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飨之诗 第254章

　　而有可能，那个女皇同样是龙裔，她也因此具有掌控巨龙的能力。

　　「女皇曾经和遥远帝国的皇帝相恋，这会导致两个庞大帝国的结合，却因神害怕重演巴别塔的旧事，而降下怒火……」

　　叶芝暗忖道：「这说的，不就是洛林的故事吗？」

　　「难不成，洛林死后，化身狂猎之王，踏上复仇之路？」

　　叶芝觉得自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心生惊叹。

　　好家夥，感情狂猎之王打的才是二周目！

　　可是，洛林又是怎麽得到冈格尼尔，怎样成为狂猎之王的？

　　叶芝仍摸不到头绪，觉得格蕾对权欲兴趣不大，通过第二关也很正常，道：

　　「那第三关呢？具体内容是什麽？」

　　对于第三关，格蕾吞吞吐吐，不愿直说。

　　叶芝没有深究，转念想到自己在第三关里，所见到的现实世界。

　　叶芝的内心深处，的确渴望回到现实。

　　但那是从前。

　　因为许多重要的人和事物，叶芝有了必须留下的理由。

　　「等有机会，我再和你，一起去趟【龙之乡】吧。」

　　叶芝看向格蕾，微笑地道：「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现在你的实力变强了，问一问你的长老们，他们或许愿意透露一些线索了。」

