觉当中，她步入了巷子深处。

　　锵——！

　　刺耳的摩擦声猛然响起，就仿佛用锉刀在割裂玻璃般。轰然巨响的噪音令凛几乎忍不住惊呼出声，可手上的魔力指针却让她将惊呼吞下口中。

　　指针一动不动，仿佛被冻住一般指向发出声音的方位。

　　那里。

　　那里有什么东西放出异样的魔力。凛只不过是魔术师学徒，可她还是能够感受到巷子深处当中的魔力喷发。魔力指针已经失去效用，磅礴的魔力发生源正在移动，而移动的方向，便正是凛所在地！

　　“……”

　　这里就应该是凛所期待的线索。她本该欢天喜地的去偷瞄。

　　可她做不到。

　　一股战栗已经沁入了她的身体，恐惧瞬间支配了身体。她的冷汗从额头流下，她几乎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大气正在颤抖，在凛的眼中巷子深处的亮光正逐渐支配黑夜，那正是最耀眼的魔力之炎。不成熟的思想所带来的恐怖终究让凛付出了代价，她闯入了英灵之间的搏斗。

　　轰！

　　倒塌的墙壁，一道阴影飞过凛的头顶。

　　凛向上看去。

　　深黑色的夜幕也无法比拟的黑影，那是手握致命刀锋的黑色少女。苍白的月色下，黑色燕子在天空翩翩起舞，乌云划过，刀锋反射的月光是如此刺眼，又是如此炫目！

　　“吼——吼哦哦哦哦哦哦！”

　　紧跟黑色少女的身后，穿着古老全身凯的黑色骑士，猛然降落！

　　主持人：你与言峰绮礼一同进入商业区，言峰绮礼有事去找远坂时臣，而你则决定去搜索英灵。这时，吉尔伽美什出现在你的面前，在他的警告下，你得知了言峰绮礼极有可能已经背叛了你。你不相信言峰绮礼会如此轻易背叛，可你还是决定夜晚去监视言峰绮礼。这时，你发觉了英灵的波动。

　　主持人：明镜止水检定D20+10=11+10=21（成功）

　　主持人：你搜索到了一只兰斯洛特。

　　作者留言：

　　——

　　PS：有设定问题或者其他闲聊可以多去书评区看看，一般如果我在家的话会斟酌着写一些不会剧透的设定来回答读者的问题。当然，如果是涉及到剧透，我就不会说话了。

第25章 兰斯洛特

　　主持人：场景转换：商业街巷子深处

　　简直就像是等待一般，黑色的狂战士在深巷的另一头看着黑瞳。

　　那根本就是黑色钢铁。

　　浑身包裹着黑色的铠甲，流线型的铠甲宛如贴身的肌肤。手指、臂膀、身躯、脖颈、脚尖、腿部、头颅完全被包裹进去，名副其实的武装到牙齿。纯黑色的铠甲身上闪耀着魔力的光辉，从头盔当中的缝隙当中，狂乱的红色眸子贪婪的看着黑瞳。

　　那明显已经不是人类的眼了，而是野兽的眼，是疯狂而没有理智的野兽之眼。

　　“被发现了啊。”黑瞳轻声说道。

　　这算是意外之喜，黑瞳本来是打算直接去图书馆，可在去的途中，她再次发现了英灵的气息。而且这个气息是如此狂躁，宛如挑衅一般弥漫在黑瞳的感知当中。

　　她知道可能会有陷阱，可吉尔伽美什的话宛如针刺般出现在了她的脑海当中。她知道，她被影响了，她的理由混入了其他东西，变得不纯粹了。现在的她急需发泄……一场以生命作为赌注的发泄。她认为这很傻也很白痴，但是她无法制止自己，这股怒气宛如支配了她一般，令她来到这里。

　　兰斯洛特，古时不列颠的圆桌骑士，正是她的对手。

　　“很好。”黑瞳喃喃自语，“来吧。”

　　她将手放到了刀鞘上，将身体压低，魔力在膨胀，气息遮断破碎了，大气也因此而燃烧，魔力狂暴的分散在空气当中。狂战士向天空怒号，仿佛巨龙在昂天咆哮。

　　如果说黑瞳是寂静的死神，那狂战士便是狂暴的猛兽。随着魔力的扩撒，狂战士周身的黑雾也在扩散，遮天蔽日的黑雾将深巷的天空遮住，而狂战士随手按住一旁的墙壁，仅仅是轻轻一抓便扒下一片石灰，石灰上染着黑色的雾气，原本灰色的石块成为了临时的宝具，向着黑瞳飞射而来！

　　黑骑士的绝技“骑士不死于徒手”！只要是兰斯洛特所认知判别为“武器”，在他拿起“武器”时就成为相当于D级的宝具。哪怕是对从者来说毫无意义的石块也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

