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昊弟
大姨夫赵丰华和四姨夫肖景怀,也都有一些朋朋友友,这时候也都没闲着,打电话联系着,能不能帮得上忙先不说,联系着,万一有用得上的,搭多少人情也都要出一份力。
“下次,别这么冲动,你是一个人,对方四个人,这一次你留下了一个人,万一碰到凶狠的,你这……”
调查人员说到这也停止继续往下说,这小年轻够狠,是个狠人,也够硬,从到医院处理伤口到现在接受询问调查,没哼一声,套上病号服之前,T恤擦拭血迹了,光着上身,那被棍棒打砸出来的各种慢慢转为暗紫色的淤伤足有十几处,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可怖’。
而对方,那要比他还要惨很多,至少在外伤层面,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先是右脚的脚面被铁钩子凿了一个血洞,整个脑袋被打成了猪头,眼睛打肿了,鼻子打塌了,牙齿也不知道断了几个,血就不用说了,完全是血葫芦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遭受到了怎样惨烈的暴打,实际上,只是魏涛在反抗过程中,抓准一个不管不顾的反击。
到了医院,额头肿起了被拳头砸出来的好几个大包,耳朵里也开始往外淌血,身上被魏涛扭打时打了几拳,来到医院后医生检查不断喊疼,目前正在进行机器检测,急诊医生推断可能肋骨被打折了,当时在场的调查人员还诧异的反问了一句:“医生,你确定没检查错,这不是叫魏涛的病人伤势,而是另外一个人的。”
“没错。”医生很肯定的回答,检查过程中还以为是互殴,还对下这么重手的人有几分怨气,出来后看到围了那么多看望另一个病人的亲属朋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四个打一个,偷袭,手里还有棍棒,然后被人反打,留下了一个伤势更重的。
仇博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魏涛还没有从急诊的临时床位转到正式病房,接受询问的时候,来看望的人还能够远远的看着,转个弯到走廊另一端出大门接完电话的仇博,犹豫了几次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咋的,大博子,扭扭捏捏像个娘们似的,有话说,有屁放。”祝喜春现在是一身的火气,他怨恨自己,本来从水果批发市场出来,他是要跟魏涛一起再去蔬菜批发市场拿一批黄瓜和西红柿,车子到自家店是魏涛帮着自己搬运,本来自己应该跟他一起到安顺街鲜时光帮他搬运完,在一起去菜市场。
结果父母跟自己说事,魏涛打声招呼先走,就这一个先走,成了现在的模样,祝喜春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跟他一起走,如果自己在,绝不会让他受这样的伤。
他想要生撕了那几个混蛋,哪怕他看到了被留下那一个比魏涛还惨,还是有一种冲动,我管有没有调查人员在,上去再揍一顿,纵然为此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
仇博用舌尖快速的舔了一下接电话后情绪大变动而干裂的嘴唇,眼神中满是挣扎和不甘,急促的呼吸几次,拉着祝喜春到一旁。
“我擦你大爷,仇博,你给我滚犊子,痛快滚!”
不一会儿,嘭的一声,惊动了所有人,快步过去之后看到仇博挨着墙角坐在地上,身上的T恤腹部位置有一个鞋印,一脸的复杂情绪,唯独没有针对祝喜春踹了自己一脚又骂了狠话的愤怒。
第80章 一回事和另一回事
仇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满满都是愧疚之色,面对着搀扶起他的刘磊之询问,眼眶里顿时浮现泪花,眼看着顶不住要流淌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刘磊也从他和祝喜春的口中,听说过‘鲜时光’这边的整合过程,眯着眼睛,在仇博站稳之后松开手:“你爸的‘把兄弟’,是他吧?”
仇博弓着腰,身体又弯曲起来,点点头,双手捂着脸,遮挡愧疚,也遮挡他的苦涩和无可奈何。
一边是老同学好朋友铁哥们,一边是父亲打来让说情的电话,很显然父亲站在了自己‘把兄弟’的立场,仇博又能如何呢?
是劝,还是不劝?
无论他怎么做,都是错,哪怕是他站在中立位置,都是不能被其中一边所接受的,尤其是他的父亲,电话里的轻描淡写,让仇博破天荒的对着从小就怕的父亲吼了一句挂断电话。
什么叫误会,什么叫私下里和解给拿两个钱?
这么轻松吗?
不管这边如何,调查人员在询问过程中,还是会提醒那勉强清醒的人一句:“赶紧想办法和解,真走了正式的程序,你们四个人,一个跑不了,都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祝喜春没让仇博到魏涛面前,心里还是心疼一直以来焦不离孟的好朋友,这大博子要是到了魏涛面前,无论他开口说什么,这朋友以后怎么相处了?
