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一块钱月光
“当然能成,这大燕的天下也坐的够久了,该轮到我们姓韦的坐一坐了。”韦天霖淡淡道。
第二个知道消息的自然就是燕思复了。
当他得知燕廷山吐血昏迷后,虽然表现上装出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若说整个大燕谁最盼着燕廷山死,那就非他莫属了。
因为按照宗室血缘来划分的话,他燕思复是离皇位最近的那个人。
只要燕廷山一死,自己便继位有望。
不过燕思复也知道要想顺利登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朝堂百官且先不说,光是大燕皇族内部的压力就不可小觑。
但他对此早有准备,很快便换了一身常服,然后坐上一顶青色小轿,悄然从后门溜出去了。
他此行是去拜访大燕皇族中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者。
只要争得了这些人的同意,那自己的计划就算完成了一半。
而就在他紧锣密鼓的暗中筹备这件事之时。
朝堂百官也已得知了消息。
这些人反应就各不相同了。
有痛惜的,有不解的,还有心中冷笑,觉得完全是燕廷山咎由自取的。
京兆府。
商靖川应该算是最晚那批知道消息的。
别看他现在身兼门下平章事跟京兆府尹两大职位。
但因为在朝堂之上没有根基的缘故,所以显得很是势单力孤。
商靖川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基本不去门下平章事的府衙办公,而是都留在京兆府中。
当听到燕廷山吐血昏迷,生死未卜后,商靖川一下子便呆住了。
其实要说他对燕廷山有多忠心耿耿,那根本谈不到。
他所忠于的只是大燕这个朝廷而已。
而如今燕廷山突然出事,再加上没有后代子嗣,这必将带来朝堂的动荡。
正当他忧心忡忡之时,穿着公子衫,做男子打扮的商落落也闻讯赶来了。
自从赵崖走后,她在家闲极无聊,于是便改换妆容,每天跟随父亲来京兆府办公。
你还别说,因为她的聪慧机敏,居然很快便成为了商靖川的一大助力,凡是有事,商靖川必会征询一下自己女儿的意见。
当听清楚怎么回事后,商落落眉头微颦,沉吟不语。
“落落,你说我现在进宫去探望一下陛下如何?”商靖川问道。
商落落摇了摇头,“不行,这件事内有蹊跷,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
“什么意思?”商靖川一愣,赶忙问道。
“陛下正值壮年,之前也未曾听闻有什么暗疾,现在突然吐血昏迷,所以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商落落沉声道。
商靖川闻言悚然而惊,甚至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是说……你是说……”
接连重复了两遍,商靖川都没敢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因为那委实太过骇人了。
“没错,这应该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所以你现在进宫去探望,不说见不见得到陛下,还很容易惹火上身。”
商靖川怒火中烧,在屋中来回踱着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里更是止不住的嘟囔道。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居然以臣弑君,到底是何人这么胆大妄为?”
其实商落落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此时她见自己父亲那火冒三丈的样子,不禁劝说道。
“父亲,为今之计您不应该是进宫探望,而是立即前往云家,寻求云老爷子的帮助,然后调动京兆府的兵马,弹压地面,维持燕都城的治安,以防止有心怀不轨之人借机捣乱。”
一语惊醒梦中人。
商靖川一下子便打开了思路,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做。”
看着自己父亲离去的背影,商落落默然片刻,然后说道:“墨先生,麻烦你这段时间贴身保护下我父亲吧。”
墨七从房檐下探出头来,“落落姑娘是在担心令尊的安危吗?”
商落落叹了口气,“是啊,自古皇位争夺都是极为残酷的,稍不注意便会人头落地,我父亲太过耿直,我怕有人借机暗算他。”
“好,不过落落姑娘你这边……”
“我会写封信去请金刀院的人来保护。”
赵崖临走的时候曾对商落落说过,若遇到危险,立即向金刀院求助便是。
此时商落落觉得,应该是时候了。
而且这次的风波,三宗两院一山庄估计都将被卷入其中,谁都无法幸免。
……
万寿郡。
宋霖清购置的这套宅院很是宽敞,哪怕是赵崖他们一行人到来,依然住得开。
此时天色刚蒙蒙亮,赵崖已然起身,来到后面的花园之中练功了。
昨晚从武器坊市回来之后,宋霖清命后厨做了一桌子菜,然后和赵崖以及妹妹宋佩婉,醉儿还有谭东等人好好的喝了一顿。
这顿酒喝得谭东人事不知,宋霖清稍好一点,但也是酩酊大醉。
赵崖却是全程无感,甚至早上还能早早的起来练功。
虽然现在赵崖在练习各项武学的时候已经很难有所进步了,但赵崖却没有一日懈怠过。
水滴石穿,功夫功夫,就是这样慢慢磨出来的。
等练完功之后,赵崖站在凉亭之中,闭上眼睛开始调运气血呼吸,练习那吞星真力法门。
经过这两日的温养,赵崖丹田之中的那抹星光变得明亮了一些。
虽然还是很熹微,但至少不像刚开始那样,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这种进步速度令赵崖倍感振奋。
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打好真力之基,然后便能着手开辟经脉。
这要是被他人知道的话,估计会惊掉下巴。
因为赵崖证道五境才多久,却已然开始向下一境界发起冲击了。
想一想,二十一二岁的开脉境,那得有多可怕。
别说是在大燕,就是搁在化外之地,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正当赵崖慢慢温养丹田真力种子之时,耳畔传来的细微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入定。
赵崖抬头看去,然后就看到了手拎宝剑,和醉儿手挽手来到后花园的宋佩婉。
“你们这是……”
“练功啊,没看出来吗?”宋佩婉晃了晃手中的宝剑,面带微笑道。
“怎么突然想起练功了?”赵崖笑道。
“瞧你这话说的,你能早早的起床练功,我们难道就不能吗?别忘了,我也是有武艺在身的。”
说着宋佩婉随手挽了个剑花,煞是好看。
“好剑法!”赵崖夸赞了一句。
没想到宋佩婉居然来了劲,一跃来至空地上,开始一板一眼的演练起剑法来。
说实话,她这套剑法好看是好看,但在赵崖的眼中却如同稚子乱舞一般,可谓一无是处。
当然,这些话赵崖是绝不会说的。
他只能笑眯眯的站在那看着,时不时的还得鼓掌喝彩。
正当练得热闹之时,前面突然来人禀报。
“二小姐,族中来人了。”
“哦?谁来了?”宋佩婉收招定势,有些奇怪的问道。
“是宋元瑞宋四叔的内人,说是从门前路过,知道您来了,便顺便过来看一下。”
宋佩婉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而且人家好歹也是族中的长辈,于是宋佩婉说道:“通知我哥了吗?”
“通知了,但家主昨晚喝得太多了,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没起来呢。”
“好吧,那我过去看看。”宋佩婉说道。
宋佩婉和这个仆人之间的对话,赵崖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开始的时候并未在意。
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可当他听到这位宋元瑞的内人从门前路过,顺便过来看望后,心中不由一动。
现在才不过早上七八点钟,这时候有那起床晚的还没起来呢。
这个所谓的四婶子怎么这么悠闲,大早上的便从此路过?
但赵崖表面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直到宋佩婉跟着那仆人走远了,他才对醉儿说道。
“走,跟我过去看看热闹。”
宋佩婉来到前厅的时候,这位族中的四婶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说是四婶,其实年岁已经能当宋佩婉的奶奶了。
虽然保养的不错,但那肥胖的身躯,以及臃肿的五官都让她显得十分油腻。
而在她身后还站着一名其貌不扬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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