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关公子
璇玑真人眼底惭愧中夹杂伤感,望了骆凝一眼后,又低下头:
“我……唉……不提也罢。”
?
骆凝也不傻,瞧见这模样,就知道水儿受了难以启齿的欺负,而这世上能欺负水水的男人,好像没几个。
她抿了抿嘴,把水儿脸颊转过来,严肃道:
“有话你直说,若是被人欺负了,我给你做主。”
璇玑真人咬了咬银牙,再度偏过头去,做出哀愤之色:
“欺负我的是夜惊堂,你也能做主?”
“……”
骆凝哪怕早有预料,得到确认后,眼底还是显出了复杂。
她沉默一瞬后,轻抚水儿后背:
“他怎么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帮你收拾他。”
璇玑真人目光忽闪,犹豫片刻,还是‘照实’说道:
“前些天在京城,北梁送了坛子夜白头。你知道我好酒,当时贪杯多喝了点,夜惊堂也在,便让他也喝了几杯,结果不曾想……不曾想第二天醒来,他就……”
骆凝聆听这些言语,眼底慢慢显出恼火,双手握了握。
璇玑真人见此,抬起眼帘道:
“他年纪还小,不懂事,你也别怪他……”
“你哄鬼了你?”
“嗯?”
璇玑真人凄凄楚楚的眼神一呆,有点茫然。
骆凝小西瓜肉眼可见的鼓胀了些许,望着面前的水儿道长:
“陆冰河,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什么道行我不清楚?几坛烈女愁都灌不醉你,你几杯酒下肚,就不省人事被夜惊堂欺负了?”
璇玑真人坐直些许:“本就是如此。夜白头不一样,劲儿大。”
骆凝冷声道:“夜惊堂不好酒,虽然好色,但也没太过分,你不喜欢不愿意,把他打死他都不会毁你清白。我和他刚开始那会儿,他身受重伤都憋的神志不清了,都得先确认我喜欢他,才肯碰我,不然怎么说都没用,你说他两杯酒下肚,就管不住自己酒后乱性?”
“……”
璇玑真人着实没料到凝儿是这种反应,她眨了眨眼睛:
“事实就是如此,他一直对我心存邪念……”
“他对哪个姑娘不心存邪念?”
骆凝眼神分为恼火:“君子论迹不论心。夜惊堂最是在乎女子感受,我以前不高兴说了他一句,他就再也没在姑娘不乐意的情况下冒犯过人家,你现在告诉我,他趁着你喝醉对你乱来?”
“他也喝醉了……”
“他喝醉什么样我不清楚?倒头就躺最多抱着你蹭蹭,能办事肯定醒着,醒着就不会乱来。酒后乱性不过是借口,你不懂可以问问梵大夫,看男人喝的烂醉如泥,还能不能行房。”
骆凝腰背挺直些许,严肃望着面前的闺蜜:
“陆冰河,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主动的?”
璇玑真人被凝儿如此质问,脸上有点挂不住红了几分,蹙眉道:
“我被夜惊堂欺负了,你指责我在背后勾搭你男人?”
“不然呢?我还得谢谢你帮忙照顾夜惊堂?你就这么照顾的?”
“……”
璇玑真人见凝儿唬不住,也装不下去了,倒头靠在了床头,从妆台上拿起酒葫芦:
“倒也不用谢我,应该的……诶?”
骆凝柳眉倒竖!翻身就把璇玑真人摁住,双手拧在背后: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靖王可是你徒弟,你……”
璇玑真人趴在枕头上,回头道:
“你还背着薛白锦呢,我再怎么也是待嫁之身……”
“薛白锦是女的,我和她做戏罢了,能和你比?你还真准备师徒共侍一夫?还是准备让女王爷知难而退?”
璇玑真人还是头一次知道,薛白锦是女的,满眼意外,心中则多了几分释然——怪不得从小清纯刚烈的凝儿,会做出红杏出墙偷男人的事儿,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面对凝儿的质问,璇玑真人倒也没无地自容,只是脸颊贴着枕头,询问道:
“那云璃呢?”
“……”
骆凝表情微僵,眼底明显多了几分躲闪,稍作沉默才道:
“云璃还小,和夜惊堂又没关系……”
璇玑真人轻声一叹:“痴儿。云璃情窦初开的年纪,和夜惊堂岁数相仿还门当户对,就算没关系,长辈也该撮合。我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去斩断心中情丝,更不会为了自身,去斩断徒儿的姻缘,大不了就被世俗骂几句,我认了。你这样可不像个好师娘,云璃以后会恨你的……”
“你胡说什么?”