又是一脚,拎着脖领子,直接将仇博扔出了急诊大门,臭骂一顿:“你给我滚犊子,你回家告诉那个孙海,这件事没完,送进入踩缝纫机算运气,送不进去,都给我小心着点,以后出门小心‘树叶’掉下来给脑袋砸个窟窿。”
转回头,祝喜春就到魏涛面前道歉:“涛子,别怪我,我不想兄弟没得做。”
魏涛笑了笑,示意自己不怪仇博,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怎么玩,他看得出来,刘大龙是愿意帮忙的,只是他不想私下里解决。自己又不是真的游走在黑白界限之间,个人的凶狠自保是一方面,真遇到事情了,最终最理想的解决方式,站在法理一面穷追猛打,至于报复,谁报复谁,尚在未知。
一个小时之后,刚做了脑CT出来的魏涛,看到了仇博的父亲仇守明和他那个把兄弟孙海。
转到了病房,那个被他留下的打手,医院安排在了走廊的另一端,将双方彻底隔开,魏涛回来时,这两位正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
“魏涛啊,你孙叔也是一时冲动,喝点酒,说了点不着四六的话,他几个朋友也跟着冲动,想要为老孙出口气,也没别的意思,谁知道出了事,都是自家人,别闹的太大,对谁都不好。再说了,你给人家打的也挺狠的,你孙叔不是不讲究的人,医药费他都承担了,你看……”
因为仇博的原因,祝喜春没有去骂开口的仇守明,而魏涛则平静的看着两个人,一旁的大姨夫赵丰华和四姨夫肖景怀都在,家有大事,真正拿事拿主意的,还得是老爷们。
“叔,你开口了,那咱就不说两家话,今天晚上,我也有朋友喝酒,也喝多了,明天,他躺在这里,我承担医药费,说都是自家人别闹大,你说行吗?如果行,那我不追究了。”
“你看你这孩子,竟说糊涂话,事情哪有这么算的,你给人也打的很重,这算起来可能你的责任更大一些,我和你孙叔这也是好不容易安抚好那边,你非要闹大,年纪轻轻的真要留下点不好的底子,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我店里有价值一万多的货,车上有几千块钱的货和几千块钱的货款,我早上被人打劫,奋力反抗,捍卫自己的财产安全。四个人打我一个,手持棍棒,别说这件事界定不了,这孙子让人找我麻烦的时候,不知道我们店门口,对着的是干休所的后小门吧,不知道那里有哨兵吧,不知道那里刚刚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吧?”
仇守明一脸菜色,那孙海始终一言不发,直到此刻才微微有些色变,感受到了这件事可能衍生的巨大麻烦。魏涛这小家伙,竟然说的是被抢劫,还有监控画面,这岂不是……
“魏涛,我跟老仇是磕头兄弟,你跟仇博也是好哥们,是我一时冲动做错了事,做错了我认打认罚,咱别让老仇他们父子在中间为难,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说个数,咱私下里解决就算了,那边的事不用你管,我来处理,多少医药费或是后期费用,我来承担。”孙海开口了:“两万块钱,你孙叔不是差事的人,事出了,扛得起,后续你要是不甘心,叔也让你打一顿,你看怎么样?”
魏涛淡淡的说道:“我不差两万块钱。”
“三万。”
“我不缺。”
孙海眼神凶狠起来:“魏涛,做人留一线,你跟他们也不认识,没必要跟他们不死不休,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我担着,真把他们几个给送进去,你这孤儿寡母的,以后店还开不开了?”
