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十年：从惊蛰开始 第1096章

　　韩成的身份信息，让他在这个龙盾最森严的地方，畅通无阻。

　　这大概是这间每天都像是过年一样的实验室里，最安静的时间了。

　　韩成看到陈闻道的时候，陈闻道正在对着一整面墙的透明屏幕发呆，透明屏幕上是韩成只能看懂一小部分的数据参数，而在透明屏幕的后面，洛基的匕首正在一遍遍的被各种扫描。

　　“师爷！”韩成拉过椅子，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坐下。

　　“抽屉里有吃的，”陈闻道目不转睛的盯着扫描参数的更新进度：“自己吃，别说话。”

　　“哦。”韩成乖乖听话。

　　又一次扫描完成，这一次一整面墙的参数上，重新改进了几个数据，韩成也只能看懂尺寸，重量，硬度，碳位素，钯位素这些简单数据，剩下的韩成倒是都认识，但完全不懂代表什么含义。

　　“这次，是真的玩儿大了。”陈闻道显然要比韩成专业太多了。

　　“你知道这面墙在说什么吗？”陈闻道扭过头，还是那张熟悉的脸，这个世界有时候挺奇怪的，有些人仿佛永远年轻不会老去，而有些人到了一定岁数之后，时间仿佛也定格在了脸上。

　　“不知道，”韩成抱着一大包膨化食品：“应该就是说这柄匕首是史前文明遗物吧。”

　　这次轮到陈闻道吃惊了：“你居然真的知道。”

　　“也是刚刚才知道，”韩成说着一些陈闻道还没有掌握的信息：“我刚刚去了紫禁城，那里的传国玉玺和这柄洛基的匕首虽然是不同时代的产物，但属性是一样的。”

　　“构成元素不管是金属，还是玉石，都具备良好的异能超导性，和你弄的那九把匕首在基础性质上是同样的产物，”韩成嚼着满嘴的膨化食品，说着这个世界最骇人听闻的辛秘：“也就是说，早在你之前，甚至早在我们了解的文明之前，异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韩成继续说道：“而且根据这柄洛基的匕首，我现在甚至相信，不仅仅是我们的文明史，我们的神明史……都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文明从今天开始断层，大批的人类死去，文献传承流失，那巨人化的朱世聪组长，实在是和神话中的盘古太像了！”

　　“很可能根本就不是盘古开天辟地，而是在末世中……一个巨人化的异能者撑起了人类最后的家园，”韩成继续说道：“而女娲娘娘粘土造人的话，我想和池超池队长的分身系异能以及深海一号的那种无性繁殖，应该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韩成又塞了一嘴零食，嚼着说道：“反正不管怎么看，地球文明……都有可能是个圈儿啊！”

第1817章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陈闻道目瞪口呆的看着自顾自往嘴里塞膨化零食的韩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成被陈闻道盯毛了，伸出零食袋子：“来一点？”

　　陈闻道眼神一变再变，最后同意了韩成的建议，一老一少非常没有正形的靠在全世界最先进的观测室里，嚼的不亦乐乎。

　　“你知道你这人身上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陈闻道双脚搭在控制台上，多多少少有点为老不尊的意思。

　　韩成就更不堪了，整个人都要出溜到椅子下，躺尸一般陷在那里，咂咂嘴：“长得帅？”

　　陈闻道咀嚼的声音一滞，来来回回打量了韩成一番：“是无知……”

　　“喂，刚刚可是我提出的这种异能循环理论……”韩成翻了个白眼。

　　“是和无知者一样的无畏。”陈闻道补充完整。

　　“这还差不多。”韩成在椅子上顾涌了几下，把陈闻道看烦了，伸手在椅子下面一拨：“可以躺着。”

　　“有小毛毯吗？”韩成得寸进尺。

　　陈闻道指指旁边的立柜……

　　两分钟后，一老一少两个人半躺进这个世界最先进的人体工程椅里，盖着小毛毯，望着天花板出神。

　　“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良久之后，盯着暖白色天花板的陈闻道，缓缓出声。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相比较陈闻道，韩成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原因，表现的倒是尤为淡定：“顾雨她爷爷你知道吗？”

　　“知道，”陈闻道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但是没见过，也没有打过交道。”

　　“他手里有一面鬼姆金牌，或者叫天衍金牌吧，”韩成双手垫在脑后，继续说道：“反正就是个金属材质的物件，本身密度并没有高到离谱，但规整度，雕刻度，还有上面涉及的一些天文学知识，完全不是我们这个文明应该有的产物。”

