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蓬国公
光明境天外神山,万古永昼,里面生长着许许多多的妖怪,时飞阳初步打算,到那里收服群妖,创建个万妖之国,以为安身立命的基础。
动物们根据本能行事,自然遵循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能够活下来的妖怪,都至少有几百年的道行,小南极光明境里面,千年大妖遍地都是,缺的只是有人引导教授,若能从其中挑选些堪称大器的聚拢起来,形成一股势力,便没有势力敢于轻易屠戮。
只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妖类多有兽性,少通人性,更不知道德仁义,礼信廉耻为何物,只顾仗着实力逞凶斗狠,少有能修正道的,但教导好了,动物又比人更可靠得多,总之其中变数颇多,千头万绪相互交织,非有大恒心大智慧不能成功。
时飞阳原不敢作此等宏伟大愿,因最近悟道,从蝌蚪文中了解了许多上古之事。
更久远的娲皇、天皇时代不说,自轩辕黄帝以降,直至禹王,其本身就具有无上的法力神通,又是人类共主。这些人王手下的臣工也是一大堆能够呼风唤雨的牛人,黄帝第一次去问道于广成子,说自己取天地之精以佐五谷养育人民,官阴阳以遂群生。他以道术使天下风调雨顺,让五谷生长来养育百姓,大禹更是以法力开山治水,这些上古人王都用道术治理天下,以法力护佑人民。
可自夏启开始,人王就成了凡夫俗子,非但不明大道,不会法术,甚至智慧通常连个普通百姓都不如!
时飞阳猜想这应该是家天下所致,人王之位由血脉传承,生出来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废柴都注定要做人王,又是成长于深宫内苑之中,白白享受天下供养,自然是越来越废。
不过上古传承的道统应该是有所传承,历代人王、各血脉的旁支,以及管理典籍的臣工应该都能翻看修学,以至于夏、商、周三代之中,也出了许多厉害的人王和大臣。
时飞阳记得原著中,虽有太清、玉清、上清仙法传世,可从未出现过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灵宝道尊这三尊神的名号,连“老君”二字也没有过,而且在三清之外,又多了一个少清。更不曾出现过玉皇、玉帝,只说天帝,待在灵空仙界,向来不管人间之事,亦无地府……
他想了很多很多,心中有许多大胆的猜想,但还不能作准。
因此这第二站,原定是在秦岭去取三阳一气剑和青蜃瓶,如今改为北京城,他要到紫禁城里去一趟。一者印证自己一些想法,二者送耿鹏魂魄投胎,得给他在京城找个富贵人家,三者打听一下“律圣”朱载堉的下落,跟他请教华夏音律传承,了解更多的上古秘辛。
另外还有第四个原因,蜀山开篇提及,蜀中经张献忠之乱,十室九空,数百里路无人烟,把一个天府之国闹得阴风惨惨,如同鬼市。
不仅仅是蜀中,未来还有六安、武昌,李自成的武关、开封,满清的赵州、扬州、嘉定、昆山、江阴、常熟、四川、金华、南昌、湘潭、南雄、汾州、大同、广州、潮州……
若说善功,这里可有无数的善功!
旁人不取,必定有其不取的理由,时飞阳目前仅能推算个人因果,牵扯的还不能太复杂,对于这种牵涉几百上千万人的国运变化还无能为力,所以他这次想去接触一下,了解的越多,可推算的面就越广。
他在打定主意以后,出来把徒弟们都叫到面前,挨个交代一番,让他们就在这步虚山中修道,并且告诫:“曼娘不许出步虚山,寒儿每年腊月二十三可以归家省亲,过了正月十五便回来继续修炼,来去由你袁师兄接送,不可单独下山。袁化你也不可回福建大姥山,更不可跟过去认识的那些人来往,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交代完毕,他离开步虚山,先到鼎湖峰,这里下有泉眼,乃是活水,时飞阳先前将满峰泉水取走,期间早有重新蓄满,他已经连取了数次,如今是第九次,再次取光,然后施展“千里户庭囊中缩影”之法,一路向北,直奔京城来。
他速度极快,不多时到了京城,这里远比其他地方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左一条街右一条巷,道路两旁,店铺林立,万分热闹。
时飞阳在云层之上鸟瞰全城,一双龙目将每个细节尽收眼底,其中最醒目的本来应该是紫禁城,偏生此刻在他眼中,还有个更醒目的!
