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奔跑的八零后
对于手艺,吴远是有十足信心的。
芬迪这种国际奢牌,其实强就强在设计上。
只要曼迪菲能和芬迪建立进一步合作的话,吴远高低得在自己的曼迪菲家具厂培养出几名家具设计师出来。
等到酒菜上桌,双方的业务,都谈的差不多了。
以至于接下来的饭局,相对的轻松愉快。
萨拉在谈完了上海的天气之后,转而问起道:“吴,你对华夏未来的发展怎么看?”
其实这一点,也是决定总部和曼迪菲合作上有所保留的重要原因。
不料吴远却信誓旦旦地道:“我对华夏未来的发展,是充满信心的。否则的话,就不会在家具、家装以及建筑家居多个行业深耕发展了。”
萨拉却饶有兴致地道:“其实以你的见识和手腕,哪怕是到亚太,到欧洲也都会有很好的发展。”
胡瑶翻译这话时,略显迟疑地看了看雇主萨拉。
好家伙,你这算盘珠子打的,连我都听出来了,人家吴老板能听不出来?
但是没办法,身为翻译,不能有自己的主观意识和判断。
反正被拒绝的话,丢脸是她自己。
不料听完胡瑶的翻译,吴远却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模凌两可地道:“或许吧,有机会会的。”
然而这般敷衍式的回答,却让萨拉当即兴奋起来。
对于餐桌上一直不敢尝试的辣子鸡,勇敢地伸出了调羹,结果一不小心,带着个红辣椒进嘴里,当时就被辣的檀口微张,哦哦个不停。
其实吴远也不是敷衍。
凭啥意呆利家具能进入华夏市场,咱华夏家具就不能进入欧洲市场呢?
没这个道理。
胡瑶体会不到他的这种野望,自然也就觉着他是在敷衍萨拉了。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
吴远以抽烟为借口,出了包间去签了单。
回头的路上,好巧不巧地碰见杨卫国从包厢里出来。
好家伙,吴宫大酒店成为三羊开泰地老窝了。
怎么每次过来,都能遇到?
不过他跟杨卫国并没有话说。
而此时的杨卫国正因为在股市中接连斩获,而信心无比膨胀的时候。
自然也是有所自持。
所以双方这一突然碰面,能点个头,已经很不容易了。
杨卫国身后的包厢里,一桌子的人。
吴远没有看,但也听得出杨怀定那极具特色的声音,夹杂其中。
结果回到包厢不久,杨怀定就自带酒杯过来,敲响了包间门。
杨怀定进门一看,吴老板正在和一十分热火的大洋马吃饭,自己就算是有心过来敬个酒,会不会也太不合时宜了。
但是来都来了,总不能退回去。
“吴老板,好久不见,我过来敬杯酒,敬完就走。”
杨怀定一开口,就表达了不打扰你好事的意思。
毕竟吴老板多少也算是为国争光了。
不料萨拉却闻言看过来,一脸好奇的样子。
吴远只好居中,简单给双方做了个介绍。
结果就愈发笃定了杨怀定心中‘为国争光’的判断。
毕竟这位外国友人的身材太过热火,不容小觑。
敬完酒后,杨怀定还是连连跟吴远谈着老话道:“吴老板的话,有机会一起坐下来吃顿饭。我始终相信,我们是有共同话题的。”
吴远也不多说,只是连道:“一定一定。”
回到自己的包厢,杨怀定免不了受到杨良正和杨卫国的揶揄。
说他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说得杨怀定也有些恼火道:“达者为师!吴老板如今身家过亿,不仅在上海滩,而且在首都,都小有名气。我就算是热脸贴冷屁股,又怎么了?”
话里有了些许火药味。
刚加入圈子不久的“舰队司令”蔡铁羊,居中调和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敬杯酒也不是什么大事。都别上火,别往心里去。咱们喝……”
都是上海圈子里第一帮炒股的大户,日常交流聚会已经成了他们工作的一部分。
但唯独在谈及吴远时,容易引发不快和争端。
单是蔡铁羊加入这个圈子不久,就已经见证了好几次了。
为此,有人把蔡铁羊列入‘三羊开泰’,成为‘四羊方尊’,他都没乐意。
依旧以‘舰队司令’自居。
与此同时,萨拉饶有兴致地问起道:“吴,你也有在炒股么?”
