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跳舞
“偷懒都能找出这么多理由,难怪你这么喜欢读书,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么?”
两个孩子一边斗嘴,少年却已经一下一下的劈出了数十块柴火。
然后随手把斧头往木桩子上一剁,转身跑进厨房里。
却从灶上蒸屉里,摸出一个黄橙橙的玉米来,走到院子里,看了一眼坐在树上的二丫,想了一下,用力掰成两半,其中一半扔了过去。
二丫接过,眉开眼笑的啃了一口:“还是师兄对我好。”
“哼。”
少年三下两下把玉米啃光,却转身过去,把手里的半截玉米棒扔进了炉膛里烧了。
还顺手在水缸里抄了一把水把嘴也擦了擦。
扭过头,却看见二丫坐在树梢上,秀气的啃着。
片刻后,院子里传来了吴叨叨恼火的叫嚷。
“我蒸的玉米呢??我要用来捣药的!!哪儿去了?!”
少年一脸憨厚的茫然的表情,双手一摊,眼神却看向桂花树。
吴叨叨看见桂花树上坐着的二丫,双手背在身后,但是嘴角兀自还留着一粒玉米粒……
吴叨叨叫骂着,脱下拖鞋就跑过去,一把抓住徒弟的脚把她从树上拽了下来,论起来鞋底子就往屁股上招呼。
耳闻着师妹的叫喊和师父的责骂,少年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继续劈柴了。
哎……
这门中的日子,过的其实也挺滋润的嘛。
·
十字坡下。
一辆破破烂烂的拖拉机开到山坡下,随后一个少年从车上跳了下来。
摸出钱包来,数出两张钞票递给了开拖拉机的老农,又掏出烟盒来,抽了只红金陵递给了对方。
老农笑眯眯的接着,夹在了耳朵上,摆摆手开车离开。
陈诺抬头看了看这不高的小土坡子。
青石板的台阶,一块块的铺到了上面。
一片稀稀疏疏的矮树后,露出一片院墙来,红基白墙。
院门是一座房檐,双开门板敞开着,顶上叠着青瓦。
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山坡,陈诺面色轻松,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的牌匾。
“青云……哎,也不怕人家告你盗版啊。”
往里一打量,就看见偌大的院子里,一个桂花树下,自己见过的那个小二丫……
嗯,也就是鸢尾花小朋友,正没精打采的跪在那儿,双手高高举起,手里托着以面搓衣板,搓衣板上还放着一碗水。
“举平了!若是洒出来,就多跪半个小时!”
一个相貌普通,穿着灰色侉子的中年女人,手里提着根棍子站在旁边冷冷喝道。
看着就仿佛是一个乡下再常见不过的农村妇女,但陈诺一眼看过去,却心中猛的一跳!
敏锐的感应之下,顿时就仿佛“窥”到了一团生机勃勃熊熊燃烧的精神力!
再一看,院子里,吴叨叨正坐在一个堂屋口的小马扎上。
只是脸上却乌青了一块,正咧嘴给自己脸上涂抹着膏药。
“胆子越来越大了!”
中年女人铁青着脸训斥着二丫:“你师父教训你,居然还敢跟你师父动手了!这叫欺师灭祖你知道不知道!”
二丫哭丧着脸,委委屈屈道:“师娘,我哪里敢打师父啊!真的冤枉啊!
明明就是师父打我,我躲着跑着,他自己摔了一个跟头,脸磕在了门槛上啊!
我就算再不知礼数,也绝不能做出和师父动手这种事情啊……”
“还犟嘴!你师父教训你,你跑什么!
就不会乖乖跪下接受责罚么!”
中年女人瞪眼喝道。
“那……挨打谁不跑啊!”二丫眼珠子转了转:“你要是教训你徒弟,难道他不跑么?”
“那是自然!本门讲的就是一个规矩!师父教训徒弟,徒弟就该老老实实的领了责罚!这才是正理!”