魏涛:“我跟你讲道理,你跟我讲法律,我跟你讲法律,你跟我讲人情,怎么,都不讲不通,开始威胁我了?我不在乎钱,我就是想看看,你花多少钱,能让那四个人的家人,接受家里男人要进去踩缝纫机的事实。”
孙海咬着牙:“十万块钱,再多一分我也不拿了。”
确实到极限了,只是面对息事宁人的结果,魏涛是不认可的,明知道自己不吃亏,还能拿到十万块钱,占了大便宜了,也不会有人觉得他好欺负,还会传出去四打一被他反‘杀’一个的名声。别说是他,很多江湖人士,面对这样的事情,过后报复不报复是一回事,当下拿一笔足以心动的赔偿无疑是最佳选择,可能还会落得中间说和人的一个人情。
怎么算都不亏的一件事。魏涛也猜到了,如果让刘大龙来帮忙,他会再多帮要一些钱,然后劝魏涛,以后再说呗,什么时候想要报复还不是我们说得算。
江湖事江湖了,摆酒赔罪没必要,赔偿款到位,中间有个面子十足的说和人,大家七七八八说清楚,将这件事给揭过去。
孙海不是什么江湖人,充其量有几个狐朋狗友平时吆五喝六,从医院离开,找人打听,结果却如魏涛所说,有人证物证,还被人当场按住一个,真要笃定了就说自己被抢,那这件事到最后,真说不准会有‘笆篱子’之灾。
那三个人,也都被找到了,带去问话,尽管早已统一口径事实也确实如他们所说就是教训教训,根本不是抢对方的货款和打砸对方的店铺,但这种事谁又彻底能说得清呢,毕竟车子被砸了,也确实是四个大老爷们拎着棍棒去打一个小年轻,这些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人跑了是一回事,被抓到是另一回事,非常的麻烦,找的人也告诉他,私下里和解是唯一最理想的处理方式,破财免灾。
有句话没说,谁让你找的人啥也不是,四打一,偷袭,有武器,还让一个小孩崽子给干倒一个,都是什么选手?出事了,你这个事主,就只能是出钱出力,搞定一切,不然哪怕是几个月在里面滞留,这四个人背后的四个家庭,你一样需要承担大笔的费用。
托人找关系,找能够说得上话的人来做中间和事佬,到了傍晚,一直在医院内做检查,一个片子一个片子的做,医生也检查了好几次,就是脑袋疼的魏涛,见到了为自己的事奔忙一天的刘大龙。
在他来之前,大姨和大姨夫也来了,托人找关系都找到了赵丰华,他没有说情,来这也只是告知魏涛一声,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会有什么关系找过来,随后被大姨给拽走。
人情社会,就是这么的让人无可奈何。
仇博能拎着刀子去跟伤害魏涛的人拼命,可面对父亲和他的把兄弟,这件事他又能如何呢?跟父亲断绝父子关系?那显然不可能,只要不是如此,他就必须在中间左右为难,不谈对错,只论事情如何解决,他无法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小涛,这件事,可以狮子大开口,我去帮你要,让那个孙海出二十万。事后过一段时间,找个机会,让你好好出出气,如何?”刘大龙开口说什么,魏涛都猜到了,跟他所想并无多大差别。
自己这边刘大龙出面,如果对方不断求人找人,找到了刘大龙也需要巴结或是惧怕的人说句话,他又能如何,这种事这么多年他也见多了,甚至自己也都经历过,对方为了一时冲动拿出难以承受的大量金钱,你也可以理解为属于己方的报复。
不断找人,不需要花钱吗?
事成了,不需要感谢吗?
只要孙海认定了掏钱,总归是有人能够通过多角关系,找到能让刘大龙都必须礼让三分和低头的人,出面谈一谈能不能和解。
关系越远,孙海付出的越多,同时跟魏涛这边,也要拿出更多的诚意来完成和解。
最终的结果,也必定是‘和解’。
但这个‘和’和‘解’,究竟最终是什么样子,双方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如果能将孙海给送进去踩缝纫机,那魏涛根本不会考虑和解,送几个打手进去VS让孙海付出更多代价之间,‘和解’的基础条件,是后者。
刘大龙见魏涛没说话,担心他年轻人倔脾气上来不管不顾,苦笑一声:“要不然,你跟曹队,联系一下?我这边他们找到了正管我们这个行当的一个副处长,还有我当年没少求人帮忙的一个老大哥。”
呵。
魏涛相信刘大龙尽力了,这阶层的金字塔,你如果不爬到塔尖,就注定必须要在妥协的面前去承认我可以接受妥协,不然又如何呢?
如果曹海洋真能出面说句话,这个‘和解’的台阶就更高了,魏涛永远不会打这个电话,别说这一次不吃亏,哪怕是吃了大亏牙齿打碎了咽进肚子里,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去病急乱投医,能求的,一定是我可以拿出互换互惠互利条件的,不然,就忍着,等着,去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
卧薪尝胆不是一个励志的故事,它只是告诉你,不要冲动的以为妥协忍耐等待非大丈夫所为。结果,才会论定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等不了多久。有仇,哪有十年不晚的道理。”
“那没关系,魏涛,你要知道,这次事只是这次事,托了不知道多少拐的关系平了事,找到我的人可能都不知道孙海是谁,他们只是得到该得到的东西,事情过后,再有什么事,那是另一回事。”见到魏涛最终还是理智选择了最正确也是唯一的答案,刘大龙缓缓呼出一口气,坐了下来,身体放松了不少,他确实很看好这个年轻人,大家合作也不错,不希望因为年轻身上还有宁折不弯的‘愚蠢’坚持。
第81章 这只是第一课
刘大龙走后,魏涛靠坐在病床之上,望着窗外,直至夜幕降临屋内一片漆黑,只可见到一双明亮的眼睛散发着光芒。
祝喜春就守在门外,他寸步不离,哥们义气是一方面,魏涛带着大家赚钱,别人可能心里没那么多的感激,他不一样,那份辛苦他是感同身受的,都是一样的年纪,凭什么自己上网包宿兜里钞票足足,而他却需要辗转千里去进货。
我们坐等着好的货物,回去之后摆在那就能赚钱,凭什么?
