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奔跑的八零后
但熊文依旧乖乖地跟舅妈去了。
因为他发现舅妈,好像比舅舅靠谱点。
失去了一个外甥的心,吴远不介意,他还有五六个其他外甥。
回头对蔺苗苗道:“你舅妈现在母性泛滥,小题大做。”
蔺苗苗哼的一声,起身走了。
“蔺苗苗,你什么态度?我是你舅舅,唯一的亲舅舅!”
昨晚上停电,原来是因为刮风了。
举凡这种半夜刮大风的情况,吴远知道,这是台风天来了。
满院子都是落叶。
杨落雁刚扫了一半,扔下扫把,来处理熊文这事了。
吴远揉揉眼,用脚挑起扫把,继续往外扫。
不然,任由这风儿肆虐,没一会儿就等于白扫。
早饭是南瓜粥,加馒头,就咸菜旮瘩丝儿,另外每人一颗熟鸡蛋。
吃完早饭,吴远推出二八大杠,拍拍前杠问熊文道:“回家不?我送你回去。”
熊文直往后头缩。
杨落雁迎出来,手里拿着雨衣道:“别逗孩子了,今天可能有暴雨,把雨衣带上。”
赶到三姐家。
熊武正一个人在家里,孤零零地过暑假。
这孩子趴在院子里小板凳上,吭哧吭哧地写着暑假作业。
三姐吴秀华顾着拆洗家里的厚棉被,准备趁这波台风天过去,好好地晒上几天。
“三姐夫呢?”
“村里呢,说是准备防洪防汛工作会议去了。找他有事?”
“昨晚我媳妇给我出了个主意……”
吴远当时就把两人合计后的成熟想法说了。
三姐一听就明白道:“看来这事,还得让你三姐夫,找找你四姐夫去。”
吴远面露为难之色:“四姐夫那边能说得通么?他可历来都是一心为公啊。”
“屁的一心为公。”吴秀华不屑道:“前几天我把钱送还给他们时,他们一个个嘴上没说,心里头不知道动了多少个心眼。你看着吧,说不定你四姐夫,正在家里盼着你三姐夫上门呢。”
吴远笑了,也没多说。
接着提起另外一件事道:“对了,我打算在县城里开个家具门面。让更多的城里人能看到实物效果,高档组合柜是什么样的,席梦思床是什么感觉,甚至后面有机会,再上组合沙发……”
吴秀华一揣摩:“那得花不少钱吧?而且免不了上税。”
其实现在吴远巴不得能有个途径,上点税。
这就跟那交保护费是一个原理。
就像上回碰见杨百万,他还跟自己打听,倒腾国库券的收益,哪里能上税一样。
吴秀华点头记下:“行了,我会跟他说的。天气不好,你早点回吧。”
吴远起身,不再多留,只是没忍住问熊武:“想不想跟我走?”
熊武眼巴巴地,满脸都写着‘想’字,可是没有吴秀华开口,他愣是不敢说。
于是吴远只好开口道:“三姐,你就让他跟我回去过几天吧。”
吴秀华摇摇头:“落雁身子越来越重,一个熊文已经够麻烦的,再去个熊武,那还得了?”
“虱子多了不愁。”吴远摸摸熊武的脑袋,断不能重生一世,人发达了,反而跟外甥、外甥女们生疏了,“三姐,快拿点小武的衣服给我,一会下雨了。”
吴秀华终于松了口。
离开下圩村,一直没说话的熊武突然道:“舅舅,将来我会好好孝敬你的。”
吴远不由一动:“舅舅等着哈。”
这孩子说话还挺算话,前世里就属他最听话了。
回到家,瓢泼大雨乌拉一下从天上倒了下来。
吴远正自庆幸着,才发现屋里多了俩孩子,四姐家的二外甥钟文强和小外甥女钟文雅。
看来四姐两口子已经按捺不住了。
这是把俩孩子派来打前站来了。
瞅着这几乎涵盖全部年龄段的五个孩子,吴远想起了‘土豪舅舅和他的十八个外甥外甥女’。
伸手摸了摸钟文强道:“你俩咋来的?”
皮猴子似的钟文强嘿嘿躲了过去,倒是钟文雅一把抱住吴远道:“舅舅,人家想你了。”
吴远不由失笑。
敢情这个外甥女戏精的体质,打小就有了。
吴远沿着廊檐,摸进灶房。
灶房里,只有杨落雁和蔺苗苗俩人在吭哧吭哧烧饭。
“媳妇,来了这么多皮猴子,你受累了。”
不等杨落雁回应,蔺苗苗就抢先道:“舅舅,别说了。舅妈现在母性泛滥,对文强和文雅可客气了。”
“真的?”
“可不。”
“钟文强,过来烧锅!”
吴远站在灶房前,一声大吼。
调皮如钟文强,也得乖乖地跑过来,接过蔺苗苗手里的烧火棍。
“瞧见没?这才是这帮孩子的正确招待方式,你可千万别把他们当客人对待。”
第36章 木匠的眼睛就是尺
钟文强一来,就衬托得蔺苗苗勤快懂事多了。
但反过来。
只要治住了钟文强,这帮孩子也就翻不了天。
等到中饭时,大雨稍歇。
吴远发现,外甥外甥女们,排排坐,坐了满满一大桌。
每天10块钱的鱼肉资金,明显不够花了。
吃完中饭。
五个孩子,分两个地方午睡了。
吴远卷起裤腿,穿着拖鞋,去往村部的工场。
天气虽然不好,但不影响工场内的进度,反而能趁着稍有凉意,多把进度往前赶赶。
家里,杨落雁带着蔺苗苗,踩起了缝纫机,继续定做席梦思床垫的罩子。
蔺苗苗发现杨落雁频频去看两群孩子,是不是踢毯子,有没有滚下床。
于是就拉过杨落雁道:“舅妈,别管他们。”
接着就说起以前的暑假:“以前我们到舅舅家来,做饭吃饭洗澡睡觉,全都是我们自己做。舅舅一个单身汉,压根不管我们的,反而会对我们做的饭吹毛求疵。”
“不过我们最怕他的时候,还是几个孩子闹别扭了。舅舅打起人来,那是真的狠。”
“可是说来也奇怪了,这并不妨碍我们跟舅舅亲。年年被打,年年想来。”
“所以舅妈你对他们太好,他们会皮上天的。”
杨落雁是真有些不习惯。
毕竟她打小就被母亲养的太精细,实在看不得这些孩子被放养。
吴远到了工场。
众人果然都在忙活,三台电刨全都开得嗷嗷叫。
仨徒弟中,赵宝俊已经能够独立使用电刨了,但开线开的还不太准,需要多练习。
朱六标斧头用习惯了,闷头提着斧头砍。
明明用电刨踞一下更快更有效率,他也不愿意主动去学。
反倒是大徒弟马明军,抓耳挠腮地想学,可惜一早他开坏了几块料,现在有些畏惧不敢上手了。
木匠的眼睛就是尺。
做不到这一点,永远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木匠。
吴远也只能让他们用废料多练,永远不能怕费电。
指导了三徒弟一顿,另一边池师傅停了电刨,朝他走过来,明显是有话说。
俩人到了外边,蹲在廊檐下,交换了一颗烟。
池师傅道:“吴老板,我找了俩人,你哪天有空,我带过来给你见见。”
吴远二话不说:“那就明天吧。”
“行。”
答应的如此爽快,池师傅也有些意外。
一根烟吧嗒吧嗒几口抽完,立刻进屋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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