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的六只耳
但念头辗转之下,这一刹他还端坐在道观中,下一刹便已至春秋守藏室,和张师兄言谈,向老师循礼,
再三个刹那,
他又分别出现在布道天下之间、横击四方天庭之刻、拜祭张良大墓之时,
又一刹,陆煊念头腾挪,回到了【现世】。
准确的说,是【现世】的十三年前。
是在东海高中,窗外鸟儿叽喳不休,讲台上卢修远喋喋不休,前排的季伯端挤眉弄眼,
而身侧的小严则是剥了一个大板栗,悄悄递上来,很小声道:
“喏,小陆,你吃!”
陆煊接过板栗,侧目,与小严对视了两秒,
少女脸蛋发红,一直红到了耳根,猛地低下头,轻声道:
“小陆,你干嘛……”
一旁有学生起哄,教室里的目光都转回了过来,陆煊似若未觉,伸出手,按在了小严的脑袋上,狠狠的揉了揉。
小严微微一颤,并没有反抗,只是脸蛋更红润了一些,偌大的教室都是一寂,陷入极微妙的气氛,旋即便沸反盈天!
坐在无数起哄声中,陆煊此时尚显稚嫩的脸庞不起波澜,
他转头看向讲台上,和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老卢对视,咧嘴一笑。
真好。
阳光明媚,天下未乱,一切相安。
他念头再动,这一次是在图书馆中,对面坐着的少女一脸清冷,不苟言笑,静静的看着书,仿若一座冰山。
这是初遇之时。
“严江雪。”
陆煊忽然开口。
少女猛地一愣,微微蹙眉,淡淡瞥来:
“有事?”
“没事,你抿薯片的声音,吵到我了。”
少女猛地低下头,冰冰凉凉的开口:
“对不起。”
说着,她将脑袋迈入了书后,陆煊放声笑了起来,惊的图书馆的老师气急败坏的赶来。
他也未去管顾,只是默默起身,走至窗边,眺望辽阔苍穹,将整个宇宙都纳入眼底。
“何为时光?”
他轻声自问,伸出手,接住了窗外飘零而下的一枚枯叶,轻轻一弹。
枯叶悄无声息的没入虚空,骤然出现在极北之地,出现在死楼之中。
“谁?!”
端坐在死楼内的明湘君大骇,施尽浑身解数,斩拦枯叶,不朽之威浩荡,惊动天下!
生楼、上宫、地阙乃至龙虎山中,都有不朽惊疑抬眸,看向极北之所,
旋即,枯叶落下,不朽死去,死楼倾塌!
诸不朽都色变了,生楼中,道韵盎然者尝试卜算,却只看见一个屹立岁月长河中的伟岸人影,他惨叫,双眸淌血!
历史发生变动,不再有明湘君,但卢老师却依旧战死在了长城。
陆煊皱眉:
“何为历史?”
沉吟了许久,
陆煊念头默默从这一段岁月抽离,复返本身,尚且端于汉末荒山上的道观中,
又静沉良久,他自语:
“我似乎并非生于潜龙市,睁眼第一刻,有一个神秘生灵,怀抱着我,将我置放在爸妈的门前。”
“他是谁?”
陆煊并没有急着去那一段时光,只是微微侧目,面上含笑。
有客至。
道观外响起嘈杂声,三个落魄道人走了进来,身上都带着出尘气息。
“贫道张角,路过此地,可否向道友借宿一晚?”
陆煊抬头,凝视这个中年道人,看透因果,明悟真本,心头叹了一声‘原来如此’,便做引道:
“自无不可。”
“多谢道友!”
第342章 道观之中群雄聚
荒山道观。
张角、张梁、张宝端坐在道观侧边,各自冲着那老观主执了一礼后,平静谈论。
“这天下……要乱了。”
张角轻叹:
“这些年,我们走过九十七城,所见皆饥民……”
一旁,张宝沉声道:
“大哥,乱世将临而未临,我听闻龙虎山上有大道人开立【天师道】,我们去学法如何?”
顿了顿,他轻吐浊气:
“大哥您生而知之,短短数十年,便已近于寿数不尽之境,那天师道的张道陵听闻来头不俗,或许……”
老观主抬了抬眼睑,张师兄啊……
却也不知敖仙芝何在,回头倒也该去一趟北海看看?
心念微动,老观主转变天势,沟通上苍,横扫大天地,探寻敖仙芝的所在,借助上苍之手,向她给予昭示。
在他默默运转大神通之间,张角摇了摇头,平静开口:
“罢了,我已觉醒宿慧,自春秋以来,我历数千世,心头生出预感,这一世,我或可得见正果,倒是不必借他人之手。”
他声音很低微,不打算让这荒山老观主听见,那老观主到底只是个普通人,不必牵扯进来。
此时,张宝、张梁眼睛都微微一亮,后者兴奋的搓了搓手:
“大哥若是得见正果,成为传说中的不朽,我和二哥也将鸡犬升天啊……大哥可知,契机何在?”
“在一个人身上。”
张角平和道:
“那人,名为陆煊。”
“嗯??”
张宝张梁愣了愣,异口同声:
“陆子??”
他们声音骤然响亮,不远处的老观主似乎听到,侧目看了一眼,但并不以为意,继续垂下头,默诵道经了。
张角失笑的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应当只是同名……不过那位或也非同小可,至少来头定然很大。”
“大哥,您的意思是?”两兄弟有些不解,听的迷糊,
张角则是耐心的解释道:
“我与你们实则有所不同,我初诞于数千世以前,在那春秋岁月,是一个老前辈借一口茶气,诞出我之魂与灵。”
两兄弟瞪大了眼睛,一口茶气,诞出魂灵??
这就算是传说中与天同寿的天尊、佛陀,都无法做到吧??
张角继续道:
“我不知那位老前辈是何方神圣,我的诞生是因为那位老前辈替他一个叫做陆煊的弟子演法,
我且还记得,老前辈曾对我言说,我之根基浅薄,太虚幻,当历轮回而求真,若是有缘遇到他那弟子,亦要相助一二。”
张宝、张梁面面相觑,前者忍不住问道:
“大哥,春秋岁月,会不会真的是……”
“不可能。”
张角摇头,断然道:
“我诞生之年,周室都走到了末期,接近颓败,距离陆子伐齐至多不过百年,而那时候,那个叫做陆煊的小娃,连修行之路都未踏足!”
张宝、张梁释然,也消去了这荒唐念头,陆子伐齐的典故他们是知道的,
一人击城,信手斩去了那个时代有霸主之称的齐桓公,这绝非一个修行百年之人可以做到的。
不远处,老观主微微笑了笑,似也在怀念,说起来,自己伐齐之时,大概修行了多久?
一年?
半年?
好像不及半年。
张梁此时亦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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