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警途1993 第279章

作者:红尘茶馆说书人

  人家张大夫也不会每天啥事都不干就管他啊!人家还有自己的事儿呢!

  张医生查完房之后,挨个下了医嘱,就去做阑尾炎手术去了。做完了手术,刚要溜到外边抽根烟,被警察拦住了。

  拦住他的警察姓白,市局刑警支队的,是个中队长,和他打过几次交道,算是熟人。

  白警官笑得露出了八颗牙:“张医生,忙完了?”

  张欣然说道:“刚做完个小手术,白警官咋过来了。”

  白警官说道:“唉,过来审讯来了,就拐孩子那个,嘴和被焊上了一样,不招啊!”

  两人走到了医院楼门口吞云吐雾,白警官拿出一盒玉溪,抽出一根给张欣然点上。

  白警官说道:“张医生你给想想法呗。”

  张欣然抽了一大口烟:“我是医生,不是审讯专家,我是医专毕业的,不是警校毕业的,他不说,我有什么办法啊!不过给他治伤我还是有点想法的,他那属于淤血,你们想让他早点好,可以帮他顺时针按摩一下伤处,活血化瘀啊!”

  白警官叹气:“唉,我们试了,没效果啊!张医生你帮着想想别的招吧,我可是听说了,那持枪抢劫袭警的悍匪到你手里都招了。”

  张欣然吓一跳:“你听谁说的,可别瞎说啊,我是医生,任何坏蛋招了都是警察问出来的,你见过那个坏蛋是大夫问出来的啊!对了,不说人贩子都是女的多吗,你们咋抓个大老爷们啊!”

  白警官说道:“也有女的,啥也不知道,就他知道的多,那个女的是负责拐孩子的,他是负责抢孩子的,差点把回家休假的柳主任的儿子给抢了!”

  张欣然马上问道:“柳主任,哪个柳主任?”

  白警官说道:“柳鹏程主任啊,对了,我听说当初柳主任中枪也是你治的是吧?那你应该认识他啊!”

  张欣然急眼了:“这个王八犊子要抢铁头?走走走,你先去病房,我突然想起来你们抓那人有个化验没做,你先回病房,我去取点东西,马上就到。”

  白警官一头雾水回到了病房,看守的两个警察和过来提审的刑警看到他都摇摇头。

  嫌疑人已经在呼呼大睡了!

  白警官大概知道了他为啥啥也问不出来了,被橡胶弹打成这个德行,自己还动手帮他做了个按摩,居然还能睡觉,这人的痛觉神经大概是有问题!

  这个时候门开了,带着口罩的张欣然走了进来。还背着个医药箱,医药箱写着“瑞城市中心医院送医下乡行动。”

  “正好你们都在,抽血化验。你们把他翻过来,仰面躺着。衣服解开。”

  其实这个小李在警察把他翻过来的时候就醒了,但是却没有睁开眼睛。

  张欣然戴上了医用手套。晃了晃小李:“别睡了,我给你做个检查。”

  小李听出是大夫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假装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张欣然一个一个,从各个角度按着他的包。

  “我这么按痛不痛。”

  “不痛”

  “这样呢?”

  “不痛?”

  “那这个包痛不痛?”

  “不……痛”

  “这个呢?”

  “不,不,不,不痛”

  张欣然无视小李哆嗦的嘴唇和浑身的冷汗,继续问道:“你痛觉神经有问题吗?就是说,你平时要是意外受伤,比如切菜把手划了,或者有个小磕碰,会痛吗?”

  小李看着张欣然从箱子里掏出一个测试用的小锤子(就是锤膝盖下面看小腿会不会弹起来那个。)急忙说道:“会,会会痛的!”

  张欣然把小锤子放回去了:“这就不对了,你这里击打伤这么严重,怎么会不痛呢,我给你化验一下吧。我给你抽个血!”