　　“从那个时候起，虽然没有更多的实质性证据，但我已经相信史前文明的存在了，”韩成继续说道：“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里的那个鬼洞，还有先行者站下面的法殿，你有印象吧？”

　　“有，”陈闻道点点头，到这里他也就明白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啊！”

　　“是的，”韩成接着说道：“他们古董界，其实一直都相信史前文明的存在，而他也和我说过，异能觉醒很可能是低级文明向高级文明迈进的台阶，而且人类，或者这颗星球上的文明不止一次的接触甚至是迈上了那个台阶。”

　　“只不过因为不可考证的原因，现在也不知道那些文明到底有没有真正踏上高级文明的台阶，更不知道这些文明是怎么泯灭于历史长河之中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陈闻道长叹一口气：“他是位智者。”

　　“所以……”韩成一耸肩，自顾自的向下说去：“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史前文明的存在，只不过因为鬼姆金牌并不具备异能超导性，所以也一直没有往哪儿想。”

　　“现在就十分清楚了，”韩成稍微振作了一点精神：“鬼姆金牌，传国玉玺，诡神匕首，它们都是上一个异能时代，或者是上上一个异能时代留下的产物，特别是传国玉玺……”

　　韩成眼睛眯了又眯：“我曾经亲手摸过它，当时的它没有异能超导性……”

　　陈闻道接上了韩成的话：“基因识别技术，只有和传国玉玺可以引起共鸣的异能波动才能激活它的异能属性。”

　　“而且，对异能强度也是有一定要求的，”韩成补充了一句：“小叔叔跟我说，他也不止一次的摸过传国玉玺，但传国玉玺真正有反应，也就是他进入主宰境之后的事情。”

　　“一旦代入这种设定……”陈闻道唉声叹气：“这历史，可就真的不忍直视了。”

　　韩成知道陈闻道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位穿越者刘秀，就很有可能是在一个末法时代，掌握了自然系异能的异能者啊！”

　　陈闻道和韩成的思想正式接轨，顺着韩成的逻辑说道：“那地球上的几次生物大灭绝，很有可能就是上一个异能文明最后爆发的全球战争？”

　　“而每一个文明的本质，就是将自己的知识传承下来。”韩成看向陈闻道，陈闻道看向韩成……

　　“鬼姆金牌要么就是没有遇到和它产生异能共鸣的异能者，”陈闻道在这方面还是很清晰的：“要么就是它本身跟传国玉玺和诡神匕首研发出来的使用效果，就有本质的区别。”

　　“而诡神匕首在这三个里面，倒是最低级的存在，只要一激活，是个人都能使用，”韩成再接着陈闻道的话说下去：“最起码传国玉玺可不具备这种属性。”

　　“而每一个文明最后都接触到了异能觉醒，而又不完全相同的走了同样的路，”陈闻道又加了一句：“一个文明的进阶开始，一定是异能的觉醒，但不是每一个文明的湮灭都是异能的消失。”

　　“有些异能时代，甚至跨越了两个文明荒漠而传承了下来，就比如传国玉玺这种在末法时代依然有着一些作用的异能装备。”

　　韩成点点头：“这也就解释了传国玉玺为什么总是丢了又找回来，找回来又丢了，最后才传出‘遇盛世现身’的说法，根本原因就是不到盛世，没有异能波动的话，它就是一块儿璞玉……”

　　思路一旦打开，好像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陈闻道声音都高了一个度：“所以，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一个异能时代的文明是一场废墟上的决战，那拥有巨人化的朱世聪就很可能在下一个文明里被传承成盘古。”

　　韩成继续顺着往下说：“那自然系的异能者，自然而然就是各种掌握天地秩序的神明，幻兽系的异能者……就是神兽啊！”

　　“而在废墟上建立新的耕种制度的就是炎帝，神农……”

　　“不对，”陈闻道清醒了过来：“是先有的这些传说，才有的这些和传说相符的异能者……”

　　韩成一句话，石破天惊：“那如果异能，科技，文化，生产技术，都被泯灭在时光里，但认知以另外一种形式传承下来呢？”

　　“比如……”陈闻道都有点不确定了：“基因？我们那些脑海中的灵光一闪，就是上一个文明的深层记忆？”