　　居合极意！

　　黑瞳没有预热，一出手便是绝招！她不是来战斗的，她是来发泄的！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她是大海当中孤独的小舟。她仅有一个目标，为此不可能会退缩。可今天她被否定了，她在吉尔伽美什的威胁下没有将反驳的话说出来，她就像是在地洞潜藏的仓鼠，洞口处远古的巨蛇正瞪着黄灯般的瞳孔看着她。那眼神所射出的并非是看到食物的贪婪，而是嘲笑般的玩弄。

　　刀痕划过空气，刀光延长甚至超过二十米！高速冲击的石块宛如中了时间静止的诅咒，那一霎那间成为了两半……这一刀居然在弹幕当中斩出了一条直线的路径！

　　可路径上没有狂战士的身影。这狡猾的战士早在黑瞳手握刀柄时便离开了原地。等到黑瞳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色的骑士已经从天而降。

　　原来如此，这便是黑骑士能够躲过居合极意的原因。原本这招就需要精气神的完美融合，在迸发的瞬间才能够行驶宛如诗意般的斩切。她的注意力被石灰遮住了，所以她没有发现狂骑士早已跳出了她攻击的范围。

　　这本不该是狂战士所具有的战斗经验，可这个黑色的猛兽做到了，黑色的狂战士不单单具有无与伦比的身体素质，同时还具有战士一般的战斗经验。

　　“吼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狂战士落地了。

　　“无穷的武练”！黑色的铠甲随手抓起在一旁的废料钢管，钢管身上染上了黑色的纹路。这原本应该是狂战士第一次接触的深巷武器，可在他手中却没有任何陌生，他就宛如挥舞已经陪伴他多年的武器那般挥动了钢管，钢管直指黑瞳的胸口。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荣耀，有的只是狂暴的野兽与发泄的怒吼。黑瞳也狂野的吼叫出声，她一瞬间拔出了八房，漆黑的夜幕当中闪烁出美的惊人的刀光。这是极近距离的拔刀斩，哪怕是黑骑士也不敢在这个距离下与拔刀斩比拼速度，他理应退去。

　　可他没有退去！他居然在挥舞铁棒的同时改变了铁棒的轨迹，这是宛如奇迹的力道控制能力，他明明应该是全力挥下的攻击却能够在没有余力下改变轨迹，不愧是称为“时代无双”的湖中骑士。钢管与八房相互碰撞，扩散的魔力之炎仿佛照亮深巷的火光。在赤色的魔力火花下，狂战士狂乱的目光与黑瞳漆黑的眼瞳相互交错，宛如凶狠的两头猛兽正在呲牙咧嘴。

　　狂骑士嘶吼着，仿佛怒天的神佛，漆黑的头盔下赤红的眸子仿佛巨龙开眼！黑瞳退却了，钢管与八房摩擦的声音层层叠叠冲入黑瞳的耳中，而她的气力正在减少。黑骑士的筋力是她的数倍，她靠着居合斩的瞬间爆发才能够与狂战士一较高下，可那毕竟是瞬间爆发，她没有办法持久。可狂战士不同，这原本就是他的力量，他无所畏惧！

　　黑瞳利用巧劲从侧面击打钢管，柳生新阴流！这是利用刀具本身的震动来卸除敌人武器的技巧，是柳生新阴流当中的奥义。但是黑瞳太小看狂骑士了。黑色头盔当中传来的嗤笑的吼叫，他居然不管不顾直接将钢管砸下，就像是巨象正肆意践踏！

　　“咕……唔。”黑瞳被震退了。那是超出黑瞳想象的筋力，宛如巨神的咆哮。

　　黑色少女这才发现了她敌人的不同。可已经没有时间给她考虑了。

　　狂骑士向前踏步，迎着狂风肆意咆哮，挥下钢管。黑瞳侧过身体向一旁猫扑！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追求速度的一闪，而是力量极端沉重的重击。钢管还未落地可深巷的水泥地板已经被风压压出一条条可怖的裂缝，当裂缝扩散到极致，钢管落地宛如炸药爆破！

　　扩散的气压冲击波混杂着巨量的石块向四周飞射而出，而在这其中，狂战士再次冲锋。

　　那根本就是跗骨之蛆，这头猛兽完全不管回气与停顿，只会冲锋。可这对于黑瞳才是最致命的。她的所有刀术流派都是标准模版，没有冲突也没有超出，她的经验等同于刚刚外出闯荡的毛头小子。

　　面对迪卢木多与阿尔托莉雅她还能够硬拼并占到便宜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这两位骑士都会给予双方充足的回气时间，这并非是因为他们需要回气，而是骑士们需要利用回气的时间来思考下一步的战略。

