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1 第22章

作者:三月麻竹

  张寡妇说:“你是怕太久了被人发现?不用担心,这事婶子有经验,你让我抱着,一个煎鸡蛋的功夫就好了。”

  一个煎鸡蛋的功夫就好了?尼玛这是瞧不起人呢,卢安还是不为所动。

  张寡妇问:“你是觉得自己还是个雏?跟了婶子会吃亏?

  小安你放心,我事先给你准备了个大红包,保证让你满意。”

  呸!这是筹划了多久啊,连红包都准备好了?

  卢安真是醉麻了。

  张寡妇又问:“你是怕那个传闻,怕被我克夫?你是怕被我吸了阳气,对不?

  婶子明天就去给你买只老母鸡炖汤,给你补回来,怎么样?”

  算命先生说她要戴6次孝,如今才戴了3次,卢安知道这是一个困扰张寡妇的心头魔咒。

  就因为这个批命,厂里的领导不敢打她主意,以前络绎不绝上门做媒的媒婆也不敢来了。

  见他不应声,张寡妇眼角含春,悄悄摸过来说:“小安,你晓得不晓得?这是婶子跟算命先生演的一出双簧。

  目的就是让贵妃巷那些男人死了心,让厂里的那些狼狗收住爪子,我是不会改嫁的。”

  得,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眼见她又要伸手抱过来,卢安也是没撤了,只得使出杀手锏。

  赶忙说:“婶子,你不要糊涂,咱们之间不行就是不行,没什么可说叨的。

  你知道不?

  因为你一句“我发育了”,诗琪一个人躲起来哭了很久,你别让她失望……”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张寡妇心头,浇灭了她所有的欲望,她伸长脖子问:

  “诗琪?诗琪去找过你?”

  卢安点头:“找过,所以……婶子,对不起,你赶紧回去吧。”

  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还气势如虹的张寡妇在原地呆滞了片刻,某一瞬,她眼眶红了,低头整了整自身衣服就说:

  “婶子是渴太久了,让你看笑话了,今晚、今晚丢人的事,还请你为我留个体面,别让诗琪知道,她还是个孩子。”

  卢安退到堂屋,让开一条道说:“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了,这事我有分寸,等会鸡就要叫第二次了,你快走吧。”

  张寡妇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偷偷摸摸地,只留了一地眼泪。

  望着离去的背影,卢安低声叹口气,不管那算命先生是不是演戏?其实都是苦命人。

  “卢安,你叹气干什么?你这是舍不得我妈吗?”

  就在卢安关上门、准备继续回房间睡觉时,背后黑擦擦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令人窒息的声音。

  声音很熟,一听就是廖诗琪的。

  走出几步的卢安僵在了原地,好一阵功夫才艰难地转身,看向黑角落里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廖诗琪说:“她来了,我就跟来了。”

  卢安问:“都听到了?”

  廖诗琪咬着下嘴唇说:“不仅听到了,还看到了。”

  卢安眼皮狂跳,禁不住问:“带刀了?”

  “叮咚!”

  叮咚一声,黑夜中传来金属交叉的撞击声!是那么清脆,贼鸡儿响亮。

  廖诗琪死死地说:“带了,菜刀是为你准备的,剔骨刀是为张寡妇准备的。

  我来之前对我爸的灵位说了,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先把你们剁了,我再自杀。”

  听到这极其认真的话语,卢安心里止不住地打寒颤。

  他娘的才重生十多天啊,好不容易适应了这贫穷的生活,今晚差点就这样稀里糊涂领了盒饭。

  他不怀疑廖诗琪这话的真实性。

  因为上辈子40岁左右相逢聊天的时候,她说过一句歉意的话:我当初看到你和其她女人走的近,有一次差点想从你后面捅刀子了。

  至于她为什么没下手,卢安没问,她也没往下说。

  她只是讲,当她发现自己有那个可怕的念头后,就离开了宝庆,不想哪天因为嫉妒伤害他。

  后知后觉最是可怕,卢安腿肚子不争气地在发抖,双手扶着门框借力站稳说:

  “以后别随意带刀了,太过危险,对你不好,对你妈也不好。”

  廖诗琪没做声,还是藏身黑角落里。

  卢安说:“你既然偷听了刚才的对话,你就应该知晓,你妈还是很爱你的。”

  闻言,廖诗琪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思量许久,廖诗琪忽然问他:“卢安,你是因为我才拒绝张寡妇的吗?”

