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十年：从惊蛰开始 第568章

　　“这就是世界的真实，这就是自然的残酷，也是宇宙的铁则。”

　　韩成说着这个世界最残酷的真相，异能者并不是不孕不育了，而是没有办法去传承自己的力量。

　　“所以，你早就放弃这个世界了，对吗？”韩成说的问题，是玫瑰无从知晓的。

　　异能觉醒到现在只有两年，正常人两年没有小孩，都是最正常的情况，又何况这个世界的异能者还没有从狰狞的齿牙中间获得无上的自由。

　　“谈不上放弃，也谈不上救赎，”韩成说着最鲜血淋漓的真相，挂着最干净的笑：“我只是有点不喜欢这个世界了，仅此而已。”

　　“主宰者之上还有境界，我们终将会超脱俗世的限制，不再需要干净的水，食物，空气，用能量活下去。”

　　玫瑰一招手，藤蔓编织的吊椅上，抽枝散叶，朵朵花苞绽放，红色如血，鲜艳欲滴。

　　玫瑰花香阵阵，韩成猛吸了一口香气，分不清是玫瑰的花香，还是玫瑰的体香。

　　“成为神吗？”韩成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然后呢？”

　　“也不过是，成为飘荡在这个宇宙中的孤魂野鬼，罢了。”

　　只有真正走入韩成内心的人，才知道韩成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那是一种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孤独感。

　　也是这片宇宙中，最可怕的情绪。

　　比死亡还要更可怕的情绪，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纷纷扰扰，一步一步走上无情的王座。

　　王座之下，尽是刍狗。

　　王座之上，尽是孤独。

　　“这就是这个世界，最后的答案吗？”玫瑰爱惜的匍匐在韩成的身上，将自己的脑袋贴在韩成的胸口，感受着韩成平静的心跳。

　　“可能是，可能不是，”韩成透过墨镜看着蔚蓝的天空：“我也在等一个最后的答案。”

第933章 孤独者的笑容

　　这个世界上，韩成得不到的东西，确实不多了，玫瑰说的那些是不存在的，但其实不存在的还有一样东西，叫孤独者的笑容。

　　孤独的人，是没有笑容的。

　　书上说，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地方是尼莫点，这里位于太平洋的中心，距离最近的陆地2688千米，距离最近的人烟3592公里。

　　但玫瑰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地方是韩成的心，银色能量根本不像是异能世界的产物，韩成从何处来？

　　玫瑰从来不问，但身具银色树苗的她，如果连这点心思都没有，那就不是玫瑰了。

　　但韩成的脸上，更多的时候，挂着的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笑脸。

　　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却有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笑，这大概就是韩成的魅力所在了吧。

　　“韩成，你回不去了，对吗？”玫瑰趴在韩成的胸口上，下定了决心。

　　“也不至于吧，”韩成挂着笑容：“我虽然是你老板，但也是龙盾局的员工，随时都能回去的。”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玫瑰起身，一双好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韩成墨镜下的眸子。

　　“这扯淡的世界。”韩成一耸肩，双手背在脑后，他自视为自己最大的秘密，严顺知道，林之文知道，满花台也知道，现在就连玫瑰都知道了，再想想满狗和老马……

　　这个世界，哪有秘密可言。

　　回去的路就在京市的十二石柱，这一点，韩成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十二石柱打开了一层，里面并不是他回家的路。

　　下一层。

　　下下一层。

　　总归是有一层能回家的，韩成十分坚信这一点。

　　但身上的天蓝色衬衣，无名指上的藤戒，脸上的墨镜，和口袋里的钱，还有很多很多东西，这让他怎么回家？

　　韩成也曾经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林之文劝过他，这个世界是因为他而存在，他没有了，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就不大了。

　　但韩成实在是无法做到一层层的打开十二石柱，剥开一层层鲜血染就的外衣，去直视自己的心。

　　满花台开解了韩成，但真正让韩成放下执念的是顾雨。

　　韩成说的谎话车载斗量，但最起码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无论在哪个时空，韩成都会爱上顾雨。

　　因为……那是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

　　满花台说，天地之间，是有规则的。

　　韩成想，顾雨应该就是这片天地给予他的补偿，只有顾雨能证明韩成想回去的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孤独的人，总是会陷入一个自我怀疑的怪圈。

　　韩成多少次在梦里，梦到自己的世界，醒来之后，分不清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境，但拽拽的顾雨闯入韩成的生活之后，梦境和现实开始接驳。

