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奔跑的八零后
花生端来了,杨支书也把酒倒好了。
酱香的茅台,倒的那叫一个满。
看得吴远甚至怀疑,老丈人这是公然在丈母娘眼皮底下,偷偷地多喝。
不过刘慧没吭声,吴远自然不会多这个事,只能先趴下来,吸溜一口,随后才能把酒盅稳稳当当地端起来,不洒一滴。
“爹,走一个。”
“走一个哪行,先来六个。”
这特么什么喝法?
咱虽然不是亲爷俩,也不至于整这种套路吧?
不过六盅对吴远来说,不是个事,除了有些耽误吃鱼吃豆腐。
六盅下了肚。
老丈人脸上的酒意,挠的一下就上来了。
吴远趁机把筷子伸进了鱼头豆腐盆里,挑了块刺儿少的鱼段子,大快朵颐。
结果嘴里鱼刺还没吐完,老丈人就端起酒盅道:“接着喝酒,鱼肉有什么好吃的。”
吴远连忙端起酒盅,跟老丈人喝过。
就听老丈人夹起水煮花生米,细嚼慢咽道:“今年你跟落雁加起来,挣了有多少?”
这话一问出来,连刘慧和蔺苗苗都竖起了耳朵。
都知道俩人一年挣得不老少,但具体多少,没人知道,这就挺让人好奇的。
不等吴远回答,杨落雁就打断道:“爹,你问这事干啥?”
杨支书俩眼一瞪:“问都不能问了?”
刘慧护着闺女道:“还不是怕你出去胡咧咧?这年关将近,找你喝酒的人又那么多。哪天你说漏嘴了,再给俩孩子惹麻烦。”
杨支书不服气,把筷子一扔道:“你瞧你说这话,我是那么没谱的人么?”
眼瞅着老两口又要呛呛起来,吴远连忙打岔道:“爹,我俩加起来,勉勉强强八位数吧。”
话音刚落,满桌皆静。
只有早和吴远合计过的杨落雁,处变不惊,继续哈着气吃着香喷喷的老豆腐。
有营养,蛋白价值高。
直到杨支书语出艰涩地跟她确认道:“宝贝闺女,他说的是真的?”
杨落雁瞥了丈夫一眼,其实丈夫说的保守了。
八位数,哪里勉强了?
明明是轻轻松松地突破了,好吧。
不过有些钱款还停留在纸面上,得等到项目推进到了,才能分批入账。
就比如腾达公司那些装修合同,很多都签的年后。
所以综合这么多元素,杨落雁也肯定地点点头:“爹,俺男人的话,你都不信么?”
“信信信!”
杨支书忙不迭地喜笑颜开,端起酒盅跟吴远碰杯道:“这么大的喜事,必须再来六个!”
刘慧也是被这么大笔数字愣住了,连拦都忘了拦。
等到六盅喝完,吴远是喝够了,有点想要罢工的意思。
结果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狗叫。
杨落雁刚想起身出去看看,就听到杨沉鱼的声音,把仨狗骂的夹着尾巴、四处逃窜。
迎到客厅门口,杨沉鱼也正好推门而入。
“姐,你咋来了?”
杨沉鱼提了提手里的换洗衣服道:“来你家洗个澡。”
转头一看,“哟,正吃着呢?”
杨落雁也趁机邀请道:“姐,你也吃点。”
杨沉鱼摆摆手道:“不了,我吃过来的,你赶紧吃吧。”
姐俩也不假客气,所以杨沉鱼这么一说,杨落雁也就不再强求了。
结果杨支书却站起来道:“沉鱼,你这一年工作下来,不得好好敬小远一盅?”
话说到这儿了,杨沉鱼还能说啥,只能进到厨房里洗了把手,结果杨落雁给她拿的筷子和酒盅道:“爹说的对,是得敬妹夫几盅。”
杨支书当即趁机道:“正好,我陪你们几盅。”
这时候,老支书的狐狸尾巴,别说是刘慧了,连杨落雁和蔺苗苗都看出来了。
蔺苗苗就在那边,边吃边偷笑。
忍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实在是辛苦。
杨落雁没好气地道:“想笑就笑,你可别呛着自己。”
蔺苗苗绷着脸,一脸无辜:“我没笑啊,我笑了吗?”
