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奔跑的八零后
类似的展望,杨落雁已经听了不少了。
比如新房一定要带采暖,一定要带盥洗间,一定要洗澡间……
听起来跟盖宾馆酒店似的。
杨落雁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了,你在师父家吃饺子了没?今天可是冬至。”
“还真没吃,光顾着陪师父喝酒了。”
“那你等着。”
不多一会儿,杨落雁端来一碗饺子,热气四溢,香喷喷的。
吴远刚端起来,东厢俩孩子开始闹了。
于是端着饺子进了屋,边吃饺子边陪着媳妇奶娃。
都说过了冬至就是年。
但实际上距离年关还有一个多月。
不过对于农村的大部分农民来说,地里头已经没什么可劳作的,只能干等着过年。
当然,脑子活泛点的。
组个局、打个牌或者麻将啥的,娱乐之余,挣点个零花钱。
时常有之。
这其中也有人来喊吴远。
吴远向来不动心。
他对打牌、搓麻将之类的,从来没有瘾。
有那功夫,在家里抱抱孩子和媳妇,不香么?
更何况,这段日子,他还通过熊刚的关系,搜罗来近一个月南方的旧报纸,没事就靠在床头,趁着媳妇洗白白、搽香香的功夫,归纳整理着这个时代的信息。
杨落雁起初也是不理解:“你天天看报纸学习,是打算考大学么?”
“电视上就那几个节目,远不如报纸上信息量大。”
吴远嘴上是这么解释的,实际上他关注最多的是金融板块,尤其是上海那边证券交易所的政策和动向。
第61章 贴心杀猪盘,专为你设计
尝过了倒腾国库券的甜头,吴远更不可能放过股票市场捡钱的机会。
尤其是,他印象里,还是有着一两只神股的故事。
譬如电真空。
重活一世,他要让这样的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像倒腾国库券一样。
只可惜如今的股票市场就像个没满月的婴孩。
各方面都不完善,和后世成熟体系差距甚大,不多看看这年头的报纸,还真容易摸不着头脑。
杨落雁香喷喷地凑过来:“那你报纸上有没有时装方面的信息,也让我看看呗。”
吴远直接把报纸扔到一边,搂过媳妇就亲。
这时候还看什么报纸,找什么信息。
不料杨落雁却挡着不让道:“别闹,我是说真的。”
吴远不得不停下道:“想了解流行时装,那得定专门的杂志。”
杨落雁迫不及待:“那我明天去邮局交电话费,顺便订两本。”
隔天一早,杨落雁就骑上车子,直奔乡邮电局了。
俩孩子刚吃饱,此刻睡得正香。
加之有丈母娘刘慧看着,也不需要吴远操心。
饶是如此,吴远还是哪儿都没去,免得刘慧临时有点什么急事,没人接替。
不过吴远在家也没闲着。
拿着皮尺把家前屋后丈量了一遍,心中勾画出新盖小楼大致的样子。
正自忙活间,一个笑嘻嘻的声音打背后响起:“忙呢,吴老板?”
吴远一回头,差点没被那一口黄牙和一嘴的口气,熏的晕过去。
“李二狗?”
李二狗连忙从大前门烟盒里,抽出一根过滤嘴珍而重之地递过来。
吴远接过来一看,竟然是红塔山。
不过他没点,直接别到了耳后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二狗自顾自地点上,吐出一口烟雾道:“前阵子,我来找过你好几回。估计是嫂子没告诉你,私下里管着你。”
“打牌,打麻将?”吴远瞬间反应过来,“敢情是你来找的我!”
前世和李二狗的唯一交集,就是那套组合柜。
结果还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此刻吴远能给对方什么好脸?
没直接放狗咬,就算不错了。
李二狗却没注意吴远直接阴下来的脸色,眉飞色舞道:“打牌,打麻将,扎金花都行!吴老板想玩什么,我们都乐意之至。”
“对不起,李二狗,我没兴趣。”
“吴老板你别这样说,去看看再说,这个面子总要给吧?”
这已经属于是死皮赖脸了。
吴远愈发笃定内心的猜测了:“我为什么要给你这面子?”
一句话噎走了李二狗。
刘慧推着婴儿车过来道:“前些日子他来找过你好几回。”
还真是坚持不懈啊。
吴远心中有数,对刘慧道:“妈,跟落雁说,下回这人再来,直接放大黄咬他。”
“不能吧,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对路,就不来往。何必放狗咬人呢?”
在刘慧朴素的观念里,觉着来者都是客。
却不知这人根本就是心怀叵测。
晚上回到家,刘慧随口跟丈夫嘟哝起此事。
结果老杨头一梗脖子,反而冲她嚷嚷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刘慧也是一脸懵,直接抱着被子到闺女房间睡了。
隔天一早。
杨支书到了村部,直接找到治保主任赵富仁,问起这事。
对于这些事,赵富仁如数家珍。
“李二狗做的就是杀猪盘,趁着年前这段农闲时间,宰了不少忍不住手痒的家伙。”
杨支书问得一针见血:“我不管宰了哪些人,我就想知道,他这个杀猪盘,是不是专为吴远设计的?”
赵富仁迟疑道:“不能吧?不过他倒是派人和亲自去找了你女婿好几趟,但你女婿根本不上当。”
“这苟日的!”杨支书直接冲地上吐了口唾沫丁。
旁人不知道,他干了几十年支书,简直太清楚农村这几个闲人的那些小心思了。
就冲李二狗三番五次地找上吴远的家门,事情已经不言自明了。
重新点上一根烟,杨支书思忖着道:“得想办法联合乡里派出所,把李二狗这伙人端掉!至不济,也要让这群祸害在看守所过年。”
不料赵富仁连忙阻拦道:“这样不好吧,老支书。”
“怎么着?李二狗给你什么好处了?”
“没那回事!”赵富仁先是矢口否认,随即就面露难色道:“你家二公子猛子也在那玩,我是怕你一冲动,殃及自己人。”
杨支书立刻火冒三丈:“今晚叫上治保队,随我去端了这苟日的!”
当晚的具体情况,吴远不得而知。
只是在他正准备跟媳妇杨落雁生活一下时,电视机旁的电话骤然响起。
杨落雁笑嘻嘻地躲开他的纠缠,接起电话,就听那头传来刘慧惊慌至极的声音:“快叫吴远来一趟,你爹要把你二哥打死了!”
一听这话,杨落雁匆匆忙忙地开始穿衣。
杨猛再不争气,那也是她二哥。
吴远也匆匆跟着下床,把蔺苗苗叫过来,让她看着俩孩子。
小两口冒着寒风、马不停蹄地赶到,就听见支书家院子里,鬼哭狼嚎一片。
门口聚了不少来拉架的乡邻。
大姐杨沉鱼更是带着丈夫马长山先一步到了。
但是没用,她根本拦不住怒不可遏的父亲。
吴远定睛一看,好家伙,杨猛的脸颊已经被扇肿了,连人样都没了。
老丈人更是浑身煞气,势不可挡。
连护着丈夫的二嫂蒋凡,脸颊上都留下半个鞋印。
赵富仁连忙迎上来:“哎哟,吴远,你可算是来了,快劝劝你爹。”
这话听着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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