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身穿海青,胡子眉毛全都雪白,左手腕上拿着个珠串,右手向上托着个大钵盂,走起路来四平八稳,面上带着慈祥笑意。
之所以说他比皇帝的紫禁城更加显眼,是因为他脑袋上隐隐有一圈金光!
时飞阳极目张望,果然看到西面小山上有一黑一白两只雕,白雕站在一株大枫树上,正在闭目养神,黑雕在它上方不断盘飞,神气很不耐烦。
白眉和尚!
蜀山佛门中有五个最牛的家伙,合称三僧二尼,这白眉和尚就是其中之一,法力神通也是天花板级别的,收下三个徒弟,一个比一个牛比,他跟洞庭山的严媖姆说不好谁更厉害,但都是一个层次,一个巴掌就能把方圆五十里拍成废墟,生灵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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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龙傲宇
时飞阳对白眉和尚这种顶级高手还是有点怵的,就像他怵严媖姆,不敢自己去毛公坛取宝一样。人家辛辛苦苦,耗费几十几百年苦功炼成核武级法宝,这和尚随手一发就是小型核武级伤害。
他隐在云端没有下去,默默推衍,想要知道这老和尚来京城做什么。
在中心排演完毕以后,从卦象上看,白眉和尚是来送大弟子朱由穆转世的。
朱由穆的法力神通也是一流的,小型核武级法术他也会,再加上有白眉和尚这个大靠山,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之所以需要转世,是因为过去世杀心太重,欠下了许多孽债,这回是主动还债,断了性命,由师父送元神来人间转世。
本来像他这种情况,转世应该找个边远地区的穷苦人家,与红尘牵涉越少的越好,怎奈朱由穆过去世太牛比,都是他欠人家,少有人家欠他的,唯有这京中万历皇帝的弟弟潞王曾经与他有些果业上的往来,白眉和尚就把他送来这里转生。
也是朱由穆杀业太多,若是由他自己来,必定会有仇家施法破坏,老和尚也只能亲自来走这一遭,这会正往潞王府邸赶去。潞王的孙媳妇有孕,所生孩子正是“由”字辈,与后来的天启、崇祯是同辈族兄弟。
白眉禅师正走着,突然之间心有所感,仰头观望,看到天上云层里站着个青衣少年。天下剑仙不知凡几,能站在云端的更如过江之鲫,老和尚本也不需在意,只是看着对方觉得很怪。
这时候的白眉和尚还没有去凝碧崖参拜佛光,面壁入定五十年,功行上尚未圆满,只看出来时飞阳与寻常剑仙大为不同,却没有看出他的本来面目。世人畏果,菩萨畏因,老和尚不愿意新造因果,节外生枝,跟时飞阳对上目光以后,淡然一笑,略略点头便继续往王府赶去。
时飞阳见他不来主动“收妖”,暗暗松了口气,他忽然有点昔年白娘子遇上法海的感觉……
他静下心来细看下方的紫禁城,并没有什么皇朝紫气、龙气之类的东西,也正是这样,方才在他眼中才显得不如老和尚脑袋亮。
明朝时候的皇城跟后世所见清朝故宫有很大的不同,时飞阳耐心辨认寻找,很快找到了皇帝。
此时的万历皇帝三十多岁,身材有些发福,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得要人搀扶,这会正仰倒在一个靠榻上,由太监们服侍着翻看奏折,一边看一边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时飞阳看了良久,将情况大概摸清,寻思不能就这么下去见人,眼见乾清宫里这会没人,就使了个隐身法飞下去。