结果下一秒,就呛着咳出来了。
刘慧护着俩孩子,气咻咻地道:“喝吧喝吧,看你为了多喝二两猫尿,使了多少心眼子!”
跟大姨子又喝了六盅,吴远直接把酒盅翻过来,说什么也不喝了。
杨支书意犹未尽的,眼巴巴地看向大闺女。
大闺女杨沉鱼也摆手了:“爹,这么好的酒,要细水长流,你少喝点。”
六盅酒一下了肚,加上屋内本来就温暖如春,杨沉鱼当即把外套脱了,露出一身毛衣勾勒的成熟身段。
她收起自己碗筷,给吴远和杨支书各自盛了一大碗米饭。
这才从东门出去,起锅烧水。
有了上回的经验,她知道这热水必须备着,有备才能无患。
杨落雁匆匆吃完了过去帮忙,姐俩说着体己话,倒也其乐融融。
这边餐厅里,众人吃完了饭。
蔺苗苗主动担当起了收拾残局的重任,留下刘慧一个人细声软语地逗弄着俩孩子。
吴远陪着老丈人到院子里透口气,一起凑头点了根烟。
就听杨支书提醒道:“你跟落雁现在身价不小了,以后做生意在外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吴远默默点头:“我知道,爹。”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老支书能想到这一层,不管是为他还是为了落雁,这份关切他都认。
第263章 不卑不亢,年少有为
转眼,爷俩一根烟抽完,外面开始飘起了雪花。
杨支书推掉吴远递来的第二根烟道:“我得赶紧回去了,家里大黑还没吃。”
“爹,你等会,我把大黑那份狗饭一并做了,你直接带回去。”
说完就进屋,把剩饭剩菜,在煤气灶上热一热,分出一份给杨支书带上,然后一直送到家后面的石子路上。
再回到家,仨狗头上都白了,急得指望他身上扑。
等到吴远端着锅,出来把三份狗饭分好,温度差不多刚刚好。
雪越下越大。
等到仨狗狼吞虎咽地吃完狗饭,身上已经白的差不多了。
也顾不上找吴远求撸了,浑身抖了抖,掉头就钻进了狗窝,只留个狗头眼巴巴地看着吴远。
吴远收起狗盆,顺便把大姨子杨沉鱼的车子推进车库,这才把大门销上,回了屋。
电视里正放着盼盼家具的广告,看得玥玥和小江这姐弟俩对着乐。
也不知道乐呵个什么劲。
另一边蔺苗苗把厨房里收拾干净,不知从哪里抓了把瓜子花生,过来坐到沙发上,陪在俩孩子身边,一起看电视。
女人洗澡,费水费电费时间。
等到杨沉鱼洗完澡出来,外头的积雪都没到脚脖子了。
关键是这大雪远没有停的意思。
印象里,千禧年之后,十年八年才能赶上这样一场大雪,如今是年年不落。
杨沉鱼站在门口,透过玻璃门看着外头的冰天雪地,开始犯愁了。
杨落雁倒是宽心地把她拉回来道:“姐,要不你就别回去了,在家住一晚,房间和被褥都是现成的。”
杨沉鱼看了眼吴远,见他起身去了灶房。
又看了眼刘慧,坚持了一把道:“幺妹儿,我打个电话给你马校长,看他能不能来接我。”
电话很快接通了。
但马长山压根没有来的意思。
毕竟这么大的雪,路都看不清,一来一回的,受老鼻子罪了。
况且如今在谁家住一晚,也都不是事儿。
接受现实,跟着幺妹儿上楼,看了房间,铺了床,杨沉鱼转眼就多云转晴起来。
重新下来后,抱着俩孩子,不停地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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