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奔跑的八零后
范冰冰和邹宁当即呸呸呸道:“老板,快把这话呸掉。”
马明琪却难得地当了一回明白人道:“你们紧张什么?远爷这么说,说明他有办法了。”
于是范冰冰和邹宁齐齐调转枪头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担心得都坐不住,来回地溜达。”
马明琪连忙转移话题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远爷怎么说服对方的?”
“睡服?”邹宁立刻抓住了盲点,啧啧道:“老板付出真不小哇。”
范冰冰一张脸刷地一下通红起来。
反正睡服这个词,她是说不出口,即便是说别人也不行。
马明琪强调道:“说服,不是睡服,而是多音词,在这里念睡。”
直到吴远针对性地问起道:“冰冰,各种施工规范都编写好了?”
“明琪,你账都算完了?”
“还有你,邹宁,师傅们的交通补贴都审核完了?”
一通敲打,全都蔫了。
直到吴远径自往办公室走,几人这才想起道:“老板,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吴远头也不回地道:“等着吧,应该很快就来了。”
这一等,就是一天。
下班前,黄家巷为数不多的师傅们都回来了,开始吃盒饭了。
吴远正和乔五爷边吃边聊时,萨拉出现了,带着垂头丧气的柏军然和一个短发女人。
应该是翻译。
乔五爷抬头一看,啧啧道:“这女洋鬼子,嘴巴真大。”
吴远偷偷地给乔五爷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过来人,一眼就抓住了重点。
对于有容乃大的女洋鬼子来说,嘴巴大是优点。
可惜吴远看不惯眼窝深陷的这一点,连带着对萨拉整个的观感都跟着下跌。
与此同时,在萨拉看来,昨儿在自己面前,那般高傲、那般趾高气扬的一个男人,如今竟然如此毫无架子地,和一群工人师傅并排蹲在街边吃盒饭。
看着对方蹲在人群中的样子,萨拉不仅没有半点看低,反而猛拉了一波印象分。
这绝对是一个有趣的华夏农民企业家。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吴远放下吃得半半拉拉的盒饭道。
果不其然,短发女人转头翻译说给萨拉听。
萨拉立刻回应道:“很抱歉,冒昧打扰了。但由于涉及到道歉事宜,所以就没想到那么多。”
“道歉?”吴远目光落在柏军然身上。
果然是他捣的鬼么?
心下了然之余,转身道:“里面请,我这边条件有限。”
公司里的范冰冰仨人一通手忙较忙。
老板说会来,结果人真的来了。
而且态度和之前上门兴师问罪那次,是如此的反差巨大。
让人不得不怀疑,老板是不是真的睡服了对方。
吴远心中没鬼,一身正气地把人让进屋,在芬迪沙发上坐下。
外头一干师傅们,对着这胸大屁炸,脸蛋又靓的女洋鬼子,啧啧惊叹,连吃起盒饭来都更香了。
“老板收服黄小姐,我以为已经很牛比了。没想到现在连外国娘们都不在话下!”
“可不是咋地?这外国娘们真够劲的。”
“能睡上一回,也算是报了八国联军之仇了。”
“闭嘴,吃饭也堵不上你们的嘴。”
乔五爷一声呵斥,议论声立刻消停下来,但拦不住师傅们的目光往萨拉身上瞄。
吴远关上门,外头师傅们的议论声也消停了不少。
任由范冰冰端来茶水后,方才问起道:“萨拉女士,道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萨拉咬咬牙,她不相信眼前这个华夏木匠看不出来。
但是,既然是寻求更大更全面的合作,那就要摆正姿态,端正态度。
于是她对柏军然道:“你自己说说吧。”
接着柏军然苦哈哈地把自己从中搬弄是非的前因后果,一一说出来。
总而言之,一个意思,萨拉女士完全是被蒙蔽的,所以才会对曼迪菲家具如此地不友好,甚至于要追究责任和赔偿。
对此,吴远一笑而过。
萨拉甩完了锅,迫不及待地问:“所以吴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怎么能让我相信,你有能力代理芬迪,打开国内市场?”
第379章 不是分蛋糕,而是做大蛋糕
对此吴远喝了口水。
甚至很不优雅地嗦了嗦牙花子,用舌头勾掉牙缝间的一根菜梗。
反正他本身就是来自农村的木匠,没必要在外国友人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再说对方也不是黄琦雅,他优雅给谁看?