  卢安说:“她是你妈。”

  廖诗琪声音冰冷:“她刚才爬上你床时,就是张寡妇。”

  卢安无奈:“拒绝你妈,因为你,也不全是因为你。”

  廖诗琪不死心地问:“是因为孟清池吗?”

  卢安担心:“你为什么纠结清池姐?”

  廖诗琪说:“孟清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比白杆杆好看,比我妈好看,比贵妃酒店那些女人都好看。”

  这个熊孩子,卢安真怕她一时想不开对清池姐不利,揉揉眉心说:“我很喜欢一个女生,只是可惜,她好像不喜欢我。”

  廖诗琪问:“她在哪?”

  卢安说:“她初中毕业随家人去了沪市。”

  廖诗琪听得久久无言,最后从门角落里走了出来,弯腰把两把刀放地上。

  盯着他说:“我以后不在你面前拿刀了。”

  说罢,这丫头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卢安在后面问:“你去哪?别和你妈吵架。”

  廖诗琪没回话,沿着吊绳爬回了旁边筒子楼2楼,稍后只听窗户轻轻啪地一声,关闭了。

第30章 论脸皮境界

  后半夜,卢安没怎么睡。

  先是在院子里倾听了会旁边10号门牌的动静,发现张寡妇和廖诗琪没有起争执才落了心。

  当心情放轻松时,他才恍然大悟:除非这母女俩是傻子,要不压根吵不起来。

  不然一旦吵开了,以后她们两个还怎么相处?

  邻里过来拉架,问为什么吵架?

  难道还说母女两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要是这丢人的事传到邻居耳里,那打明儿开始,贵妃巷又要多了一桩美谈:你们晓得不?张寡妇和她女儿昨晚为了争夺交配权,大半夜打起来了,还动了刀。

  要是这种传闻一起,那卢安肯定会被神化,让宝庆人民在背后争相议论:贵妃巷那卢安得长有多好,才能让母女刀枪相向,争着脱裤子啊?

  或者这样议论:听说贵妃巷那卢安是嫪毐转世,力能拉车,这才导致张寡妇和女儿撕破脸皮。

  可以想象,孟清池肯定会特意过来问他:姐听到关于你的传闻了,有什么要跟姐解释的吗?

  他知道,一旦这姐儿问了这话,两人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预想一下这些可怕的流言,卢安晃了晃头,还好他妈的自己憋住了,不然要出大问题。

  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睡不着的卢安打开政治课本,准备背诵。

  可不知道怎么的?

  或者是受了张寡妇的影响,尝过肉滋味的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马,看不进去。

  抬头呆呆地望了会雨落,某一刻,卢安找出一支笔,开始在白纸上画速写画,先是画了一张孟清池的,后面又画了一张周老师的。

  画孟清池是潜意识中的本能。

  而画周老师,是纯粹觉得这女人适合当画模,上下身比例在完美的5比8,步态律动有韵味,五官和身子有立体感。

  说来也怪,当他画完两幅画后,心静了,卢某人忍不住自嘲:其实咱也是一色鬼嘛。

  政史地中,初看政治最难,可只要学进去,把相关术语理解到位,政治其实最是容易得分。

  相反地理和历史要复杂一些。

  连着看了3个小时政治,天已经完全大亮了。

  他也懒得回床继续睡了,干脆洗个澡,换身衣服,准备挤公交去市人民医院。

  只是才拉开院门,就意外地撞到了周老师。

  见他看着自己前面愣神,刚刚到达门口、被撞了胸口的周静妮用提包遮住视线,不经意退一步问:

  “卢安,大清早的你要去哪?”

  自来熟的卢安缩回院内,把门全部打开,口几亲甜:“特意来接周老师你。”

  周静妮可不好糊弄,打量一遍他,问:“头发刚洗过,换了衣服,这是要出门见人?”

  卢安说:“我昨晚做梦,梦到了周老师。你在梦中对我说:卢安,明早老师带早餐过来看你。

  你瞧,为了让你看得顺眼,我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最好的衣服。”

  周静妮盯着他看了好久,随即笑问:“在梦里除了要给你带早餐,还做了什么?”

  卢安张口就来:“给我当画模。”

  周静妮疑惑:“画模?”

  卢安轻点头,回到屋内拿出昨晚的速写画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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