  小李这才出了一口气,抽血他抽过,体检的时候,痛一小下,没问题!

  于是他就看到张欣然在在医药箱里翻出一个巨大的注射器。

  为啥说是“巨大”呢,大概能有他们抢的小孩都胳膊那么粗!

  张欣然在注射器上安装上了巨大的针头,对几个警察说:“他可能会有点痛,你们扶着他点,不管咋说也是胸口,他挣扎的话我再一针扎他心脏上他就死了。”

  别说小李傻了,连警察都傻了。

  他们几个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注射器啊!

  张欣然说道:“按住了啊!”

  张欣然开始用酒精擦拭小李胸口的一个大包。

  然后就准备上针了。

  小李急忙喊:“你往哪儿扎啊!”

  张欣然说道:“你多新鲜啊,你哪儿有毛病化验哪儿啊!这么大的大紫包你都一点不痛,那肯定是不对劲儿啊,不得化验吗?不化验我知道你这大包里啥啊!”

  小李又说:“抽血的针也不这么大啊!”

  张欣然说:“扎胳膊的和扎胸口的能一样吗,谁告诉你医院就一个型号的针啊!”

  眼看张欣然又要动手,小李说道:“我痛,我撒谎了!”

  张欣然不为所动:“为了怕打针骗大夫不行啊!”

  眼看这一针就要扎下去!

第535章 王姨其人

  “我要投诉你!我,我要告你!”

  “你肯定和臭条子一伙儿的!”

  “你等老子出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李咒骂威胁无果,眼睁睁看着巨大的针头插进了自己胸口的大紫包里。

  那大紫包可是枪打出来的,只是用橡胶霰弹而已,用普通子弹肯定就是在胸口戳八个窟窿,那就肯定死了。

  所以那大包用手碰一下,就痛的不了的,刚才被白警官他们“活血化瘀”就已经用光了小李所有的忍耐力和毅力了,大针头直接戳进去这他哪受得了啊。觉得自己痛的魂儿都飞了。

  张欣然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把他嘴堵上,怎么抽个血叫唤什么,五岁的孩子抽血都没有他动静大。”手上动作可没有停。

  眼见警察拎着个毛巾过来,小李马上崩溃了:“快把这倒霉医生弄走,我说,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白警官忍着笑说道:“张医生,你看我们这个犯人可能晕针,要不就先不化验了,我们做做他工作。”

  张欣然还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这八个大包里组织液和血液都抽出一些来化验一下,我们就能做出精准的诊断,少走弯路啊!”

  小李差点没昏过去,八个包挨个用大针头戳一遍?那他就死了!没被警察一枪打死,被大夫八针戳死,他也太憋屈了!

  张欣然住了手,很遗憾地把大号注射器和大针头收了起来:“这么不配合治疗的伤员还真少见!”

  一小时之后,白警官走进了张欣然的办公室,正在看片子的张欣然抬起了头:“有事儿?”

  白警官急忙说道:“没有,没有,我们的审讯结束了,太感谢了。”

  张欣然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

  白警官有点紧张的问道:“你们医院怎么有那么大的注射器啊!”

  张欣然说道:“没有啊,那注射器是我自己买的,市兽药店买的,就是农牧大厦一楼那家,本来想有危重病人紧急抽液可能有用,你想买?”

  白警官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那什么,我先走了啊,您忙,您忙。”

  白警官一溜烟不见了,张欣然继续看片子,琢磨手术方案,在哪儿下刀好呢?

  而市局这边拿到了口供之后,马上就开了会,他们知道这案子很大,但是没有想到这案子这么大!

