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关公子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燕京?”
“随时都能动身。公子就一人前来?”
“嗯……还带了两个帮手……”
“都是女子?”
“……”
夜惊堂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华青芷如实回应:“公子出门在外,好像没带过男人。女王爷也来了?我可以和家里说一声,再买两个丫鬟,到时候让靖王殿下来我身边伺候即可……”
夜惊堂没料到华青芷这么腹黑,竟然还想让笨笨当丫鬟,他摇头道:
“靖王没来,是两个江湖朋友,你要是方便可以安排,不方便她们跟在后面也行。”
华青芷作为华府的大小姐,想弄俩丫鬟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当下也没在此事上多言。略微打量夜惊堂几眼后,又道:
“公子既然要扮做护卫隐藏身份,那我也只能顺势而为不客气了,以后就叫你四郎……”
“其实叫华安也行,四郎什么的太亲昵了,我以前还叫过叶四郎的化名。”
华青芷总觉得华安这名字,配不上夜惊堂身份,但夜惊堂不嫌弃,她也不再坚持,展颜笑道:
“我可比女王还难伺候,腿脚不便,上马车过台阶,你都得把我抬上去;胃口不太好,吃不了干粮,天亮之前,你还得去买好新鲜菜,交给绿珠做饭……”
夜惊堂来到轮椅背后,推着试了试,又连人带轮椅提起来感受:
“也不重,小事情罢了。”
华青芷这辈子,可能是头一次遇到如此随意的护卫,忽然被提起来,连忙扶住扶手:
“夜公子,要斯文一些,轻拿轻放。”
“哦。”
夜惊堂把轮椅轻轻放下,又道:
“也就这些吧?我还得回去处理点事情,明天才能过来上任,要不明天见?”
华青芷询问道:
“准备去抓捕赵栋?”
“那倒不是,人刚已经杀了,回去准备一下罢了。”
“……”
华青芷听见这话都愣了,看着夜惊堂阳光和煦的面容,怎么也没法和杀人如麻的活阎王联系到一起。
但光她轻眼看到的死者,都有好几十了,不相信都不行。
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华青芷也不好干涉,只是吐槽了句:
“你怎么不是刚杀完人回来,就是准备出门杀人,唉……”
“我是官差,世上恶人不绝,杀伐便一日不止,小姐要理解。”
“……”
华青芷斟酌了下,也没反驳,回头道:
“那我就不送了,明天早点过来,迟到要扣月俸。”
夜惊堂颔首一笑后,从绿珠手上接过来袍子,便走出了院落。
……
另一侧,黄梅县。
黄梅县距离府城也就百余里,周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牙行自然是第一个收到消息。
月上月上指头→月上枝头头,县城火凤斋的书房里,司徒延凤在茶海旁边就坐,慢条斯理的泡着茶,陆续折返的帮众,如往日一样禀报着各地的消息:
“燕河那边有艘船搁浅了,力夫拉不出来,想找些力大无穷的高手……”
“这种破事也报上来,有点本事的江湖人,能干纤夫的活儿?船上拉了一船银子不成?”
“唉,现在江湖不好混,三十两杀宗师都有人接,拉个船怎么也比杀人简单……”
……
几人正说话间,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脚步声。
司徒延凤倒茶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去,却见负责府城的帮众跑了过来,神色急急慌慌,进门就大喊:
“帮主,不……不好了,出事了……赵……赵……”
司徒延凤今天专门让帮众注意白河码头的动静,一听这话,便暗道不妙,连忙起身:
“赵四死了?”
“不是。”
帮众显然有点懵逼,此时也顾不得帮派规矩,跑到茶海前就灌了一大口水,而后道:
“赵栋死了!”
“啊?!”
司徒延凤一愣,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雷鹰帮帮主死了?你没看错?”
帮众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那下手叫一个狠毒,尸体直接挂大门口,房子都给一把火点了,也不知多大仇。
“知府大人都亲自跑过去了,听师爷说是杀手所为,当场就把宋家船行的东家抓了过来,吊起来打,那宋帮主也是硬气,怎么打都不承认是他雇的杀手……”
“你这不屁话,杀手本就不是他顾得,他能承认?”
司徒延凤都蒙了:“是赵四杀的?”
帮众摊开手道:“赵四是早上走的,人是下午死的,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事动静闹得大,官府正在查,咱们要不要给官府通个气……”
“放你娘的屁。”
司徒延凤听见这话直接火了: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差事咱们散出去的,转头把人点了,咱们还能在江湖混?再者人家连赵栋都能杀,杀我你以为很难?”
帮众一想也是,便道:“那我们嘴都严实些,打死都是不知情。”
司徒延凤着实没料到,只出三十两银子,赵四还真把目标宰了,这不闹吗这?
