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我会的武功有点多 第441章

作者:菠萝三兄弟

  风见齐解释说道:“来自偏远的梁州,父母双亡,无门无派,在神都这个遍地都是世家子弟、朝廷重臣的地方,说你是白身都无人质疑。将风凰许配给你,天子必然满意无比,因为你相当于断了我们风家以最优秀女儿联姻的机会。

  “此外,其他家族纵使不满,却也不会为难我们,因为大家都会这样想: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那就相当于大家都不增不减,正好!”

  楚棠见风见齐越说越激动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如此说来,风凰还是你们的政治工具啊!”

  风见齐脸色一僵,苦笑说道:“这就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可悲之处。风凰,我,包括其他子弟,除非是反出风家,到江湖做一个浪子,否则就得遵循这一套规则。我们享受了家族给予的好处,那就得做好为家族付出的准备。”

  楚棠瞥他一眼,道:“风兄倒是看得通透。”

  风见齐笑得更苦了:“若是你看得多了,你也通透。楚棠,虽然说我的提议是功利了点,但对你对风家对风凰都是一大好事。”

  楚棠淡淡说道:“楚某并无攀附世家大族之心。”

  风见齐连忙说道:“这个自然,若你是功利之辈,当日也不会因怒冲进南庆侯府杀了他们世子了。我看重的也是你这一点。”

  楚棠又说道:“我醉心武学,无意儿女之情。”

  “那更好,风凰也是如此,你们最配啊!”风见齐大笑。

  楚棠白他一眼,道:“配什么配,天天比武决斗吗?”

  风见齐说道:“夫妻之家,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楚棠无奈说道:“风兄,你真要曲解楚某的意思吗?”

  风见齐脸色渐渐严肃起来,道:“楚棠,我知你是在拒绝,但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楚棠好奇反问:“风兄,你在这里拉郎配,就不怕风三小姐不同意,找你算账吗?”

  “她敢!”风见齐冷哼一声,“我虽然刚回神都,但也听说了你俩的传言。我想应该是二叔他老人家示意如此行事的,他同意了,风凰不会拒绝的。”

  楚棠心下恍然,果然,真是风开京那老家伙在搞事情!

  “咦?不对!”楚棠心下警惕。

  事情更诡异了!

  正如风见齐所言,风开京是风府当家人,只要他开口,风凰没有反对的余地,端得是一言而决,莫敢不从。

  如此权势,真要把风凰许配给他,直接开口就是了,怎么会故意散布传言,把事情闹得大半个神都都飞腾了呢?

  “他是在算计,试探什么?”楚棠感觉脑仁都疼了。

  这种深感官场和皇宫争斗的大佬的心思也太难猜了!

  你以为他是这样,他偏是那样。

  你以为与他在同一层次了,搞不好他在大气层外!

  楚棠越想越怒,嬢的,我命由我不由人!

  “风兄,楚某只想在神都找点活来做,不是来娶亲的。”楚棠果然拒绝了,“希望这不是楚某加入缁衣卫的唯一条件。”

  “当然不是!”风见齐笑得极苦,“你的才干,我还是很认可的。只是我希望你能考虑考虑这合则两利的提议。”

  楚棠默然。

  见楚棠兴致不高,风见齐也不好再多言,两人又扯了一通其他话题,直到风见齐告辞而去。

  看着风见齐匆匆离去的背影,楚棠心下苦笑,这一次见面,还真是波折不断啊。

  起初算是故人重逢惊喜连连,到最后要说是不欢而散了吧?

  楚棠心底蒙上了一层阴霾。

第378章 总指挥使:看不透楚棠此人

  戌时中。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风府后宅的一处小院落,树下的凉亭中挂着的一盏灯笼在晚风中摇曳不定。

  亭中端坐两人的影子也在灯光下被拉得一晃一晃的。

  远处,有下人静静等着,并不敢上来打扰亭中两人的倾谈。

  谈话进行了许久,大多数时间是年轻人在说,而年长的人一直在听。

  听者时不时会插一两句话,询问一些事,偶尔点头,时而沉思。

  一炷香的功夫后,年轻的那人才停下来,静静看着眼前的老者,等待他的指示。

  “见齐,总的来说,你在梁州这些您干得还不错。将你调回神都,并不是你有什么行差踏错,只是落神谷的变化出人意料,为叔不得不如此行事了。”老者眼神微亮,解释说道。

  年轻那人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二叔身为缁衣卫总指挥使,需要思虑衡量的地方太多,我并无埋怨之意。”

  “很好很好,你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看来梁州几年历练,你确实长进了许多。”老者笑了笑。

  两人不是别的,老者正是缁衣卫总指挥使、神都风府当家人风开京;年轻那人就是刚从梁州回到神都不久的风见齐。

  风见齐白日与楚棠一会后,就在风府等着风开京下值回府。

  两人见了面,风见齐事无巨细,将他在梁州做的事讲了一遍,权作他这个梁州缁衣卫指挥使向大尧缁衣卫总指挥述职了。

  而他得到的评价则是有所长进。

  风见齐心里有些欢喜。

  他深知自家二叔为人严肃,不苟言笑,很少夸赞别人,能让对方说一句有所长进,已是最大的夸奖了。

  风开京突然问道:“见齐,你去见过楚棠了?”

  风见齐点头,重点提及楚棠想要加入缁衣卫的事,还把新城公主招揽楚棠一事也讲了出来。

  “真的?”风开京表情微讶,“新城公主想要他做侍卫统领?我没记错的话,现任新城公主侍卫统领是大内侍卫出身,有着七境修为。楚棠如何能胜任这一职责?”