吴远拍拍手道:“多新鲜呢,实业做到一定程度,多余出来的现金流,放着是一种极大的浪费。自然是要拿来做一定的投资,产生收益。”
“股市是其中一种,我没理由拒绝。”
得到肯定的回答,萨拉不由赞叹道:“吴,你的理念太现代了。很难想象,你是如何在华夏这片落后的土壤上,形成发展出如此现代完备的理念。”
接着思忖着摇摇头道:“我真的想不出来,我能得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你是天才。真的!”
胡瑶在翻译这番话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萨拉的逻辑,无可挑剔。
别说吴远是来自外地的乡巴佬了。
就算是上海本地人,也鲜有吴远这般超前现代的认知和理念。
至于国内股市造就出来的那一帮炒股大户,在她看来,不过是时代的幸运儿罢了。
第693章 降低物流成本,就近消化订单
饭局结束。
萨拉得知吴远已经提前签了单,意外地非常生气。
并且非常强硬地向吴远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翻译胡瑶很惊讶于,雇主萨拉女士面对吴远总算是强硬了一回。
可是强硬在这个事儿上,又让人觉着莫名地难言。
回去的路上,萨拉依旧对此事愤愤不平。
转而问起胡瑶道:“这就是华夏男人的大男子主义?”
“确实如此,”胡瑶点点头:“华夏男人总是倾向于在仰慕或者喜欢的女人面前,表现这种说一不二的气概,施展这种独断专行的霸气。所以……”
话未说完,萨拉的脸色却已经莫名地缓和起来,睫毛忽闪,展现出内心的愉快。
好家伙。
胡瑶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替吴远说了好话。
而且,明明吴远这种态度上的强硬和说一不二,在和萨拉的谈判和合作中,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偏偏那些情况下,萨拉都不觉着。
唯独在这次买单之后,萨拉却反应那么大。
从吴宫大酒店离开,吴远坐上银色桑塔纳,直奔曼迪菲家具厂。
自打四月份浦东大开发战略宣布以来,烂泥渡这一块,始终处于舆论的焦点之中。
铺天盖地的消息,满天飞。
一天一个样儿。
银色桑塔纳穿行在烂泥渡的大街小巷中时,吴远发现,烂泥渡似乎没有过去那般烂泥遍地,污水横流了。
究竟原因,是原先大量生活在这里的打工人开始陆陆续续地搬走了。
人一少,路就算是再烂,也不至于像以前那般下不了脚了。
不多时,桑塔纳抵达烂泥渡家具厂。
老井头屁颠颠地打传达室里出来开门,喜获吴远丢出来的玉溪烟一包。
老井头美滋滋地问起道:“老板,听说咱曼迪菲家具厂就要搬新地方了,那边还需不需要老头子看门?”
吴远瞧着老井头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不少,就笑着打趣道:“要是肯定需要的,但井师傅,你确定不要回去享受天伦之乐?”
“什么天伦之乐,哪有看厂自在?”老井头不假思索地道:“只要老板你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我就继续给你看大门。”
“怎么会嫌弃?您这说得哪里话?”
老井头去向明了的同时,也感觉受到了尊重,于是更近一步悄咪咪地道:“老板,有个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吴远忍不住就乐道:“井师傅,随便讲。”
“是这样子的,就是半月之前吧,这个厂子的老厂长还来过一回,跟我聊了半天呢。我也弄不清他有什么用意,反正跟你说一声。”
“你是说谭德春?”
“对对对,就是他!”老井头思忖着道:“不过我瞧着他穿得也人模人样的,应该不至于打这个厂子的主意吧?”
吴远内心笃定地摇摇头:“不会,咱这厂子,当初各项产权都交接的很清楚。谭厂长可能就是故地重游,睹物思人了。”
老井头挥挥手道:“那您就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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