　　格蕾目光闪烁，单马尾在风中飞舞着，用力地颔首：

　　「一言为定！」

　　另一旁，希露德看着和叶芝交谈甚欢的格蕾，低头思忖，继而沉默。

　　她也很想与叶芝，讲述自己在阿斯加德古树里，所遇到的试炼。

　　那不断复活不断死亡的痛苦，让希露德对于忍受疼痛与孤独有了丰富的经验。

　　她的爱意是寂静的，仿佛在叶芝身旁消失一般。

　　叶芝见希露德久久不语，侧目望去，目光恰巧与她对视。

　　希露德泛起一个微笑，那微笑之美，让叶芝的心弦微微震颤。

　　这是我手中的锋刃，出鞘的刹那，一切都会因那寒光而黯然失色。

　　叶芝心想，而剑鞘的意义，亦是为了保护剑锋。

　　*

　　太阳已然升起。

　　在满目疮痍丶树木坍塌丶大地龟裂的山丘上，叶芝与坎德拉一行人汇合。

　　「叶芝……」白袍法师目光闪烁，心底有太多的疑问。

　　那轮斩向邪眼使徒的璀璨剑光，仍给坎德拉留下难以磨灭的震撼印象。

　　若不是叶芝，这场灾难注定要以悲剧结尾，就连瑟茜也会从他眼前失去！

　　瑟茜低声道：

　　「你收的学生，可比我收的学生，要有用太多了。」

　　坎德拉目光闪烁，微笑道：「你有力气说这些，我实在太高兴了。」

　　瑟茜一愣，旋即无奈叹息：「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聪明……」

　　「我是个愚钝的人，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认定的事情会一直做下去。」

　　坎德拉顿了一下，目光闪烁着认真的光芒，道：

　　「你就是我认定的人，瑟茜。」

　　魔女大祭司愣了良久，挪开视线，道：「我丶去和葛丽沁待一会儿，你，和你学生慢慢聊。」

　　这害羞的一幕，恰巧落到叶芝眼中，心生感慨。

　　陈年狗粮，我也吃得很开心啊！

　　「老师。」叶芝唤回坎德拉的注意，笑道，「我要说是，这些都是魔法女神的指引，您相信吗？」

　　「相信。」坎德拉一本正经地道，「因为我也曾在绝境之中，在魔法女神的指引之下，成为守护者。」

　　更何况，叶芝还是魔法神选，坎德拉心想，他能得到传说中的银槲之剑，也只有智慧与魔法女神从旁相助，这一种可能！

　　叶芝一愣，摇头道：「以后有机会，再向您详细解释吧……老师，我想问的是，审判长让邪眼使徒降临在物质领域，法师公会，会有什麽反应？」

　　坎德拉面容肃穆，冷声道：「佩德罗残杀无辜，罪有应得，但以我对教会的了解，他们不会承认这次行动，并会把过错全部归结到佩德罗的身上。」

　　「教会与法师公会的矛盾，已经持续近千年，且近来愈演愈烈，有爆发战争的势头。」坎德拉严肃道，「我所能做的，便是抓住我在这场大战中所得到的灵感，争取早日踏入圣域！」

　　叶芝微微一惊。

　　坎德拉毕竟具有守望者传承，的确有踏入圣域的底蕴和资格，而他要是真能成为圣域，势必引领一个全新世代的到来。

　　要是法师公会真与教会展开大战，势必因信仰而引发全大陆的混战，颇有前世历史上第一次全欧洲大混战「三十年战争」的意味。

　　而众神也必定趁此乱战，挑选神选乃至亲自降临。

　　「乱世将近，诅咒已除，先回晨霜岭，把领地扩大成伯爵领吧。」

　　叶芝暗忖道：「领地的影响力越大，越能宣传天赋人权的思想，能有效反对教会主张！」

　　理论不能脱离生产力。

　　前世启蒙运动的天赋人权学说，即人具有天生的生存丶自由丶追求幸福和财产的权利，就很符合当下版本。

　　毕竟，即便是有神祇存在的世界，人类对生存丶自由丶幸福等概念的追求，一刻也没有停止。

　　经此一役，自己不光成为高环超凡者，还有银槲之剑傍身，收获不可谓不大。

　　格蕾更是得到了来自狂猎之王的馈赠，在这个版本大幅增强。

　　希露德不知道何时返回北境，但叶芝还是打算挽留她，在晨霜岭暂住一段时日。

　　叶芝心怀憧憬，暗道：

　　「这男爵的头衔，也是时候变成伯爵了！」

第217章 高环之道，独角兽魔药

　　黎明，布罗肯山，金色曙光碟机散阴霾。

　　「先一起返回行宫吧，老师。」叶芝道，「现在斯登堡肯定因为昨晚的大战而陷入混乱，先找个落脚地，恢复法力再说。」

　　补充法力是个很繁琐的过程，往往需要靠通过冥想丶魔药等方式。

　　简单来说，蓝条无法自动恢复，而必须先沟通创造领域里的魔网，通过各种手段引导法力进入自身体内。

　　在神性领域所覆盖的战场之中，魔网大多数时候会失效，法师临时贮存在体内的法力一旦乾涸，就会陷入无法施法的尴尬局面。

　　坎德拉为了对抗沙利叶，已经濒临极限，就连叶芝都看出他脸上的疲惫，是该战后休整一番。

　　坎德拉点了点头，疲惫一笑，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布罗肯山都会成为各个势力争相调查的地方了。」

　　「毕竟是圣域大战所遗留下来的战场。」叶芝开玩笑道，「值得打卡纪念。」

　　坎德拉回忆起点燃长夜的银槲剑光，目光闪动，沉吟着道：

　　「叶芝，你刚才挥出的那一剑，竟然削弱了沙利叶的神性。」

　　坎德拉有丝不解。

　　「按照常理，你本应昏迷不醒，为什麽你看起来还留有馀力？」

　　「银槲之剑上本就残留光明神性。」叶芝摇了摇头，「要不然，靠我四环的灵魂力量来催动银槲之剑斩伤沙利叶，我早就被榨乾了。」

　　「原来如此。」坎德拉缓缓颔首，发出一声感慨，「四环……这晋升速度，着实过人。」

　　他也已看出叶芝得到晋升。

　　初次相见，他仍是未踏上超凡之路的普通人，而短短半年，竟然完成了低环到高环的飞跃。

　　进步神速，连身为中庭守护者的坎德拉，都不由惊叹。

　　这名学生的天资，实在要比当年的自己，要优秀太多！

　　当然，坎德拉也知道晋升绝非易事，用一句天赋来轻描淡写概括对方的成就，是对背后付出的忽视。

　　光是这次危机，要不是叶芝从中周旋，既与魔女会丶莉莉丝合作，又通过银槲之剑的试炼，自己与瑟茜早已遇难！

　　坎德拉并非冷漠无情之人，叶芝尽管让莉莉丝降临在物质领域，但也是无奈之举，况且莉莉丝已然离去，这个结局很令他感到接受。

　　面对坎德拉的称赞，叶芝微微一笑，道：「老师，你也让瑟茜前辈一起回行宫吧，我有些事想要与她商议。」

　　坎德拉点了点头，微笑道：「我没猜错的话，之前与瑟茜合作，又在大教堂广场前现身的那个白发老人，就是你假扮而成的吧？」

　　叶芝哈哈一笑，算是默认。

　　坎德拉含笑摇头，并未深究。

　　只是内心有些惊讶，叶芝会有这麽神奇的伪装技术。

　　当时，自己与瑟茜两人，竟都没有看破他的真身！

　　『叶芝说他是受密涅瓦神谕的指引，才能洞察先机。』坎德拉心中感慨，『也只有归功于智慧女神，才能解释叶芝这般全面的本事！』

　　另一旁。

　　满面皱纹的白发女巫，低头看着河面中的倒影，旋即伸手，看向皱巴巴的手背。

　　「哪个女人不爱美呢？」瑟茜喃喃自语，「可只要那个人无所谓，我又何苦追求青春永驻？」

　　「我听说，魔女会里有一种珍奇草药，名为「不老花」。」瑟茜后方，一身猎鹿装的侦探克兰好奇地道，「大祭司，你之前是不是就是靠这种草药，来保持容颜？」

　　瑟茜不置可否，淡然道：「如果你想要不老花，那很抱歉，我已经答应将这最后的一份草药，交给另一位先生了。」

　　「不老花」生长在冰雪覆盖的死火山地带，百年才能开花。要采集三朵以上的不老花才能称得上是「一份药材」。

　　这种花具有「保持青春容颜」的效果，代价是灵魂力量会受到限制，除非利用高超的魔药造诣，才能去除它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