怪不得逃到北朝来,以前在南朝,保底也是个手上几十条人命、以杀人为乐的魔头,不然能干出这亏本买卖?
司徒延凤心乱如麻,也没法聊事情了,便抬手赶走帮众,想在屋里等着赵四回来交差。
结果他刚把帮众刚出门,一回头就瞧见刚才就坐的根雕茶海旁,多了道人影。
人影身着青袍,头戴斗笠,打扮的像个大户人家的护卫,但那张颇为俊朗的脸颊却很是熟悉,正自顾自倒着茶水。
?!
司徒延凤一个趔趄,惊的差点和华宁一样滑跪,好在干牙行这么多年,胆识还是有点,最后还是稳住了,连忙露出笑脸上前:
“哎哟~是小的眼拙,前两天还真没看出赵四爷的本事,失敬失敬……”
夜惊堂离开华府后,并没有回客栈,第一时间就用轻功飞来了这边,他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才开口:
“司徒掌门不必如此多礼,坐下说话吧。”
司徒延凤面对这能为了三十两银子杀人的狠角色,哪里敢坐下,当下先跑到书桌旁,取来三十两现银,放在了桌上:
“赵四爷办事果真麻利,这抽水便免了,就当咱们交个朋友。”
“诶,朋友是朋友,规矩是规矩。”
夜惊堂用茶刀把三十两银子分出一部分,把司徒延凤的抽成推给他:
“事情办完了,青龙会的人什么时候能见到?”
“差事派出去,我就给青龙会打过招呼,现在人死了,青龙会的人肯定也收到了消息,咱们现在过去即可。”
司徒延凤说话间正要转身带路,就发现面前的年轻人,手指轻翻黄铜茶刀,刀尖指向了旁边的圆凳。
司徒延凤表情一僵,很识趣的在凳子上坐下,讪讪笑道:
“司徒某是干牙行的,知道规矩,赵四爷的事情,打死也不会透漏一个字出去。这行走江湖风险不定,往后可能还用得上司徒某,直接把后路绝了,可不太合适……”
夜惊堂从腰侧取下刻着‘华’子的腰牌,放在了司徒延凤面前:
“我现在是华太师府上的乙等护卫,江湖人办事的规矩你知道,干一行爱一行,拿了银子就要尽职尽责。你早上说华府还有个美差,说来听听。”
司徒延凤没料到夜惊堂这么专业,说当护卫,就真干起了护卫的事儿,他尴尬道:
“唉,赵四爷误会了,也不是祸害华家的事,就是昨天说的,有人出三千两银子,让司徒某找个年轻俊朗的游侠儿,去勾搭华大小姐,赵四爷这武艺、这相貌、这气度,百分百能成……”
夜惊堂其实就猜到是这差事,不然司徒延凤不会一门心思劝他去华府,当下又询问道:
“谁出的银子?”
“呃……”
司徒延凤微微摊手:“我能出卖雇主,明天就能出卖赵四爷,行有行规,你把我宰了,我也没法说。不过这事儿是明的,赵四爷稍微了解下形势,就能猜出来。
“这事确实美差,赵四爷无论想与不想,都可以把这事儿接了,我和雇主一回复,您便能收一笔定金,往后也不会再有其他闲人,去打华大小姐的注意。”
夜惊堂肯定没勾搭华青芷私奔的意思,对此道:
“收了定金没办事,你可是要赔雇主的,就这么大方送我一笔定金?”
司徒延凤能干这行买卖,强项就是看人很准,夜惊堂只要按照他的安排,跑去华小姐身边朝夕相处,最后要是不出事情,他敢赔王家双倍银子。
不过这些话不好明说,司徒延凤只是道:
“不如这样,定金先放在我这里,我和雇主说找到了人,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打扰华小姐,算是缓兵之计。以后要是不成,我把定金还给雇主便是,万一真成了,赵四爷再来取酬劳?”
夜惊堂也不稀罕拿那点银子,当下也没多说,起身道:
“走吧,去见青龙会的人。”
司徒延凤一次干成三桩生意,马上还能拿青龙会的报酬,心里都把夜惊堂当成了财神爷,不过表面上也不好得意忘形,连忙起身带路,前往了县城集市。
青龙会的总部,就在天琅湖东安的安西府,和承天府距离并不远,而黄梅县这地方,常年有南朝的江湖人过来找地方扎根,算是招收门徒的重要地点,一直都有联络人。
夜惊堂跟着司徒延凤走出武馆,路上就依照提醒,蒙上面巾,把腰牌取下遮掩所有身份,而后便走到了一条勾栏小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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