中年女人喝道。
二丫立刻摇头:“师娘,我不信!我铁柱师兄就绝不会这么听话。你要责罚他,他也一定跑。”
站在厨房里看热闹的铁柱顿时头皮一麻!
卧槽!
小师妹报复的手段来了!
正要扭头跑开,却被中年女人扭头盯住了。
“铁柱,你过来。”
“……师娘。”少年陪着笑走过来:“我刚才一直在干活儿,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让你过来,跪下,你听不听话?”中年女人瞪眼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
少年一愣,无奈的看了一眼跪在那儿的二丫。
二丫白了他一眼。
少年叹了口气,缓缓走过来,噗通一下就和二丫并排跪在了地上。
“那个,师娘要责罚我,我当然不会跑。您要徒弟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好,那你就和二丫一起跪着吧。”中年女人哼了一声。
说着,她缓缓走了过去,站在少年的身边,冷着脸道:“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鬼心思!
你们一个个的,好的不学,人品上尽学你们那个不成器的师父!
铁柱,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憨厚的性子,怎么现在也跟着学坏了!
你这个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当的!一点样子都没有!
二丫是你师妹,你若是和她有了什么不对付,你就拿起师兄的气度去教训她才对!
搞这些歪门邪道的轨迹,简直就丢了我们门中的体统!
还有你,二丫!
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若你不服你被师兄算计了,堂堂正正的告诉我也就罢了。
瞎算计什么!
你们两人,今晚都没晚饭吃了!一直跪着吧!好好反省!”
说着,中年女人叹了口气:“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说着白了一眼在那儿龇牙咧嘴涂膏药的吴叨叨:“老的不省心,小的不成器!
上梁不正下梁歪!
看来这门里,也就是三胖儿最老实了!”
二丫听了,翻了下白眼,嘟囔道:“他才是真的坏种好不好!
前些日子挂在房梁上的那块腊肉,你真以为是他说的,被野猫叼了去?”
中年女人一听,顿时瞪眼喝道:“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二丫摇头。
“三胖子!!”
中年女人立刻一声厉喝!
噗通!
房梁上顿时掉下一个胖乎乎的人影来,整个人在地上滚成一个球,才缓缓爬了起来,用力抹了一下肉乎乎的脸,陪笑道:“师娘叫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在房梁上打坐睡觉呢。”
中年女人脸色不善:“你二师姐说了,你偷了腊肉?”
“瞎说!”三胖子一脸坦荡,正色道:“平日您和师父都教育过我,不问而取,是为贼也!
我欧阳山河,行得正坐得直,规规矩矩做人,坦坦荡荡做事,岂能做这种宵小勾当!”
说着,看向二丫,正色道:“师姐,勿要污人清白!”
二丫哼了一声,却不看他,只是看向中年女人:“师娘,那么大一块腊肉,一顿可是吃不完的。”
中年女人眼皮跳了跳,扭头看向三胖子,深吸了口气:“偷吃剩下的,你藏哪儿了?”
“是娘说的哪里话,我怎么知道……明明是被猫儿偷了……哎呀!!”
刚说半截,顿时一声惨叫!
就看见中年女人手里忽然不知道怎么多了一条鞭子来,一下就抽在了三胖的屁股上。
这家伙双手捂着屁股,一蹦三尺高。
“说,藏哪儿了?别让我再问第三遍!”中年女人冷冷道。
“……用油布包了,藏在祖师爷的牌位下了。”三胖子顿时一五一十交待,还指着铁柱道:“大师兄的主意!他说藏在祖师爷牌位下最安全,你们不会去翻牌位的!”
中年女人气的脸色发白:“好啊!老大老二老三……都不是好东西!
看来只有老四……”
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不说了。
中年女人跑进了里屋去,不多会儿,拉出来一个小不点。
一个竖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被中年女人带了出来。
上一篇:从绝对音感开始的指挥之神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