“萨拉女士,不瞒您说,我除了拥有一家曼迪菲家具厂,还有一家盼盼家具厂……”
话未说完,柏军然便愕然地张大嘴巴,面向萨拉,指着吴远,神情狂热地道:“盼盼我知道,那个赞助亚运会的家具厂商,现在全国都有名!”
短发女翻译先解释了吴远的话,随即又把柏军然的话翻译过去。
萨拉听着,从最初的半信半疑,到渐渐来了兴趣,最终眼里迸射出希望的光芒来。
“那么吴先生,这家盼盼家具厂成立多久了?”
“90年1月份刚刚成立,当然如果算上它的前身,也不过一年零三个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足以证实吴先生的能力。不过我还需要亲自调查,才会做出这个结论。”
“随便。”
送走萨拉一行人,吴远还有时间去赶吕文清的酒局。
作为处的来的睦邻,其实老吕的酒局没有早晚之说,早来一会,晚到一会,吕文清都会等,不打紧的。
但吴远依旧尽量早回,不让吕文清多等。
甚至由于今儿没吃饱饭,他还从楼下带了两份卤菜上来。
敲开吕家房门,吕文清正穿着薄衣单衫在里头,稍微有点冷,不比付秋裹得厚实。
吴远径自道:“吕老哥,不行到我那边去,也能暖和点。”
吕文清当即攥着酒瓶子,端起花生米,就跟过来了。
临了还不忘回头道:“老婆,鸡蛋炒好,给我们端过来。”
到了吴远家里,空调一开,整间屋子里马上就暖起来了,吕文清再也不用抖抖索索地,身形都舒展开了。
“这段日子,因为业务的关系,我也没少喝酒。可喝来喝去,也没有和吴老弟一起时喝得痛快。”
“哈哈,吕老哥贵为教授,那些人都得敬着你,弄得您也放不开。”
“就是,业务就是业务。把我搞得必须端着,就忒难受。我白天在学校里端着,晚上在酒桌上端着,我能不累么?”
吴远伸手跟吕文清碰了下酒盅,也没去计较谁杯口高低,随后一饮而尽。
“吕老哥,酒逢知己千杯少呀,说得就是咱俩!”吴远正说着,就见付秋端着热气腾腾的炒鸡蛋过来,立刻补充道:“不过嫂子不让你多喝酒,也是为你好。毕竟酒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付秋脸色稍霁,放下炒鸡蛋道:“你们哥俩先喝着,有事叫我。”
说完就走了。
等听到对面的关门声,吕文清这才小心翼翼地道:“刚才那后面一句话,是你嫂子教你说的吧?”
吴远嘿嘿一笑:“嫂子说的没错,酒和烟一样,都对身体不好。你看我平时,非必要就不抽烟。我也不想让孩子对我的记忆,停留着满身烟味上面。”
“不说这些,”吕文清摆摆手道:“现在你那边,浦东大开发收到什么消息了?”
吴远摇摇头:“还没有。”
吕文清眉头微皱道:“这事,该不会有反复吧?”
吴远失笑着,也没当真道:“不会吧。”
“很难说,”吕文清唏嘘着道:“首都机场的那副泼水节的壁画你知道吧?当年老人家钦定的,没什么问题,只是艺术,成为多少老外眼中咱们国家开放的标志。”
“结果呢,没到一年,就被首都机场先用轻纱遮起来,随后干脆砌墙挡住了。结果接下来的10年什么样,你也看见了……”
吴远不紧不慢地替吕文清倒满酒盅道:“这回不一样,吕老哥。”
吕文清喃喃着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怕盼了这么多年,还是一场空哇。”
“退一万步讲,吕老哥,咱们已经等这么多年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的么?”
吕文清摇摇头道:“你可以等,我不行呀。我这一把年纪了……”
“吕老哥说的哪里话,吕老哥正当年。干了干了!”
一晚上,吕文清抱怨了不少,连带着酒也没少喝。
吴远也没嫌烦。
毕竟别人不是他,没有他这般的前后眼。
生逢在这个变革的时代,难免不心生彷徨,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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