　　但是狂骑士不同，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他便是狂骑士！

　　疯狂而没有理智的狂骑士踏过被风压所粉碎的地板，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黑瞳落地便扔掉刀鞘，双手握刀。神道无念流！

　　钢管与八房再次相撞，刺目的火花在深巷当中燃起。狂战士的嘶吼声宛如雷霆震怒回响在黑瞳的耳边，层层叠叠的吼声透过深巷的墙壁当中不断回响，像是怨鬼正怒号着报复天神。

　　每相撞一次，八房都会被震动一次，黑瞳被迫后退一步。黑色少女终于知道她对上的对手与其他对手有何不同了。她原本信心满满，连奥纳费的骑士团长与不列颠的女皇她都能够单挑并占到便宜，区区湖中骑士更不在话下。但是她却忽略了一点……最重要的一点事实，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这是她与历史上英雄最大的不同，也是她为何屡屡不能在正面作战当中建功的原因。

　　战斗经验。

　　兰斯洛特拥有压倒性的战斗经验，他可以在全力挥砍时改变斩切的轨迹，可以在冲刺时注重步伐，可以在合适的时机当中蓄力猛挥！但是黑瞳不会。黑瞳只是持着刀术流派的模版，她只是从书上学到的知识，她对战斗而言只不过是刚刚毕业的小鬼头，她的战斗经验只有短短三天！兰斯洛特是时代最强的武者，他的史诗上堆满了战士的骸骨……他便是兰斯洛特！

　　“唔吼噢噢噢噢噢噢——！”

　　狂战士放声狂吼，不断挥砸钢管。这是朴实无华的乱击，好似没头没脑的乱舞。但是偏偏黑瞳就是被如此乱舞弄的动弹不得。这便是黑瞳与兰斯洛特最大的区别，精妙的武艺对于黑瞳来说只不过是侧身躲开的过眼云烟，可狂暴而连续不断的攻击却成为限制她最大的枷锁。

　　这是黑瞳第一次感到，白刃战无法战胜的存在。

　　“咕……唔！”

　　魔剑死者行军在呻吟，就像是败犬的哀嚎。黑雾弥漫在天，深巷深处不断闪现出爆破的魔力火花。黑瞳被压制了，她甚至连躲避都做不到。明镜止水已经开启到最大，在这世界当中没有黑瞳抓不住的空隙，可兰斯洛特所具有的便是没有空隙的连续乱舞……既然是完全没有空隙的乱舞，那黑瞳何以抓住空隙进行反击？

　　所以无法反击，所以无路可逃！

　　“……唔！”

　　这从一开始便不是公平的战斗。黑瞳只不过是仗着固有技能逞能的黄毛丫头，而她的对手却是承担着“时代无双”称号的狂骑士！狂怒的发泄终究被死亡的恐惧掩盖，她终于认清的事实。寒意从她的身上蔓延出去，冬夜的冷风吹拂进了她的心理，仿佛一瞬间坠入深渊。

　　她在图书馆呆的时间很长，刀术流派的所有技术也流传于书中的知识。在其中一本记录着一场战斗，一个新锐剑士挑衅一个年老的剑士，老掉牙的剑士本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等死，而新锐剑士正如初生的朝阳那般璀璨光明。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斗志新锐剑士都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可当年老剑士拿起的剑的一瞬间，新锐剑士便扔剑认输。

　　那便是战斗的感知，也就是战斗的经验。

　　老掉牙的剑士经历了多少死战，跨越了多少修罗场，他拔剑砍人的时候新锐剑士还不知道在哪里玩着泥巴！他一生都在砍人与被砍的生活当中度过，哪怕已经老到走不动路只要拿起剑他便可以杀人！新锐剑士不是输在体魄与气势上，而是输在经验上。这位志气满满的剑士甚至连老掉牙剑士的衣角都摸不到，而老掉牙的剑士，只需要一剑便封了新锐剑士的脖颈。这便是人生的杀戮经验，这便是杀人者的经验！

　　而黑瞳，正是缺少这种经验，不巧的是，她的对手兰斯洛特，是这个经验的最高执行者。

　　以黑瞳的状态，随时被杀是再正常不过。可她没有死，明镜止水！这便是她还没有放弃的理由。这是武者最极致的精神领域，在黑瞳眼中没有抓不住的时机，因为在她的眼中所有的时间都慢了几十倍。

　　究极的精神领域赋予她哪怕有一丝时机她也能轻松抓住，她掌握着图书馆所有刀术流派的神髓，她甚至可以再现所有刀术流派的奥义！她从未如此用力的挥刀，仿佛一个人面对海涛巨浪，她是如此无力如此难堪，可她却没有倒下，甚至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