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古叶子
PS：士兵被.干脆的杀死。
PS：这神奇的和谐词，是我污，还是书客污了？
第23章 崩断的弦，以及结合的齿轮
“那么，该放信号弹……不，看来不用了。”
因为战争已经开始了。
艾斯德斯看起来根本就没有等待黑瞳的信号弹，只是自顾自的进攻了起来。有些时候黑瞳真的想不通艾斯德斯是怎么想的，如果黑瞳的任务没有完成，亦或者是黑瞳没有按时的进行暗杀行动的话，艾斯德斯根本就没有机会攻上城墙。黑瞳打开窗户，一眼就看到了远方城墙上静静燃起的火焰，因为距离过远的原因，黑瞳没有能够听到具体的声音，可她还是能够想象到那个充斥着野性的少女带领着一群喝醉了的士兵扑上城墙的样子。
那根本就是一头野兽带领着一群疯子在冲锋。
“嗯，现在该怎么办呢。”
因为艾斯德斯诡异的信任感，使得她完全没有等待黑瞳的信号弹便直接进攻，弄的黑瞳现在信号弹也不知道该不该放出去。黑瞳稍稍想了下，还是将信号弹放了出去，姑且算是让艾斯德斯稍稍安下心。
信号弹在空中爆出火花，预示着黑瞳的任务成功。
黑瞳想了想，又重新走上了楼梯，她还记得在楼梯上面还有一个女人，说不定能够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什么消息。现在她对军神公主好奇的不得了，专门留一个看起来就是贵族的女人的原因就在这里。她需要情报，刚刚她潜入失败结果不得不将所有人杀死硬生生的冲到目标面前，这使得她对情报的获取不再相信比尔，她需要的自己收集来的消息。
首先用丝线将这个女人绑起来，如果她敢反抗就切掉她一根手指，如果她不说真话就再切掉一个，一个个的切，直到她的精神崩溃，知无不言。
她是如此想的，一只手抱着黑布包裹的太守的头颅，另一只手的微微握下，龙爪样式的交叉之尾从指尖当中迸射出丝线。
可她却失败了。
在她上楼之后，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好将丝线割断，他的手中拿的并非是钢剑，而是一根羽毛。
那个使用飞行帝具的帝具使，他终于赶到了这里。
“啊，你还没有死啊。”黑瞳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男人没有回答黑瞳，他的指尖夹着羽毛，羽毛的尖部被藏在他的手指夹缝当中。
以刚刚那个男人飞行的高度来说，忽然失去飞行能力掉落下去几乎是必死的情况，除非这个男人并非是单纯的帝具使，还拥有相当程度的武术能力。很明显，这个男人比黑瞳想象当中的难缠。至少如果只是靠着帝具逞凶的普通帝具使，刚刚就已经死了。而他非但没有死，而且还赶了过来。
这还是黑瞳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全貌。他有着相当俊俏的外表，金色的遮耳短发，琥珀色的瞳孔，周身出乎预料的散发着一股书卷气。大概是从高处掉下来时没有完全避免受伤，他的额头有一处磕碰的伤，从伤口流出的血滴到了他的琥珀色的眼眸当中，将他其中一只眼睛染红。
一身规矩的白色西装也被弄的脏兮兮的，他半蹲在地上，在他的身后就是那个贵族女。
唰——
在男人的背后，一只白色的羽翼猛地张开，帝具·万里飞翔『莫斯提马』。
这应该是一双翅膀，可却被黑瞳强行破坏了一只翅膀，只剩下一只了。很明显仅仅只有一只翅膀是无法飞行了，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来到了这里，为了保护太守唯一的女儿。
男人看了看黑瞳抱着的黑色布袋，从黑色布袋的下方还露出了几滴鲜血，光是从形状上男人就能够想象出这是什么东西。