当初是合伙开店,我们借了人家魏涛的光,从什么都不懂,拿一部分钱投资,所有的门路都是魏涛给铺的,到最后怎么就成了他在占我们的便宜?
祝喜春一直觉得,魏涛那么痛快的退股,完全是因为哥们义气,不想让自己难做,才愿意店铺走向正轨之后,悄然离开。
这一次也略有愧疚觉得是自己没有跟他一起回安顺街,才让他遭遇那样的麻烦,身体内还蕴藏着一腔的怒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在那不断的碎碎念,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现在冲到走廊的另一头那病房,让那个据说贼惨的家伙,惨上加惨。
守在门口的祝喜春,也是担心有人来找魏涛的麻烦,寸步不离,周兴莲和关锦月来给魏涛送晚饭,他才跟着一起推开门走进屋,祝喜春一直以为魏涛睡觉休息呢,开了灯才发现,他一直靠坐在床上。
关锦月没说什么话,默默的做着事,保温瓶饭盒打开,将准备好的饭菜一样样的放在床铺旁的小桌板上。
周兴莲坐在床边,满脸心疼之色:“儿子,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那是干什么……”
来自相依为命母亲的担心,是不夹杂分毫其它心思的,魏涛笑了笑,宽慰母亲:“没事妈,我这都是装的,其实就是点皮外伤,事情快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面对儿子的解释,周兴莲并不相信,担忧之色依旧挂满整张脸,直到懂得如何当好辅助位的关锦月,才一旁配合着魏涛,再加上他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样子确实也不像是有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打配合的说着,让周兴莲渐渐放下了内心担心的包袱,开始接受儿子是真的没事这个事实。
大大咧咧是周兴莲性格里其实不算好的一面,但得分怎么看,有时候人必须拥有这样的品质,才能更好的体会生活的幸福。
“今天的生意怎么样?”有关锦月打辅助,魏涛成功转移了周兴莲的注意力。
祝喜春也不是真正懵愣,也看明白怎么回事了,在魏涛这里,天大的事也没母亲事大,不让母亲担心,要远比处理事情更值得他去上心。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宽慰周兴莲,呈现给她真没事了的局面,让她不再是眉头紧锁,能够正常的聊天而不是一天唉声叹气。
“那都小事。”周兴莲摆手,儿子在这躺着呢,店里赚了还是赔了,她根本不关心。
“还行,昨天剩的,今天庞姨给降价了,这么大热天,东西放一天看着就不好看了,前天剩下的在今天下午都是特价赔钱卖的,亏得昨天卖的多,这批货没赔钱。”关锦月开口顺着魏涛的问题,解释了一下。
“行啊,赔钱就赔钱,总比再多留一天,可能烂掉直接扔了,一分钱也回不来。”魏涛看到母亲终于被自己等人转移了注意力,眼中闪过了一抹宽慰之色。
“下回得少进点货了,安顺街三家店,进多了卖不了,放两天就赔钱……”周兴莲主动开口聊起这件事,大家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让房间内的气氛不会因为她总是盯着儿子头上的纱布而低沉。
果蔬这东西,在夏天就这样,明明利润很高,初始价格可能你要绷着点,都能到40%左右,可当你一批货都卖完之后算账才发现,可能也就是10%左右。
自己家吃,品相不好降价处理,没卖出去特价处理,乃至最后一部分的损耗和卖不出去的腐烂扔掉,都会大大拉低盈利。这段时间周兴莲也是被儿子把嘴给养刁了,每次进来的都是好东西,几乎就没有沦落到第三天才卖光的境地。
有话题聊,时间就过得很快,如今医院床位也没那么紧张,刘大龙将屋内的另一张床铺也给交了钱,等于是把这间屋子给魏涛弄成了一个单间,这样晚上陪床的人,也可以在另一张病床上好好休息。
趁着周兴莲去厕所,魏涛跟关锦月说:“我妈就交给你了。”
关锦月抬头看了看,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搭放在他头顶的纱布:“真没事?”
魏涛摇摇头:“没事。”
上一篇:梦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
下一篇:死亡赔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