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超电磁驴
韩战听到声音，收回目光，他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二号拳台又似乎变了模样。
无尽的黑暗将这里包裹住，只剩下头顶上方的一盏微弱昏黄灯光，照亮了自己身处的这一隅之地。
“你不能杀她。”
像是在强调，又似乎是在重复提醒，对方的语气经过调息已经渐渐恢复正常。
紧接着，一道身披兜帽的黑影，出现在了灯光下。
“你终于出现了。”韩战看清楚来人，眼中瞳孔微缩，淡淡开口道。
“破晓。”
“你想用这种方式逼我现身，我不得不说，你的确成功了。”
对面的黑兜帽走入灯光下，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他的上半身。
至于下半身，仍旧被黑暗包裹着，无法看见。
和黑兜帽下半身一样的，还有韩战的下半身、轩辕剑、跪倒在地的洛秋虹和国殇剑。
韩战看到这里，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手段，是怎么阻止自己的。
“这件古董道具，叫一盏明。”
“除了灯光照亮的地方，其他陷入黑暗的地方都会进入【凝滞】状态。”
【凝滞】状态，顾名思义，就和时间绝对静止了没有区别，事物的一切状态都会停留在那个进入凝滞的瞬间。
韩战忽然想到一个恐怖的事情，开口问道：“那你的下半身在凝滞，你上半身进入灯光下。”
“如果这个时候解除凝滞，你是不是就会身首分离，直接殒命？”
“……”
黑兜帽沉默了一会，“不会。【凝滞】只是状态，并不一定要固定在原来的位置上。”
“处于凝滞状态的身体部位，也是随着一起移动的。”
“那你为什么可以从黑暗中走进灯光下，声音呢？难道声音可以无视一盏明的规则？”韩战又问。
这一次，黑兜帽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不用再试探了，一盏明这件古董道具每次的持续时间是一个小时。”
“一小时以后，它就会熄灭，如果不在一个小时内解除凝滞状态离开的话，那么就会……永远地留在灯里。”
“我还可以告诉你，每次使用完以后，想要补充灯内的能量，就必须找到类似太阳的恒星，将它丢进去，进行至少三天三夜的温养。”
说到这里，黑兜帽顿了顿。
“我解释那么多，是想说明三件事。”
“第一，你杀不了她，也不能杀她。”
“第二，我们有一个小时的充足时间。”
“第三，如果你愿意同意我的提议，我可以将这件古董道具，赠送给你。”
说到这里，黑兜帽微微抬起头。
虽然漆黑深邃的兜帽之中，依然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
“韩战，我们不是敌人。”
“为什么不能杀她？”韩战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他反问道。“你想跟我聊，我也正好想跟你聊。”
“所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能杀她？”
黑兜帽思索了一会。
“以你现在的境界，也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你不能杀她的原因，是因为她属于其他破晓。”
“她手中的国殇剑，是六号破晓的【天命主角】，而洛秋虹，是最适合成为国殇剑的剑奴。”
“如果你杀了她，会让六号破晓之前的努力彻底白费，让原本稳固的锚点产生动摇。”
六号破晓。
韩战注意到了这样一个描述，“那你呢，你又是几号破晓。”
“我是二号。”二号破晓坦言。
听到这里，韩战恍然过来，原来破晓真的是一个组织，不是人名，这个组织里的人都以序号称呼。
虽然和他原先的计划有些出入，不过也相差不大。
在韩战之前的计划中，
当他从洛秋虹口中听到“破晓”二字的时候，他就决定登擂。
韩战登擂的目的，就是为了将破晓逼出来，看看这个在蓝星搅风搅雨的神秘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结果，破晓是被逼出来了，但被逼出来的是二号破晓，洛秋虹所代表的是六号，不是同一个。