　　陈闻道和韩成，一老一少的对视了良久，异口同声：“卧槽……”

第1818章 异能猜想闭环

　　“你卧槽什么？”陈闻道看着韩成：“这不都是你说的吗？”

　　确实是！

　　韩成看到洛基的匕首时，其实脑海中的异能猜想闭环就彻底形成了。

　　地球近五十亿年的寿命中，无数的生命曾经在这颗星球上繁衍，孕育文明，异能觉醒后，又重归暗淡。

　　但……只要存在过，总有什么东西会留下来的。

　　鬼姆金牌，传国玉玺，诡神匕首，就是在文明史之外的另一种文明轨迹。

　　诡神匕首，其实有点像陈闻道研发出来的那种制式匕首，只要有相对的实力，就能使用的异能武器。

　　而传国玉玺，则显然是横跨了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文明存在，它以前甚至极有可能就是一枚异能精髓，被雕刻成了传国玉玺的样子。

　　至于鬼姆金牌，直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异能特性，有可能是像传国玉玺一样在等待有缘人，也有可能它本身更多的是一种文明的证明，而不是一种严格意义上的武器，或者是象征意义的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真实存在的东西，都无比确定的佐证了韩成的异能猜想。

　　地球文明，就是一个不断循环的闭环，鬼姆金牌，传国玉玺，诡神匕首就是这个闭环中的重要物证。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物证……不知道。

　　但最起码，一个文明兴起，打开向上进阶的台阶，又从台阶上陨落，这条逻辑线是完全成形了。

　　所有的传说，神明，史诗，史前文明，用这种设定去解释的话，就都有了答案，包括人类的智慧思想从何处来，也有了解释。

　　这个世界，本质上就是一个不断循环，不断做减法的世界，但不变的是……先有的人，后有的神！

　　陈闻道卧槽的就是这件事，而韩成卧槽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突然想起来！”韩成看着陈闻道：“老师说十二石柱是外星文明投放在地球的衡量石，这一点当然是不对的，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地球几十亿年的时光中，那些繁衍孕育出来的璀璨文明，也不一定都是自我消亡了，也有可能……”

　　韩成觉得口干舌燥，这样一来，先行者法殿里的天衍女王……也有可能从一开始的判断就出现了偏差。

　　“是神上？”陈闻道当然早就知道神上是外星人了。

　　“有可能，”韩成想来想去：“如果没有我的话，神上早晚是要拿下地球的。”

　　而神上拿下地球为了什么，那当然是为了以地球为据点，向外拓展。

　　韩成的瞳孔越来越大，把陈闻道也吓到了：“会不会有点太大胆了？”

　　“你就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韩成看着陈闻道。

　　陈闻道想了很久，深深吸气：“我只能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那些在地球上繁衍孕育的文明，也不一定都是自我消亡了，主动或者被动的进军宇宙深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换句话说……”韩成咽了一下口水：“这片宇宙中，还有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人族，而且，就连我们……”

　　韩成指指自己，指指陈闻道，陈闻道面色沉重：“也不一定是这颗星球的原住民……”

　　一老一小对视良久之后……异口同声：“卧槽了……”

　　沉默之后，陈闻道想起来：“你早就知道十二石柱不是异能的来源，也不是外星高等文明投放在地球的衡量石？”

　　“早就知道了啊！”韩成很坦率：“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教你了？”陈闻道自问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你说的嘛，这个世界不可能什么事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也不可能都往坏的方向发展，这就是凌驾于宇宙规则之上的，道。”韩成很自然的说道：“您不觉得异能者的境界进度太快了吗，短短几年时间，之前几千年的经验全部都成了空谈，那相对的，这种极速发展的力量，自然而然会滋生限制自己发展的力量，就是十二石柱了嘛！”

　　“电磁力，不就是在十二石柱表面发现的嘛？”韩成非常自然的说道，但也注意到了陈闻道极其不自然的表情：“怎么？您自己不知道的吗？”

　　“我当然知道！”陈闻道面色一红：“我就是看看你悟性如何！”

　　韩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趴在椅子上，懒洋洋的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大家对异能的猜想都是错的，但我也是刚刚才意识到，原来大家的猜想都是对的，就像墨局说的那样，很多复杂问题的答案明明就写在明面上，但我们就是看不到。”

　　韩成竖起一根手指：“顾家老爷子说地球文明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从鬼姆金牌，传国玉玺，诡神匕首上来看，基本上就已经正中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