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一块钱月光
精纯的真力迅速舒缓了它那因为过于疲劳而痉挛的肌肉。
这种信鸽其实也是异兽,不然也不可能跨越上万里的距离,精准无误的将信息送过来。
所以在赵崖的这一番施为之下,它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紧接着就见它扑扇着翅膀从赵崖的手中飞起,在空中盘旋几圈后又落到了他的肩头之上,然后歪头看着赵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赵崖见状一笑,然后便打开了信囊,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信鸽携带不了太重的东西,所以这信纸只有薄薄一页,上面写的信息也很简短。
信是孔向东寄来的。
之前赵崖和他临分别的时候就已经约定好了,等来年夏天,他再领着队伍进入北境雪原之后,一定要随时向赵崖传递信息。
尤其是关于无妄海的一举一动,都要密切关注跟汇报。
所以这个夏天,赵崖接了不下三四封来自北境雪原的信,而里面所记载的内容也又一次证实了赵崖之前的猜测。
无妄海的异动果然越发的频繁。
光是之前很罕见的雾气上涌,在这个夏天便发生了三四次,至于那“海龙王出巡”更是已经成为了司空见惯的事。
不过因为这次的赶海人们都有了防范,所以几次的雾气上涌并未造成多大的损失。
反而因为有那白吃鸟头领的协助,今年孔向东他们的收入远胜往年。
每个赶海人都赚得眉开眼笑。
这也导致了小镇上的生意比往年都要红火。
对此孔向东曾在信里提及过,说是连那些陪酒的姑娘们都对赵崖十分感激,认为之所以会有这个好年景,很大程度上都要得益于他。
赵崖对此倒是不太在意,他更关心的是,如今夏天已至末尾,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孔向东应该忙着领人撤退才是,为何还要大费周折的送信过来呢?
而等看完这封信之后,赵崖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很简短,但所揭露的信息却十分重要。
孔向东在信中说,今年的无妄海也不知道怎么了,气候十分的反常,哪怕现在都已经到了初秋时节了,温度依然很高。
当然。
这个高是相对于无妄海往年的平均气温而言的,并不是说一下子便到了十七八度的水平,而是维持在零下十几度左右。
这就很可以了。
要知道往年,即便是盛夏时节,无妄海的温度也没到过这个高度。
不仅如此,连极夜似乎也姗姗来迟了。
至今那轮太阳依然挂在天际,带给无妄海以不多但却温暖的光明。
这两大反常令许多常年在无妄海海边讨生活的赶海人都感到了匪夷所思。
但很快这些疑惑便被另外一个重要的发现给冲淡了。
在这种反常的气温之下,无妄海的产出也随之大大增加。
每次退潮之后,海床之上的鳞鱼蟹贝简直不可胜数。
这种场景简直是每个赶海人都梦寐以求的,所以这些人全都疯狂了。
哪怕其他的赶海队伍不像孔向东他们似的,有着白吃鸟的帮助,但在这种好似捡钱一样的场景之下,这些赶海人们也是收获满满。
可孔向东却从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为此他力排众议,不顾手下这些赶海人的哀求,强行令他们搬迁。
但孔向东也想知道这无妄海到底在搞什么鬼,于是并未彻底离开北境雪原。
他带着人们搬迁到了大雪山之前,这里距离海边尚有一段距离,即便发生危险也能第一时间逃离。
同时孔向东还每天都会派人去海边观察,记载无妄海的动向。
在信的最后,孔向东还询问赵崖,他的这个决定可否正确。
赵崖将信收好,略沉吟了下,然后转身回屋,取出纸笔,唰唰写了一封回信。
信的内容同样很简单。
首先赵崖肯定了孔向东的做法。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往年环境无比严酷的无妄海突然一反常态,不仅温度远超往年,连海产都高了不少。
再加上那越来越频繁的雾气上涌,这显然不会是那所谓的“海龙王”真的大发慈悲了。
毕竟反常的诱惑背后,一定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其次赵崖还告诉孔向东,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见机而动。
如果过几天这种状态依然在持续的话,那就先带着队伍离开北境雪原。
赵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孔向东此时一定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一边是每天都赚得盆满钵满的其他赶海人,一边则是自己只能枯守在大雪山之前。
这其中的反差之大,也就是孔向东这种平素威望极重的头领了。
换做其他人,估计手下早就闹翻天了。
即便如此,赵崖也能猜到孔向东所承担的压力。
如果过几天这种状态依然在持续的话,那就算孔向东平时的威望再高,估计也难以服众了。
毕竟没有什么东西能跟赤裸裸的利益相比。
诚然孔向东可以暂时的控制局面。
但长时间的弹压之下,只会导致人心涣散,最终造成队伍的分崩离析,到时候再想挽回局面可就迟了。
如果孔向东还不放心的话,可以撤退到北境雪原之外,然后通过那白吃鸟头领来观察动向。
写完这些之后,赵崖又仔细检查了下,确定没什么遗漏之后,这才装进信囊,然后捆在了信鸽的腿上。
整个过程这只信鸽都十分乖巧的等待着,然后睁着黑油如豆一般的眼睛看着赵崖。
赵崖一笑,伸手又从怀中掏出了几根肉干,然后喂给了这只信鸽。
“存在肚子里,路上慢慢消化!”