  根据小李的交待,他和“王姨”是一个村的。他们村一共有五个人跟着王姨做这个“生意”,除了一户是帮着“王姨”跑腿的之外,剩下的都是帮着拐孩子,抢孩子的。那就是四个人,在四个小组里,每组都是三个人,但是他们组四个人,多出的一个人就是后加入的高姐。本来他们是以偷孩子,抢孩子为主的,因为“王姨”说了,出事了女人不方便跑,跑不快。

  本来他们的“业务”范围是不包括东北的,后来加上了东北,东北人基本都比较高大,而且热心肠,当街抢孩子风险比较大,所以就不能都抢了,在他们有一次差点被追上打死之后,王姨就通过一个朋友找到了高姐,能抢就抢,能拐就拐。坏处是多了一个人分钱,好处是风险小了。

  除了他们,还有帮“王姨”运孩子的。还有帮着找客户的。

  所以说,在“王姨”手上,是有个贩卖网络的。

  他们几个是一个村的,所以互相认识,但是运孩子的,卖孩子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说,警方就算是把这些拐孩子的都打了,也不可能知道他们都把孩子卖到了什么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王姨”,可问题是,这个“王姨”行踪不定,有的时候一年就过年的时候回到村里,有的时候在村里一呆就两三个月,说是歇歇。村里人都以为她是在城里有钱的人家做保姆。

  根据小李交代,王姨和他们村的干部关系不错,每次回来都带一些大城市的东西回来。而且她的侄子就在乡派出所上班,是正式的警察。

  王姨也是外地嫁到他们村子的,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她本不姓王,是她老公姓王,就是普通的农村人家,种地吃饭呗。她嫁过来的第三年,生了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他老公上田里种地,她就在院子里养点鸡鸭,既有蛋吃,也能补贴一些家用。日子谈不上富裕,但算得上吃穿不愁。

  好日子在孩子六岁的时候画上了句号。

  孩子要上学了,所以那个夏天,王姨就没怎么管孩子,玩就玩吧,上学了就不一样了。

  一个大水泡子,把孩子永远留在了那里。

  谁也不知道孩子为什么会去那里,又为什么会下水,只知道孩子再也没有上来,等到孩子上来的时候就不叫孩子了,是尸体。

  孩子出事之后,王姨的老公狠狠揍了他一顿,把她自己丢在村里,就去沪都打工了,那边有不少乡里的老乡,工作好找!

  两个月后,又传出了王姨的老公在工地的脚手架上掉下俩去世的噩耗。

  本来他这种新人也不会让他上到很高,三层楼就算是掉下去也不会有大事,可就是这么寸,他下落的地点,正好有一根指向斜上方的建筑用钢筋,如刺向斜阳的长枪!

  这下村里的说法就多了,有说老王家的房子风水有问题的,但是更多的是说王姨有问题,把自己的孩子,老公都克死了,这命是有多硬啊!

  拿了抚恤金,处理了老公的丧事,王姨就被老王家扫地出门了,房子,地,地里马上就要收割的稻子,鸡鸭都与她无关。

  王姨拿着抚恤金剩下的一点点钱和家里不多的积蓄,拎着一个包走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像是谁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

  她家新翻盖的房子,被王家老三一家堂而皇之的住了进去!

  村里没有这么个人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伙该过什么日子过什么日子,只有爷们在喝酒的时候,娘们在河边一起洗衣服聊家长里短的时候,偶尔提到村西头老王家,也很少说起王姨,只会说一句:“可惜那爷俩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几年,王姨回来了!

  她穿着城里人才会穿的好衣服,坐着村里人肯定舍不得坐的出租车,拎着一大堆礼品回来了,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地方去了,房子被王老三家占了之后,她把所有的礼品,都送去了村长家,在村长家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又走了。在王老三家媳妇得意洋洋的谩骂声中走了!

  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几天,这个王姨,又回来了,这次她是坐着黑色的轿车回来的。

  带着一辆面包车,还有一辆村里人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推土机。

  轿车上下来的,除了王姨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面包车上下来的,清一色的彪形大汉。光着膀子,身上都是纹龙画凤的!

  他们去了王姨家的房子,王姨让王老三赶紧搬出去,房子她要翻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