他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慌乱，尤其现在他失去了机动力的现在。确实帝具拥有自我恢复能力，可就算确实有这个能力，也不意味着这个能力可以立刻生效。『莫斯提马』的一片羽翼已经被黑瞳破坏，以这个损伤，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恢复成功。男人知道自己想要保护好身后的女贵族，还有他自己的性命，就要利用一切。
比如说，话术。
“阁下，看来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男人的眼睛盯着黑色布袋。
“嘛，姑且，算是吧。”黑瞳说。
黑瞳一只手抱着装着太守脑袋的黑色布袋，另一只手的龙爪微微收缩，丝线如同蜘蛛编织的蜘蛛网般向四面八方的弹射出去，极细的丝线，就算是认真的去看都未必能够发现。丝线微微延伸的震动传导给了黑瞳，这里已经成为了黑瞳的蜘蛛领域。
她本身就没有和男人谈论的打算，现在也只不过是布置阵地。
“我叫兰，是个教师。如你所见，现在在你面前的仅仅是一个教师，还有一个脆弱的女人。既然阁下已经完成了任务，能否放我们一马？”
黑瞳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你说呢？”
黑瞳的龙爪猛然缩进，丝线仿佛暴雨般向兰袭击而去！
忽然间男人大力扇动片翼，从翼当中迸射出无数的白色羽毛。
黑瞳暗暗布置结界，可兰何尝不是也在等待片翼的羽毛再生出来？而现在，正是时机！
大量的白色羽毛遮盖了黑瞳的视野，与暴雨般的丝线相互撞击。
强烈的撞击使得整个空间都似乎微微一震，下一刻丝线断裂，巨大的反冲力使得丝线攻击的方向转变。
『莫斯提马』的秘技，『神之羽』！
无条件反射任何飞行道具，弹射而来的丝线当然也能反弹。
这还是黑瞳第一次见到如此没有道理的能力，所谓的帝具的秘技黑瞳确实也是知道，可她今天才算是彻底的亲身体会到这到底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能力。交叉之尾的坚韧丝线通过震动甚至能够切割钢铁，断界线的锋利能够连同盾牌一起将人体一分为二，可就算这般的锋锐也被反弹回来，黑瞳迫不得己只能翻身躲开。
兰再次震动片翼，将片翼上的所有羽毛全部射击出去，目标直指黑瞳！
黑瞳在翻身的过程中下意识的将丝线组成了防护网，羽毛在飞行中就被一刀两断。显然所谓的秘技不能连续使用，这些羽毛已经失去了反弹飞行道具的能力。
兰抱起女贵族撞向墙壁，这块墙壁在男人的大力撞击下居然一击粉碎！很明显兰并不止是黑瞳所想的练过一定的武术，他的武术能力已经到达了登堂入室的阶段，难以想象他那文弱的身姿到底是怎样爆发出如此极致的力量。
轰隆！
墙壁粉碎，男人抱着女贵族滚落到下面。这里是三层，离下面还有一段的距离，黑瞳不想放跑这两个人，利用丝线拉扯自己比他更快的速度前进，可在那之前白色的羽毛忽然飘来。
“啧，被看破了吗。”
这是提前设置的陷阱，明显男人已经看破了黑瞳的蜘蛛领域，羽毛藏在墙壁的内侧，这么说来他根本就不是撞破的墙壁，而是先用羽毛贯穿墙壁的脆弱处，然后再用身体的重量轰塌墙壁，丝线就算能够将整个空间的所有一切都探查齐全，可丝线却不能探查到静止不动被埋在墙壁当中的羽毛。
刚刚还让黑瞳得意洋洋的蜘蛛领域就这样被破掉了。
黑瞳的龙爪猛张，丝线如同乱舞般在黑瞳面前高速移动，漂浮的羽毛被无数的丝线粉碎。可这也确实阻止了黑瞳的前进，等到她再次赶到破碎的墙壁前，兰已经带着女贵族消失不见。
“……”
被逃掉了。
黑瞳深深呼吸，这还是自从重生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的失手，这让她发现了自己的局限性。