进了乾清宫,他取了颗拳头大的东海大珍珠,注入了一缕月魄寒精,又拿过皇帝用的纸,没有拿毛笔,他不会用毛笔,以法术摄了墨水凝成笔尖选在食指前方,当作硬笔来写,只说自己是东海练气士,遥见皇帝受腿疾折磨,身怀可治百病的良药,可以为皇帝医好腿疾,约定下午未时三刻再来这里面君,初次见面,以一颗东海宝珠当作见面礼,还望笑纳。
最后写到落款的时候他犹豫了,变成人身之后,他不想再时飞阳的名字,本想改作“时龙飞”,又撞了五台派穷凶极恶的妖道,七手夜叉龙飞的大名。先前人家问他的时候,他只说自己姓龙,具体名字还没想好,就连他新收的那些徒弟们也还不知道他这位尊师全名。
想了片刻,最终,他在纸上刷刷点点写下了三个字:龙傲宇。
他本来想写龙傲天的,但是感觉天没有宇宙大,就挑了最大的写。
写完以后,时飞阳自己都笑了,随手散了法术,把剩下的墨水还送回砚台上,转身出了乾清宫,悄然离去。
皇宫里面经常人来人往,乾清宫作为皇帝的起居办公的场所,无人时候也极短,很快又有小太监进来,发现了了桌上的宝珠。
注入了月魄寒精的宝珠,能够放出满月般的光华,虽是白天,也撒得满室银霜,其时正值盛夏,这东西却能让人遍体清凉。
小太监又惊又吓,赶忙去找大太监。
乾清宫里面被人偷偷进来放了东西,太监们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把东西偷偷销毁扔掉,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免受到惩罚,这可是重罪。只是这颗宝珠太过神异,下面纸上留言又说是东海练气士,这才不敢隐瞒,只能如实上报。
万历皇帝正没好气,听说乾清宫进了不明身份的人,也吓了一跳,更是暴怒,让前来护驾的侍卫赶紧封锁整个紫禁城,关门落锁,要搜查贼人。
不过当他看到宝珠之后,心态就变了,这种大白天放寒光的宝珠,确实不似人间所有,再看纸上留言,也是狐疑:莫非真是神仙?
明朝历代皇帝都笃信道士,他爷爷嘉靖皇帝朱厚熜更是在皇宫后面修了个大高玄殿,常年在里面修仙炼丹。到了他父亲、他这代虽然不亲自炼了,但对神仙之说也很钦羡。
于是,他便让侍卫埋伏在乾清宫,设下强弓硬弩,又让甲士暗中护驾,还派人去宫外请了一位最有名的张道士来,让他把关。
却说了到了未时三刻,时飞阳又来到乾清宫上方,早看到四下里的埋伏,他便将九天元阳尺取出来,先将尺一挥,放出鸿蒙紫气罩住乾清宫上空,随后又凭空生出一朵金花,他在金花上现身,缓缓降落。
这一手把皇帝侍卫,连那张道士都看懵了,许多太监双腿一软就跪下磕头:“神仙啊!活神仙啊!”
侍卫们手里的武器也当啷当啷纷纷掉落,接着跪倒,哪里还敢以刀兵相加。
万历皇帝又惊又喜,挣脱了太监,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万千走了几步:“龙真人,果然是东海来的神仙吗?朕听说海外有蓬莱仙山,上有神仙居住,龙真人是从蓬莱仙岛来的吗?”
作为一个皇帝,这样已经是有些失态了,只是他太过激动,爷爷辛苦烧药炼丹,写青词向天上表搞了一辈子,不但自己没有修成,更连个仙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如今却突然来到自己面前,若非有些定力这会都要语无伦次了。
与此同时,紫禁城外的王府大街上,白眉和尚看着紫禁城上的紫气金花很是吃惊:“这是玄门中最正宗的鸿蒙紫气,纯阳金花,怎地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有道家高人要入世插手国朝兴衰吗?”