“什么是锚点。”韩战想到这里，问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你经历过昆仑双生果实世界，对于锚点应该不陌生。”
“宇宙无时无刻不在衍化，在这个过程中，在宇宙内发生的大事件，都可以被称为【锚点】。”
“【锚点】的强弱，跟宇宙事件发生的程度有关，越大的宇宙世界，越广的星域传播度，对应的锚点就越强。”
“所以，你们破晓一直在各个宇宙空间里折腾，就是想要折腾出轰动宇宙的大事件，也就是所谓的‘稳固锚点’？”韩战继续追问。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下来。
“所以，易凡复活原始真虫【寂】袭击蓝星，算不算是‘稳固锚点’。”
黑兜帽听到韩战最后的问题，他沉默半晌，最后轻叹了口气。
“你果然猜到了。”
“没错，易凡复活原始真虫，然后由你解除蓝星毁灭危机，这是一个稳固锚点。”
黑兜帽承认了。
也就是说，二号破晓的身影，的的确确贯穿了蓝星的这场动乱。
甚至可以说，他才是这一切发生的，
始作俑者！
第723章 生死不由人
二号破晓的回答，几乎坐实了他始作俑者的身份。
如果说最开始的五大势力内乱是第一层，易凡和猩红虫族是第二层，那么破晓，就是不折不扣的第三层！
破晓的身影贯穿着整个蓝星动乱史，否则的话，自己也不会对他的身份早有猜测。
“为什么。”韩战面色如常地问。
“答案在前面已经回答过你了。”二号破晓淡淡道。
“为了锚点？”
“是的。”
“你没有什么其他想解释的吗？”韩战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黑兜帽。
仿佛想要从这黑暗中看出什么端倪，但很可惜，除了无尽的黑暗幽邃，什么也没有。
二号破晓摇了摇头。
“韩战，不要再天真了。”
“你想要的仇恨、愧疚、忏悔，这些都没有。”
“我只是在履行我自己的职责，做着我应该做的事情。”
“你会跟你今天吃的猪牛羊肉，说一句抱歉吗？”
对二号破晓而言，如何用现有的一切，构筑出更多更稳定的锚点，才是他需要思考的事情。
至于在锚点的铸成中，有谁死了，有谁牺牲了，有谁马上就要牺牲。
只要不是被选中的【天命主角】，通通可以无视。
正如他所说，他不会因为今天要吃猪肉，就特地跑去跟猪道歉，牛羊也是一样。
“我做的比你能想到的，还要多。”
“是我复现出了原初遗迹，让时任第八战区军团长的易凡，发现了神秘石板的存在，从而影响了他对未来的计划。”
“是我从涿鹿之野果实世界里盗走猩红血海，将它投放在蓝星，衍生出的猩红虫族。”
“是我挑唆五大势力间的关系，让他们忌惮李殊同，在这一点上，我投放了不少人力，来产生错误的引导，背刺和激怒他们，比如你熟悉的关山、阿福，还有很多。”
二号破晓说到这里，他笑了声，黑兜帽里轻轻耸动。
“你要明白，有的时候只需要轻轻推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就会水到渠成。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偶尔出现，掐灭那些锚点中可能出现的变数。”
“蓝星这一个锚点，是我收获有史以来最大最稳固的锚点，韩战，我需要感谢你。”
二号破晓毫无保留地向韩战讲述道，仿佛在韩战耳边不断重复着一件事情。
这就是破晓。
这，就是破晓！
“你在故意激怒我。”韩战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开口道。
他的目光抽离，仿佛让自己摆脱了情感状态，维持在绝对理智的层面。
“韩战，我们不是敌人。你是我的【天命主角】，每个破晓都只能够选择一位【天命主角】。”二号破晓再次重申。
“是因为只有【天命主角】在宇宙中闹出的动静，才能够铸成锚点吧。”韩战冷冷道。
二号破晓敢和我全盘托出这些他曾做过的事情，定然是因为属于蓝星的锚点已经铸成，不会有其他变数。
至于他故意激怒我，我能想到的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他在试探我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