　　两边……都是真实的世界！

　　考场上，最简单的题永远是选择题，但现实会告诉你，选择题才是最难的题。

　　取舍之间，一念之差。

　　玫瑰的活着，是韩成这几天最开心的事情，因为玫瑰活着，那自己的银色能量就有了另外一个宣泄口。

　　这三天，韩成检查过玫瑰的身体，由异能力转换成的银色能量，和自己的银色能量之间，还是有着本质的差别。

　　但玫瑰可以使用自己的异能力，也是真实存在的，顾雨证明着韩成的梦不是梦，玫瑰给韩成留了一条最后的路。

　　这就是这个世界回馈给韩成的善意。

　　圣雅戈的海边，韩成终于是放下了一切的执念。

　　“是啊，回不去了。”韩成说的浑不在意，玫瑰笑了，笑容之后是淡淡的落寞：“对不起。”

　　“你不用向我道歉，是这个糟糕的时代赋予了你特殊的力量。”韩成墨镜下的眼睛看着玫瑰：“如果没有异能觉醒，我想以你的美貌，大概会陷入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搭讪的困境下，啤酒瓶砸在你脑袋上的时候，我想没有人会同情你。”

　　“我知道你心里的伟大时代是怎样的，也知道你为此犯下多大的罪，”韩成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没有在替谁原谅你，我只是在想……”

　　“特殊的力量造就了不同于以往的罪恶，但在这个特殊的时代里，也应该有一种特殊的救赎方式，仅此而已。”

　　玫瑰听着韩成的话，重新贴上韩成的胸膛，感受着那滚烫炙热的心跳，眼神里是和国无人小岛上一样的落寞。

　　真的，一切都会被原谅吗？

　　“韩成。”

　　“嗯？”

　　“你硬了……”

　　韩成：……就你这样，趴谁身上，谁都得硬……

　　……

　　“尸门钉！”

　　竹中藏平拔出尸体上长长的胁差，在自己的臂弯处轻轻一抹，擦掉上面的血迹。

　　地上是一个金黄色一字胡须的高大男子，鲜血从他已经开始冰凉的身体上汩汩流出……

　　竹中藏平打开自己的半份名单，在托马斯那一行，用差刃戳了一个洞，还有71个人。

　　这位托马斯的明面身份只是本地的一个富商，过去有没有做过见不得人的事，竹中藏平不知道，也不关心。

　　怪，就只怪你买了不该买的东西。

　　这，就是新的世界。

　　这，就是主宰者的自由。

　　这，就是这个时代里的特权。

　　有多少不甘和委屈，和黑暗说吧……

　　竹中藏平的身体裹在黑色的衣服下，从阳台上一跃而出，落地之后，就要离开，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找你找的好辛苦，半步主宰者。”

　　竹中藏平没有回头，这个人早就来了，而且来的不仅仅是这一个人，但没有人拦着自己杀人，当然，这里的人也拦不住自己离开的脚步。

　　竹中藏平往前走，他还有71个人要杀。

　　庄园的大门处，一个身影从树木后面闪出，拦住竹中藏平的去路。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黑夜里，看不清对方的脸。

　　当然，竹中藏平也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没有道理连韩成都学不会的东西，要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去学。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竹中藏平拔出自己长长的胁差。

　　树下的人……也听不懂竹中藏平在说什么。

第934章 方程局的使命

　　人类，其实是有基本的肢体交流手段的。

　　即便是肤色不同的人种，彼此之间用手势交流的话，基本上一些简单的意思，也能沟通个七七八八。

　　但显然，这种交流方式并不适合用在今晚。

　　铃木浩胜和竹中藏平，一人半份名单，一个从西向东，一个自东向西，约好了在密西西比河见面。

　　这是麦瑟夫这三天来主要的烦恼来源，因为死在两人手底下的人，短短三天已经不下数千，而且毫无行动逻辑。

　　完全不知道对方的下一个落脚地在哪里，而死去的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有高有矮，之前的那一套总结连续杀人犯的逻辑，在这个时代好像不成立了似的。

　　但三天的时间过去，还是让麦瑟夫的方程局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如果硬要说这里面有什么潜在联系的话，就是这些人，都很富庶。

　　唯一的区别就是，有的人可能资产要更多一点，有的人，资产要少一些。

　　有了这一条线索，麦瑟夫采取了最笨但也是最实用的办法，就是方程局的人全部撒了出去，同时颁布最高命令，呼吁各州紧密联系配合。

　　但，也就是呼吁而已，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国策是完全正确的，方程局对各州的零散异能者和异能者组织，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管辖权利。

　　这也是韩成这三天收获最多的地方，电影上的东西，也就只是电影上的东西，和真实的世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个世界是有漫威的，当然也有DC，但金刚狼，超人，闪电侠，黑寡妇，绿巨人，包括钢铁侠在内，在异能觉醒之前，也就是个漫画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