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明星的我爆红了 第118章

作者:仇雕

  李砚一屁股坐在竹椅上,斜躺下去,“舒服。”

  周游也躺斜躺下去,在踏进凤鸣茶社的时候,周游的身心就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

  躺下的那一刻浑身肌肉仿佛全部松软,卸掉了所有力量。

  把自己摊成一滩烂泥。

  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也不过如此了。

  鸟叫声和人们的谈话声交织在一起,那种感受非常奇妙。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每一个客人,全都沉浸着浓浓的烟火气。

  【感受到极致悠闲,生活点+1】

  伍星、李靖雯也躺下。

  伍星说:“每次来这里喝茶,我都会想,要是明天不上班就好了。”

  伍星这么一提,周游顺口接了一句,“老子明天不上班爽翻巴适得板。”

  伍星:“你是懂我们锦官人的。”

  闲聊了一会儿周游四人问堂倌点了茶。

  不一会儿盖碗茶上来了。

  堂倌在每人面前摆上一副“三才碗”——上有盖、中有碗、下有托。托即茶船。

  于盖碗茶而言,有盖为天、托为地、碗为人。

  堂倌上上来的三才碗是青花瓷的。

  看上去颇为素雅。

  李靖雯端起茶闻了闻,用手轻轻扇动,嗅着三才碗中茉莉花茶的淡雅清香。

  堂倌见到这一幕说:“闻茶不是这么闻的。”

  李靖雯看向堂倌问:“那是怎样的?”

  “花茶闻香是这样闻。”堂倌拿起茶盖凑近鼻尖,轻轻一嗅,向李靖雯、周游等人做出示范。

  “啊~~知道了。”李靖雯有模有样学着堂倌的样子闻茶,“真的很香呢。”

  堂倌退下后周游、李砚先后端起盖碗茶。

  周游捻起茶盖轻轻在茶面刮了刮,瞬间茶水在茶碗里上下翻转,喝了一小口,茶汤清淡回香。

  品茶讲究鲜、爽、活。

  具备这三点才能称之为好茶。

  鲁迅曾在《喝茶》一文中写道:“喝好茶,是要用盖碗的。于是用盖碗。果然,泡了之后,色清而味甘,微香而小苦,确是好茶叶。”

  【品尝盖碗茶,生活点+1】

  周游缓缓放下“三才碗”,“感觉这才是生活啊。”

  正如白居易的诗《两碗茶》描述的那般:

  食罢一觉睡,起来两碗茶;

  举头看日影,已复西南斜;

  乐人惜日促,忧人厌年赊;

  无忧无乐者,长短任生涯。

  李砚颇为同感地点头,“还是锦官人比较会享受。工作的时候很难有时间像现在这样闲下来。”

  “是啊。”伍星感叹,“现代人过得太悲催了。”

  喝了一会茶,聊了一会儿天,听了一会儿蝉鸣。

  夏日午后,茶园里,树荫下,周游竟有些昏昏欲睡。

  躺在竹椅上周游喊了一声不远处的采耳师傅。

  在凤鸣茶社喝茶,哪有不掏耳朵的?

  锦官城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人生三大乐,结婚搓麻掏耳朵”。还有另外一个说法,“人生最快活,采耳洗澡修个脚(jio)”。

  采耳师傅闻声而来,周游问道:“采耳多少钱?”

  “三十。”师傅说。

  “掏一下。”周游说。

  比起周游,李砚的好奇心更重,话痨属性再次开启,“师傅,你们这样采一次多长时间?”

  “一般几分钟,”采耳师傅用锦官话说,“久一点十二三分钟嘛,一个人耳屎就啷个多,搞不到好久。”

  “还挺快得嘛,”李砚用现学的不地道的锦官话说,“给他挖完后给我挖一哈嘛。”

  “要得。”采耳师傅乐呵呵的。

  采耳师傅从一旁拉过来一张竹椅,坐在周游右侧,打开额头上的头灯。

  周游静静躺在竹椅上。

  微微偏头。

  将右边的耳朵交给采耳师傅。

  采耳师傅将一根细而长的耳扒伸入周游的耳孔,在额头“探照灯”的光亮下,轻轻刮着周游的耳壁。

  最开始周游感觉有一点点痒,但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痒转化成一种舒适。

  “感觉怎么样?”李砚好奇问道。

  “还不错。”周游说。

  “舒服吗?”李砚问。

  “感觉在做耳朵按摩。”周游形容着自己的感觉,“小舒服。”

  小耳扒在耳道里就像是在给耳道挠痒痒。

  师父的力道很轻。

  微小的挠动刺激着周游的交感神经,顿时周游感觉有一股电流流过般,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耳朵扩散至头皮,然后遍布全身。

  周游惬意地闭着眼。

  太舒服了。

  随后多种耳掏、耳起一起上阵。

  周游感觉多年的耳垢被慢慢剥离耳壁,被镊子慢慢夹出。当看到耳屎被夹出的时候,那种舒爽感、轻松感宛如小火山一般瞬间喷发般释放而出。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松懈下来。

  超级解压。

  柔软的银针鹅毛棒开始在耳廓上轻抚,随后在耳洞中旋转,刺激耳道神经,忽快忽慢。

  毛茸茸,软绵绵的鹅毛轻抚耳膜及四周,身体又酥又麻,舒服到了极点。

  周游有种飘在云端躺在鹅绒被里的飘飘然感。

  当柔软的鹅毛就要离开耳道的时候,一阵悠扬声音耳腔内响起,震子清脆的敲击声,给耳朵来一次极致的放松演奏。

  【采耳极致享受,生活点+1】

  掏完一只耳朵。

  换另一只耳朵。

  周游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李砚全程关注着整个采耳过程,一边看师傅给周游采耳,一边不忘和采耳师傅聊天。

  “师傅,您做采耳多少年了?”李砚问道。

  “二十一年。”采耳师傅一边工作一边说。

  “老手艺人了。”李砚说。

  怎么感觉你在开车……现在周游听不得“手艺人”这几个字。多么朴素的称呼,硬是被老司机们玩坏了。

  “那可不。”采耳师傅说,“采耳嘛,出了名的,非遗。”

  “非物质文化遗产?”李砚说。

  “对。”采耳师傅更换手中的采耳工具,继续深入周游的耳朵。

  “一天要掏多少耳朵?”李砚的话巴拉巴拉不断,真想给他颁一个最佳话痨奖。

  太能唠了。

  “三四十个吧。”采耳师傅说,“这得看天气。天气好多点,下雨天就少。”

  “出太阳出来喝茶的人多。”李砚说,“挺好赚的嘛。一个三十块,三十个九百块。四十个一千二。”

  “没那么夸张,下雨的时候一天几个,十来个。”采耳师傅很是谦虚。

  之后的时间李砚安静了一阵。

  采耳师傅专心采耳。

  约莫只安静了三十秒,李砚冒一句:“师傅我看你采耳,感觉就像挖矿一般。”

  李砚这句话瞬间将李靖雯逗笑。

  这形容太有画面感了……

  耳朵是矿道。

  耳屎是“矿藏”。

  采耳师傅是矿工。

  周游忍俊不禁,李砚,你他娘的是个人才!

  提到挖矿周游脑海里就自动冒出了BGM:在小小的耳道里挖呀挖呀挖~~~

  魔鬼吧!

  周游立刻将“挖矿”和这首BGM抛出了脑袋。