确实，如果论正面交锋，没有人是黑瞳的对手，可如果像是兰这般富有谋略的人给黑瞳下绊子，那经验尚浅的黑瞳就无法立刻反应过来。确实黑瞳的临场反应速度很快，也不惧怕这般的突然袭击，但这也并不意味着黑瞳就是完美无缺的了，就比如这次，她就让兰逃掉了。
没有想到兰会突然使用出帝具的秘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情报量压倒性的不足。
还有攻击方式，除了断界线外，没有合适的一击必杀能力。
丝线的确实全能，可黑瞳拿到手中的时间太少了，还需要开发。
同样，黑瞳也需要适合自己的秘技，作为爆发手段至少要能够获得冲破『神之羽』的反弹能力。
自身的锻炼能力也不能落下，刚刚如果反应能力再快一些，兰未必能够逃地掉。
以及最最重要的——不具备飞行能力，这实在是太致命了。
“啧，看来我需要锻炼的地方还有很多啊。”黑瞳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太守府，叹气，“失败失败，以后要更加努力了才行。”
就在黑瞳如此想的时候，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夜空当中。
黑瞳向城墙方向望去，隐隐传来了厮杀声。
战争升级了。
而且是艾斯德斯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就在黑瞳还在纠结的时候，艾斯德斯已经攻上了城墙上。
正如艾斯德斯所说的，她需要的不是其他，正是一场胜利，哪怕这个胜利是以惨胜告终也无所谓。黑瞳暗杀了太守，如果成功了就可以一口气让城防的所有军队失去指挥系统，如果失败了也能够拖住敌人指挥的脚步。对于成建制的军队来说，没有指挥系统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情，而艾斯德斯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这个女人的疯狂甚至在黑瞳的预想之上，她简直是为了这次胜利豁出去了一切。
黑瞳也不禁咋舌，她想了想，最终决定去帮帮艾斯德斯。
就艾斯德斯带领的那群白天喝酒的蠢材士兵，黑瞳十分怀疑她是否能够攻下城镇，于是她弹射出丝线，利用丝线的拉力在空中高速移动。穿越了太守府，发现人群已经混乱了起来。黑瞳进入太守府的时间不足半个小时，可混乱已经传遍了整个城市，尤其是城墙守护正在奋力作战，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已经被盯上了，有的人在逃亡，有的人缩在家里将家门锁上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更多的人则是在向相反的地方逃跑，一片混乱。
黑瞳在房顶上奔跑，忽然间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是那个驾着马车送了她一程的中年男人，可非常意外的是他并非是驾着车去逃亡，他穿着一身皮甲，背上背着大弓，腰间挂着一把猎刀。黑瞳忽然想起来他在闲聊的时候也层说过他是猎户，然后生活渐渐平稳下来之后利用头脑开始做卖买，这才成为了一个行脚商。可至今为止他都没有显示出来他的战斗力，直到现在。
他要干嘛去？
黑瞳盯了他一会儿，想到了一件事，中年男人，似乎非常的推崇军神公主。
他曾经说过，希望军神公主可以登基，让天下的平民百姓都能够出头。黑瞳还记得他当时说的神采飞扬，眼睛微微望向远方，不断的向黑瞳介绍军神公主的政策。在他的眼中黑瞳就是一个从帝都跑过来谋生活的小女孩，能够从帝都跑到这里来想必也是吃尽了苦头，而且黑瞳还是小女孩，更是难上加难，没有被人贩子抓住然后卖到妓院实在是幸运，黑瞳应该是心惊胆战的。所以他极力的安慰黑瞳，给黑瞳说一些趣事，还有军神公主治下的稳定与安心。
