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一块钱月光
“有人淹死了!”
“天呐,好像是个男人!”
听到喊声,夏红玉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向院外。
院外那个池塘确实很危险,连她去倾倒脏水的时候也得万分小心。
可除了自己这些浣衣女工外,平日里根本就没人会靠近这个池塘。
尤其还是个男的。
夏红玉迟疑了下,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人群来到了池边。
此时李春风的尸体已经被人用杆子勾到了岸上。
尽管在池塘里泡了一夜,脸都有些浮肿了,可夏红玉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李春风。
那晚的事给她造成的阴影简直太大了,以至于到现在她还经常做噩梦。
而如今这个觊觎自己的恶人却死了,就死在离自己工作不远的池塘之中。
可以想见,昨晚他一定是来到了这里。
那他大半夜的来这里干什么?
夏红玉就感觉通体冰凉,止不住的打起哆嗦来。
因为夏红玉很清楚,这个李春风要是没被淹死的话,自己昨晚就要出事了。
谢天谢地,不管是失足落水也好,还是被人所杀,他终于死了。
夏红玉心中默默叨念着。
与此同时,宋仁强也闻讯赶到了。
当他看到李春风那被泡得浮肿的尸体后,脸色不由变得极为难看。
对于自己这个干儿子,宋仁强有时候虽然会怒其不争气,可毕竟是至交好友的后代,他还是很有感情的。
却没想到昨天还好好的,一夜之间便已阴阳两隔。
“怎么回事?”他问一名正在检查尸体的庄丁。
“回管家的话,小的没在李头领身上找到任何可疑的伤痕,而从现场痕迹来看,应该是一时不慎,失足落水。”
宋仁强阴沉着脸没吭声,突然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些浣衣女工。
“这里你们离着最近,昨晚可听到什么响动没有?”
“回……回大管家的话,我们昨晚什么动静也没听到啊!”有胆大的女工颤声回应道。
宋仁强皱起眉头,目光在每个女工的脸上掠过。
其他人还好说,虽然害怕,却也没其他的念头。
唯独夏红玉因为心里藏着许多事,所以当宋仁强那锐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样的异状自然引起了宋仁强的注意。
实际上他也有些奇怪,为何李春风会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
可一看这夏红玉虽然衣着简朴,不施脂粉,却难掩那股秀色的时候,宋仁强心中不禁了然。
自己干儿子来这里肯定跟这个女子有关。
不过宋仁强何等老辣,当时并未显露出半点异常来,反而转头问道:“昨晚都是谁跟春风一起喝酒来?”
几名庄丁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你们喝酒的时候,春风可有什么异常吗?”
“没……没什么异常啊!”其中一人说道。
“不对,李头领昨晚喝酒的时候不是嘟囔着说他瞧那赵崖不顺眼,有机会一定要收拾了他……”旁边一名庄丁说道。
宋仁强闻言心头一震,突然爆喝一声。
“胡说八道!”
然后冲到近前便给了这庄丁一记耳光。
“赵崖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喊得吗,而且赵统领跟我父子二人关系不错,春风更是十分仰慕,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看你纯粹是在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这名庄丁都被吓傻了,捂着腮帮子站在那发傻。
宋仁强心中却突然浮现出一股难言的恐惧。
因为这个庄丁的话提醒了他。
如果……李春风真是被赵崖所杀,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对付我了?
这几天宋仁强之所以对赵崖如此殷勤,甚至到了献媚的地步,就是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要知道这赵崖可是谭自望亲自招揽进府的,如今他一飞冲天,也意味着之前一直被自己压住一头的谭自望将有希望更进一步。
那可不是宋仁强愿意看到的。
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宋仁强心乱如麻。
正在这时人群突然一阵骚动,然后赵崖和谭自望便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一见地上的尸体,赵崖不禁满脸惊讶道:“这不是李头领么,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他们俩来,宋仁强心中越发不安。
此时干儿子的死他早就抛到了脑后,剩下的只有恐惧。
但他还是强装出一份悲伤来。
“是啊,就是春风那个孩子,昨晚他喝了酒之后不知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醉酒落水,结果落得个这个下场。”
宋仁强主动将这件事定性为醉酒落水,然后仔细观察着赵崖的反应。
可他失望了。
赵崖的脸上除了震惊外,他什么也没发现。
倒是那谭自望见状叹了口气。
“我早就反应过说这个池塘很危险,但根本没人在意,结果终于出事了。”
要是搁在往常,宋仁强一定会跟谭自望争辩一番,可如今他也没了那个心情。
“人死不能复生,宋管家还请不要过于挂怀。”赵崖安慰道。
这本是一句很寻常的安慰人的话,可人群之中的夏红玉听到之后却是浑身巨震,然后无比惊讶的看向赵崖。
那晚,那位蒙面大侠临走前也对自己说过不必挂怀这四个字。
而不管是语气还是声音,都是如此的相近。
莫非……是他?
夏红玉心中翻江倒海一般。
“多谢赵统领安慰,可老夫我怎能不难过呢!唉。”
宋仁强哀叹一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后便让人收殓起李春风的尸体,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他走后,赵崖看了不远处这些女工一眼,微微一笑。
“你们也赶紧散了吧。”
说完赵崖便也离开了。
他走后,这些女工们兴奋的凑在一起讨论着。
“哇,这位护卫统领好年轻啊!”
“听说他一个人便击退了一伙盗匪,救下了大小姐,真是厉害。”
“长得可真俊,而且还冲我笑了呢!”
“别做梦了,那是冲我笑呢!”
议论声中,夏红玉却渐渐恢复了平静,然后默默转身回去继续忙碌了。
只是这一天的忙碌,夏红玉总有些心不在焉。
傍晚。
在吃完晚饭之后,夏红玉没有继续做工,而是向管事婆婆提出了请假。
这个管事婆婆对她倒是颇为喜欢。
毕竟夏红玉平日里干活勤勤恳恳,从不挑三拣四,这样的工人谁不喜欢。
因此在简单的问了几句之后,管事婆婆便给了她一张通行条。
宋家的规矩很严,下人要想进出的话必须得有通行条。
夏红玉拿着通行条来到了后角门处,这里便是如夏红玉这种雇佣而来的底层下人们平日里进出的地方。
门前守卫都认识她了,看了一眼通行条后,颇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尽量早点回来,外面现在可不太平。”
夏红玉很是感激的点头称谢,然后便出了宋家。
她先去药房用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点伤药,然后在药房伙计那或无奈或同情的目光中走出药房。
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路后,夏红玉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然后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了一处小院门前。
院门虚掩着,夏红玉推门而入,然后屋里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红玉吗?”
“是我,爷爷!”夏红玉答应一声,掀开门帘走进了屋中。
屋里很黑,而且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臭味。
夏红玉点着油灯。
炕上躺着一名骨瘦如柴的老者。
这老者胸膛之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像是被什么猛禽抓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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