广成子九天元阳尺妙用无穷,时飞阳被鸿蒙紫气和金花瑞光裹住身影,按照他的意志,近处的万历皇帝等人看得很清楚,远处的白眉和尚却没有看到里面的人,也没有跟方才在云端所见古怪少年联系起来。
自三皇五帝以降,道家历来跟人间王朝纠葛极深,老子的《道德经》好多篇幅都在讲如何治国。
白眉和尚深深地不以为然,他摇了摇头,托钵继续往前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又如电,应作如是观。诸天万界也有成住坏空,王朝兴衰,不过昙花一现,有甚可执着?执着生烦恼,烦恼生恐怖,当生出离心,心应无所住,无所住,无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他嘟嘟囔囔念叨着,大步离去。
第101章 大学之道
白眉和尚离开京城到了郊外一棵树下,这里另有一个白衣老僧,骨瘦如柴,一副寿命即将终了的模样,看着比白眉和尚年纪都大,气度却很安然,正是白眉和尚的二弟子。
“师父,大师兄已经送去转生了?”
白眉和尚点点头:“你大师兄过去世杀性太重,这一趟我若不亲自来,必有妖邪来报复,他便无法受胎,虽有几世定慧护持,不至于元神受损,遭劫堕落,可又有什么意思呢?杀了仇家,旧仇未解,又添新仇。如今他既已入胎,以他功行本不会有隔阴之迷,我封了他灵慧,让如寻常孩童在王府里过上几年。这期间还会有别的妖邪来窥视试探,你要在暗中护持打发,等他过了七岁,醒悟了今生记忆便可自保无虞了。”
老僧躬身合掌:“阿弥陀佛,弟子定会保护大师兄平安长大。”
白眉和尚又说:“等到那时,你也该去转世投生了,我以宿命通探究伱的来生,当投生在山东,经此一别,须得等到一甲子之后再在峨眉山相见,你要好自为之。”
老僧面上露出不舍神气。
白眉和尚有些不满:“你随我修行,数世渡在门下,怎地还有凡夫俗子的贪着之念?有此念便受‘爱别离’之苦,切记切记,一念无明便有无穷烦恼,一切皆有因果,因又是果,果又是因,因果不二,我们何曾聚过?又何曾分过?聚散皆是妄心妄念,如去如来,如如不动!”
老僧赶忙整心肃念:“阿弥陀佛!弟子谨遵教诲!”
“这京城中来了玄门中的厉害人物,已经进了紫禁城,自古以来,道士进了朝堂便少有好事,历代明君昏君皆犯此愚痴,若单是自己做那长生不老的幻梦也还罢了,若是搅动天下,再兴灭佛之风,便要伤及天下众生的法身慧命,我方才以慧眼观之,倒是并未有此迹象,但到底不可不察。你在这里为你师兄护法,顺便小心留意。”
老僧精神一凛,赶忙记在心中。
白眉和尚随即摆手召唤来黑白双雕,腾空而走,剩下枯瘦老僧静静望着紫禁城方向,随即闭目打坐,深入定境中去了。
此时的皇宫里面,时飞阳正在为万历皇帝治病。
万历皇帝今年才三十多岁,但一身都是毛病,腿上皮绽肉裂,里面黑烂流脓直到骨骼,连腿骨都黑了。另外还有牙疼,发作起来感觉脑袋涨到车轮大,连带着眼珠跟着胀痛,疼到实在不行了,就得用鸦片止疼,最后看什么都是晕的。
他时常跟大臣们说自己有病,不能上朝,大臣们就说他是装的,在后宫沉迷女色,不断写小作文骂他。
实际上他是真病得不轻。
时飞阳取了大鹏湾许海攸炼制的五岳镇魂丹,事前他已经检验过药效,先将一粒用泉水化开,用来清洗伤口。那药里面有许海攸身上自己产的麝香,并配有其他许多灵药,一拿出来香气就把整个乾清宫充满,每个人嗅了都有种如在梦幻之中的感觉。
药液将腐肉冲走,万历皇帝大觉清凉,所有疼痛一朝消散,方要称赞,又觉得腿上痒痒的,仿佛伤口里面在长肉。
时飞阳又拿了一颗让他吃下,按照规矩,皇帝是不能随便吃来历不明的药的,非得让太医检验,再给太监试药不可,可如今万历皇帝真相信这是能治他病的仙丹,毫不犹豫拿去吃了。
丹药一入腹中,浓浓的香气直冲顶面,周身血脉畅通起来,头上立刻不涨了,牙也不疼了,呼吸说话都往外喷香气。
嗅着这么浓的香气,时飞阳觉得许海攸有点过分,小麝精非得弄得这么香,要达到药效本不必如此过分的。
口服丹药以后,万历皇帝感觉腿部长肉的痒感更重了,低头看着,片刻之间,已经新生了一些嫩肉,站起来走路虽然还是不稳,但已经不用人扶,不禁大喜,精神抖擞,感觉自己又行了!