黑瞳发了一会儿呆，默默的看着他冲进了城守的门口。
就在黑瞳到达的时候，城守已经失防，城墙上的士兵大多数都是隶属于帝国，但这并非是说城守不够努力，所有的城守都用尽死力的抵御这群贪婪的帝国军队。他们的剑拿的不稳，他们有些人甚至连盾牌都忘记怎么使用，只是用蛮力在战斗，双方激斗到一起，常常是以伤换伤，以死换死。
这是黑瞳第一次见到战斗欲望如此强盛的军队，他们每个人都可谓是悍不畏死，与帝国军撞在一起，至少能够换死两个人。
这般的斗志昂然固然可怕，但帝国军的优势太明显了。
艾斯德斯一个人就守住了一个缺口，从艾斯德斯的身后源源不断的爬上来军人，每个军人的眼睛都是红色的，有明显的头脑发热的状态。黑瞳发现了，这群人每个人都喝了不少的酒，他们嘶吼着，仿佛吃了什么药物……不，他们确实都吃药了，黑瞳可以肯定他们状态并非正常。这就是艾斯德斯所说的“酒”。怪不得艾斯德斯像黑瞳保证喝了酒的士兵绝对不会后退，他们当然不会后退，因为他们都已经被药物的反应控制了，现在他们才是真正的死者行军。
艾斯德斯高声笑着，笑声甚至能够传到黑瞳的耳边。
黑瞳正准备前进接近艾斯德斯，忽然间一抹鲜血在她的眼前绽放。
她下意识的向一旁看去。
是那个中年男人，那个与她谈天说地的中年男人。
他的胸腹被捅了两剑，可他不管不顾抽出了猎刀向前咆哮，硬生生的拼死了一个军人，可更多的军人将他淹没了，最后的时刻他也没有后退。其实他错了，在这乱战当中最不合适的武器就是弓箭了，可他偏偏最擅长的就是弓箭，他在冲入战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现在，他确实的死去了。
他自发的为了守护城市而赴死，是什么情感在支持着他？黑瞳不知道。只是觉得他有些耀眼，耀眼到令黑瞳的眼睛刺痛。
他到底有什么仇恨？又有什么故事？黑瞳不知道，只是知道她再也看不到那个有些温柔，又有些豪爽的男人了。
他的故事到此为止了，永远都无法继续下去。
“这就是战争。”黑瞳低声说道。
她然后跳了过去，五指张开，所有被她一闪而过的城防军都死于斩首，不可视的丝线轻而易举的将脖颈切开，血从切口当中喷涌而出，滴落到她的身上。她一路前进，翻飞的残肢在她的身边胡乱的扩散出去。
艾斯德斯很快的发现了黑瞳，她的嘴角扩散出宛如恶魔的笑容。
“杀手！将你的战利品扔过来！”艾斯德斯大吼。
黑瞳也不犹豫，她猛地将抱在怀中的黑色布袋扔给艾斯德斯，她们之间的距离至少有200米，可无论是黑瞳还是艾斯德斯都没有不会觉得这扔出去的东西会不会掉落在别处，亦或者是被其他人截胡。艾斯德斯的身手第一次的在黑瞳面前展示，这个女人快速的斩杀了围过来的两个城守，之后她的脚尖点地，如同炮弹般冲入天空，在浮空中挥动她的那把军刀，刀锋顺着她挥动的手而切开了面前的人墙。
艾斯德斯站在了一名城守的肩膀上，军刀猛然的刺下，从头颅到下巴被瞬间刺穿，血从承受的下巴与头顶两处喷射而出，将艾斯德斯的军装染红。她的军装应该是蓝色与白色，可现在只剩下红色，连同她的笑容都是红色的。
她在乱战当中急速的移动，一闪而过的刀芒切开了城守的腰间，一击拦腰斩，这名城守的上半身与下半身分开了。
与黑瞳这般精密的战斗方式不同，艾斯德斯的战斗方式非常的简单直接，她不会去考虑敌人是否能够挡住她的刀锋，也不会考虑到这次的攻击会不会奏效。她简单直接的挥刀，每次必然会连同敌人的兵器与人体一同切开，暴力的劈斩使得空气震动，空气震动带来了卷风，艾斯德斯就在卷风当中挥刀，如同风暴之王。
这才是真正的万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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