骆凝显然被触动了心底最不想面对的东西,用力摁着水水:
“你是你,我是我,我才不会和云璃一起……以后云璃若真动了情思,我就和夜惊堂撇清关系……”
“意思是斩断情丝,安心当岳母大人?关系可以断,男女之欢,你这岳母大人也能当没发生过?”
“啐——”
骆凝被说的面红耳赤,但却没法辩驳,羞恼难言之下,眼圈儿都红了。
璇玑真人侧过身来,手儿撑着侧脸,轻叹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喜欢就喜欢了,错不在你我,而在天上月老,把红线牵的乱七八糟。心有纠结,骂月老几句出气即可,何必为了这些避不开的事情,把自己弄的不得安宁。”
骆凝在遇到白锦之前,都是受水儿照顾,她为了家仇,从道观不告而别,水儿怕她受委屈,还单枪匹马杀去南霄山,问过她是不是真喜欢薛白锦,她点头后,彼此才断了来往,她心底其实一直觉得亏欠。
如今再度相逢,如果能继续做姐妹相伴到老的话,骆凝其实不是非常抵触,以前甚至猜测过,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水水,会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夜惊堂发生什么。
此时听到这些,骆凝心底恼火并不多,更多的是在意最后说的——往后她和云璃该怎么办?
她走吧,肯定剪不断理还乱,指不定弄的更别扭。
和水儿一样想得开,坦然接受,白锦还不得把她吊起来打……
骆凝越想便越觉得面如火烧,无处发泄之下,就抬手在水儿曲线曼妙的月亮上打了下。
啪~
声音相当清脆,下手挺重。
璇玑真人刚拿起酒葫芦,见此微微挑眉:
“想打就打几下,反正我不会走,要走你走。话说夜惊堂怎么还没回来?今晚上咱们一起好好聊聊……”
?
骆凝正满心杂绪,听见这离谱话语,面露难以置信:
“你羞不羞?刚进门就想一起?”
“?”
璇玑真人茫然了下,继而反应过来,眼神同样满是意外:
“我只是说一起聊聊,你准备一起什么?那种事怕是有点……”
骆凝张了张嘴,抬手又拍了下,而后当无事发生,起身冷冰冰往外走去:
“我去看看三娘。这婆娘真是,让她照顾夜惊堂,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璇玑真人靠在床头抿酒,目送凝儿离去,看似风轻云淡,但等凝儿出门后,还是坐起身来,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眉宇间也显出三分复杂。
坦然无畏的话谁都会说,但璇玑真人心里,哪里会真不在意两个徒弟的看法,若是没点迟疑,在京城就把关系挑明了。
钰虎倒是好说,作为当朝女帝,根本不受世俗规矩限制,就算真是师爹,被瞧上了也得乖乖去长乐宫伺候,不说她这师尊了,整个大魏朝野都不敢多说半个字。
钰虎知道此事,最重无非把她逐出徒门,让她老实嫁给夜惊堂做小,轻的话,就是各叫各的,该如何如何。
而离人……
离人最怕的是姐姐,其他人进门无非家里多双筷子,老实叫姐姐就行,大妇气度十足。
但她这师尊也跑进门叫姐姐蹭饭,怕是脸皮有点太厚咯……
“唉……”
璇玑真人琢磨片刻,觉得自己确实是凡夫俗子,还是看不开,若是真仙人,哪里会纠结这些……
第八章 女人打架
夜惊堂走出客院,撑开了油纸伞,举目看向茫茫雨夜,正琢磨该去哪儿找凝儿和平天教主,忽听侧面传来翅膀煽动的声响。
转眼看去,却见一只大白鸟鸟,从国公府后方飞来,径直钻入雨伞下,落在肩膀上,而后就开始摇头甩毛毛:
唰唰唰~
“诶!”
夜惊堂抬手遮挡飞溅的水沫,眼神稍显无奈:
“跑哪儿玩了?吃饭没有?”
“叽叽……”鸟鸟张开翅膀比划了下,示意下午吃的烤乳猪,而后便用脑袋拱夜惊堂脸,让他往后面走。
自从在京城登船之后,夜惊堂便没和太后独处过,到了江州连面都见不上,心头难免想念;见鸟鸟过来叫人,他估摸太后也是等急了,便转身走向了国公府后方:
“太后娘娘在什么地方?”
“叽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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