他六岁被立为太子,从小老师都是有名的牛人,受到过良好的帝王教育。十岁登基以后,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番,然而外有老师张居正独揽大权,内有大太监冯保,跟他老妈一起把持住了前朝后宫,他什么都做不了,还总被训斥。
十年之后,张居正死了,他终于开始亲政,又要摩拳擦掌大干一场,结果朝堂之上党争愈演愈烈。
他老师张居正就是靠手段把上一个高拱给斗倒的,这回张居正没了,他顺势清算张居正一党,完了以后,其他的又斗起来。单是大臣们互斗也还罢了,到后面有一只无形的手把许多主要的大臣联合一气开始斗他……
万历皇帝这时候又有病,而且一年比一年严重,腿也疼,牙也疼,上来劲哪哪都疼。
于是他就开始摆烂,官员斗他,他就遇缺不补,不批准不认命,平时也不上朝,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
不过他是知道如何治理国家的,虽在后宫,但主抓两样,一个是钱财,一个是军队,内阁首辅的奏折他随便扔,兵部的奏折他都细看,然后作出批示,另一个就是派太监到各地去做矿监税使,想法捞钱,大臣们百般劝谏,说他贪财好色,与民争利巴拉巴拉。
他刚开始他还把大臣找来分辨,说天下人谁不喝酒?我喝点酒怎么了,我又不喝得烂醉。说我好色,我后宫也没几个人,凭什么说我好色?说我贪财,我是天子,富有四海,天下之财皆是我的,我要真贪财怎么不把骂我的人都抄家了……
他一条条地批驳,大臣们在一条条地反驳,最后他泄了心气,也不争辩了,大臣们再说什么,全部已读不回。
后来冲突愈演愈烈,各地官商勾结,开始抗税,煽动民变,打死他派去收税的太监……双方来回斗法。
万历皇帝如今就两个宗旨:使劲捞钱,收入自己的内帑,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受大臣的限制。
另一个就是把握好军队,可是他却不知道,军队也开始被渗透,大臣们不断皈依西极教,把传教士不断塞进朝堂,军队,各类火器从制造到使用,全部西化,连操炮的炮手都要用西极人……
时飞阳不准备插手如何治理天下,他这次来,只是想把万历皇帝的病治好,看他能不能再振作起来。
明朝灭亡的根本原因,非亡于李闯,也非亡于满清,实是自身内部的问题。
人皆有私心,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给自己捞取利益,都想着给自己的血脉亲缘更好的安排。要把上亿个自私的人聚在一起,组成一个国家,大家一起过日子,要长时间的坚持是很难的,中国古人一直在研究如何长治久安,万世太平,称之为“大学”,与它相比,其他的都是“小学”。中国人研究了几千年,最后也只能把一个大一统王朝拉长到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