  风见齐表示不知,但强调这是风凰转达的事,楚棠理应不会撒谎。

  风开京微微皱眉,道:“这事颇为蹊跷,不合常理!”

  风见齐不以为然,道:“我们何必管新城公主是什么算计,只要好好安排楚棠即可。二叔,你都晾他大半个月了,也该在缁衣卫内给他安排一门差事了。”

  风开京更惊讶:“他不去做新城公主的侍卫统领,反而让你来做说客,还想着加入缁衣卫?”

  风见齐又将楚棠的说辞讲了一遍,末了提醒说道:“二叔,如果你再不有所定夺,我只怕他就要离开神都,另去他处了。”

  风开京神情慢慢沉静下来,哂然一笑:“这倒是奇了怪了,放着职衔更高、危险更小的公主侍卫统领不做,偏要当风里来雨里去、处处是险境的缁衣卫。你说他到底图什么!”

  风见齐默然,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实说,他也有着与自家二叔一样的疑惑。

  按理说,公主府邸侍卫总管是四品官衔,虽然出了公主府就没甚权力了,但新城公主是当今皇帝最为宠爱的女儿,身上还兼着凤凰军统帅的头衔,身为她的侍卫统领,也可以见官大一级。

  四品的官衔,在神都也很是威风了。

  而加入缁衣卫,哪怕有风家照顾,楚棠也是十足一个新人,要经验没经验,论武功也不算顶尖,除了年纪轻潜力大外,实在无法一上来就寄以重任的。

  楚棠进了缁衣卫,别说要与公主侍卫统领的四品官衔相提并论,撑死就是一个七品的小头目,也就与一郡的总捕头相当而已。

  七品与四品看上去只是三个等级而已,但每一品里还有一个“从”品的区分,相差了整整五个等级呢!

  大部分官员终其一生都无法从七品跨越到四品!

  两者孰轻孰重,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了!

  但楚棠偏偏不要大的,只要小的,是个人都奇怪得很。

  “不过这个天下有许多怪人怪癖,倒也不算稀奇。我们缁衣卫毕竟是执刀人,天子特许我们先斩后奏之权,做得好了,其中的权势又不是一个侍卫统领可以媲美的了。他可能是有着更大的野心吧。”风开京自己给楚棠找了一个理由。

  风见齐嘴角抽搐,心想你连理由都编好了,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突然,想起一事,风见齐说道:“二叔,就让楚棠跟着我在缁衣卫做事吧。”

  风开京眼皮一抬,深深看了自家侄子一眼,问道:“你确定要为他出头,彻底介入南庆侯和落神谷的事?”

  风见齐皱眉说道:“难道二叔是因为这个一直不肯接纳楚棠?”

  风开京淡淡说道:“我风开京怕过谁!我只是担心你一时冲动,事后懊悔罢了。”

  前半句说的极其霸气,也令人信服。

  堂堂缁衣卫总指挥使,天子近臣崇臣,最重权柄在手,确实无须怕谁。

  后半句则有关心自家侄子之意,显得铁汉柔情。

  “楚棠值得我们笼络!区区一个南庆侯,无须在意他。至于落神谷……在梁州作威作福还可以,别说影响神都了,连中州都容不得他们撒野!”风见齐坚持己见。

  风开京点点头,欣慰说道:“很好!见齐,看来你是思虑周全才作出的决定。”

  风见齐瞄了风开京一眼,道:“二叔想必也考虑得很清楚了吧,否则怎么会将楚棠安排在听风轩住下?”

  “怎么,怪我让他占了你的地方?”风开京笑了起来。

  风见齐无语了,良久才道:“二叔,你应当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风见齐收敛了笑容,道:“你对风凰婚事的建议,我确实再三考虑过了。但我不确定是否要选定这个楚棠。”

  “为何?”

  “怎么说呢,我看不透他……”

  “谁?”

  “楚棠!”

  “看不透?”风见齐一脸的不解,“二叔,你让我一头雾水了。”

  风开京目光往天上看一眼,像是要看破漆黑而遥远的夜空,直到缓缓低头才说道:“无论是武功,还是性格,亦或者行事,这个楚棠都很奇怪,让人无法琢磨,瞧不清,看不透。我风开京做了近二十年缁衣卫总指挥使,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诩火眼金睛,可就是这个楚棠令我感到迷惑。”

  “这……”风见齐嘴巴张了张,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样不更好吗?如果他太简单,在这神都只怕混不下去,更不是什么良配了。”

  风开京愣了一下,慢慢笑了起来:“还真是这样呢!看来是我想得太多了?”

  风见齐吐槽说道:“二叔是习惯算计了。”

  风开京淡淡笑了笑,道:“这么说来,你是确定要力挺他了?”

  风见齐果然说道:“如果二叔你与他共过事,见过他出手,就会忍不住要将他收为己用了。”

  “哦?”风开京来了兴趣,“我是没见过他出手,但从一些情报里可以想象得出他的战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诚然,他算得上少年英才,天资之高堪称年轻一辈顶尖。但是,我这一辈子见过太多太多横空出世的天才最终又都黯然陨落了。”

  风见齐轻轻一笑:“那家伙惜命得很,比乌龟还小心,比狐狸还谨慎。二叔,你信不信,如果是我与他一同去执行任务遇到危险,我丢了小命,他都活得好好的!”

  风开京乐了:“你这说辞倒是极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