听完嘱咐之后,这只信鸽仿佛听懂了一样,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扑扇了一下翅膀便飞上了天空,在赵崖的上空盘旋起来。
“真是有够懒的!”
赵崖吐槽了一句,然后再次拨动了一下身前的空气。
随即一股无形的灵力涟漪便在背后推动着这只信鸽,助它快速下山而去。
这就仿佛是船只在海上航行时遇到了顺风一样,可以极大的节省体力。
而以赵崖现在的实力,可以将这只信鸽送出百里开外。
当然,这也要得益于这只信鸽的体型小巧,重量极轻,同时还会有意识的配合的缘故。
当初赵崖也是出于试验的目的,于是就试了那么一下。
没想到这只信鸽就记住了,并在每次返程的时候都等着搭赵崖送它的这趟“顺风车”。
目送信鸽远去之后,赵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离开小院,前往曾经的师门贡献处,跟申云深和秦建极继续探讨整理苍龙寺的绝学去了。
苍龙寺距北境雪原的距离,如果是走路的话,至少在两万里以上。
但信鸽不同,因为它飞行速度很高,这样一来可以避免山峰以及猛禽的干扰,二来可以直线行进。
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直线距离也在万里开外。
这个距离哪怕对于身为异兽的信鸽来说都算是个挑战了,全力行进的话也得四天左右。
而就在这只信鸽朝着北境雪原全力进发之时,在那大雪山之前的营地之中,有一群人正躲在一处帐篷里边喝酒边聊天。
因为山峰的阻挡,即便太阳还没有落山,营地这片区域也已陷入了黑暗之中。
因为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雪,所以气温有些低,可这对于在无妄海边讨生活惯了的这群赶海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就比如此时在这处帐篷之中,便有人脱去上衣,打着赤膊在喝酒。
酒都是好酒,甚至连菜都是往年这些赶海人不舍得吃的。
但今年不同。
尤其有那只白吃鸟头领的帮助,孔向东手下的这些赶海人个个收获颇丰,花起钱来自然也就大手大脚了。
可此时此刻,尽管有好酒好菜,帐篷中的气氛却有些许的异样。
如果说之前这些赶海人对自己头领除了感恩戴德还是感恩戴德之外,那现在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了丝异样的感觉。
尤其在亲耳听闻那些依旧留守在无妄海边的人,每日的收获之后,很多人的想法都悄然发生了改变。
“今天大头领派小六子去海边侦测的情况,据他回来之后讲,现在海边的那些赶海人都赚疯了,每天至少能收获满满三大桶的鱼干,其他的收获就更不必说了。”有人边喝酒边低声说道。
这番言论令帐篷内的气氛变得越发沉闷。
一些人的眼中现出艳羡之色。
毕竟那可都是钱啊!
要知道哪怕是收益最好的今年,他们每个人平均下来每天也不过收获一桶多点的鱼干而已,至于其他的收获则跟往年没什么区别。
这都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了。
可想而知那些每天收获两三桶鱼干的人,如今得有多疯狂。
蓦地。
有人重重一拍桌子,满是怨诽的说道:“我真是搞不懂,大头领为何要如此的谨慎。”
“不就是今年的温度比往年高了一些,极夜也来的晚了一点吗,不说赶紧抓住这个天赐良机发一笔横财,居然为了所谓的安全躲到了这大雪山之前,导致咱们弟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海边发财,这滋味真是令人心里憋屈。”
说话者满脸虬髯,但显然在这些赶海人中颇有些威望,这番话更是引来了许多人的共鸣。
“谁说不是啊,我也搞不懂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头领,这次到底是在怕什么?难道说被去年那次雾气上涌给吓到了?”有人附和道。
“这雾气上涌确实挺恐怖的,但只要派专人瞭望,提前发现的话,其实也不算什么。”虬髯汉子说道。
“我听人说,大头领似乎是觉得今年这反常的气候预示着某种不祥,于是才躲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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